北凰城里突然热闹了起来,几乎大街小巷的人都知道北凰城里来了一个俊美无比的年轻少年。
少年约摸二十来岁,紫眸,赤身,满脸红蕴,但凡路过的女子,无论年轻美貌,还是丑妇老妪,通通都被他抱在怀里。
一些被他抱过的女子哭哭啼啼找自家相公老父过来算帐,那人醉醺醺的全没有一句好话,气得那些男人直捏拳头,将那张俊美无比的脸打成了猪头。
到了夜半时分,才有官员路过,见了这样英俊的男子,吓得一哆嗦:“十……十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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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富丽堂皇的宫殿上,传来了某人朗朗的笑声。近日里皇宫里发生了太多好玩的事情,这也难怪堂上的皇上会喜成这般田地。
堂下的男子眉头一皱,见皇上依旧在笑,不禁汉道:“皇兄,你打算笑到什么时候?这事情有那么好笑么?”
“怎么不好笑,十三弟,以你的身手,竟然被一个女子算计拔光了衣裳丢在了大街上,更离奇的是,你竟然记不得自己是谁,发了疯似的乱跑。哈哈哈……”
堂上的是北凰最年轻的皇帝任中堂,而堂下穿着紫袍的男子则是北凰十三爷任中银。
两兄弟同出一母,长相相似,只是任中银长相略显阴柔美,而任中堂脸上却多了一丝阴鹜。
任中银见任中堂又要笑,蹙眉转身:“那个女子毁了本王的英名,本王绝不轻易放过他。”当时他醉酒,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去了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碰到了什么样的人,真是可恶,此时想找她算帐也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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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元凶
“放心好了,朕一定会蘀你找到那个元凶,要杀要剐,都交与你处治如何?”任中堂说此话时,依旧忍不住眼中的笑意。
任中银实在忍不住了,扭头闷声喊:“若寻出了那个女子,我定要让她为奴为婢!”
他要让她知道,他皇家可是有尊严的,又岂容易那么随便的被人欺负。
可是,那个害他的女子到底是谁?
“依朕看,若是找出了那女子,朕要将她赐予十三弟你为妃子。能困住你的人可不少,这样的人物怎么的也得给我皇家所用吧!”
“皇兄,此话可当真?”任中银忽而笑起来,凤眸半眯,露出了极为得意的笑。
任中堂勾了勾唇,挑眉回应:“那是自然。”
他这个十三弟心里想什么,他又岂会不知道。若然是普通女子,又岂会让他如此上心。
任中银一面让皇上出动大内侍卫去寻找,一面也派出了自己王爷上的家丁四下搜索,但凡跟印象中的场景有些相似的地方,他都让人摸了个遍,结果竟是,根本就查无所获,十三爷所说的地方根本就没有大宅,更别提那个蒙着月牙白纱的女子。
月牙白,月牙白……任中银心中又是一震,这世上那么多蒙着面纱的女子,他到底去哪里搜罗,不过蒙面女子虽多,但是能拥有那双眼睛的人世上却少之又少。
“十三爷口中所说的月牙白纱女子也许根本就不在这里。”王府里的管家见无所获,不禁怀疑道。
任中银眸色沉了下去:“本王记忆之中便有些那场景,虽非记得极其真切,但总也不算糊涂。本王确实来过这城南喝酒……”
“可是城南的酒坊根本就没有人见过王爷,也没有人提及过王爷您跟人打架。而且,城南是偏僻之地,王爷您为何会去城南?更何况,城南压根儿就没有高楼大宅。依老奴之见,兴许这里面有人做怪,故意乱了王爷的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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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登门
好大的胆子!任中银心中一惊,一边愤怒一边又有些震惊,若说那女子果真用法子乱了他的心智,那此仇,当真是不得不报了。
“本王这几年一直在别处游历,你一直在北凰,应该对北凰里面的女子有些了解。”
“若没有猜错,王爷您所说的蒙面纱的白衣女子应该是蓝府的小姐蓝暖心。不过这也只是老奴的猜测!”
任中银脸色一时间有些阴晴不定,这个蓝暖心的名字他一从外面回来便听人说起过,无德无才无貌,名女比试之中,她仅得了一分。若当真是她,那那小丫头胆子倒也不小,看来不是一个无德无才的人。
经过一番折腾,任中银压根儿就顾不得思虑太周全,便往蓝府那边走了过去。
而蓝府里,此时竟已闭门谢客。
任中银怔了怔,嘴角扬起一丝玩味的态度,跟人报了姓,那人一听是十三王爷,赶紧迎他进去。
蓝相迎身出来,笑意盈盈地问:“十三爷怎么今日想着到蓝府来了。”他蓝相虽然顶着相爷的名号,可是凡是在北凰城呆过的人都知道,他蓝相有名无实,有位无权,自然过来奉承巴结的人也就少之又少。
任中银一身紫袍暗拂,眼睛却盯着这四周的景致,当真是一丝印象都没有,自己难不成真的来过这里?
“蓝相,本王从别处游历回来,一直听说府上的蓝小姐聪慧伶俐,今日怎么没有见到蓝小姐?”他是北凰皇帝最疼惜的十三王爷,他有着皇族撑腰,说话自然有底气。
蓝相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措,无奈叹道:“十三爷您这是开玩笑了,我家小女若是聪明人,也不会在前几日的名女比试中排至最末,她大败后心里郁结,一直在闺房中休息着,所以不方便出来见十三爷。”
任中银嘴角轻弯,勾起了一抹迷人的弧度:“既然他不方便出来见本王,那本王就进她闺房见她了!”
蓝相大骇:“十三爷……”
原本想说男女授受不亲的话,可是一想着十三爷素来如此纨绔,压根儿就不相信什么孔孟之道,跟他说礼仪之道,也只对牛弹琴,不说也罢,想完不由得闭了嘴,三步并两步地跟着他走。
他已上了年岁,而任中银却是青年才俊,功夫了得。两个人虽是同时启步,但不一会儿,蓝相已经被他落下好大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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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用计
两个人虽是同时启步,但不一会儿,蓝相已经被他落下好大一截。
“爹爹,您怎么跑得那么快?”
还没有到闺房,便听到有人唤他的名字。
蓝暖心极老实地给蓝相施了一个礼,虽还是月牙白纱,虽还是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却完全没有了一丝惊艳之态。
任中银顿时停住脚步,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眼。印象中的蒙面女子有着一双灿如星子的眸子,灵动如水,那样的出尘之眸又岂是这双普通眼能比拟的。
心里微叹,便再也无法对蓝暖心打起兴趣来。
蓝相又岂会察觉不出来任中银此时的态度,却故意笑:“心儿,还不给十三爷行礼!”
蓝暖心给任中银施了一个极大极大的礼,施礼之时,袖手微现。
任中银伸手去拦她,不禁蹙了眉头,盯着她那双根本就算不得上纤细的手指看。
大家小姐,又岂会有那么一双粗糙的手。
“蓝相难不成只有一个女儿?”刻意的大声笑开,其意思长耳朵的人只怕都能听出来。
蓝相面色难堪地瞅了他一眼,想不到这个十三爷竟然如此聪明,单凭一双手便能分辨真与假,无奈转身对宁赏说:“叫出小姐来,身体虽说不适,但总不能如此对待贵客。”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宁赏结结巴巴地往后缩了一步,她又岂会认不出来面前的这个男子就是昨日醉酒的男子,也知道此时除了小姐谁人也帮不了忙,不禁将小姐之前交待给她的话重复了一遍:“小姐身体不适,只能待在深闺之中。之前心想着十三爷毕竟是王爷,熟懂四书五经,应该对孔孟之道男女礼仪极为明白,所以不想让十王爷白走一趟,才会让宁赏在这里等候,如今看来,小姐真是白考虑了那么多了!”
来的路上,她可已经将这句话背得清清楚楚,此时说起来,倒真是有模有样。
任中银嘴角弯了弯,颇为有趣地盯向蓝相,“蓝家小姐倒真是有趣,现在倒变成我是一个不知礼的人了。既然蓝小姐身体抱恙,那本王就下次再来拜访。”
翩翩公子微微转身,已经露出了风流倜傥之态。
这么一个英俊潇洒的公子,真是让人心里不舍。
蓝相见他走远了,脚步一顿,眼神变得有些凌厉:“小姐呢?”
“今日夜小姐拜了帖子,说让小姐去隔心湖上游玩。小姐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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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势力
“今日夜小姐拜了帖子,说让小姐去隔心湖上游玩。小姐便去了!”
夜文鸳派的帖子,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事,原本她也不赞成蓝暖心去的,不过小姐说夜小姐难得装了一次好人,她怎么能够不去看一看戏。
蓝相一听,负手在原地转了一圈。
夜文鸳仗着夜家的势力和太后的疼爱,一直多番在找心儿的麻烦,今日之事,他又不能去阻拦,看来心儿又免不了要受苦了。
他心里有些悲,自小到大,暖心便比一般的女子脾气倔强,三年前就是因为和夜文鸳大吵了一架,所以才会落入山谷,等他重新将她找回来时,她的脾气愈发的厉害,而容貌也已经俱毁。
如今皇上下令要让她去西楚和亲,她心里不愿意,他又不能强迫她。
真是为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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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月低悬,隔心湖中央建了一座晚月亭。
明月融入到了湖水里,微风拂过,吹起了一阵波光粼粼。
一个火红色的身影在晚月亭中间走来走去,身边几个丫头也随着她的步子来回打转。夜文鸳忽然停了下来,吓得那几个丫头赶紧跪下。
“你们都滚开,你你你,我之前让你们去邀请蓝暖心,你有没有跟她说好,她有没有说过要来?”
这也难怪夜文鸳会生气,她可在这里等了足足一个多时辰,现在月头已经上到顶上了,却还是没有看到蓝暖心的影子。
那小丫头吓得一哆嗦,赶紧低头说:“小姐,奴婢确实已经传了话的,那边的人也回了话说会定时来的。”
“定时定时,她定个屁的时,本小姐已经晚来了一个时辰,她竟然敢比本小姐还要晚来。这个蓝暖心,当真以为自己了不得了么!”夜文鸳娇好的脸颊上露出了一丝怒不可遏的恨意。
“哟,是什么人竟然把夜小姐气成这样,你看这红扑扑的小脸蛋,竟然跟要吃人一样。”说话的,正是从容不迫往这边走过来的蓝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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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高兴
“哟,是什么人竟然把夜小姐气成这样,你看这红扑扑的小脸蛋,竟然跟要吃人一样。”说话的,正是从容不迫往这边走过来的蓝暖心。
夜文鸳香肩一抖,情不自禁地把怒意吸入体内,再转身时,已经恢复了从容不迫的模样。
“暖心,你可总算来了,你平日里也不是那么一个不守信用的人啊,怎么今日竟迟到了一个多时辰。”
蓝暖心冷眼瞅了她一眼,这个夜文鸳,真是一只令人讨厌的狗。
说话时,夜文鸳已经将蓝暖心扶着坐下,立即命道:“还不给蓝小姐倒酒!”
蓝暖心垂眸盯着那清澈的酒水,不禁嗤笑:“夜小姐的酒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喝得起的,我这样的人又怎么敢喝夜小姐的酒么?”
夜文鸳叹:“之前确实是我的不对,暖心,我们好歹也算相识了十几年,这十几年里,我们确实吵过架也打过,可是我们也曾好过不是么?上一次你在城门口打了一鞭子,倒把我打醒了,多一个朋友从比多一个敌人要好是不是,我也不想以后见了面便跟你吵,你也不想我们两个以后还老是动刀动剑的是不是,所以今日我就在这里设了酒宴,我们两个化怒气为和气,如何?”
她伸手将酒端到蓝暖心面前,见蓝暖心还是冷冷的不回应,无奈的耸肩:“暖心你当真怕这酒里有毒啊?你放心好了,我又岂是那种蛇蝎心肠的女子,你若怕,那我喝给你看。”
她一仰脖颈,将真把蓝暖心杯中的酒喝得精光。
蓝暖心心里冷冷地笑,这酒里有没有毒,她只一闻就能闻出来,想当年她玩毒的时候,她夜文鸳还不知道在哪个女人的肚子里怀着呢。
心里如此想,手指却已经安然的勾起了酒杯,浅抿一口,淡笑:“倒是好酒!”
夜文鸳见她当真一滴不剩,眼底浮出了一丝笑意,继续将她的酒填好,“暖心,今日高兴,我们再来喝一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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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入局
夜文鸳见她当真一滴不剩,眼底浮出了一丝笑意,继续将她的酒填好,“暖心,今日高兴,我们再来喝一杯如何?”
她一个尽的往蓝暖心的杯了灌酒,看那样子,不把她往死里灌便不罢休。
蓝暖心侧头盯向夜文鸳,这杯酒你灌得越殷勤,你欠本姑娘的就越多。
杯刚空,又变满。
整个晚月亭里只听到杯子起起落落的声音。
蓝暖心将杯子安然的搁在案几上,唇边泛着笑,声音却冷冽若寒玉:“夜小姐倒是贴心得很,不仅有酒,还有如此动听的笛声。”
这笛声带着浓浓的心事,她对现代乐器大多精通,但是对笛声却不甚了解,如今虽只是简单的一听,却已经能够懂得几分笛中的意思。
今与昔,往与来,变化交蘀,让人不觉有了一种年华摧毁了容颜,年华摧毁了江山的感叹。
心里微叹,她学乐器从来不是为了做某人的知音,也不是因为喜欢音乐,而是为了任务,为了接触更多高深莫测的人,可是此时,她却真的有些懂了那吹笛人的意思。
心里有一丝丝的欣赏,挑眉一望,想要找出那个人的身影。
夜文鸳又继续往她酒里添杯,听她这么说,这才听到了笛声,不禁浅笑:“笛声婉约,倒像一个神仙吹出来的一样。”
说完又继续往杯中倒酒。
再连喝了几杯,蓝暖心已现醉意,微眯了眼,似觉晚月亭对岸的柳条之上迎风而立着一个月牙白袍身影,那身影似幻似真,蓝暖心吃吃的笑:“那是谁?”
夜文鸳目光一扫,顺着蓝暖心所望的方向看,哪有什么人影,可是她又却似真的看到人影一般,不禁眉头舒展开来,用极其诱惑的声音唤:“那是仙人,暖心,你竟然看到仙人了,你慧根极佳呢,要不要追逐而去?”
蓝暖心脸上一红,身子踉跄几步走到晚月亭的栏杆边,伸出虚空的手抓了抓空气,低声笑:“仙人,别跑,等等我!”
她当真是醉了,此时身影已经站立不稳。
夜文鸳忍不住眼底的笑意,转身向几个丫头挑了挑眉头,那些丫头立马会意,笑吟吟的靠近一步,那笑,却阴沉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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