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居然一个乞丐也敢欺负到我头上来,宋某手中人命不少,也不多你一个!”
宋江平素里也就是些花拳绣腿,兵器更加是稀松平常,此时出手,一是实在气不过,二是看那乞丐枯瘦弱小,手中一根打狗棒如何能比得过腰刀锋利?
戴宗只怕弄出人命来,唬的伸手抱住宋江:“哥哥,何必与乞丐斗口,既然找的人不在,咱们还是回去商议罢。”
那中年乞丐见了刀并不害怕,抬起打狗棒胡乱摆了个架子道:“来来来,有本事明刀明枪的,在那边装腔作势的不算好汉!”
这句话正戳在宋江痛处,宋江和吴用背地里不知道密谋了多少毒计,但人前还要装腔作势,做出一付义薄云天的样子。
“放手!”
宋江恨不能一口水吞了这乞丐,大喝一声挣脱了神行太保戴宗,提腰刀来斗那中年乞丐:“够胆不要走!”
“哎哟,我好怕。”
那中年乞丐故意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扭头拖了打狗棒就走。
宋江那肯放过,赶上两步奋力跃起,一式“力劈华山”就要把那中年乞丐连头带肩劈成两半!
那乞丐见腰刀来到头顶,这才收起来一付害怕的样子,左足一点,轻轻松松侧身让过了这一刀。
“不好!”神行太保戴宗在旁看了,顿时感觉有些不对劲,区区一个乞丐怎么有如此高明的身法?
“公明哥哥小心!”
宋江见那中年乞丐身法,心中也感觉不妙,但招式已老,腰刀砍在地上落叶中,眼前一花那乞丐已经没了踪影。
紧接着宋江就觉得屁股上被狠狠的踢了一脚,身子禁不住往前冲去,果断的和落叶来了个亲密接触。
“叫你装!我叫你装!”
那中年乞丐手中打狗棒有如雨点般落下,打得宋江护得了脑袋护不了胳膊,护得了胳膊护不了大腿,被抽打的连声叫唤起来!
戴宗愣了一愣,急忙上前去帮忙,那中年乞丐不慌不忙,狠狠一脚踩在宋江肚子上,几乎连隔夜饭都踩了出来,用手一指戴宗:“你别过来啊要不然我一脚踩死这黑胖子!”
“好汉莫要伤人!”
戴宗情急之下才想起来身上带了些交子铜钱的,忙不迭的一股脑全都掏出来道:“这些钱拿去吃酒!”
那中年乞丐嘿嘿一笑,丝毫不放松踩在宋江肚子上的大脚:“老爷吃四方,拿了钱有个鸟用?等老爷踩死这个黑胖子,再来对付你好了!”
宋江见挣脱不得,仰天长叹一声,双目流下泪来:“莫非宋江今日死在这里!”
老实说,宋江这招实在是大杀器,不知道有多少英雄好汉听了宋江的名字,翻身跪倒纳头就拜,就连中年乞丐听了宋江的名字也变了脸色。
“我哥哥是山东呼保义,宋江宋三郎!”
戴宗生怕那乞丐没听清楚,远远的又强调了一遍。
“你真是宋江?”
那中年乞丐抬开了大脚,认真的问道。
“如假包换!”
那中年乞丐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本来放松的脚又狠狠的踩了下去!
“你若是宋江,现在就应该在梁山好好呆着,没事来江州作甚!”
这“好汉”的反应如此强烈,别说戴宗,就连快被踩出内伤的宋江都吓傻了。
幸好那中年乞丐踩了这一脚之后就抬起了腿,淡淡的道:“起来说话。”
戴宗上前赶紧扶起宋江,宋江揉着肚子好半天才喘过气来:“好汉,可有姓名?”
“废话少说,信物呢?”
那中年乞丐不耐烦的道:“快拿出来!”
宋江这才恍然醒悟,赶忙从怀中掏出那面腰牌,递给了那中年乞丐。
“果然是你。”
那乞丐并未接过腰牌只扫了一眼就确定了宋江的身份:“随我来吧。”
说完那乞丐自顾自的往大殿走去,宋江叫戴宗扶了跟上。
“公明哥哥,这就是你要找的人?”
戴宗低声问道:“怎么却不认得你?”
宋江想起方才的情形,有些害怕的看了看那乞丐的背影:“我也不知道,上次在江州牢中和我说话的是个岁数不大的年轻人”大殿里柱子都倒了一根,神台上那尊泥像连脑袋都不见了,一付凄凉的样子。
那乞丐带着宋江绕到神台后面,打狗棒在一旁不知道什么地方轻轻点了两下,又伸手一推,居然推开了一扇门。
那门后面乃是一路台阶往下,黑呼呼的不知道通往哪儿,宋江和戴宗看得直发毛:“好汉,这什么地方!”
那中年乞丐不耐烦的用打狗棒一指:“自己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老爷只能送到这儿了,还等着回去晒太阳呢!”
戴宗无可奈何,率先钻进门去,宋江心惊肉跳的也跟了下去,摸黑走了几步,就听上前轰隆一声,想必是那个乞丐关了神台门户。
二人咬牙拦着台阶往下摸去,没想到不远处突然透过些光来,戴宗细细看去,原来前面有道弯。
待二人转过两道弯,前面已经是石头铺的平地,墙上有两三根火把亮着,前面似乎有道木门。
宋江见皇城司行事处处诡异,那院中的中年乞丐说不得是皇城司的察子,在外面放哨的。
眼前这木门后面到底是什么,宋江一点底都没有。
皇城司不会是想要把宋江和戴宗二人关在这地下吧?
正在宋江胡思乱想之时,那道木门居然消无声息的自行打开,里面灯火通明,传出个声音来。
“宋江,进来!”
宋江听那声音,依稀记得是当初江州牢中的那个皇城司官员,这才放下心来。
“戴院长在此稍后,宋江进去了。”
戴宗一把拉住宋江,低声道:“里面这人将哥哥呼来喝去的,只怕对哥哥不利,还是我陪哥哥进去吧。”
宋江安慰道:“官场上的事情戴院长还看不透么?此人算是我的上司,还能有什么好脸色?既然未曾唤你进去,你还是在此安心等候。”
戴宗琢磨也是这个道理,只好说了句:“哥哥小心。”
宋江点点头,慢慢行进门内,戴宗本想在门口张望,没想到那木门悄然又自行合起,只好无可奈何的在门口相候。
不知过了多久,木门才再度打开,宋江慢慢走了出来,脸上悲喜交加:“戴院长,我们得去河北威胜州一趟了。”
日子过得飞快,自从把宋江赶下梁山,已有二十余日光景。
不得不说,这段时日西门庆过得相当充实。
晁盖如今对西门庆是敬佩有加,言听计从,甚至于私下里有意要把梁山头把交椅让给西门庆。
西门庆对即将在东京展开的官场人生非常期待,自然不会窝在梁山这种地方做草寇。
梁山么已经变成西门庆的大本营了。
在汤隆的领导下,铁匠铺大幅度扩张,不但出产了大量质量上乘的朴刀花枪等常见兵器,钩镰枪也被成功打造出了一批,率先配装了吹血亲兵队。
秦明孙立为首的朝廷降将得到了军队指挥权,勤加cāo练,西门庆眼见着梁山士兵渐渐又了些强军的模样出来,心中欣喜有加。
吹血亲兵队本来就都是老兵油子,这段时间下来,几乎可以说达到了西门庆心目中的精兵水准。
目前阶段梁山最缺少的就是马匹,晁盖派人四处去买,不过买回来的少量马匹众人看了都大摇其头。
质量不行啊!
拉个车还算凑活,但可远远达不到战马的标准。
西门庆打算到了东京之后,看看能不能找些走私的路子,从辽国或者金国搞些马匹来,毕竟北方才是好马的产地。
花月容早就搬进了西门庆院子里,和雪儿两个人玩的不亦乐乎,把悲哀抛在了脑后。
宋江一走,花月容和秦明的婚事也就算正式作废,这一点是霹雳火秦明主动和西门庆说起的。
原来霹雳火不光是脾气火爆,也有一副柔肠,这让西门庆倒是有些惊讶。
另外一个让众头领兴奋不已的消息是梁山第一批景阳春在留几手和刘能父子的日夜忙碌中面世了。
有天宝洞这个好酒窖,这批景阳春的品质居然比清河县出产的高出许多。
这个结果,在留几手和刘能父子的意料之中,颇感欣慰之余,杀牛宰羊祭拜酒神是免不了的。
在众头领大醉之余,也曾经想把这酒换个和梁山有关的名字,不过想到这酒要在东京销售,还是暂时叫景阳春比较稳妥些。
草寇酿私酒,这也算是奇闻了。
梁山上还多出了一个新鲜物件,叫众头领欣喜万分,为了这物件险些没打破了头。
那就是麻将。
第182章 寿山石做的麻将
麻将这种东西说是国粹也不会过,基本打法简单,容易上手,但其中变化又极多,搭配组合因人而异,各地都有不同的玩法。
关于麻将的起源有多种说法,其中一种就和梁山一百单八将有关。
不管这种说法是不是事实,不过麻将中万、筒、条加起来确实是一百单八张牌。
西门庆当然不会说出来,而是宣布给圣手书生萧让和玉臂匠金大坚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画了点图样给他们搞去。
西门庆相信,麻将这种东西一旦面世,只要经过适当的炒作,肯定会引起轰动,是条不错生财的路子。
本来西门庆以为金大坚怎么也能耗些时日才能做出来,没想到金大坚只花了十天功夫,第一副麻将就面世了。
一百五十六张麻将牌被整整齐齐的码在一个红木盒子里。
西门庆打开来看,心头不争气的跳动了一下。
浪费,太浪费了。
虽然西门庆对玉石认识不多,但也能看出来这幅麻将牌是用寿山石雕刻出来的。
西门庆随手拿起一张九筒来,触手细腻脂润,色泽蜡黄,显然是寿山石中的上品。
加上金大坚精细的雕工,萧让的书法,这幅麻将牌若是带回自己那个年代可就是无价之宝啊!
西门庆问了金大坚才知道,正巧手里面有一批寿山石的胚子,本来准备做印章 的,没想到正好用上了。
金大坚见西门庆激动的样子,有些不解的挠了挠头,差点脱口而出:“不就是寿山石么?用得着这么激动么?”
西门庆见金大坚不以为然的样子,这才醒悟过来在宋朝的时候,寿山石主要还是用来做印章 的,算不上什么高档材料。
“西门头领,东西我替你做好了。”
金大坚忍不住问道:“但到底有什么用?”
“好不好,用过才知道!”
西门庆笑眯眯的回答,一边吩咐道:“雪儿,六娘,来打麻将了!”
金大坚这才终于从西门庆口中知道了自己和萧让忙乎好几天的东西,叫做麻将。
“这麻将是用来博戏的?”
金大坚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么多牌,如何玩法?”
西门庆笑的像个狐狸:“不用担心,我会好好教你的。”
雪儿和潘金莲应声而来,抓起两张牌在手里把玩,倒是爱不释手。
“老爷,哪儿弄的这么多印章 ?”
潘金莲不解道:“这就是你说的麻将?”
西门庆忙不迭的搬凳子放桌子:“坐坐坐,都坐下来,边玩边说。”
就这样,宋朝第一次牌局就在西门庆的催促下匆忙开打了。
麻将确实很好上手,西门庆教了一遍之后,顺手先胡了一把,雪儿、潘金莲和金大坚马上掌握了基本打法。
不过听着寿山石在洗牌的时候发出的清脆碰撞声,西门庆心疼之余同时也觉得麻将机那种东西还是真正的高科技产品啊!
这个声音也吸引了众人前来围观,等到打完一圈,屋子里面已经挤满了人。
就连托塔天王晁盖也被吸引过来,看了两局表示自己也想玩上两把。
玉臂匠金大坚果断让位。
晁盖也很快上手,而且还大吃四方!
等打完第二圈,西门庆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是输多赢少,更多的时候是陪打,手气背到不行。
“千刀万剐,不糊前三把啊!”
西门庆悲哀的想着,对面潘金莲已经娇喝一声:“自摸!”
这已经是潘金莲连续自摸的第三把了。
手气如虹啊!
“幸好没来钱,要不然哥还不得连裤子都输光了?”
想到这里,西门庆还是心中暗乐的。
“这多没意思,博戏那就应该有点彩头!”
晁盖一皱眉头,从怀中掏出几张交子:“西门贤弟意下如何?”
“战就战,还怕你不成?”
西门庆不甘示弱,从袖中掏出一摞交子,狠狠的拍在桌上:“来!”
雪儿毫不客气的把那摞交子分成三份:“老爷莫要忘记了我们两个!”
“好!”
西门庆见天色已暗,吩咐小厮点起灯来:“咱们挑灯夜战!”
这一场大战直到二更天才结束,连吃饭都是在牌桌上解决的。
山上头领有看了半天走的,也有听人说了跑来观战的,反正屋子里面就始终是满满的。
让晁盖和西门庆没想到的是,雪儿在最后一圈连连发威,一扫之前的颓势,居然一家赢三家。
“痛快!痛快!”
西门庆虽然输了钱,但心中畅快无比。
玉臂匠金大坚没到掌灯的时候就先行离开了,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清晨还没起来,外面就有人开始咣咣砸门了。
来的是活阎罗阮小七。
“金大哥,那种麻将牌你这里还有没有?”
阮小七兴奋的搓着手道:“给我们兄弟也来一副,昨晚看的心痒痒,这一晚上都没睡好啊!”
金大坚看着阮小七双眼中的血丝,才意识到这厮确实没说谎。
“没有。”
金大坚把手一摊:“西门头领吩咐就做了一副,我手里哪儿还有?”
阮小七急道:“没有你再做不就得了?金大哥我看你整天和石头打交道,脑子也快变成石头了。你再给我们哥几个做一副不就得了?该多少钱我们照出就是了!”
“行行行,我找西门头领商量一下。”
金大坚好不容易说走了阮小七,那边刘唐又来了。
还是那句话:“麻将牌还有吗?”
这天上午,金大坚家的门槛都被踏平了。
到了中午,金大坚实在受不了了,干脆还是来找西门庆,看看怎么弄才好。
“这个还不简单?”
西门庆正活动着搬了半夜砖有些酸痛的胳膊,听了不由大笑道:“那你就再做就是了,价钱好商量,毕竟都是弟兄!”
“这一上午就要了十几副,就算我一刻不停也要做好几个月啊。”
金大坚都快急出病来了:“再说手里的寿山石都用的差不多了,就算派人去采购也来不及啊。”
西门庆笑着摇头道:“你还真是个石头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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