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膝盖骨上,她顿时娇喝一声,身体软了下来,直往地上扑。
“现在看你还怎么跑,你不是腿脚利索?不是灵活如兔?”男子一松手,那小色女就软软的倒在地上,她狠狠的剜了男子一眼,
男子冷眼睨她,八个月的闯荡江湖,他早已变得麻木不仁,今天对这女孩算是手下留情的了,如今的他,早已不是八月前那个会心慈手软,会为情动容的沁砂画,在被爱伤害,失去亲人、最爱、蝶儿乃至朋友之后,她就变了,她现在是东阳七王爷夏残魂手下的男杀手夏红衣。
短短八个月,她为夏残魂办了很多事,成绩颇高,令夏残魂十分赞赏,没人能想象一个表面俊美的翩翩公子竟是一个女扮男装、麻木不仁的杀手,她的外表能迷惑众生,让人毫无防备的死在她剑下。
而她屡次成功的成绩,也为她换来了不少金银珠宝,她需要钱,她要赚够钱,然后去抢回自己的儿子女儿,要她向那两个男人臣服,简直是天方夜谭。在这个世界,女人没有丈夫,没有家,只能靠缝缝补补或者去烟花柳巷赚钱,可是那样赚钱,太慢。
只有做杀手,金子多,钱来得快!
小色女额头全是汗,狠狠扑倒在地,砂画不打算理会她,因为他还有一项任务没有执行,正欲离开,腿却被小色女狠狠抓住,小色女咬牙切齿的说道,“臭男人,欺负女人算什么大丈夫,等我冰蓝宫宫主来了,有你好受的,有种别跑。”
砂画沉了沉眉,疑惑的望向她,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冷声说道,“冰蓝宫宫主?”真巧,她这次的任务,就是他,冰蓝宫宫主蓝炫。
冰蓝宫是以女子为主体的组织,不料半年前前宫主尹不落突然扔下事务不管,跟心爱的夫君游山玩水,竟然儿戏的把宫主之位交给一个贸然闯进冰蓝宫的外来男人,而且众弟子均对他心服口服。
开始砂画不明白,七王爷夏残魂为何这次会派她剿灭冰蓝宫,直到后来她打探了冰蓝宫的信息,才知道,冰蓝宫在武林里是第一大宫,虽然行动隐私,果敢专干,却从不滥杀无辜,做的也是行得端,走得正的贸易生意,它的生意遍步天下,船运、丝绸、盐业、米业等都广布接触。
冰蓝宫的生意、势力和威名强大,当然会威胁众多商家牟利,只要有机会,商家们就会对它群起而攻之,就像七王爷夏残魂一样,他掌握着东阳大部分贸易交易,却总是被冰蓝宫抢走生意,不剿灭冰蓝宫,他还要怎么从商业中牟取暴利。
“哼,既然你是冰蓝宫的,自动送上门来,就别怪我不客气。”砂画一把拉起小色女,直往小巷子里拖,大街上全是人,她也会泄露身份,恐防有牢狱之灾。
小色女一改之前的调皮,惊恐的睁大眼睛,使力挣扎道,“你想干什么?”
砂画握了握手中宝剑,“你说我想干什么?”说完,不等小色女反映过来,他啪的一声把她扔在阴冷的巷子里,攸地拔出寒光宝剑,准备一剑落下。
小色女惊恐的闭上眼睛,眼看那宝剑寒光突闪,准备砍向她时,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直朝砂画手臂击去,砂画吃痛一声,快速收回宝剑,凌厉的看着来人。
只见来人一身白衣锦缎,金光闪闪,腰系飞龙玉带,头戴玉质金冠,不过头发却不长,他眉清目秀,眼若星辰,一脸温和,脸上没有半丝邪气,有的只是正义果敢,显得风度翩翩,他身上背了把蓝铁宝剑,正干净清洌的盯着她。
砂画一个利落的翻身,快速朝来人袭去,他一个急声闪开,在原地蹦蹦跳跳,却也闪得相当奇妙,让砂画打不中,砂画干脆放弃她追他跑的游戏,转身跳到小色女面前,准备一剑结果了她好走人,却听耳后男子清润的声音响起。
“公子,糖糖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她?难道在你们古代,杀人都是那么易如反掌,视人命如草芥的吗?”他一脸正直,却也显得风神俊朗。
“在我们古代?你什么意思?”砂画饶有兴趣的看着男子,他说的话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男人快速的走到小色女身边,小色女急忙张开眼睛,欣喜的盯着男人,大声叫道,“蓝炫哥哥,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
蓝炫?这个说话古里古怪的男人竟是蓝炫?砂画有些诧异,冰蓝宫虽然不滥杀无辜,但是哪一任宫主,哪一个弟子不是武艺高强,用得着在打架时只知道跑吗?
蓝炫把小色女扶站了起来,随即看着砂画埋怨道,“一个大男人,仗着自己武艺高强,就知道欺负人,如果现在我有特种部队的巴西奥索里奥坦克,看你们谁还敢欺负人,这个鬼地方,真是害死人。”
砂画诧异的看着他,什么叫做巴西奥索里奥坦克,什么叫做特种部队,砂画提着宝剑,杀气俱现,管他是哪里的人,只要他是冰蓝宫宫主,就是她要杀之人,凌厉的刀锋划过对面男子的脸,砂画冷哼一声,“既然冰蓝宫宫主蓝炫自动送上门来,那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慢着。”蓝炫大声急喝一声,攸地从怀中拿出个黑不溜秋的东西,对准砂画,“你要是敢动手,那就比比我们谁的枪快。”
“枪?”砂画更加一头雾水,那一团黑长的东西叫“枪”,她怎么从来没见过,该不会是什么神秘武器,他能用那个东西威胁她,那就说明那个东西威力不弱。
蓝炫扬了扬眉,有些自信的笑道,“怕了吧!我让你看看枪的威力,你们这些落后的古代人。”说完,他把枪对准巷子角落里的一只烂苹果,只见他手一动,眼前那只苹果就被粉碎得稀巴烂,连边上的墙壁都被打了一个洞,泥土四溅。
砂画眼睛猛地眨了眨,不由自主的跳闪开,冷冷的凝视着眼前怪异的男人,沉声问道,“你是何方妖人?从哪里来?”
男人俊颜微扬,清脆说道,“你可能是第五千八百七十六个问我这个问题的人,不过我还是有耐心的告诉你,我家住21世纪的中国香港,是警察学院特种部队精英,我是项少龙的学弟,不过他乘时光机去了战国时期秦国,我却被那些科研人员送错轨道,送到这个历史上没有记载的年代和国家,懂了吗?”
砂画不解的摇了摇头,“时光机,项少龙,战国,秦国,香港,警察学院!你少唬弄我,这里根本没有什么战国秦国,只有东陵、北冥、西塘和一些番邦小国。”
“总之……我出生在晚你们几千年的21世纪,我和你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areyouundershand?”蓝炫机灵的说完,摇了摇头,他就知道他不懂。
砂画握紧宝剑,厉声道,“我不管你是不是这里的人,属不属于这里,只要你叫蓝炫,来自冰蓝宫,都必须死!”说完,拔出宝剑,大喝一声,朝蓝炫攻去。
可蓝炫虽然不会什么武功,却闪躲灵活,并没有朝她开枪,砂画一靠近他,他就灵活的扣腕、脚踢,和她近身肉博,他动作果断凌厉,不过招式却颇有些怪异。
突然,蓝炫跑到砂画对面,双脚轻轻在原地跑动,全身轻松,双手握拳,在胸前举着,嘴里还哼哼叽叽的念叨着什么咿呀嘿嚯的东西,搞得砂画一头雾水。
“你最好别耍花招,今日你们冰蓝宫都得死!”
“啊,是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说完,蓝炫紧抱起小色女,轻声说道,“糖糖,你快跑,我来垫后。”
那位叫糖糖的小色女却摇了摇头,一改之前的痞子样,十分正经的说道,“蓝大哥,你不走,我也不走。”
“倒还真是郎情妾意,那么全都去死吧!”砂画举起宝剑,“唰”的一声朝她俩劈去,电光火石之间,砂画感觉眼前一片浓雾,白茫茫一片,糟了,他们给她下了软骨散,都怪她大意,以为这两人不懂武功,要杀他们十分容易。
“哈哈……蓝大哥,还是你聪明,你看,他昏倒了。”龙糖糠兴奋的提起脚,跑向倒在地上的俊美公子,舔了舔嘴唇,正想一把抓起他,突然,“咔嚓”一声,她感觉自己的某个地方被地上的人一把捏住,已经被分成两半。
砂画放下女子的脸,一把把她踢在地上,女子难受得说不出话,双眼紧闭,难受的在地上滚了起来,蓝炫快步走过去,检查龙糖糠的伤势,冷冷望着砂画,厉声吼道,“我们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置我们于死地,你真狠,把糖糖的手拧断,好,既然劝告你不听,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说完,蓝炫“咔嚓”一声把糖糖的手接上,快速的一跃而起,凌厉果断的抓起手中的无声手枪,没有声音的朝砂画射去,砂画抿紧双唇,冷风唰唰的吹拂着她的头发,入冬的季节,风特别冷。她一跃而起,腾身上空,攸地抽出宝剑,朝下空的男子一剑穿去。
电光火石之间,只听极其细微的一阵声间发出,砂画稳稳的倒在地上,她轻轻握住右胸,“噗”的一声吐出口鲜血,原来那个黑乎乎的东西威力比想象中的要强上百倍,它一碰到她,她就无端起了个洞,伤口潺潺的直冒鲜血。
“糟了,她中枪了,而且伤及要害,糖糖,快来帮我扶住她,我背她回宫。”蓝炫心急火僚的走了出来,龙糖糖也开始帮忙,他一把把砂画背在背上,快速朝街尾森林处奔去。
砂画在他背上大声喘气,冷声说道,“你要干什么?放……放我下去。”他是不是要把她背回宫,然后慢慢折磨死?
“你以为我要害你?你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像你们这些杀手一样狠毒无情,在我们那里,杀人是犯法的,就连打人都是犯法的,如果你到我们那里去,早就被关进监牢,一枪给毙了。”蓝炫气喘吁吁的说道。
“哼,打人犯法?我经常教训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只有我杀人的,没有人能杀得了我。”砂画不屑的说道。
“my?god!没有人能杀得了你?那现在我背上这个重伤流血,如不及时救治的人是鬼啊!像你这种男人,一定没人爱,没亲人,没朋友,没寄托,才会去做杀手。”蓝炫摇了摇头朗声说道,一脸清润,没有阴谋,没有算计。
“谁说的我是杀手?”她千万不能暴露身份,如果被人联想到夏残魂,那么她这份职业不仅干不下去,还会被夏残魂派人追杀。
不过他那句她没有人爱,没有亲人朋友,却深深刺痛了她的心,谁不想有人爱,当你发现那些爱你的人全是骗子,伤害你最好的姐妹,骗你多年时,你还爱得起来吗?
蓝炫扬了扬眉,沉声说道,“你最好少说话,否则流血过多死了,别怪我没管你,像你这种的我最近见得多了,个个都想杀我去领什么狗屁赏,我还没发现,原来我这么值钱。”
砂画松了一口气,咬紧牙关,用手紧紧捂着伤口,刚才她好像觉得胸口被射进某个细小的硬物,疼得她喘不过气来,这不会是小飞刀一样的暗器吧!
她好想就这样晕过去,永远不醒来,可是她不行,不能让他们发现自己的女子身份,砂画咬紧牙关,眉头紧皱,迷迷糊糊的假寐,不知多了多久,她感觉身子一沉,身下的男子正小心翼翼的放她下地,砂画急忙攸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片紫金竹林之中。
紫色的竹子,她倒是头一次见,疼痛的身子一下子扯紧她,不过作为杀手,她仍闭紧双唇打探此地情况,发现她们正被几片紫金色的竹林包围着,抬头就可看见大大的红色砖墙,这里的房子全部由一块块的红色泥土堆砌着,上面用墨笔画着各色各样奇怪的符号。
正冷然间,她又被蓝炫抱起,朝里屋走,只听男子吃力的说道,“没想到你这么瘦,身子却这么沉,是猪啊!”
里面的景致十分漂亮,全部用鲜花装扮得十分清丽,房子全是用碗一样粗的竹子砌成,只不过外面筑了一道红墙而已,砂画记得以前自己在香山也住过这样的竹屋,清新淡雅,环境幽美。
几十个身穿洁白纱衣的年轻女子一看蓝炫抱着她进屋,纷纷一脸仰慕的围了过来,蓝炫轻轻把背上的人儿放在竹床上,转身就欲去碰她的伤口。
“闪开,你做什么?”砂画恨恼的剜了他一眼,吃力的把身子缩到一边。
“我要给你解开衣衫清洗伤口,再给你上药,不然,你伤口发炎,会感染风寒,还会重伤致死。”蓝炫厉声说道,都这个时候了,还装什么清高。
“我不用你假惺惺。”砂画轻轻睨了一眼围住她的众女人,厉声“蹭”的一声撑起竹床上的宝剑,冷声说道,“全都给我滚开,否则,别怪我下手狠毒。”
她这么一吼,倒真的震慑住一部分女弟子,可是没过一会儿,那群女弟子就不悦的瘪嘴说道,“我们宫主是好人,好心救你,你竟然不领情,宫主,干脆把他丢出去,任他自生自灭好了。”
“别,这小子长得挺俊的,本姑娘要定他了,你们先出去。”龙糖糖一边甩着酸疼的手,一边龇牙咧嘴的喝斥着众弟子。
众弟子不甘心的睨了她一眼,乖乖退了出去,出去时,还不忘对着蓝炫的背影抛了抛媚眼。
砂画看着鱼贯而出的众人,咬紧牙关,她胸处伤口上的血早已凝固,不再往外淌,可能是流光了吧,她嘴唇发紫,脸色惨白,却发现角落里有个娇小乖巧的女子没有出去,正一脸和善的看着她。
“我要她帮我,你们俩滚出去。”砂画厉声朝伫立在一旁的蓝炫和龙糖糖叫道。
龙糖糖拉着蓝炫,娇声说道,“玉儿,你可以好好给他清洗伤口,可不能借机占他便宜,记住,他是我的。”说完,拉着一脸阴郁的蓝炫走了出去。
砂画看了眼伫立在边上的玉儿,玉儿这楚楚可怜,娇小乖巧的模样她一辈子都忘不了,不知道她怎么不在将军府,跑到东阳冰蓝宫来当弟子。
当年玉儿约莫十三、四岁,如今十八岁左右的她,早已出落得亭亭玉立,清丽动人,一看到她,砂画就想起亲如好姐妹的蓝蝶儿,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深深的牵挂着她的心,可惜,她早就死在楚夏手中。
“你过来,辅助我清洗伤口,再擦上药,我会考虑不杀你。”砂画冷冷的望了她一眼,玉儿则温和的朝她走过来,低头下蹲,准备帮她解胸前的衣扣。
“不要你解,你只要低下头,给我递帕子就行。”砂画冷声吩咐,慵懒虚弱躺在床上的样子,像极了一个俊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