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来着那时候怎么就没看出他的本来面目来!”
“人心隔肚皮若是其中一人存心隐瞒,另外的人是很难看透的。”
西门庆似乎想起了什么,微微叹道。
“不过宋江为何不救自己义弟?”
武松接着摇头道:“如果真是慢性毒药,宋江或者吴用手中必然有解药才是。方才那个小厮说昨晚他们二人可是来过的!”
西门庆想了想道:“因为花荣已经暴露了。昨天情急之下我大声喝出了花荣的名字,他不可能听不到。”
“花荣肯定想不到,当他把这件事情说给宋江听的时候,宋江已经做出了决断。”
武松听着西门庆的分析,有些毛骨悚然道:“宋江那厮要灭口!”
“自从他给花荣下毒,就想到了这一点。”
西门庆点点头道:“不过似乎倒也不完全是害怕花荣身份暴露让花荣揪心的是自己妹子花月容的婚事。从这一点看,只怕是宋江想多一点手段控制花荣罢了。”
“如果没有昨天那一声大喝,花荣也许不会死。不过小天晴却是花荣亲手射死的,所以不管如何,花荣这条命本来也是要来偿还小天晴的。”
西门庆淡淡的说着,伸手拉过被子,重新把花荣遗体盖好:“花荣这一死,只怕要抓到宋江那厮的罪证,又难上加难了。”
“到这时候还需要什么罪证,直接杀过去,取了宋江和吴用的人头便是!”
武松砂锅大的拳头捏的啪啪作响:“手中这两把钢刀又有好几日未饮人血,都快要生锈了!”
第172章 花月容的失踪
“我何尝不想直接砍下宋江的人头?”
西门庆轻轻一笑:“只是这山寨里倒有一多半头领向着他,如果我们直接杀了宋江和吴用,到时候这些头领会怎么想?须知山东及时雨,孝义黑三郎的名头可不是假的。”
“呸!”
武松脸上有些懊恼的神色:“这两个名头不知道骗了多少江湖好汉!大哥,那你说应该怎么做?”
“名不正言不顺。”
西门庆摸了摸腰间的雷公石:“宋江可以杀,但我们毕竟不会在山寨久留,要给晁天王留下一个人人齐心的山寨才是。所以要扳倒宋江,必须要在众人面前揭露他的真面目!”
武松恍然大悟道:“大哥说的没错,我一时冲动了!”
“现在首要目标是找到花月容!”
西门庆道:“有了花月容,我们就多了一份希望!”
“走!看看雪儿找到花月容没有!”
武松点点头,二人重新来到院落之中,只见雪儿有些气喘的从远处跑来:“老爷都找遍了月容妹妹不见了!”
“你都找遍了?”
“都快翻个底朝天了。”
雪儿整理了两下因为疾跑有些凌乱的头发:“你说月容妹妹会去哪儿?”
西门庆想了想道,伸出两个手指道:“无非是两种可能。”
“其一,花荣临终前告诉了花月容一些事情,让她躲起来,又或者去找某个熟人。”
“什么熟人?”
雪儿大摇其头道:“我是月容妹妹最熟的人,怎么没见她来寻我?”
西门庆倒也懒得纠正雪儿,继续说道:“其二,宋江那厮将花月容控制了起来,防止泄露消息。”
“那该如何是好?”
雪儿着急道:“宋江那个黑三胖会不会对月容妹妹不利?平日里就看他对月容妹妹色迷迷的样子”西门庆没想到雪儿连自己平日里的口头禅也学了去,不过想来宋江似乎没有好色的毛病,要不然当初也不会让人挖了墙角,戴了顶绿油油的帽子:“如果真是第二种可能,只能安排三弟在暗中查访了。”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先从这个院子里面撤出去。”
西门庆接着道:“门是我们砸开的,花荣的尸体还在床上,万一宋江得了消息把这里一围,倒是有些说不清了。”
西门庆话音未落,院子外面就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围起来,都给围起来!”
“一个不要放走!”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糟糕,外面来了大批士兵!”
刘驼子看了情况跑过来报告道:“头领,这可如何是好?”
“没什么办法。”
西门庆道:“杀出去且战且退,好歹都是山寨的弟兄,能不下死手就不下死手。”
“记好了,现在我只是一名士兵!西门庆还在床上躺着呢!只要冲回院子,让晁天王知道了,宋江就不能当面下手!”
刘驼子会意的点点头,身先士卒,带了士兵抬了小天晴的棺木冲出院门,汤隆紧随其后,西门庆和武松、雪儿紧紧跟上。
院门外面围着二三百名士兵,宋江和吴用站在前面,阴沉着脸看着刘驼子。
“疤面虎!”
宋江大喝道:“谁借你的胆子,敢来我花荣贤弟这里捣乱!”
“都抓起来!反抗者格杀勿论!”
吴用下令道:“这些朴刀都是从铁匠铺偷拿出来的,大罪一条!”
话音刚落吴用就看到了手持铁瓜锤的金钱豹子汤隆,用手中鹅毛扇一指:“汤隆,你胆子也忒肥了,天王捧给你做个铁匠头目,你居然吃里扒外!”
“撤!
刘驼子当然懒得跟他们啰嗦,手中朴刀一摆,三十名吹血亲兵队顿时结成一个四方阵势,把棺木和武松等人护在中间。
“给我上!”
智多星吴用一挥手中鹅毛扇:“这里有三百名士兵,你们以为能逃出去么?”
“废话!老爷法华寺杀的人多了!”
刘驼子一声爆喝:“不想死的就上来,试试这新打的朴刀到底有多锋利!”
“得令!”
那三十名吹血亲兵队士兵齐齐应了一声,有如平地起了个雷,虽然只有三十人,但比起面前三百名士兵,气势丝毫不差。
新打的朴刀在朝阳下明晃晃的,那三百名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敢上前的。
“走!”
刘驼子借着气势,指挥着方阵往来路退去!
那面围着的士兵不敢动弹,见方阵冲过来居然自动让开了一条道路,倒有点夹道欢送的意思。
“哈哈,够意思!”
刘驼子大笑道:“都是兄弟,打打杀杀多没意思?”
宋江跺脚道:“废物,都是废物,给我追!拿了人都有赏钱!每人五贯!”
得了这句话,那三百名士兵中才有人在五贯赏钱的鼓励下开始追在方阵后面。
“五贯?”
西门庆在方阵里笑了:“没想到宋江这黑三胖也懂的用这招。刘驼子,这就教给你了给我使劲往上喊。”
刘驼子嘿嘿一笑,马上从方阵中挺身而出:“有识相的弟兄,完事后来找我,每人十贯!”
好不容易才形成的追击队伍马上又停滞不前了。
看着自己手里的哨棒,再看看对面明晃晃的朴刀,相信只要不是二愣子都会做出明显的选择。
追,有危险,五贯钱。
不追,屁事没有,十贯钱。
追在最前头的几个士兵稳稳站住了脚,让后面的人往前上,嘴里面喊得还挺欢:“兄弟们上啊!围起来不要放过啊!”
后面的士兵显然也想通了是怎么回事,这可是山寨内斗,就算从宋江那里领了五贯又如何?大头领晁天王还未现身,谁知道事情会怎么发展?
宋江见士兵裹足不前,气得脸上更加黑了:“十五贯!”
这回总算有十几个胆大的士兵提了哨棒追赶上来,挥舞着乱打过来。
刘驼子冷笑着一挥手,五六把朴刀同时挥出,那些士兵顿时感觉手中一轻,哨棒已被削成两半。
在刘驼子没有下杀人的命令之前,吹血亲兵队还是保持着不伤性命的原则,要不让这几刀挥出,至少成收割三四条人命了。
那几个二愣子当即吓得屁滚尿流,丢了断成两半的哨棒,扭头就跑了回去。
这回任凭宋江和吴用如何催促,也没有人肯上前追赶,而是远远的跟着,这回反而像是欢送这支抬棺队了。
刘驼子哈哈大笑,一声号令,三十名吹血亲兵队从方阵变成前后两队,大咧咧的往晁盖院子方向退了下去。
“军师,可有西门庆最新消息?”
宋江见众士兵不肯追赶,无可奈何尾随了抬棺队行动,低声问吴用道:“看样子他们要退回去,晁天王那边”吴用摇了摇鹅毛扇道:“公明哥哥不用担心,只要西门庆不醒,对方有没有什么证据确定花荣杀害了那个小厮,就算在晁盖面前,咱们几顶大帽子扣上,晁天王也不敢偏袒”“军师说的在理。”
宋江想了想道:“花荣一死,就没有人能追查到我们头上不过花月容倒是个隐患,一定要掌握在我们手中。”
“放心。”
吴用回道:“方才已经问过了白胜,没有花月容的踪迹。也就是说至少没有在那帮人手里。”
宋江捏紧了拳头道:“找军师你传令下去,把我们的人都发送起来,就算把梁山翻个个,也要把花月容那个小丫头揪出来!”
吴用点点头叫来士兵传令下去。
与此同时,前面抬棺队中的西门庆也在同时思考这个问题:“花月容你到底在哪儿?”
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是,花月容此时喘着粗气,正在山后的树林中休息。
“呱!”
不远处一颗树上飞起一只乌鸦,把花月容吓得不轻。
太阳快要升起来了,但树林里面的光线还是非常暗淡的。
花月容倚着一棵树,悲哀的发现自己居然迷路了。
昨晚发生的事情简直就和在梦里一般,花月容伸手入怀,那里有花荣临终前写的一份书信,还附有一块自己从来没见过的腰牌。
自己一直依仗的哥哥,死了。
直到死去,花荣也没有直接了当的告诉自己,到底是谁下的毒。
“不要相信任何人。去找西门庆!”
花荣用尽了全身力气说出了最后的遗言,这话让花月容惊讶不已。
西门庆这个名字在花荣最近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通常加上“该死”或者“该杀”花月容只知道这是因为西门庆和雪儿用了些手段,逼得自己哥哥输了比箭,让自己好无拘无束的出去和雪儿玩耍。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西门庆和自己哥哥的关系比这个要复杂的多。
要是让她知道花荣昨日在凉亭伏击西门庆,要取其性命的话,只怕花月容会吓着说不出话来。
所以花荣也一切都隐瞒下来,更让花月容发誓,不要去看信件上面的内容。
不过花月容知道,这信还有这腰牌,是要送到西门庆手中的。
花月容虽然诧异,但也能接受,没了花荣这个依靠,能让花月容放下心来的,就是雪儿一人。
天没亮,花月容就从后面靶场翻墙而出那个地方是花月容早就看好,准备用来偷偷跑出去玩的。
没想到却在这时候用上了。
只要直直穿过一片树林,再走上一段,花月容就可以平安到达西门庆那里。
这捷径是花月容和雪儿常走的。
但让花月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居然在最熟悉的地方迷路了。
在树林中乱走了一气,花月容这才发现自己这样做是徒劳无功的。
她只有坐下来等,等到太阳升起,才能估算了方位离开这个讨厌的树林。
第173章 金大坚的神秘小院
当阳光终于照射进来,树林明显亮起来的时候,花月容才发现自己的如意算盘有如竹篮打水一场空。
因为她还是判断不了方向。
方才度日如年般的等待着阳光到来,花月容还在一直坚持,但等到残酷的现实摆到面前,她还发现自己是多么无力。
一直以来依赖的哥哥花荣,已经撒手黄泉。花月容还记得自己不忍见花荣七窍流血的惨状,颤抖着给自己哥哥盖上被子的情形。
花月容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因为每一次闭眼那副场景就会历历在目。
所以花月容下意识的减少了眨眼睛的次数。
一夜未睡加上面前的困境,花月容有些崩溃的感觉,想要大喊大叫,又怕招惹来不该招惹的人。
“什么人都不要相信。”
花荣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也是无助的。
花月容虽然不过十三四岁,也没有经历过什么生死大事,但也能体会花荣临死前的感受。
原先能给相信的人,原来是最不能相信的。
花月容以原先停留的大树作为中心点,尝试着往四个方位都走了一段,但很快发现没有一点景色是自己眼熟的。
浓密的树冠虽然能透进些许的阳光来,但是却无法判别方位。
“干脆朝着一个方向一直走下去,总能走出去吧?”
花月容轻轻咬着嘴唇,饥肠辘辘的随便捡了个树枝在手,准备就朝着树枝落下的方位一路走下去。
“叮!”
这在这是,不知道哪儿传过来的微弱声音让花月容的耳朵瞬间竖起。
“什么声音?”
虽然雪儿经常吓唬花月容说林子里有豺狼虎豹之类的猛兽,但花月容明白梁山上只有些不伤人的小兽罢了。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从刚才那个方位又传来了第二声。
“当!”
花月容十分肯定没有野兽能发出这种声音,只有人用某种工具的时候才会发出来类似的声音。
迟疑着,花月容向着那个方位挪了几步。
“叮叮!”
“当当!”
随着花月容的前行,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连贯了。
“叮叮当当!”
这声响越来越大,连绵不绝,又似乎极有节奏。
花月容猛然想起来,这似乎是石匠凿刻时打出的动静。
“好歹寻人问了方向,总胜过没有。”
花月容抱了这份心思,在“叮叮当当”的动静指引下行了数十步,居然走出了这片树林。
前面有一个不大的院子,声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花月容深呼吸了两下,走到院门出伸出手去敲了敲。
“谁?”
里面“叮叮当当”的声音突然中断下来,接着有个浑厚的嗓音问道。
花月容本想说自己是个迷路的丫鬟,问了方向也就罢了。
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开口,不知道哪儿冒出来两个小喽啰,一左一右的把花月容夹住了。
不仅如此,两把钢刀也同时架在花月容肩头,让她花容失色。
“嘘”其中一个小喽啰示意花月容不要再说话了,否则就是一刀。
“外面是谁啊?”
里面那个嗓音不耐烦的问道:“敲了门又不回话什么意思?”
“不小心碰到门了!没人!”
两个小喽啰随口应付了两下,把花月容架到一边,其中一人低声问道:“你个小丫头,从哪儿钻出来的?”
花月容没想到快要能找到人问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