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事!”砂画疯狂的叫道,吓得楚若儿和楚小蛋急忙抱紧她。
玄机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子,走向砂画,“其实五年前,你在香山时,喝下了忘情水,准备忘记南风瑾,不过我徒儿却在忘情水中渗了会听他号令的璎红酒,所以这些年来,你才事事听他的,他所谓的你爱他,全都是假象,你问问你自己的心,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砂画难受的抱紧自己的头,玄机所说的话,字字句句刺入她的心,只要一回忆,她便会头痛,她失忆,真的是因为喝了忘情水吗?她爱楚夏,真的是喝了璎红酒的缘故吗?
“你先别想,我把真相告诉你,世人都不解我一个道骨仙风的世外高人为何会留在北冥照料邪皇,其实我都是在替云若赎罪啊!虽然当时你答应喝忘情水,为的就是忘记你的丈夫,也就是明夏大将军南风瑾对你的伤害,可惜当时你已怀有身孕,我本不赞同你们这么做,无奈你坚持要忘记他,我只好把忘情水给了云若,当时他在里面加璎红酒,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只不过我拗不过他。”
“人的左边眼睛,看不到右边眼睛,云若也是,为了得到你,什么都看不到了。我亲眼看见他派人在崖底杀死你的丫鬟蓝蝶儿,在她临死之前补了致命的一刀,至于杀她的人,就是云若的三个女护卫,云儿、云轻和云淡。他这样做,无非就是为了让你和前尘旧事断绝关系,让你不会再因为某些熟悉的人回忆起前尘旧事,所以你在东陵的宫女全都是他安排的眼线,他不会让你轻易接触明夏来的人,更不会向你透露实情。”
“你的心智在没有解毒之间,永远都听云若的,那次在断肠崖边,也是他指使你杀的邪皇,南风将军为了你,满头银发,肝肠寸断,以一人之力独挡云若几百精兵,一回到明夏,就心力交瘁病倒,就在他快死之际,我下山前来救了他。虽然他的病已经痊愈,却时不时要发一下病,心病还须心药医,如果他的心一天医不好,这个病永远都会复发,我也只好常去城北天山为他采冰蚕,以抑制他体内的心毒。至于你的真实身份,什么前朝公主,这个我不知道,你还是问问南风将军吧。”
玄机一口气说完,从不远处瞬间走过来几个妙龄女子,砂画定晴一看,竟然是消失五年了云轻三姐妹,后面还跟了三个清润的男人。
她冷笑了一声,原来她苦苦思念的蝶儿五年前就葬身悬崖,原来她苦苦追寻的爱人是个心胸狭窄的男人,她摇了摇头,质问道玄机,“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难道就是为了替楚夏赎罪吗?如果你不告诉我,我会生活得很幸福。”
“当真?如果我不告诉你,你自己也会去查,与其等你将来后悔,我还不如提早告诉你,到底谁才是你的良人,我为什么要帮你?因为你是楚凝香的儿媳,楚凝香南风瑾的娘亲,同时,也是我的未婚妻,不过,她却被南风纪渊抢走了,我不想再次看到当年的故事上演,所以,我选择告诉你真相。”玄机一字一顿的说道,两眼泛青。
砂画身子猛地摇晃了下,南风瑾急忙过去扶住她,两兄妹也在那哇哇直叫,愤恨的盯着玄机,他为什么要告诉母后那些,害母后伤心。
“沁儿姑娘。”云轻轻喝一声,有些缓慢的走到砂画面前,看了看身边的男子,沉声说道,“师父说的句句属实,当年你们逃走后,我们三姐妹负责……杀了蝶儿,就被晓月四兄弟掳到明夏,因为……他们救了我们,所以……我们一直没有回东陵,现在才将真相告诉你,只是不想邪皇再次难过,伤心。”
南风瑾眉头深缩,低声说道,“云轻三姐妹已经分别许配给晓月、梦回和无语三人,砂画,你就别怪她们了,好吗?”
“我们在北冥五年,跟夫君在一起五年,不过邪皇一直没有准许我们成亲,因为他曾说说,他没有成亲,我们就不能成亲,所以……至今北冥皇宫还有大堆情深意浓的夫妻没有成亲,没有名份,我们来此,是想恳求沁儿姑娘你帮帮我们,和邪皇成亲,喜结连理,这样,我们才能成妻生子,抚育后代。”云轻继续说道,边说,还边上心翼翼的看了看南风瑾,生怕他会发怒。
“你们别和我说这些,全都与我无关。”砂画冷然道,她哪里一下子接受得了这么多事实,虽然她早有怀疑,早有想法,却不知道,事实比她想象中严重多了。
玄机拿出白色瓷瓶,递给砂画,“如果你把这瓶解情水喝了,兴许就没事了。”
“解情水?这是什么?”砂画不解的睁大眼睛,仔细看了看那白色小瓶,她该相信他吗?
“我能治好邪皇,能治好若儿,不会害你的。”玄机说完,递给砂画。
砂画慢慢接过解情水,她也想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狠下心,扬起头,一下子把整瓶晶莹的露水喝进肚,突然,她昏倒在了地上。
“母后,母后。”
“砂画。”
“沁儿姑娘。”
所有人都大叫起来,忙成一团。
砂画感觉自己头昏欲裂,像是在睡梦中浮浮沉沉,眼前一片浑浊黑暗,四处是火红色的彼岸花,前方有一大片雾气,她仿佛看到自己小时候的样子,和娘亲一起吃包子的样子。
那片雾气中,烈如婵向她走来,南风瑾向她走来,鸢尾、郦影、蓝蝶儿都向她走来,她婚前失贞,被南风瑾强占身子,她应明真正的公主,可是却变成了沁府小丫鬟。
南风瑾推她向桌子,导致额头被撞出血,鸢尾淹她进浴桶,好难受,恶毒的林嬷嬷还给她搓澡,说要搓十遍,把她弄得遍体鳞伤。皇后派人追杀她,坏人一把火烧了沁府,她的娘亲也惨死于沁府,将军还逼她喝打胎药,让她当鸢尾的代孕夫人,她撞接害死南风瑾的娘亲,后来才发现,婚前强占她身子的人,竟是被鸢尾设计迷昏了的南风瑾。
郦水临死前怨毒的眼神,凝香夫人绝望的自杀,绾儿痛苦的自毁,鸢尾失心的出家,香山喝忘情水,山下杀南风瑾,东陵忘情森林,结交诺神等好朋友,可惜他们,却被楚夏给杀死!
……太多太多的记忆,一下子涌进她脑海,她嫁给楚夏,做了东陵王后,生了两个孩子,可是那两个孩子,竟然是南风瑾的,楚夏骗了她五年,却也爱了她五年。
她到底该怎么办?她不想再想起这些,她要醒来,不要做梦,醒来……醒来。
“小蛋……若儿……”大床上的人儿浑浑噩噩的低喃起来,围在边上的人全都急切的冲过去,尤其是南风瑾和楚夏。
两个男人互相仇视,冷冷的望了眼对方,随即把目光转移向床上的人儿,刚才砂画昏迷时,楚夏及时赶到,在殿外就和南风瑾打了几个来回,不是玄机阻止他们,肯定会打到天黑也说不定。
“沁儿。”
“砂画。”两人同时朝砂画喊道,心急如焚。
砂画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置身于一张陌生大床上,床榻前站满了人,楚小蛋和楚若儿正乖巧的拉着她的手,她使劲甩了甩头,刚才梦里的记忆又全部涌入脑海,她……竟然全都想起来了。
女子并没有太多惊慌,只是沉默的看了眼面前的两个男人,无力的垂下眼眸,“让我见见郦影和鸢尾。”她只有这一句话,其他的话,她都不想和他们讲。
“好,她们已经在外面了。”南风瑾点头示意,晓月带着一身打扮清丽的郦影和鸢尾走了进来,郦影一看到砂画,就快速的冲上去,紧紧握住她冰冷的手,砂画却只是无言的别过脸,她内心的伤痛,没有人明白。
鸢尾则愧疚的看着砂画,显得有些小心翼翼,曾经明夏第一公主的娇气早已不见,有的只有一脸成熟,还带有些楚楚可怜的颤抖,她变了,她们都变了。
郦影欣喜如狂的拉着砂画的手,眼神早已不是二十五年前那个凌厉的美妇,她肤色苍白,脸神憔悴,鬓角两边全部花白,一脸慈祥的看着砂画,再看了看边上的两个孩子,原来昨天她碰到的两个孩子,竟然是她的外孙。
砂画攸地缩回自己的手,“你别希望我会原谅你,不要用那种可怜的眼神看着我,当年我娘亲惨死,就是被你所害,我受尽苦楚,也拜你所赐,我可以原谅你,我娘亲都不会原谅你。在我心中,只有七夫人一个娘亲。”
郦影顿时羞愧的抿了抿嘴唇,她心一横,重重的跪在砂画面前,砂画却像泰山一样一动也不动,冷漠的别过脸,她努力忍住眼泪,不去想娘亲那张可怜的容颜。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我知道我坏事做尽,不过,明夏羽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不是他当年迷信,容不得你,我也不会把你换给郦水,哈哈……幸好,我已经报仇了。”郦影失神疯狂的大笑道。
南风瑾锐利的看着郦影,冷声说道,“我早猜出他是你所杀,那些皇子都不承认,我就查过了,你在他药膳里下了砒霜,就因为你唯一的女儿,小砂画。”
“不错,他那是该死,今天,终于让我得见砂画,我此生,死也无撼。我只想在临死前获得她的原谅,想听她唤我一声娘亲,就像唤凝泪一样。皇上,谢谢你,成全了我。你能不能,把她的真实公主身份平反?我早就给她想好封号了,落花公主,她是落入民间的鸢尾,真正的应鸢尾花而生,理应获得幸福。”郦影痴痴的望着南风瑾,希望他能答应自己的要求。
砂画转过脸,绝美的脸上有道浅浅不易察觉的泪痕,“不必了,那些虚名,我根本不想要,我不会原谅你的,既然见了我,就请你走吧。”
她也看过她了,砂画这一沉醒来,思绪已经理清了很多,她现在南风瑾和楚夏都不想要,只想带着两个孩子隐居深山,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至少那样,不会让自已心累。
其实这么多年来,她是想看一眼郦影的,如今愿意已经实现,所有密底全都解开,她也没有必要留在这里,天大地大,哪里都不是她的家,但总要,找个容身之所吧。
“砂画,母后对不起你,你要怨,就怨我吧。”郦影扑向砂画的脚边,直直的跪在那冰凉的地板上。
鸢尾也跟着走了过去,流泪说道,“砂画,对不起,以前我就说过,你婚前失身,都是我故意找人害你的,当时那个男人就是瑾,你肯定也知道了吧?其实你不是什么残花败柳,是明夏唯一的金枝玉叶,我才是假的,我才该死。”
砂画轻轻的摇了摇头,把右手放在额前,轻声说道,“你们都出去吧,我想陪若儿她们静一静。”
“砂画,你应该原谅瑾,他思念你这么多年,为了你一直不纳后封妃,以前的一切伤害,都是误会,他也有苦衷。”鸢尾继续说道,却被楚夏冷冷打断。
楚夏一把走上前,拉起楚若儿,“鸢尾公主,你既然犯了这种错,就该死,沁儿明明已嫁我为妻,是东陵王后,还请你别蛊惑她!”字字沉声,印进砂画的心里。
“来人,把她们带回鸢尾宫,永远不许踏出宫门半步。”南风瑾的声音清冷的回响在大殿之内,悲歌决绝,空洞无神。
悲伤、绝望、心碎,哀大莫过于心死,她的心,就在今日,死掉。
楚夏捏紧拳头,冷冷朝南风瑾骂道,“都怪你当年残忍的伤害沁儿,所以她得了情爱恐惧症,我尊重她,所以五年没有碰过她一次,可是你呢?你是怎么伤害她的?”说完,他拔出腰间的玉箫,朝南风瑾猛射毒针。
南风瑾快速闪开,利落的翻身上墙,一把夺下墙上的玉瑾剑,和楚夏杀到殿下,楚夏发箫,南风瑾一边阻挡,一边攻击,刚才听到楚夏说他没有碰过她一次,他竟然有些欣喜。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凌厉的交手,其他人纷纷跟了出来,玄机淡然看了正在空中飞翻的两袭身影,一个蹬身,朝宫外飞飘而去,也是该他去看凝香的时候了,这里的一切他已经告知完毕,至于是缘是孽,都要靠他们自己,她要在回香山之前,再看一眼凝香的坟墓。
每个人都有一个伤心的故事,表面的微笑只是假象,就像玄机,人人都以为他是淡漠,最宁静,其实他也有心伤,他也失去过最爱的女人。
两个世间最优秀的男人正在大殿上方打得起劲,楚小蛋和楚若儿急忙出去助阵,楚小蛋把手握成喇叭状,大声叫道,“父皇加油,打死大冰块。”
“他不是你父皇,朕才是。”南风瑾怒气冲冲的看了楚小蛋一眼。
殿内床上的人儿头好晕,又沉沉的昏睡过去。
楚夏干脆脸下玉箫,迎面朝南风瑾扑去,南风瑾也扔下宝剑,两人就这样近身肉博,看得边上的人胆战心惊,楚夏沉声说道,“你别想抢走我妻子,还有我儿女。”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吧,你栽赃陷害我我也就罢了,因为我们本就是敌对,不存在对与错的问题,不过,你欺骗砂画这么多年,控制她的内心和感情,我才应该找你算帐,她们是我南风瑾的儿女。”南风瑾剑眉一扬,一拳狠击向楚夏肩头。
楚夏也不甘示弱,一脚朝南风瑾下腹踢去,南风瑾快速闪开,他踢了个空。
两人武功不相上下,都为了同一个女人,为了同一双儿女,都有自己的心伤,自己的苦衷,自己的霸道。
“就连你的贴身杀手云轻她们都成了我北冥的女人,你不觉得你很可悲吗?”南风瑾冷声笑道,一个龙爪擒拿手朝楚夏扑去。
楚夏快速闪开,捡起地上的玉瑾剑,唰唰几下砍掉假山上的石头,朝南风瑾射去,南风瑾急忙躲开,眼见有颗石头正朝楚小蛋飞去,他凌厉的腾空旋转,一脚将石子踢飞,却不料,石子偏偏朝楚若儿飞去,楚夏看到这一幕,魂都吓掉好几魄,他一手捏过去,狠狠捏住那颗石子,因为重力惯性的缘故,他的掌心顿时被摩擦出一股炽热的鲜血。
两个男从快速抱起地上的小孩子,朝安全的地方移去,随即回过头,又开始激斗,飞沙走石,凌厉果断,出手狠辣,纷纷想致对方于死地。
“你真爱砂画,就不会随行带个女人了。”南风瑾恨恨的盯着楚夏,随手捡起地上的玉箫,与楚夏手中的宝剑对抗。
楚夏沉声,一道凌厉的掌风朝南风瑾扑去,“我带不带女人,不关你的事,倒是你,五年都有个红颜知已陪伴在侧,我真怀疑你对沁儿的爱,到底有几分?”
“父皇,叔叔,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