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这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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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这职位-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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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家的得了老太太吩咐。

二日一早,便把傅大夫请来,陪着去婉儿房中,重新诊脉。

婉儿躺在帐子里,伤心过度,眼珠子一动不动,丫鬟替她拿出一只手来,傅大夫坐在床前椅子上,手搭着脉,聚精会神。

好久,又换了一只手,认真请脉。

过片刻,松开,问单家的当时情况。

单家的也没在场,唤过眉儿,详细说了当时情景。

看傅大夫沉思不语,单家的着急道:“敢问傅大夫,婉儿姑娘小产到底是什么原因?”

傅大夫与贾家关系相厚,与老太太那辈有交情,因此,大事老太太都是找他来,宅门里的隐私也不瞒他。

傅大夫思索着道:“从脉象上看,有中毒迹象,非自然滑胎。”

单家的一惊,道:“中的什么毒?”

“附子。”

傅大夫看她吃惊,又解释道:“附子属大热大毒之物,可以迫血妄行、辛热生燥。燥能伤津,可致小产。”

单家的意识到问题严重,道:“傅大夫,此事确定?”

“十成把握是中了附子的毒,婉儿姑娘体内仍有积毒,这样吧,我开几剂药,清清体内的毒。”

单家的命管家媳妇跟着开药方,抓药。

送走傅大夫后,单家的急回转报老太太得知。

这令老太太颇意外,本想杀杀王氏性子,却无心带出这事,不得不查,这还了得,堂堂贾府,竟出了这种事。

先从家宴查起,家宴的通房的座次,没一定规律的,单下毒,没这个可能。

老太太命单家的带人把婉儿屋里人看起来,不让惊动婉儿,挨屋子查。

待查到下处小丫鬟的屋子,一阵乱翻,犄角旮旯,床铺被褥,翻了个遍,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突然,一个管家媳妇从一个小丫鬟叫梳儿的褥子里抖落出一包东西,忙拿到单家的面前,指着梳儿道:“这是这丫鬟床铺底下发现的。”

单家的接过打开,她多少对药物知道点,放到鼻子底下闻闻,道:“速去请傅大夫来辨认一下。”

傅大夫很快赶来,看了看,闻了闻,道:“这确实是附子,婉儿姑娘中的就是这种毒。”

单家的送走傅大夫。

命人把梳儿带过来,梳儿吓得说不出话来,一个劲地摇头,半天哇地一声哭出来,跪在单家的面前道:“好大娘,这不是我的,奴婢去那里弄这东西。”

单家的毫不动容,冷声问:“你只要说出这东西是哪里来的,我就替你求情放过你。”

梳儿哭着叩头道:“大娘,奴婢真的不知道,大娘行行好,查个明白,别冤屈了奴婢。”

单家的看这小丫鬟不过十二三岁,也怀疑不是她干的,但这是谁放在她处,就不得而知了。

道:“你先不用害怕,想想是谁到过你的屋子?”

梳儿慌乱地摇摇头,道:“奴婢屋子从来不锁,总是开着的,谁来过,奴婢就不知道了。”

单家又瞅瞅和她同屋的叫珠儿的丫头,珠儿看单家的看她,明白什么意思,慌忙跪下道:“奴婢不知道,这东西不是奴婢放的,奴婢在蠢,就奴婢二人一屋,也不会干这事的。”

单家的想想也是,在也搜不出什么,就带着人走了。

回去禀明老太太,正好二太太也在老太太房中,老太太问二太太道:“你看这事是谁干的?”

二太太沉思片刻道:“媳妇看,不会是这小丫头做的,是她做的,早就把东西扔了,还会留着,在说这小丫鬟小小年纪,和婉儿没什么仇怨,也不至于下此毒手。”

老太太点点头,道:“你的意思是……?”

“这人隐藏在背后。”

老太太又问:“你看这事可是佟姨娘干的?”

二太太摇摇头,肯定地道:“依媳妇看,这事与三弟妹和佟姨娘无关。”

老太太来了兴趣,道:“何以见得?”

二太太道:“佟氏摆明是被人陷害,而陷害她之人,定是……。”

二太太没说出口,老太太和单家的心里都明白。

二太太接着道:“陷害她之人必不知道婉儿有中毒一说,否则,就不会说是佟姨娘推倒,才小产的。”

老太太接上话茬,道:“三房主子只剩下邹姨娘和小鸾这二人。”

二太太道:“邹姨娘无子,那小鸾……。”

单家却在旁边道:“也可能是哪个下人怀恨或嫉妒……。”

老太太道:“这也有可能,现在无法查出,药是下到饭里还是婉儿平常喝的药,不管下在何处,都是婉儿跟前侍候的人才有机会。”

二太太道:“老太太说得是。”

老太太又道:“苦无证据,又不能把她房中的人都拿了,冤枉了好人,我贾家忠厚为本,以德孝治家,这事不急,慢慢查吧!”

又对单家的道:“去三房把三太太叫来?”

王氏知道单家的搜了婉儿屋子,待她赶到时,单家的已走了,大致知道了事情经过,懊悔不跌,恨自己蠢。

王善保家的安慰道:“太太怎么知道下毒的事,这事太太不要太过自责。”

王氏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合该这佟氏贱人命大,天不该绝。”

正说着,说老太太有请,王氏就知道什么事了,心里忐忑,她就是白骨精在老太太跟前,也遁形。

这家里她最怕的还是老太太。

虽老太太从来说话不高声,但柔和舒缓的语调,徒然让你紧张,瓦解心里的防线。

王氏走到上房门口,顿下步子,迈步进去,行礼,站立一旁,也不敢看老太太的,老太太也不让她坐。

王氏等半天没动静,心里更加不安,老太太说话了:“三媳妇,事你都知道了,不用我多说,把佟姨娘放出来,我下令都不在提了,就是老三面前谁也都不许再提,老三回来,就说婉儿不小心滑了一跤,免得他分心,男人在外辛苦,后宅的事你这当家主母该操心的。”

王氏也不敢说什么,老太太给了她一个面子,不提这事,在三爷面前遮掩过去,她更加惭愧。

低声道:“媳妇无能,房中的事要老太太操心。”

老太太道:“从今后都消停些吧!你是一房主母,多担待几分,求个家宅安宁。”

王氏脸红,诺诺不能言,谢了老太太,回三房去了。

王氏一走,老太太对单家的道:“多留意三房动静,尤其是婉儿房中那几个人,这背后之人不找出来,只怕贾府不得安宁,你去安排一下,着人盯着点。”

单家家的答应声道:“早晚查明,定不轻饶她。”

王氏回到房中,脸色不善,对吴善保家的道:“把佟氏那贱人放出来。”

吴善保家的带人去后面那空屋子,命人打开门锁,‘吱呀呀’推开木门,赫然见佟氏倒在门边的地上,吓了一跳,瑟缩着上前,探了探鼻息,佟氏气若游丝,忙命人抬回房中。

小偏院的下人们,见主子不省人事抬了回来,吓得挽香,秋荷,徐妈妈等都围着主子哭了起来,祯哥这几日家中出事,学里也没去,听说母亲回来,忙跑来,一看傻眼了。

☆、53三爷归家

佟氏醒过来时,误以为自己又穿回去了,看见徐妈那张熟悉惊喜的老脸,又看见祯哥兴奋的小脸,知道没死,蹙眉悠悠长叹一声。

将养几日,佟氏体力日渐恢复,祯哥也上学去了。

祯哥晚间回来,过上房,母子吃晚膳,祯哥经过这次事,跟佟氏亲热多了,没了芥蒂,说着学里的事。

“夫子看我几日未去,探问因何事?我不好隐瞒夫子,就把家里的事说了。”

佟氏像是无心地道:“夫子说什么了?”

祯哥道:“夫子半天没说话,好像替我们难过。”

王氏这几日心口疼病犯了,诬陷佟氏没有得逞不说,让老太太拿了把柄,明着是放了她一马,实则警告她今后老实点,她短处捏在老太太手里,以后敢不乖乖的,更别说想夺得掌家的权利。

大太太来看她,骂了通大爷的妾小孙氏,又细数儿媳卢氏的不是,絮絮道:“娶了这个媳妇是家门不幸,见天和耀哥闹,耀哥躲去学里不回来,又寻趁瑞香的不是,瑞香哭啼啼上我这告状,你说她可曾把我这婆婆放在眼里,好歹瑞香那丫鬟是我给的,看我面子上,也不能这么容不下她。”

王氏自己正烦着,听大太太抱怨,不得不敷衍,道:“大嫂子别生气,媳妇不好,你说她,她也不敢不听,就是耀哥小夫妻拌嘴,年轻,过两年就好了。”

大太太周氏咳了声,道:“连个蛋也不生,嘴还挺硬,拦着耀哥去通房屋里,换了那等贤惠的,早张罗着替丈夫娶妾了。”

王氏也不太喜欢卢氏,一副清高模样,把这些长辈亲戚也不太搭理。

王氏道:“女人总是心眼小,媳妇年轻,不愿意丈夫纳妾,也不足为怪。”

大太太脸子一肃,道:“这可由不得她,我已打定主意,选个良家女子,家事青白的,就是穷点也没关系,好生养就行。”

人家家事,王氏也不便说什么,大太太坐一会,就告辞走了。

大太太才走,小丫鬟急忙走入,回道:“禀太太,方府来人了。”

王氏脱口道:“方府?什么事?”

小丫头道:“没说什么事,有个媒婆,上咱们家来过。”

王氏心咯噔一下,这几日闹得倒把这事忘了,一定是方珏那小畜生请媒人提娶惠姐的事。

强打精神走出内堂,去前面花厅,进门看来了足有四五个人,其中有个刘媒婆,王氏见过,其她四人,看穿戴不俗,像是方府有些头脸的管事媳妇。

王氏坐上,那几个管家媳妇上前行礼,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点的像是领头的恭敬地赔笑说道:“奉了我们老爷夫人之命,一来给亲家夫人请安,这二来吗……。”

瞅一眼,身旁的刘媒婆,刘媒婆谄媚地笑着,开口道:“恭喜夫人,老身今个奉了方夫人之命,来商量件大喜事。”

王氏打断她冷脸道:“我喜从何来?”

刘媒婆被她硬生生打断,些许尴尬,停了下,瞅瞅王氏的脸,硬着头皮,陪笑说道:“是这么回事,方夫人听说贵府上,几房妯娌妻妾和睦,很是羡慕,奈方家人丁单薄,听说方府少夫人,贾府的娴姑娘,有个庶出的妹妹,姊妹情深,特命老身舍脸来提亲,娶贾府三房惠姑娘为平妻,姊妹有个伴,这岂不是好事?”

王氏听完,气得七窍生烟。

那方府管家媳妇,忙帮衬道:“我家少夫人也乐意,单看亲家的意思,我们夫人说了,聘礼丰厚,不比娶少夫人时少,过门也不做妾,姊妹相称,也不埋没惠姑娘,日后亲家间更是亲近。”

王氏直气得头昏,伸手去旁边方桌上抓茶盅,贴身丫鬟凌霄有眼色,忙递到太太手里,王氏啜了口,压了压火气,心慢慢静了下来。

硬挤出几分笑,道:“这位管家大娘,能得亲家看重,我贾府不胜荣幸,可……。”

那几个管家媳妇和刘媒婆竖着耳朵,瞪眼听,王氏又一笑道:“可我家惠姑娘年前她父亲就定下婚事,承你家夫人之情,此乃一大憾事。”

在看那四个管家媳妇和刘媒婆一下子傻眼了,这拒绝得没一丝余地,干脆利落。

心里都明镜似的,这是亲家不愿意,找个借口,不伤两家和气。

再也无法往下说,就偃旗息鼓,灰溜溜离开贾府,王氏礼数不短,命家下人热情款待,那几个媳妇事没办成,也不敢多待,急着回去,回方夫人去了。

春节前两日,贾成仁回来了。

贾成仁一回来,三房的人齐聚上房,独缺了婉儿,贾成仁瞅瞅佟氏,有点异样,大概看佟氏身子骨更单薄了,看婉儿不在便问:“婉儿去哪里了?怎么不见?”

王氏道:“说来话长,得空我在跟爷说爷走这些日子家里的事。”

佟氏看贾成仁没太大变化,脸嗮黑了,油光崭亮,心中腹诽:朝廷大员下去巡视,地方官员巴结讨好,好吃好喝,美女少不了,不知贾成仁还能否好用。

贾成仁看看规规矩矩在王氏身旁站着的轩哥,对王氏道:“轩哥过完节就去家学跟着哥哥们读书。”

又对祯哥道:“照看好你兄弟,学堂一些规矩他不知道的,你多提点着点。”

祯哥恭恭敬敬地答应声:“是,父亲放心。”

慧姐鞭伤好了,行走自如,这藤条打的伤不落下疤痕,看见父亲犹自有点害怕,怯怯地不敢抬头看,贾成仁看慧姐的眼神柔和下来,道:“你若嫌在家里闷得慌,节下和你姨娘去外家走走,散散心。”

慧姐不抬头,闷声答应。

佟氏被主母王氏陷害关起来,几乎要了命,惠姐早就知道,想起自己挨打,生母置之不理,也就把记挂的心淡了,如今看生母好好地,也没特别的欣喜,佟氏有日子没见惠姐,看她大好了,也没过多留意她,本来淡漠的母女情分,因这两件事,更加的淡了。

贾成仁眼光落在小鸾身上,别有意思,小鸾看三爷盯着她看,锦帕半遮面,秋波荡漾,一切尽在不言。

王氏暗骂娼妇,粉头,面上却得体,卖个空嘴人情,笑道:“我这二日身子不舒服,一会小鸾回屋准备一下,晚上侍候你爷。”

又朝贾成仁道:“三爷路上辛苦,吃了晚饭,就早点歇了,让小鸾好好给你捏一捏,松松筋骨,解解路上乏累。”

小鸾一听,心里喜欢,贾成仁对夫人识趣也深感满意。

晚饭,王氏把一干妾氏打发了,只夫妻二人消停说话。

王氏大略说起婉儿小产的事,只说是不小心跌倒,也未提佟氏受冤的事,就遮掩过去。

贾府中人,得了老太太严令,没人敢在三爷面前嚼舌根。

天晚,贾成仁和王氏聊了些家常,就从上房出来,去婉儿房中,婉儿将养十来日,面上有了点晕色,苍白也褪了。

听说三爷回来了,正翘首盼着,命丫鬟打探,回来说在太太屋里,商议家事。

突然见三爷打从门外进来,丫鬟扶着就要下地,贾成仁上前几步,拦住,道:“你身子不便,躺着吧!”

扶着婉儿坐在炕上,自己也挨着炕沿坐下,丫鬟们都识趣地悄悄退出去了。

贾成仁痛心地道:“我听你太太说了,哥儿没了,你想开点,事已至此,伤心弄坏了身子,倒不上算。”

婉儿头靠在贾成仁肩头,伤心落泪,哽咽道:“卑妾不中用,连个孩子都保不住,让爷失望了。”

贾成仁看她可怜兮兮的模样,不免怜香惜玉,搂过她,安慰道:“你还年轻,还会有的。”

婉儿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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