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乙伸了伸懒腰,还不恰当的打了个哈欠,朝着楼下正相视一笑的男女摆了摆手:“我在这。”
秦嫣儿没有回答,只是依旧站在原地。
“原来你叫嫣儿。”男子的声音很好听,微微一笑,公子温润如玉。也许是因为眼角有些微微垂下的原因,看起来眉宇间始终带着一种轻渺的哀愁,不是有意却让人觉得过目难忘。
秦嫣儿也羞赧一笑:“我叫秦嫣儿,不知道公子……”
“在下柳元。”书生和秦嫣儿相视一笑,白皙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红色,像擦了胭脂。
还别说。
钟乙托着腮看着楼下,都不说话的俩人,真的有点金童玉女的感觉。尤其是,就着此时的一片晚霞,都是绿衣服的两个人看起来,竟出奇的般配。
只可惜。
任谁恐怕也料不到以后的结局会这么的无奈和辛酸,要是早知道的话,即是阻止不了事情的发生,至少她不会带着秦嫣儿来到这。
等俩人察觉到钟乙跟看戏一样的目光的时候,俩人都有点耳根子发红。
这么一红吧,也让钟乙有点不好意思。
跟偷窥那啥似的,于是老脸也那么一红。
三个人站在二楼的走廊处,都有点尴尬。
“这位是柳元,柳公子。”秦嫣儿小声喃喃的开口:“这位是我的救命恩人钟乙姑娘。”
钟乙挠了挠头,被人这么恩人的一叫,还真有点飘飘然的意思,于是脸更红了,就剩下咧着嘴,笑了声:“你好。”
“钟姑娘好。”柳元淡淡的开口。
“还是叫我钟乙吧,我有点听不惯。”
柳元闻声,倒是明显一愣,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钟乙,随即也笑了笑,眉眼柔和:“钟乙。”
“……”
“既然这样,礼尚往来,你也直接叫我柳元吧。”
钟乙笑了。
机缘巧合,三人竟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后来,钟乙才知道原来在这个叫柳元的人,也是来参加天云阁复试的。本来君子远疱,只可惜柳元家境使然,所以不得不为了讨生计而改变了志向。虽然可惜,可是在钟乙看来确实最好的选择。毕竟,生活比科考要现实的太多。
“柳公子,真是烧得一手好菜。”秦嫣儿品尝着柳元清炒出来的小菜,道。
柳元高挽着袖子,表情依旧宛然,只是带着淡淡的笑意。一身长衫站在灶台边,在钟乙看起来竟觉得还是有些不相称,钟乙觉得要让一个人放下笔墨纸砚换成锅碗瓢盆是难了点。
“钟乙觉得呐?”
钟乙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立即满口清香,嚼了嚼,咽下去竟有些甘甜:“很好吃。”
柳元擦了擦脸上的汗,脸上带着少许的欣喜:“我若是拿这道菜去比试,如何?”
“……”钟乙看着菜,嘴里含着筷子,皱了皱眉。
味道是可以,就是香味太多了,吃多了怕是会腻。
秦嫣儿也微微蹙眉,似乎也察觉到了些什么。正要开口的时候,忽然钟乙就挡在她身前,笑着道:“嗯嗯嗯,这道菜色香味美,相信一定有机会取胜的。”钟乙乐呵的拍了拍柳元的小肩膀,顺势往后推了推秦嫣儿。
“真的?”柳元听了,脸上也露出欣然的微笑,询问一般,可是又有些不敢多看,只是偷瞄了一眼秦嫣儿的眼。
人家摆明了是像听秦嫣儿的意见。
钟乙陪笑着,紧忙朝着秦嫣儿挤眉弄眼。
秦嫣儿皱着眉,显然有点不乐意,还好最后还是很给钟乙面子,说了句还好。
“……秦姑娘过奖了。”柳元脸颊泛红。
秦嫣儿放下筷子,忍不住多看了眼钟乙,那眼神有点瞧不上的意思。
等回到客房的时候,秦嫣儿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开口问道:“刚才你挡着我的时候,是不是故意的。”
钟乙闻声,放下了手上的茶碗,脸色有些窘迫,声音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是。”
赫!人还挺诚实。
“为什么?”
钟乙抿了抿唇,看着秦嫣儿有点像被人揪住小辫子一般,弱弱的说道:“咱们既然来比赛,那就是对手了,没有到底帮助对手赢得比赛的道理,你说是不是。”声音有些发虚,还笑了笑,就是有点囧。
秦嫣儿看着钟乙,眼神有点火辣。
钟乙低着头,一羞赧:“别看了,再看就快被看透了。”
“透?”秦嫣儿有点生气:“在我眼里,我一直把姐姐当成我的救命恩人,是个大好人。你怎么能这么耍小手段,就算真的让你用这种不光彩的手段赢了,又怎么可能会心安理得!”
钟乙跟漏了气的皮球一样,蔫了。
可是,钟乙抗击打的心理程度也不是一天两天练出来的,耳朵里虽然听着,可是觉得自己个也没有恶劣到这种程度,知情不报,不算犯法吧。
秦嫣儿看着钟乙的神色有点复杂,带着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味道。
悲哀,十足的悲哀。
“姐姐,你要知道问心无愧对于一个人来说,是何其重要的事情?”
钟乙尴尬的笑了笑:“你说的对。”我绝对是问心无愧啊,对多就是理亏。再说了,我也没有往他菜里面撒把盐,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嘛。
“柳公子虽然是咱们的对手,可是他确实也是咱们的朋友不是?你怎么能这么对人家?”
“你说的对,我小市民了。”钟乙觉得这姑娘,什么都好,是不是有点较真了:“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大家好,毕竟咱们身上本就没什么盘缠,五百两那可确实不是小数目,就算得不了头奖,获得个安慰奖也成啊。”
秦嫣儿神色复杂的看着钟乙:“……你虽然说的是,只不过,事情关乎于为人处世,我不想以偏概全误会姐姐是个市侩的小女子。”
是,我就是!!
钟乙恨不得在心中呐喊。
她确实有点那啥,那不都是被生活逼迫的嘛。
“那要不,我这就去和柳元说说去。”钟乙觉得自己要是真的去了是不是有点画蛇添足的味道。
秦嫣儿闻声,像是松了口气一样,还带着点许可的味道:“这样才是,不过,算了,还是我亲自去向柳公子说明吧。”秦嫣儿正气凛然的看了眼卑鄙中得钟乙。
“嗯。”钟乙紧忙点了点头,仰头喝了口茶,润润喉咙。
那一刻,她真的觉得自己有种缩小在缩小的感觉,猥琐啊。
相反的,她也头一次惊愕的菜发觉,原来,人的灵魂高大了,人也就显得伟大了。
可是,又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
她
38、第三十八章 现世报 1 。。。
发自肺腑的觉得秦嫣儿对那个叫柳元的帅哥有JQ,要不怎么跟护犊子一样护着柳元,里面肯定有些歪七扭八的门道。脑海里面刚以这么想,立马就赶紧扑灭了。
钟乙瞄了一眼秦嫣儿,没有多吭声,怕自己更加猥琐了。
秦嫣儿似乎也注意到自己似乎说的不太恰当:“当然,我亲自去说这些,只是给姐姐一个反省的机会,我事对事不对人的。”
钟乙放下茶,紧忙起身笑了笑:“放心,我理解。”说完,便起身:“你去柳元那,我出去看看明天准备比赛的材料准备好了没?”
“……”秦嫣儿站在屋里看着不争气的钟乙赶紧离开,无奈的摇了摇头。
等出了客房,钟乙这才长舒了口气。
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
钟乙觉得秦嫣儿没准和自己一样也是小人一枚,说不定过之不及。这么一想,呵呵自己乐了。哎,人都是这样,自己一恶劣吧,总想找个垫背的。
不过也就是想想罢了。
钟乙挠了挠脸,晃了晃脑瓜子,觉得自己应该做个正气的好人,起码是在秦嫣儿面前。怎么说,自己也是恩人来着。
只是,还有一点,恐怕秦嫣儿不知道。
就算她不把他那道的毛病告诉柳元,其实她钟乙也赢不了这次比赛。
摆明的,这其实是事实。
毕竟,她自己也只是会做些普通的家常小菜,小炒小闹行,可是真的要山珍海味,她见过的次数都少得很,更别说是烹饪了。
明天,每个人准备两道菜,一道是自备的,一道则是现场抽题。
哎。
钟乙忍不住又是憋屈的一声叹息。
万一真抽到山珍海味,她何止是干瞪眼,估计一下子,就悲凉了。
看着银子插着天使翅膀从眼前一溜烟飞走了,甭提那感觉多么的凄惨了。她忽然有个想法,要是全部的厨子明天全都把盐当糖放,那该多美妙啊。
小人啊,小人~
正当钟乙拐弯准备进厨房,瞅一眼菜备的怎么样的时候,忽然左肩被人轻轻拍了下。
“又是好久不见。”
钟乙矜持住,没回头,豆大的汗珠就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觉得,报应来了。
苍天啊,你是不是太快了点啊。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最近因为要挪窝,soso耽搁了···
嘿嘿
39
39、第三十九章 谁都看得出 。。。
夜,安静如水。
可是,钟乙却觉得她的心才应该是哇凉哇凉的。
那么一瞬间,她甚至妄想幻化成沾染童子尿的尿不湿,吸水却不留痕迹,还特驱邪。尤其是能驱出身后面那位的邪气。
可是,人啊,总是要面对的。
于是,钟乙猥琐外加镇定了老半天,这才算是回转过倔强的小身板。
可惜,在看清那张熟悉的脸的时候,下巴还是没出息的抖三抖。
半响。
才刚找到发音的感觉,嘴巴憋屈半天,才蹦出来几个字:“王,王……”甚至连“爷”字还没有喊出口,这边,站在月光下长得帅得几近乎于坑爹的禾木颜王爷,人家却微微一愣,脸上的神色转变了会儿,却突然变得眯眼一笑。
一男一女就杵在大院子里,深更半夜玩儿对视。
要是别人,恐怕都忍不住扯着嗓子嗷嗷一声太他妈有情调了。
可惜……
说直白点,远看行,离近看,起码那女的表情太狰狞了!
“嘘——”
钟乙本以为姓禾的这厮会上手就把自己大闸蟹一番捆绑,然后直接拍晕丢河里喂鱼。
她甚至连只要他敢动手,她就嗷嗷非礼良家妇女的借口都想好了,然后趁乱走人。
可是。
禾木颜的一个嘘——愣是打乱了钟乙本就不完善的逃跑机制。
只见,禾木颜小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手指头很自然的找准钟乙肉呼呼的嘴唇上,暧昧的触摸着,好脾气的朝着钟乙眨了眨灿若星辰露的双眼,露出烤瓷一样的一口白牙。
那啥,是不是动作太亲昵了点!
钟乙觉得自己敏、感的末梢神经随即一狰狞,却随即扭成了麻花绳。
他这是什么意思??
摸她嘴~趁黑难道耍流、氓?!!
……
其实,禾木颜不是个东西。
这点几乎是经过公认和历史考证的,认识了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笑成这么一副孙子般无暇的模样。钟乙越是回忆就越是觉得站在面前的禾木颜今个不太正常。
莫非,因为是月圆,所以才导致这厮可能会狼变,一激动连食儿都不挑了。
相较于钟乙的心惊肉跳,摸不着头脑。
禾木颜他老人家却很清楚。
确实,倒是有点月夜下迷醉的感觉掺杂在里面。
还有点传说中脑子一片空白什么的。
明明刚才的动作只不过是一个意外罢了!
可是,却愣是让人一不留心栽跟头掉进坑里,想提臀再往上爬就难喽!
清晰的感觉从手指上传来的那种温度,似乎,这个妇女的唇……
真的有些,烫。
那温热的一瞬间,他甚至恍惚的忘记要惩罚这么一个临阵脱逃的人。
月光下,那张许久不见的脸,竟然让他有种舍不得的感觉,心中这么多天积攒的火气甚至也随着看见她的那一瞬间,开始变得摇摇欲坠。
那张略带着错愕和慌张的表情,让禾木颜由衷的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甚至,因为如此,他还特没出息的自鸣得意,不是个东西的觉得,他的钟乙妇女今晚上怎么就这么耐看,怎么看都觉得与众不同。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小别胜新婚。
就这么……
目光片刻间的对视,让他由衷的不想有人打扰。
其实吧。
禾木颜也觉得自己没出息,似乎有点失了作为一个王爷的身份和价值。
怎么说,有种掉价掉到了白菜价的感觉。
发自肺腑的。
要是可以选择,他也不想喜欢这么一个没档次的妇女,他这么一人是应该喜欢倾国倾城并可怜的绝世美人。然后,他们俩人共谐连理,天造地设,同谱一曲恩你侬我侬的肉麻大戏。
再看看,现如今,站在眼前的这么一个女的,除了是个女的,他还真找不出什么可以算得上倾国倾城的条件。但是偏偏这个人,打小吧,就在他心里……无论怎么样,他总是会七拐八拐的和这个人扯上关系。
充其量,要是非得按上一个好听的名字的话,孽缘。用来形容他们,他觉得其实挺像。
至于,耐情。
谁先动心,谁就输了。
这一点,小王爷心知肚明。
禾木颜已经小十年没吃过亏了,怎么可能在这事情上栽了。
于是,趁着这些天,禾木颜也发自肺腑的思考过,到底他是不是真的对这么一女上心了,就算是上心了有多少,总不会一颗赤红的心全都奉献出去了吧!
这样他是不是也太不划算了。
这对于,少男闷骚情窦初开的禾木颜来说,真的还是头一遭。
所以,他也不能完全确定到底自己有多么待见她。
越是不知道,越是想知道。
越是想抓狂……
这,就是爱情啊~
可惜,禾木颜没人教。
只能自己一个人陷入沉思和激烈的斗争中。
不过。
这一切的不甘心,神奇的在见到钟乙那一瞬间的时候,他竟又觉得,自己这么多天的斗争,都只是一些脱了裤子放屁事情,完全是自找麻烦!
终于,善于总结的禾木颜在那一刻,觉得:凡是自己亲力亲为,直接试试不就知道了~
泥马,理论是干不过实际的!
“你……为什么会连夜逃出我的视线?”禾木颜觉得胃液有点翻滚。
可是,还是要保持着迷离着外加醉人的双眼,不忘勾魂摄魄的轻声表达道。这么坑爹的话,配上禾木颜特有的低沉暗哑的嗓音,还真像极了情人之间的打情骂俏。
其实这台词,是他翻了好几本皇家禁书才知道的。
当时看到的他都觉得牛逼。
可是,有时候狗血不就是这样,越是狗血就越是让人深深地陷入茅坑中,拔不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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