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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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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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做了什么,让皇帝恨不得要亲手掐死她。

锦瑟冰梅见皇帝走得这样急,且看上去似乎心情欠佳,只道自家主子惹皇上生气了,忙疾步走进殿内,却听阮凝湘哑着嗓子吩咐:“去永福宫跟蕙妃知会一声,就说我待会去她宫里坐坐。”

锦瑟不疑有它,退出殿外往永福宫通报去了。

冰梅看了眼面色微红的阮凝湘,轻声道:“主子,可是出什么事了?”

阮凝湘蹙眉不语,顾自倒了杯水,润了润干涸的嗓子,便带着她往永福宫去了。

“还没来得及恭喜妹妹晋升。”蕙妃见阮凝湘一脸愁容,心知是有要紧事相商,便吩咐奶娘将小公主带下去玩耍,又给绿柳使了眼色,绿柳就寻了由头将殿里的宫人支走了。

阮凝湘眼见殿内只余他们的心腹丫鬟,也不与她客套,大略讲了近来皇帝的喜怒无常,对皇帝差点掐死她一事并未提及。

蕙妃听完也是一头雾水,对于皇帝近来反常的情绪,她私下也有所耳闻,前朝事多,一时心情烦躁也不足为奇。可是皇帝素来行事很有分寸,倘若真如阮氏所言,倒像是,像是皇上在同阮氏置气。这样想着,心中又是一惊,只怕阮氏比她想象中更得皇上的欢心。

面上却未显现,道:“皇上的心思是越发难以捉摸了,不瞒妹妹,皇上前几日来过永福宫一趟,除了比往常沉默一些,我倒没看出任何端倪。”

阮凝湘就泄了气,昨天也旁敲侧击问过赵婕妤,她也是这番回答。

“妹妹快别这幅愁眉苦脸的样子,”蕙妃拉着她的手,压低声音道:“撬不开皇上的嘴,不还有一个顾长顺吗?”

阮凝湘苦笑着摇摇头,“快别提他了,早前就派人去跟他套过话,这位公公口风紧实的很。”

顾长顺跟皇帝形影不离,皇帝的想法他定然一清二楚,又是在皇帝还是皇子的时候就随身伺候的,想来在皇帝面前也有几分话语权,后宫嫔妃哪个不赶着上去讨好他。偏偏这个人极为忠心死板,重金也撬不开他那张嘴。

听她这样抱怨,蕙妃抿唇一笑,毕竟哪个嫔妃没碰过这位顾公公的壁,“到底是皇上身边的红人,真金白银等粗俗之类又如何能入得了他的眼。不过这位公公有个爱好,不知妹妹可知晓?”

阮凝湘立刻做洗耳恭听状。

蕙妃笑着道:“我也道听途说,听闻他喜好珍藏烟斗,倘若妹妹能够从这方面讨好他,想来此事他也能为妹妹通融一二。”

养心殿中,皇帝跟御史大夫在里间谈事。顾长顺想起吟霜阁撞见的那一幕,越发坐立难安,皇上何曾这般失控过,只怕等傅大人一走,那些闷气还得尽数撒在自己身上。他也免不了对那位阮婕妤暗暗咬牙切齿,但凡稍微长点心,将来在后宫不可同日而语。偏偏皇上还下了命令,不准他将此事声张出去。他知道皇上的倔脾气,此事哪怕他跟阮婕妤透露一点口风,决计会教他吃不了兜着走。

看到傅清运退出殿外,他只好强打笑脸恭敬地送他出去。

“顾公公客气了,家妹近来可好?”傅清运温和地同他闲谈。

顾长顺笑着回道:“傅主子如今晋升为正四品婕妤,皇上也时常去临月居看她。”

“如此便好,家妹性子冷清,还请公公多为关照关照。”

“好说好说。”

傅清运从怀中取出一个白瓷瓶,“一入夏,家妹时常皮肤过敏,这瓶药是她往年在家用惯的,还请公公托为转交给她。”便躬身告辞。

顾长顺捏着白瓷瓶子看了两眼,走了两步,忽然猛地一拍脑袋,乐颠颠地跑进内殿。

楚焱坐在榻上,拧眉翻阅一本书册,见他进来淡淡地问了句:“傅大人走了?”

“奴才送他走的。”顾长顺眼睛亮亮地盯着皇帝,哪壶不开提哪壶,“皇上可是还在生阮婕妤的气?”

楚焱猛地将手中的书本往案桌上重重一撂,眸中怒火丛生,厉声道:“朕看你是越来越不知分寸了。”

顾长顺却不为他言语中的愠怒所震慑,“奴才不敢,只是看着皇上近来因为阮婕妤一事心烦,便想为皇上分忧解乏。”

回应他的是楚焱的一声冷哼,“你以为朕还会有兴趣听你的那些狗屁分析吗?”

顾长顺尴尬地笑了笑,这真不怪他,谁能想到阮婕妤居然那么不知好歹,但是此次他是胸有成竹,绝对能令皇上再树雄风。于是坚定道:“倘若皇上听完奴才的分析还是觉得一无是处,奴才愿以这颗项上人头来赎罪。”

楚焱挑眉看了看他那副得瑟的样子,神色淡淡地扬手示意他起身回话。

只看皇上的眼神便知道他急切想要知道,脸上却故作不在意的表情,顾长顺忍住想笑的冲动,上前附到皇帝的耳边,窸窸窣窣说了几句。

起初楚焱还能故作淡然,听着听着,脸上的冷峻如冬雪一般消融开了,噙着笑容拍了拍顾长顺的脑瓜,“这么聪明的脑袋朕可舍不得摘了。”

顾长顺见皇帝脸上笑若春风拂面,赶紧奉承道:“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奴才这些小聪明还不都是跟您学的。”

楚焱的心情瞬间如沐春风,笑着道:“得了,朕还不了解你,这么巴结奉承还不是惦记朕库里那个金烟斗?”

顾长顺眼睛就更亮了,一脸垂涎地看着他。

“朕心情好,就赏你了。”

“奴才就不客气了。”顾长顺瞬间眉飞眼笑,喜滋滋地跑出去,却被皇帝叫住,“别光顾着烟斗,先把正经事给朕办好,办砸了你的脑袋就真保不住了。”

“一准让您满意。”

楚焱看着他急匆匆的身影,长长地舒了口气,手指一下一下轻叩着案桌,眼底那一抹得意的笑怎么也遮不住。

阮凝湘跟赵婕妤软磨硬泡,好容易才寻来一个精致的烟斗。

“这个白玉烟斗可稀罕着呢,我本来打算祖父六十大寿的时候当作贺礼送给他的,这么大个人情,姐姐该怎么补偿我啊?”赵婕妤促狭地冲她眨眨眼。

阮凝湘却没工夫跟她玩笑,半哄半骗道:“这个人情先欠着,哪天我回份特别的大礼给你,保证你眼前一亮。”

赵婕妤一听,顿时喜形于色,“好,我等着。”

阮凝湘得了这个精致的白玉烟斗,便让冰梅拿了烟斗去请顾长顺来吟霜阁一坐。

顾长顺细细摩挲着白玉烟斗,油光水滑的羊脂白玉,做工精巧的龙吐珠样式,简直爱不释手,便笑着应了下来。

到了晚膳前,顾长顺才慢慢吞吞地来了吟霜阁,阮凝湘命人客气地招待一番,言辞间就隐隐给了暗示。

顾长顺看着这位阮婕妤,对她这番态度很是满意,就百思不得其解,这么聪明通透的人,怎么会在关键时刻犯浑。

“皇上近来政务繁忙,难免迁怒于人,阮主子大可不必放心上。”事情都让他给摆平了,他当然不可能让这位主子知道内情。

阮凝湘很是失望,原以为顾长顺收了礼,不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至少透漏个大概吧,竟这么含含糊糊地敷衍过去。

顾长顺笑着又道:“阮主子大可宽心,只要您跟从前一般伺候好皇上,往后的福气大着呢。”

“奴才还要赶着去临月居一趟,这就告辞了,谢过阮主子赏赐。”顾长顺躬身一礼,又突然忆起一事,“皇上惦记您这的翡翠酥,劳烦锦瑟姑娘送一碟去养心殿。”

阮凝湘愣了愣,忙命人去小厨房取来翡翠酥,装好食盒,就让锦瑟送去了。

晚间锦瑟回来,阮凝湘随意问了句,“可见着皇上了?”

“见着了,皇上还问主子的好,赏了一碗冰镇西瓜给主子。”锦瑟垂首掀开食盒盖子,端出一碗冰镇西瓜,“听说北边战事频频报喜,赵将军很快就会班师回朝,皇上今儿心情甚好。”

尝了一片西瓜,阮凝湘不禁诧异,难不成真如顾长顺所言,皇上忧心国事,故而迁怒自己。

虽然阮凝湘不以为然,可事实却如顾长顺所言,皇帝一扫大半个月的阴郁暴躁,心情一日好似一日,还见天地往吟霜阁跑。

盛宠一时,阮凝湘也成了实至名归的宠妃。

36父慈女爱

到了七月里,天气已经不能用炎热来形容了,站在艳阳底下形同炙烤。

贤妃和沈贵人的小腹日渐隆起,两人每日顶着烈日也都按时来给皇后请安。倒是傅婕妤请了好几日的假,据说是身子不爽利。阮凝湘从安贵那得知,一到夏天傅婕妤的皮肤极其敏感,尤其易招蚊虫叮咬,叮咬的地方还很难消去。

说来上回傅婕妤出言相助后,她两私下就没再打过照面,她也找不到机会好好致谢一番。蕙妃在她耳边念叨傅婕妤的那几句话她一直放在心上,几次晋升下来,她也看出皇上对傅婕妤的与众不同。只是傅婕妤这个人真不是好相处的,眼中除了淡漠就是不屑,偏偏嘴皮子也是利得很。

阮凝湘向冰梅讨了两个精致的香囊,又命安贵寻了些驱蚊的药草,满满装了两包,便带着锦瑟往临月居去了。

傅婕妤的临月居在贤妃的延熙宫,跟吟霜阁的距离不算太远,饶是如此到了临月居宫门口,阮凝湘身上已是热汗淋漓。

守门的宫人得了吩咐一溜烟进去通报了,阮凝湘只好站在烈日下等待。

“哟,这不是阮婕妤吗?”背后传来打趣的笑声。

阮凝湘一回头见是苏婕妤,这位苏婕妤也算是宫中的老人了,无奈长得不好,混了这么多年依然是个四品婕妤。两人平常少有往来,见面还是要客气客气,她便笑着俯身行礼,“真巧,苏姐姐这是要往哪里去?”

苏婕妤赶紧侧了身子只受了她半礼,虽然入宫时日比阮凝湘久,但两人现在同是正四品婕妤,阮凝湘即便不对她行礼也挑不出错来。更不要说自己是昔日黄花,阮凝湘是今日芍药。哪知她这么规行矩步、晓识大体,原先对她的怨怼倒也减了大半。

“闲来无事宫里又闷热,想去贤妃那里蹭蹭爽气,倒是妹妹好端端的吟霜阁不待,怎么大热天地往临月居跑?”说着她打量着阮凝湘因烈日炙烤微微有些泛红的娇艳容颜,心底没忍住划过一丝嫉妒,又看了眼临月居,笑道:“妹妹恐怕是要吃闭门羹的。”

傅婕妤平日大门不出,有人前来拜访也多是推脱不见,时间久了嫔妃也多愿意再去搭理,毕竟谁愿意热脸贴冷屁股,想来此次也是不会见阮氏的。

不见是一回事,亲自来示好却是另一回事了,阮凝湘淡淡地笑了笑,没有接话。

苏婕妤就觉得很无趣,迈开步子打算往延熙宫去,忽然临月居守门的小太监小跑过来通传,“阮主子,我家主子让您里边请。”

苏婕妤顿时目瞪口呆,讶异地看了眼阮凝湘,神色不自觉深沉了几许。

阮凝湘笑着跟苏婕妤点头作别,携着锦瑟往临月居正殿去了。

“阮氏在宫中还真是左右逢源,先是无端跟赵修媛好得似嫡亲姐妹,后来听说连向来低调的蕙妃也攀上了。这下就更是不得了,后宫出了名的冷美人,起头丽妃都没拉拢到这位傅婕妤,也没见阮婕妤如何动作,轻轻巧巧地将她笼络住了。”苏婕妤坐在延熙宫的正殿同贤妃谈论着阮凝湘,啧啧叹道:“不简单,难怪皇上这般宠她。”

“阮氏确是个妙人。”贤妃露出了惯常的笑容,盯着苏婕妤问:“自禁足后,这一路走来无论是盛宠还是失宠,你可寻得出她半点错处来?换了是你,你能有她这份性情?”

苏婕妤想起方才在临月居宫门口,阮氏矮下身段对她施礼,脸上就出现了一瞬间的僵硬。

这厢,阮凝湘被宫人领进临月居正殿,临月居从名字到殿内装饰称得上是雅致素净,倒是很符合傅婕妤的性情。两人互相见礼过后,殿内就陷入了沉默。

傅婕妤见阮凝湘只顾打量殿室,并不说明来意,便冷冷地开口:“说吧,找我什么事?”

阮凝湘顿时有些失笑,这个傅婕妤还是这么直来直往,便吩咐锦瑟呈上那两个香囊,“听闻妹妹这几日身子不舒坦,颇受蚊虫困扰,就做了两个驱蚊香囊送与妹妹。”

傅婕妤面露尴尬,伸手接过香囊,凑近鼻端轻轻嗅了嗅,香而不浓,淡淡的很好闻。

“里面装了些薄荷、紫苏、香茅、丁香、肉桂、陈皮等都是驱蚊虫的药草,挂在床帐两端蚊虫便不敢欺身的。不登大雅的东西,妹妹不要嫌弃才好。”阮凝湘见她缓了脸色,想起与她的几回相交接触,心道看来这是位面冷心热的姑娘,其实也没有外人传言的那般难以相处。

傅婕妤神色不明地看了她一眼,顺手将香囊交给身边站着的婢女,不想淡青色水袖顺着手腕滑下,赫然露出几个显眼的红点。被旁人窥见自己难堪的一面,傅婕妤慌忙拂下袖子紧紧捂住。

殿内的气氛又冷了下来,阮凝湘便笑道:“小时候听我母亲说,蚊虫对人也有偏好,最喜爱妹妹这般皮肤细嫩、血液香甜的人,似姐姐这等皮糙肉厚的,蚊虫再嫌弃不过。”

锦瑟扑哧笑出声来,“主子这么说,倒像是被蚊虫叮咬了还得谢它们赏赐不成?”

阮凝湘点点头,笑道:“你还别不信,只怕你脱光衣服人家蚊虫也不会扫你一眼。”

殿中的气氛瞬间欢快起来,几名宫女俱被逗笑了,连傅婕妤也掩着嘴偷笑,那盈满笑意的眸子再不没了先前的冷漠。

锦瑟羞得哼哼鼻子,转头不再理睬阮凝湘。

傅婕妤看着她主仆二人不分尊卑、无所顾忌地笑闹打趣,若有所思。

从临月居回来,阮凝湘猛灌了两碗凉茶,仍觉得身上热腾腾的,又疾步跑到东殿一座冰山前吹凉风。

阮凝湘就无比怀念现代的短袖短裙,古代讲究衣不露体,即使捂出痱子也要长衫长裙,顶多是料子轻薄些。广袖通风,因此夏天宫中的嫔妃大多是薄纱广袖裙。

不一会,颂茹公主颠颠地跑进吟霜阁来找阮凝湘玩积木。阮凝湘很喜欢这个可爱的小公主,时常拿些好吃好玩的去哄她。小孩子就是这样,谁对她好她就跟谁亲,相处一阵便常跑到阮凝湘的吟霜阁来玩。

眼看着公主对阮氏甚至比对自己还亲,蕙妃欣慰之余,亦觉得很无奈。

其实也不怪小公主喜欢阮凝湘,阮凝湘是吃货,吟霜阁每日的零嘴吃食是层出不穷。况且阮凝湘可以陪着孩子玩上几个时辰,蕙妃可没那股子精力。

“主子在东殿陪小公主玩积木,奴婢先去通传一声。”

楚焱挥挥手,示意冰梅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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