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也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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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也逍遥- 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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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马车自是不比宁卿的宽敞,坐上三个人就已经是满了。殊离和萧泽熟识,并不在他面前保持什么距离,在车上也不避忌的将薛冷玉抱在怀中,搂了她的腰靠着自己身子,道:“出城还要一些时间。冷玉,你先休息一会。”

薛冷玉是花花世界里出来的,本来便不觉的情人之间的拥抱是件见不得人的事情,此时见殊离和萧泽都那么淡定,心里就更是坦然。也不舍的殊离的怀抱,便安心的靠了,闭了眼应了一声好,在马车有规律的摇晃中昏昏欲睡。

马车不多时便到了城门口,那萧泽的马车常来常往,守门的士兵们都认识。

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萧泽看了殊离一眼,殊离面色没有什么变化,低头看了怀中已然进入睡梦中的薛冷玉,眼中柔情似水。

萧泽不但是从未见过殊离面上现出这种神情,而且是从未想过他竟会流露出这种感情,摇头叹了口气,拉开了车子的门帘。

马车外,有士兵见萧泽拉了帘子探出头来,忙陪着笑道:“萧大夫,出城啊?”

这城中就只有这一家医馆,萧泽的师傅,又是有着神医之名的张子山。

这张子山,年轻时在江湖上也曾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虽然医术高明,可杀的人不比救的人少。只是近了知天命之年,不知为何的突然收了手,转了性子,在这小城开了家医馆,收了几个徒弟,这些年来,不知救过镇上多少人的命,所在这城中,没有不认识,妾老老少少,从百姓到官员,没有人敢不尊敬的。

萧泽笑了笑:“送病人去我师父那里,正好给他老人家送些用品。”

张子山出城静养,也有一段时间了,所以萧泽出城去探望送生活用品,也不是一两次,士兵早已熟悉。

听萧泽这么说,士兵忙笑道:“对不起萧大夫,不是有意拦您的车,只是您知道的,国中出了事情,现在这在通辑叛党,所以所有出入人员,都要检查。”

萧泽道:“不要紧,官爷也是例行公事,不过麻烦快些,我等得,我这病人,只怕是等不得。这病人病情严重,我也看不出所以然来,所以急着出城去找师傅救治。”

那士兵听了,探头进来看了一看,只见车里一个男子抱着个昏睡中的女子,那女子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确实是一副久病的样子。而那男子的眼睛,竟是看也不看外面一眼,那张脸长的虽是普通之极,可是眸中神情,却是让人心酸。

那士兵也是年轻热血,也知道与爱人分别之苦,再不怀疑那女子是真的生了重病。

再看了两眼,萧泽的马车不大,并没有什么能藏人的地方,眼角过处,见萧泽的眼神落在女子脸上,又不由得皱了皱眉,只当是病人病情当真是片刻也不能拖,萧泽作为大夫,心里着急,忙道:“萧大夫,没什么问题了,您赶快走吧。要是误了这位姑娘的病情,那就是我造孽了。”

萧泽道了声谢,吩咐车夫快走,这才掩了帘子。回身再看,却见殊离仍是那般的情形,不禁一声叹息出了口。

“殊离……”萧泽皱了皱眉道:“这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殊离的身份,他知道了很多年,可是前几日突然的在街上看见了贴着他的通辑令,却是不由得吓了一跳,好在这些年殊离为人一向低调,他们的医馆,来的也不多,便是一年来个一回,还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出现,所以倒是并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有联系。

正想着怎么联系上他,却是没有预料到了,殊离竟是就这么闯了进来,还带着个女子。

殊离听萧泽问他,不由得也叹了口气,却道:“这事情,一言难尽,日后有空,我再与你细说。现在……我实在没有这心情。”

薛冷玉生死未卜,殊离哪里有心情向萧泽说故事。

萧泽点了点头,倒是理解。

殊离却是停了一停,又道:“过去的那些事情,我都已经放下了。”

萧泽不由一愣:“你这话什么意思?”

其实他明明似是懂了殊离话中的含义,却是震惊的脸上表情都僵了一般,不知道该给出什么样的回复,只能再重新问了一遍。

殊离的视线,又转回薛冷玉脸上,伸手握了那冰凉的小手,道:“我们已经说好,再不管这一切是是非非,去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过自在生活。”

萧泽脸上的表情依旧僵着,他清楚的听见殊离的话,也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缓了一缓,方才回过神,试探的道:“那你的事情……那些人……”

萧泽因为机缘巧遇,和殊离关系非同一般,知道殊离这些年来尽心尽力布置了多少,费力了多少,只等这还有三个月不到的国祭,根本就从没有想过,他竟会那么云淡风轻的说出放手。

殊离早就预料这话会给萧泽带来多大的震撼,笑了笑道:“我若说我怀里这女子,便是幕渊的长公主,你信吗?”

可怜的萧泽好不容易缓过来的神色又瞬间收紧,目光随着薛冷玉,再也挪不开一点。似乎是停了呼吸一般,半响,方才缓缓吸进一口气,道:“你的话,我自然是信的,可是这……这也太荒谬了。”

这些年来认识的殊离,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人,这笑话也并不好笑,萧泽半分也不怀疑他这话的真实性。可是这事情说得,却是太让人震惊。

不禁细细的看了殊离怀中的女子,虽是面色病态的白皙,却是眉眼五官精致秀美,确实是个美女,可是再是美女,却也没有美到足以让一个男人抛弃天下的地步。何况是殊离这样冷淡的男人。

“也没什么荒谬的。”殊离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不过是我们相遇了,觉得彼此比那争夺天下的事情来的重要许多,便这么决定了。”

这天下转手,荣华云烟。这多少年的厮杀,多少人的心机,便在殊离那么简简单单的话中尘埃落定。可他却丝毫不当作一件多么严重的事情,不过是因为我们相遇,那一切的一切,便可以云淡风轻的挥去。

当我已经找到这世上最重要的事物,其他的,自然都在可以舍的那一方。

萧泽愣愣的看了殊离半响,终究回过神来,有些敬佩的道:“殊离,以前你不对任何女人动心,哪怕是再痴情再漂亮的,那时我就很佩服你能如此的有定力。如今你动了心,又是这般的不顾一切。哎……看来我这辈子,注定是要佩服你了。”

殊离笑了笑:“萧泽,若是有一日你也遇见了这样一个女子,你便会知道,动不动心,又岂是自己可以控制的。”

若是心意可以随着自己权衡,他和薛冷玉,想必谁也不会靠近谁。

车厢中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闷下来,萧泽看着殊离,殊离看着薛冷玉,各发各的呆。

出神中,觉得怀中的身子动了动,以为薛冷玉醒了,殊离忙低了头轻唤了一声。

谁知薛冷玉只是扭了扭身子,却并未清醒过来。

车厢里光线暗,殊离只觉得薛冷玉那脸色没有开始那么苍白了,伸手抚了她脸颊,惊的收回手来,对着萧泽急道:“萧泽……”

萧泽见殊离那猛地变了的神色,不由道:“怎么了?”

殊离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一些,再用手掌贴上薛冷玉的脸颊,触手之下,只觉得一片火热的有些炽手。怀中的身子,也隔着衣物传出阵阵热气,仿佛慢慢在加热一般。

那情形,就像是薛冷玉发了高烧一般,可若说是发烧,那样白皙的面色,又怎么是一个高烧病人所可能有的。

“她的脸怎么这么烫?”殊离急看了萧泽。

萧泽当顾不得避嫌,伸出手掌在薛冷玉额上贴了贴,也是脸色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急忙抓了她手腕,又诊了一回,还是眉心皱成一团。

不消问,见萧泽那样子,殊离也知道他没有一点头绪,搂紧了薛冷玉,轻轻的唤道:“冷玉……”

这一声唤,似是喊醒了她,薛冷玉迷迷糊糊中听了殊离这一声喊,只以为是到了地方,挣扎着自昏睡中睁了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殊离那张放大了的焦急面孔。

微微的直起身子,不由得去捏殊离的脸:“你怎么这副表情,出什么事了?”

薛冷玉的手,触上殊离的脸,竟是又没有那么烫了。

殊离心里诧异,两手搂着她腰身,竟是着急中低了头用自己的脸贴了她的脸。

薛冷玉没想到殊离怎么会突然有些行为,俏脸瞬间泛了红,微侧了避开,尴尬道:“有人。别这样……”

和这萧泽再熟,那也是有外人在场。搂搂抱抱也就罢了,不至于如此亲热。

殊离只是贴了一贴,便被薛冷玉避了开,可这一触,却是觉得她面上的温度已是恢复正常,不由得狐疑看了萧泽,心中疑团更甚。

不过是短短一句话的时间,那刚才几乎要燃烧起来的热度,竟是便那么退去了。这转变之迅速,要不是有萧泽也坐在一旁,殊离竟是觉得自己是不是产生的错觉。

薛冷玉看了殊离那惊愕之色,不由道:“怎么了?你这么看我做什么?我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吗?”

殊离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勉强笑道:“哪儿有什么事,不过是这些日子想你的紧,想多看你几眼。

薛冷玉苍白的脸上,那红晕渐渐褪去,听殊离款款情话,也不管有萧泽在场,回收搂了他,笑道:“我这脸,你还要看一辈子呢。要是哪天敢说看腻了,看我不饶你。”

“不会的。”殊离柔声道。伸手将薛冷玉重新按进怀中,那埋在青丝中的脸孔,在薛冷玉视线之外,却是黯然的连萧泽心中都有了一丝阴影。

自己虽然不敢说行医多年,却也是跟了师傅七八个年头,各种疑难杂症见的多了,可这样症状,不但是闻所未闻,简直是不能想像。

萧泽看了车厢中拥着的恋人一眼,心里烦燥,不由得掀了帘子站起身跃了出去,坐上马车车辕,接过车夫手中的鞭子,扬手一挥,那前方骏马受了刺激,加快步伐奔了出去。

如今不知道薛冷玉这中的,到底是什么毒,谁也不敢说有事无事,只能是早一时见了师傅,便多一分安全。那幕渊长公主的身份他虽是没什么感觉,可殊离和自己相识这许多年,如今见他如此在意一个女子,真怕是万一薛冷玉有什么三长两短,殊离也再过不下去。

萧泽赶了马车飞奔,这原先半个时辰的路,转眼便缩短了大半。

车厢里,两人正拥着诉离别之情,不妨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

“到了。”萧泽跳下车,喊了声。

殊离的心,此时本就一直牵挂着薛冷玉中的毒,那些温言软语,不过是不想让她多心而勉强为之,一听萧泽说到了,便急忙应了声,道:“到了,我抱你出去。”

薛冷玉身子并无不适,却也是手脚都觉得没有什么力气。见殊离那么紧张的神情,虽然心里暗自觉得他有些大惊小怪了,可是知道他也是因为担心才会如此,便顺服的伸手搂了他脖子,由着他抱出车厢。

那车夫是医馆里的自己人,常来给张子山送些生活用品,已经是熟门熟路的将带来的日用品拿了进去,萧泽道:“师傅这个时候应该在花厅看书,我们赶快过去。”

殊离点了头,并不要萧泽带路,已是脚下恨不得用了轻功,熟门熟路的疾步往里走。

这并不是个多大的宅子,过了前厅,便是一个小院,那院里一看便是医学人家,晒在架上桌上的,都不是什么寻常农户的玉米辣椒之类,薛冷玉虽是不认识,却也看的出来各种的草药。

院子那边,又是一溜的房子,屋檐下,有个十六七岁的青衣少年正翻着一堆草,听了脚步声,抬头向他们看了过来。

见了殊离时,那少年脸上神色一滞,刚要张口问是什么人,便见了急急跟在他身后的萧泽,直了身子迎上来道:“师兄。”

不待萧泽说话,殊离先道:“小言,前辈在吗?”

那被唤作小言的少年愣了一愣,目中闪过一抹茫然。

可却是机灵,只是极短的一顿,便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随即笑了道:“殊大哥,你怎么来了?”

殊离却没心情和故人叙旧,只道:“我有急事,前辈在吗?”

小言从未见过殊离这样着急,连忙的转身便往里走,一边道:“师傅正在花厅和小语上棋,殊大哥你跟我来。”

殊离也不多话,跟着小言进了转过一间小屋,便犹如转进了另一个世界。

那前院,是极素静的,几乎看不见一草一木。而这后院,却似那沐王妃的院子一般,满满当当的全是各样的花树,这季节正是繁花似锦的时候,薛冷玉不禁忘了去看院子中对坐的人,被那一院子的花草闪了眼。

薛冷玉不是学医的人,自是不会在意,这一院子的花草,却全是可以入花的。

听到绝不是自己这宅里人该有的脚步声,桌边坐着冷清寂寥的男子抬了头,却是眉心一皱,道:“殊离?你怎么来了?”

虽然这男子的面孔是他一眼可以看出经过易容的,可是那身材步形,却定是殊离无疑。

殊离并不吃惊张子山能一口叫破,而是疾步往他身边走去。

院中花草繁盛,中间有个青砖小亭,亭子里,有着一张石桌,两个对着的石凳。石桌上,刻着一副棋盘,棋盘的格子处,放着红色金黄两种花瓣。

薛冷不由得面上浮了一丝微笑,看来这张子山,还真是有些隐居世外的高人意境,竟是和弟子在这儿用花瓣做棋子,还真是有情趣。

不由的对这名医多了一份兴趣,看了他。却是觉得和自己所想大不一样。

书中记载的高人,大多是须眉雪白,鹤发童颜,像是一副老神仙的样子。可眼前这两个男人,和小言一个装扮的青衣少年,必定是小语。那么剩下的那个,也就只能是萧泽的师傅张子山无疑了。

薛冷玉不知道张子山有多大年纪,在印象中,却是这样的人不说七八十,也至少要有个六七十。可看眼前那白衣的男子,竟是最多四十来岁,神色清湛俊郎,比起殊离和萧泽来,虽然多了些岁月的沧桑,别的地方,再是不输什么。

张子山见殊离抱了个女子进来,一向淡定的脸上,也不禁的眉心纠结了一下。他虽然这些日子一直在这上宅子静养,可是城中的事情却是了若指掌。不但没有想到殊离这个时候会明目张胆的出现在幕渊,更是没有想到他会来找自己。

“前辈。”殊离和张子山之间虽没有什么名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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