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画定晴一看,原来是南风瑾,呵,她们的感情可真够好的。
南沧如醉幸福的倚在南风瑾怀里,脸上陀红一片,可是没过一会儿,身子却被身边的男人快速推开,南风瑾沉声说道,“如醉,别闹了,难道你不能放下那些事吗?我都放下了,你为何还一直记着。”
南沧如醉轻哼一声,收回正欲上扬的鞭子,“好吧,看在瑾的面上,我不再追究此事,倘若他日再出现这种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说完,她愤恨的望向砂画,“原来你就是罗刹真主,你就是灭我国家的罪人,我恨你。”
砂画双手环胸,凌厉的说道,“南沧先在我国边境骚扰,朕只不过是顺应民意,守护自己国家而已,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不饶。”
南沧如醉仇视的盯着砂画,恨不得一口把他吃掉,她身上背负着灭国之仇,对罗刹人民只有恨。
砂画冷哼一声,“公主,如果你认为我做错了,大可以把那批流离失所,生活不幸的难民带回国,不过你要问一声他们愿不愿意回去,是要罗刹过种地耕田、丰衣足食的日子好,还是回南沧继续受你父皇兄长的奴役,你去问问编进罗刹的南沧百姓便知。”
南沧如醉冷哼一声,“如果不是你灭了南沧,他们会流离失所,会生活不幸吗?你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披着张和善人皮面具的恶魔。”
“随便你怎么说,朕能和你说的只有这么多。”说完,砂画轻轻摸了摸两个小鬼的额头,朝她们挥了挥手,大步流星朝清阳殿走去。
此时已经停止下雪,整个皇宫银妆素裹,砂画一个人走在幽静的小径里,想着一会儿回去肯定又会对上羽烟那双渴求和期待的眼神,她竟不知该怎么办,都和她成亲几个月了,她一次也没碰过她,羽烟早就对自己很不满了,再怎么说她都是女人。
女人一生能有个依靠是最大的梦想,如果她能怀上龙子,那么肯定将来的地位能保住,可是她是女人,又能给她什么?
如果她女人的身份真的大白于天下,那些大臣还听她的吗?罗刹会发生动乱和内讧吗?羽烟会不会伤心?
南风瑾,好像很关心南沧如醉。
哎,砂画重重的打了下自己的头,她管这些干什么呢!她现在都自顾不暇,再说南风瑾和南沧如醉在一起这么多年,感情好也无可厚非。
这时,银松下不远处跌跌撞撞的跑来几名宫女,她们一看到砂画,便气喘吁吁的冲过来,大声叫道,“真主,不好了,王后出事了。”
砂画凌厉的抬起双眸,大声喝道,“怎么回事,王后不好好的在宫里呆着吗?”
她这才注意到,几名宫女的宫装上都有点点斑驳的血迹。一名身穿浅紫色宫装的宫女怯生生的说道,“刚才我正进内殿给王后送衣料,却看见她痛苦的倒在床上,全身泛黑,呈青紫色,下身直流血,于是我吓得大惊一声,冲上去抱住她,却发现她已经气若游丝,快……快不行了。”
“什么?”砂画立即扒开几名宫女,快速心急的朝清阳殿跑去。
一到大殿,砂画就看到四周跪着同名瑟瑟发抖的宫女,她冷喝一声,“快请御医。”
“回真主,请了,御医马上到。”一名小宫女抖着双肩回答他。
要知道平时真主最疼王后了,现在王后出了事,大家一定难脱干系。
砂画快速跑进内殿,大床前也跪了几名正在抹泪的宫女,她一把扯开她们,轻轻抱起肤色深黑的羽烟,羽烟身子很轻,衣裙下摆全是血,把整座大床染得绯红,她双眼无神,原本白皙红润健康的皮肤此刻就像蟒蛇的皮肤一样,深黑难看。
“羽烟,你醒醒,到底是怎么回事?”砂画眼里噙着泪,用力抱起羽烟,羽烟的身体把她黑色的龙袍染湿,有几丝黏黏的血液沾在她脸上。
经她这么一摇,羽烟无力的睁开双眼,微弱的喘着粗气,哭着说道,“夫君,您终于来了,羽烟终于等着你了。”
“你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砂画说完,转头厉声吩咐宫女,“还不快去催御医,要是王后有事,我要你们给她陪葬。”
“是,真主。”几名小宫女快速起身,跑了出去。
羽烟抬起泛黑的手臂,手腕上那只“执手镯”早已枯黄,她轻轻摸向砂画的脸,微笑着说道,“一个人只有一颗心,怎可多爱人?一生一世……一双人,我本想执君之手,与君偕老,可是上天不给我这个机会,咳咳……”她一边说,一边重重的咳嗽出声。
砂画用力抱紧她,泪水无声无息的自脸颊滑下,“羽烟,你会没事的,你要相信自己,坚强的活着,好吗?答应我,听我的话。”
羽烟摇了摇头,轻声喃道,“还记得,在选驸马大殿之上,你问我:‘羽烟公主,我是不是比你高?’当时我有些迷茫……的摇了摇头,不知所措,然后,你继续说:‘我比你高,那么天塌下来,有我替你顶着;风雨袭来,有我替你挡着。’说完,你还把镯子递……给边上的太监,由太监呈给我。”
“你后来又说,‘公主,我真想亲自替你戴上,此镯名为’执手镯‘,意思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虽然它不贵重,但是它代表我……满满的心意。明明灭灭的人生,我愿意做你的一盏灯,温暖你……的寒冷,关照你的一生。其他的,等你嫁……给我就知道了。’”
砂画重重的摇了摇头,轻轻吸了吸鼻子,泪眼朦胧,“羽烟,你不能死,你答应过我的,要和我一生一世一双人,你不要死,不要死好不好?”
羽烟无力的摇了摇头,眼睛迷离,“没用的,我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就变成这样了,我就快走了,此生能嫁给你,是我最大的幸福,虽然没能和你……做成真的夫妻,没有留下属于我们的孩子,但是我已经很……幸福了,能拥有你的爱就足矣!答应我,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为自己多纳点妃,不要为了我……委屈自己了,我知道你是爱我的。”
“不要这样,不要放弃自己,还有救的,御医就快赶来了。”砂画语气哽咽,话里带有哭腔,自责的拥着她,“要是当初我不娶你,你也不会发生这种事,如果时光倒流,我宁愿不认识你,至少这样,你还是无忧无虑的东阳公主。”
羽烟重重的摇了摇头,微笑的望着她,如沐春风,轻轻喃道,“别这么说,能嫁给你……就够了,天下女子……想争还争不到呢!在我临死之前,能有你陪着我、抱着我,我就很知足了。在我死后,你把我葬在皇宫最边远的……院落里好吗?因为我想日日夜夜陪着你。你不用怕我,我爱你,我不会伤害你的,只想那缕亡魂……能静静陪着你,守护着你。”
“不,我不要你死。真的不要。”砂画说完,转身朝身后的宫女吼道,“御医怎么还没有来?再不来,朕把你们全部宰了。”
正在这时,殿外跑进一老一少两人,一名小宫女领着年事已高的御医正心急火燎的往内殿跑,砂画一看到他们,立即怒声吼道,“快点,磨磨蹭蹭的,救不好羽烟,我贬你为奴。”
“是,是,真主。”老御医颤颤巍巍的蹲下身子,开始为羽烟诊脉,诊完之后,无奈的摇了摇头,颤抖道,“真主,老臣非常难过,王后所中之毒乃七大毒之一,异域蛇毒,毒素已经沁入五脏六腑,王后她,再过一会儿,就要薨逝了。”
“什么?你骗朕。”砂画一把推开老御医,开始自己替羽烟运功逼毒,可是她的手一碰到羽烟脆弱的身子,羽烟就痛苦的一颤,眉头紧紧皱起。
“真主,使不得,你这样只会加速王后离去,你用内功一震,非但没有逼出王后体内的毒素,反而会把她所有经脉震碎,因为那种毒十分吞噬人心,所以一接触到,体内的经脉就会变得易常脆弱,轻轻一震,就会碎掉。王后她……真的没救了,还请真主……节哀。”老御医无限感伤的缓缓说道。
什么?羽烟没救了,她还这么年轻,这么单纯善良,这么爱她,就这样就没救了。都是她害了她,明明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却同意娶她。
“对不起,羽烟,对不起。”砂画轻轻抱起她,慢慢拍打着羽烟的后背,希望减轻她的咳嗽。
羽烟一边咳嗽,一边坚定的朝她微笑道,“夫君,我死的时候,至少是微笑着离去的,你没有错,错在我们没有缘分。你答应我,把执手镯带在身上,我想让你永远记住我,不要忘记我。如果以后……你再遇到令你心动的女子,希望……你的心里……最深最不起眼的角落,能装一个小小的羽烟。”
“我会的,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说完,砂画轻轻取下羽烟手上早已枯萎的手镯,那是她在羽烟选驸马当日从大殿内的藤条编织而成的。文人
等她一取下手镯,发现怀里的人儿已经软了下来,她再沉吟一看,发现羽烟已经紧紧闭上了眼睛,脸上还挂着满足的微笑。
傻羽烟,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不怪我,你明明可以怪我的。
砂画轻轻放下怀中的女子,轻轻叹了口气,接过宫女的帕子,亲自为她擦拭身体。
一步一步,做得是那么的细心,这个女子,从跟着她起,就整天活在惊慌中,一会儿怕她不爱她了,一会儿怕她爱上别的女人。
原先那个富有个性,娇生惯养的脾气早已不复存在,有的只是对她的依附和温柔。是不是她丢了国丢了家,所以只有她一个依靠,所以才这么怕她离开她。
“来人,把宫里所有新封的美人,包括莹贵妃,全部带到正殿,朕要亲自审问,朕一定要揪出凶手,要她为羽烟陪葬。”砂画咬牙切齿的吩咐宫女,却在不经意见,见到杏儿慌忙收起桌上的一只白玉茶杯,边哭边趁人不备把它与另六只相同的玉杯中的其中一只调换,又趁机放回原位。
第088章 恶整南风瑾
不一会儿,西宫所有四十六位美人和华阳殿的莹贵妃就被侍卫架进清阳殿正殿,女子们纷纷小声议论着、惶恐着,她们一听到王后薨逝,都快速的换上棉质白色宫装,腰间纷纷系一束大白色的蝴蝶结,头上珠钗、玉簪、珠花之类的饰物全部取下。
“一会儿真主出来,我们该怎么办啊!反正人不是我杀的,不会栽赃嫁祸于我吧?”南沧的某位郡主小声嘟哝道。
“依我看呐,是有些人仗着地位高,居心不良,谋害了王后,说不定下一个死的就是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因为我们挡着她步步高升了。”另一位郡主有些大声的说道,仿佛是要故意让某人听见似的。
这时,其他美人也纷纷接过话茬,“咱们这里谁最有机会做王后?谁最想一步步高升?她地位都升这么高了,还不满足,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你们可千万别被真主宠幸,只要有那种放荡形骸、不知羞耻的女人在,咱们别想过好日子。”
“我还听说她床上功夫特别棒,什么张果老倒骑驴、观音坐莲、老汉推车这些姿势她都会,还大肆在王后面前说风凉话,她已经和王后吵过几场架了,两人早就互视对方为眼中钉,依我看呐,王后的死,十有八九与她有关。”
“真是的,自己想争宠就罢了,为何还要连累我们这么多人,我们可没有她那份心思,知道真主不爱我们,干脆每天在西宫种种花、喂喂鱼,没想到她野心这么大,都快比她的包子还大了。”
“真是的,不知廉耻。”
突然,“啪”的一声响亮的耳光声在大殿响起,被打的美人捂着脸,愤恨的盯着她面前趾高气昂的女人,恶狠狠的骂道,“莹贵妃,你为何打我?”
尹莹儿满眼凶光,跟大家一样一身素裳,不过她比大家脖颈上多带了根红玛瑙项链,她直视着被打的美人,不紧不慢的说道,“你说谁不知廉耻,说谁放荡形骸,说谁张果老倒骑驴,说谁观音坐莲,说谁是包子?”
“说你怎么了?谁不知道整个皇宫你最骚,不仅和王后吵架,还当着王后的面调戏真主,你的风流事迹都传遍整个皇宫了。你还不知羞耻,你还有脸站在这大殿之上,王后就是你杀的,一会儿真主自会明断。你知道你为什么绰号叫包子吗?因为你经常晃荡着胸前那两团恶心的肉在宫里窜来窜去,也不知道收敛点,所以大家都叫你肉包子,包子!”美人不甘示弱,说完,啪的一巴掌打还了回去。
打完,美人得意的掂起脚尖,睨了睨殿上众人,众人皆是以佩服的眼光看着着她,那一巴掌,打得多解气啊!
“你……”尹莹儿气得两眼发绿,扬起巴掌,欲打回去。巴掌还没打出去,她却又被另一位美人乘机打了一巴掌。
“啪啪”又是几巴掌,那火辣美人跳起足尖,朝长得有些高的尹莹儿重重的打去,把尹莹儿打得两眼冒金光,咿咿呀呀直叫唤。
这时,众人这才看清楚打尹莹儿的那个美人,她叫尹流笙,尹夏骆王的四郡主,自幼跟尹莹儿结仇,现在两人都成了罗刹的阶下囚,仍是死性不改,相互仇恨。
其实这里的众美人,很多都相互认识,只不过宫廷规矩森严,她们能出宫的机会很少,要交朋友,也只有举办宫廷宴会之类的时候偶尔能说上几句话,其他时候大多像陌生人般疏离,当说现在大家都身在异国,应该互相扶持才对。
不过她们从小生活在皇家,见惯了宫廷争斗,彼此之间早已没有什么情份在,为了攀上高枝,爬上后位,获得皇帝荣宠,她们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尹莹儿被尹流笙打得眼冒金星,她那张美丽的小脸全部肿了,只得愤愤不平的仇视着她。尹流笙骄傲自得的看着她,朗声说道,“尹莹儿,你的死期就快到了。谋杀王后,作风淫荡,我们这里大部分人还是处子,你呢?早在十二岁那年就引诱陵阳哥哥偷情,淫荡之名传遍尹夏,后来罗刹真主打到皇宫去,你为了自保,竟然把陵阳哥哥的秘密藏身点告诉罗刹真主。没想到,她还是把你给抓了回来,害人终害已,你会不得好死的。”
尹莹儿听了尹流笙的话,顿时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她眼里噙着晶莹的热泪,轻声说道,“你以为我想这样吗?那都是他活该,十二岁那年根本不是我引诱他的,我才十二岁,怎么会做那些事情?明明是陵阳太子逼我的。后来他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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