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妃之魔王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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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妃之魔王霸爱-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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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也算夫妻一场,今日便就此了断吧!”见安阳公主久久不作回应,安戚奕语调颇为寒冷,深邃的眼中闪动着冷酷肃然的光芒,全身隐隐散发着绝然之气:“稍后,我会将休书奉上!”

休书?

“我看你是疯了!”安阳公主被他决绝而无余地的言语气得怒不可遏,满脸铁青,正待发作时,一个突兀的声音突然响起。

“公主,别再执迷不悟了。”

众人本能地往那说话之人所在的方向看去,

来人正是佐野之的父亲佐儒,亦是安然的生父!

“佐儒,现在,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安阳公主似是对佐儒的突然出现感到有些意外,面无笑意地嗤哼了一声。

“公主,他的心里这么多年来有没有你,你不是早就清楚了么,何必还要强人所难,伤人伤己?不如早些放手——”佐儒缓缓走近,出言规劝道。

“放手?”安阳公主凝声低语,瞳眸里闪过一抹异色,挑高的眉梢让人猜不透她现今是喜还是怒。沉默了好一会,她蓦然发出冰寒讥诮的冷笑,于众人的目光之下,脸上的面无表情反倒成了最显而易见的讽刺:“佐儒,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把这劝人放手的话倒是说得恁地轻巧,可瞧瞧你自己,这么多年还不是一样,却为何还不放手?”

停顿了一下,接着她又嚣张至极地扬起眉,摆出了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他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些都不要紧,既然与我拜过堂,成了亲,做了几十年的夫妻,他便合该是我的夫君!生亦是,死亦是。即便是我死了,我也会拉着他同赴黄泉再做夫妻!”最后的话尾咬牙切齿地挤出唇缝。

“你早该知道,你这样坚持,最终苦的也只是你自己。”刻意将某些字眼咬得极重,佐儒步履沉重地缓缓往前踱了两步,黑眸深处明亮得有些异常,一点也不惧怕安阳公主周身所散发出的敌意:“就算你拉着他玉石俱焚,在黄泉底下做夫妻,又能如何,他心里的人由始至终都不是你,即便是死了,尸魂也都不是你的。”

安阳公主置若罔闻一般平展着眉,并不答话。

“更何况,他早已知晓安然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眉宇间凝着倦意,佐儒的声音虽低沉而坚定,却也一针见血磐石一般沉沉压向安阳公主,在这静谧的大殿中,显得尤为清晰。“你就算是骗得了自己,可最终还是骗不了他的。”

其实,安戚奕早在很久前就知道安然的身世。因为当时佐儒一直对他心怀愧疚,有一次趁着喝醉了酒时,将这个秘密告诉了他。当时安戚奕之所以没把这件事说出来,是因为他觉得,反正他对安阳公主无任何感情,安然的生父是谁,于他而言都没多大的关系。

似是被这一针见血的言语戳到了痛处,安阳公主虽然不动声色地继续保持着缄默,可深沉而凝重的表情却渐渐堆积了满脸,把那面容点染得说不出的沧桑。

原来,他早就知道安然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背叛了他……

原来,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没说……

她的心不由得颤抖了起来,她开始在心里整合一切的已知条件,最后,得出了一个令人战栗的结论:那是因为他半点也没在意过她,所以才会对她的一切事情都无所谓,甚至蓄意漠视、无视她的所有。

她终于知道,她的这一生,身为一个女人,做得何其失败!

她定定地看着安戚奕,满脸罩着寒霜,那双眼,蓄积着满满的伤痕轨迹,闪着悲凉而却凄厉的光,就连腮边也染上了一抹凄厉的嫣红:“好,我成全你……”

他们相互折磨的日子,终于可以到尽头了呵……

……

当陆苑一与郁琉钦赶到两仪殿的时候,整幕戏正好进入了尾声阶段。

安然因着今日一天所发生的事情倍受打击,此刻看到陆苑一的突然出现了犹如见到鬼一般。

她的视线转到了陆苑一的身上,瞬间就焰火熊熊地烧灼了起来,“陆苑一!你怎么没有死?!”

“即便你死了,我也死不了。”陆苑一的唇角因她的话语而勾起一抹冷笑,瞥了一眼一旁的安然,眼神犀利如钩。

尔后,她皮笑肉不笑地轻晒一声,目光在安然的身上轮流打转,显得有些落井下石地意味。看着她如今发丝凌乱,双眼发红,衣衫不整,哪里还有半分当日的皇后仪态?

……

殿外阳光透亮,风轻而天高,一场阴冷诡谲的动荡就便这样过去了。却谁也没有料到,无心插柳,竟然引出了这么多真相!

虽然老皇帝之前曾经对外宣称玺沉渊之死以及他的谋逆之罪,可是,经过真相大白之后,当玺沉渊再次身着锦衣出现在朝堂之上时,一切似乎都变得顺其自然了。这还并带着将陆苑一的身世也公诸于众了,她现在可是身份尊贵的郡主!

老皇帝死了,朝政暂时落在了玺沉渊的身上。虽说老皇帝死得其所,但玺沉渊还为他筹办了甚为隆重的国丧。

至于安然与安阳公主,她们则被终身囚禁在了冷宫里。

其实,陆苑一要杀她们为安卉报仇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是,死,对她们来说,反而是最仁慈的。

但显然,陆苑一也绝不会让她们在冷宫里呆得有多么安逸的,她早已特地吩咐过几名属下:要他们‘好好’对待两位贵人,有什么折磨人的手段尽量都使出来,只要别把人折磨死就行。顺便时不时的多派些男人进去伺候,她要让她们晚年不保!

……

五日后,

陆文冲此前在牢里呆了几天,一番动荡过后,自然也平安的出来了。虽然受了些小伤,可经过这几日的调养,好的已经差不多了。

伤好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辞官归隐。

此刻,京城城门外,停着一辆小小的马车。

正是陆苑一与郁琉钦在为陆文冲等人送行。

在众人一番话别之后。

陆文冲缓缓抬脚,躬身进了马车,钱氏母女跟在后面。

就在马车上那蓝底白花的车帘子快要放下的时候,陆苑一转身看着马车里面眉目削瘦下去的陆文冲,轻声道:“爹,保重!”

她柔和地开口,脸上挂着神色自若的笑容,看上去一派心平气和。

这还是她头一回在面对陆文冲的时候,发自内心的笑意。

在记忆之中,她从未喊过陆文冲一声爹,而现在,这一声‘爹’,她是为陆苑一叫的,却也是陆文冲应得的。先不说陆文冲的为人如何,单凭他为安卉以及陆苑一所做的一切,便配得起这个称呼。

陆文冲听了,神情里终于有了一丝暖意,略微僵硬的身影也渐渐软了下来,他背靠着车厢,点了点头。

这是他第一次听她喊他爹,以前他一直渴望着会有这么一天,能从她的嘴里听到自己最想听到的话,如今,他终于等到了。

这一声‘爹’,“虽然有些晚,但,并不迟!”

陆文冲测过脸去,敛下眉目,压抑住内心满溢的苦涩,微微眯着眼,努力让自己的背影看起来与平日毫无二致,不让他们看出他心底任何的情绪波动。

他在朝政上打滚了几十年,最终的目的亦不过是为了那个埋藏在心底里的女子,虽然,她从来就不属于自己。但是,为她,他心甘情愿。而今,岁月老去,他终于可以卸下这层包袱,陪伴在那一直没有离弃自己的妻女身边。

人生匆匆数十载,他陆文冲庸碌了半辈子,到最终能落下个归隐的结局,总算是幸运的。

他的言语,像是一种不需要丝毫掩饰的坦诚。

那一瞬,陆苑一才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

只是,她没有任何的回应,不知是故意装傻,还是的确无话可说,只是默默抬起头,看着那车帘缓缓放下,分隔成两个世界。

马车绝尘而去。

天色就那么一丝一丝地渐渐暗了下来。

此时此刻,她满眼都是茫茫雾气,似乎永远也不会消散,碧蓝如洗的天空,只能存在于自己的想象之中。那一刻,她是真的觉得累了。

身边亲近的人一个个都离开了,这种感觉,很孤独,很不是滋味。

但是,她清楚的知道,即便所有的人都走光了,也还会有那么一个男人静静的守在她的身边,不离不弃。

空气渐渐凉了起来。

陆苑一出神地望着远处一片斑驳妍丽的花色,回过神后,却发现一旁的男子仍旧静静地站在原地,深深凝望着她的脸,目光柔得仿佛能将她化开。

这一刻,她的心似乎被他眼中所有的柔情填满了,心底有着说不出的幸福。

的确。

能够被这样的男子爱着,会是何等幸福!

她的脸压抑不住翻涌的喜悦与甜蜜,个中滋味甜得那么沁人心脾,暖了她的身,也暖了她的心。那种甜是她陌生的味道,是在遇到他之前从未感受过的,可是,却像是会令人上瘾,只消一次,便再也忘不了。

现在她终于想明白了,那,是家的味道,她一直以来想要的,不过是一个真正温暖的家,也只有他,才能给她这样的一个家。

迎上他宁静柔和的脸,她持起他的左手,神情变得柔软无比,“琉钦,带我回家吧!”

说到那个‘家’字的时候,她刻意将音调提高了几分,声音里带着一份坚定执着。放佛那个字,在她的心里代表着深刻无比的意义。

那嗓音虽低回轻柔,却字字如锤敲在心上。

郁琉钦愣了愣,直至明白她话中的含义后,唇边瞬息间起了柔软的笑意,如初开的花朵缓缓地轻柔地舒展了花瓣。那清冷幽深的眼眸迅速染上了几分神采与迷离,如星子一般烁亮,灿烂。

“好!我们回家!”好半晌之后,他语意淡然地开口,那暗哑低沉的声线,缓慢温柔如水,淌过她的心田,突然就抚出了一波又一波的涟漪。

从此,有他的地方,便是她的家!

……

两人当夜在别院里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清早便收拾好东西准备启程回魔域。

因为北仁当朝的事情尚未处理完,玺沉渊还需要留下来主持大局,因此不能和他们一同随行。不过,他却答应了陆苑一,在她成亲之日之前一定会及时赶到。

大道上韶光明媚,轻烟淡薄。送行的人中还有多日未有见面的唐颜绍和司徒蹁跹。

于道路边上,陆苑一与司徒蹁跹在作悄悄话别。

司徒蹁跹上前热情的牵着陆苑一的手,嘟了嘟嘴,未经修饰的眉毛拧做一团,小小声委屈地嘟囔着:“苑一姐姐,我好舍不得你。”

陆苑一见了她单纯的模样,浅浅笑了开去。果然还是个孩子,什么心思都挂在了脸上。

“你若当真不舍得,那就常来魔域看我呀。”她平静地看着她,缓缓说道。

司徒蹁跹一听,就乐了起来,小脸上漆黑的眸子闪着愉快的光芒,她想了想,放低了声量,话音里有一丝犹豫,“真的吗?我可以去吗?”

听说,魔域里面有一个规矩,外人是不能随便进入的。

“当然。”陆苑一温和地笑,答得简洁。

司徒蹁跹双眸晶亮,一张尤有稚气的小脸乐呵呵的,顿时就兴奋起来。

见着她这高兴的劲儿,陆苑一也跟着笑开了怀。忽地,却又见她的笑脸瞬间黯淡了下去,小嘴撅起,放低了声量,说道:“我刚才看见郁王爷对苑一姐姐好像很好,似乎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无情,如今苑一姐姐这么幸福,蹁跹也跟着很开心。可是……”

陆苑一正认真地在听,忽见话语中断,不解地看着一脸忧愁的小丫头,笑问:“怎么不说了?”

“可是,苑一姐姐要嫁别人了,花花会很伤心的。”司徒蹁跹嚅嗫道,说得头一顿一顿的。

陆苑一没有料到她说得是这个,稍稍错愕了一下,尔后,一贯清爽的眉眼里居然有了一丝倦意。她不是不明白那个男子,也因此更加难以压抑胸中莫名的烦躁。

他也是真心对她好的男子。

她对他,却只是当做朋友看待,爱不得。

那么,就把这一切都交给时间吧,让它来洗涤这其中的伤阴。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在对上司徒蹁跹那双明亮的眼睛时,终于软了下来轻声问道:“蹁跹,答应苑一姐姐一件事好不好?”

司徒蹁跹迟疑着抬头,迎上的是陆苑一和气的笑靥,良久,终于咧嘴轻轻笑了起来,用力点了点头。

陆苑一深深看着这个小小的丫头,想了想,不紧不慢地说道,“在唐颜绍难过的时候,你就去陪伴他吧?嗯?”

司徒蹁跹愣了愣,完全没想到陆苑一会对她说这些。她咬了咬下唇,睁亮了一双眼睛,安静地看着陆苑一,有些不解她为何会说出这番话来。

陆苑一看定她,终于呵出一口气来,笑了笑,道:“我也希望他过得好。”

希望在他难过的时候,有这个小丫头在他的身边,缓解他的悲伤。

司徒蹁跹眨了眨眼睛看她,忽然有些明白了她的用意,坚决且用力地狠命点头。

……

时间缓缓流逝,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临走前,唐颜绍突然抱了住了陆苑一,在郁琉钦那快要杀人般的眼神下,贴近她的耳边柔声道,“你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苑一……”顿了顿,他说得有些艰难,“多珍重!”

他勾起唇角,狭长的眼眸微眯着,便是一抹迷人的笑容,而那笑容却如严冬的阳光,虽竭力温暖仍无法驱除遍地寒意。

那一瞬,和陆苑一一起经历过的事一件一件全都在脑中闪现,那般清晰,历历在目,或许就是再过几十年,他也不会淡忘分毫。扬着眼睫,他轻轻地开口,却不再看她,“你一定要幸福!”

“嗯。”陆苑一轻轻应了一声,这时听他说起这话总觉得心里止不住泛上苦涩的沧桑。“你也要幸福!”

他听着,对她极其轻柔地笑了。

尔后,他们什么也没有再说,或许已经是心照不宣什么话都无须再说,也或许是其实明明有话却不知该从何说起,总之,唐颜绍默默地拥着她,感觉到她身体异常温暖的气息。

而边上,郁琉钦的脸色却沉了下来。

大约是有意逗郁琉钦,顺带想激怒他。唐颜绍斜了他一眼,故意挑衅地朝他笑了笑,侧头对着陆苑一道:“等我一有时间,就会常去魔域看你的。”他还特意将音量加重了些。

郁琉钦的脸色果然又难看了几分,那原本优雅的外表下夹杂着一丝愠怒。到最后,就在陆苑一快要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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