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 (完结)(vip完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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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 (完结)(vip完整版)-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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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子,好像前似看到的一种名为脉管炎的病症,静脉里的血色都是黑的,她记得,这种病症到了后期是会发炎,然后溃烂,最后会漫至全身,以至成为绝症。
  一念至止,心忽然就大恸起来,颤了音道:“相公!”
  冷华庭被她揉得舒服,听她声音有异,以为她被自己吓得厉害了,不由心一软,有些不好意思,转了头来看她,却见她一脸的沉痛,眼里布满恐慌,还有一丝悲哀,不由愕然,柔了声问道:“怎么了,娘子。”
  锦娘定定地注视着他,是太美了,所以上天妒嫉吗?所以想着法子惩罚他,让他承受如此的痛苦?心里像是压了块臣石一般,连呼吸都没有了力去,鼻子酸涩无比,但她不想哭,不想在他面前流眼泪,努力深吸了口气,哽声说道:“相公……你的腿也疼吧,我帮你揉揉好吗?”
  冷华庭听得一滞,本能的就想要推开她,他最不愿意在人前展露他的伤腿,更不愿意看到别人眼里的同情和怜悯,但她的神情太过悲恸,就像失去了最亲的亲人一样,无比哀伤,让他抬起的手臂没了去推她的勇气,软着音道:“那你轻点,我怕痛。”
  锦娘点了点头,脸上挤出一丝笑来,说道:“相公你睡好了,我自足三里处揉下去,再过泉跳,往下按了,你要是痛得厉害,就说一声。”
  冷华庭听了微怔,她说的几处穴道他都明白,但那与他的腿病有何关系?
  锦娘下手去按,果然在足三里和按到一个突起,如黄豆般大小的硬物,应该是堵塞经络的东西吧,锦娘不由加大了手劲,按住那一处便死命地揉了起来,冷华庭腿上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小腿忍不住就抖了一下,锦娘心知起了作用,又将手一松,用掌力按揉穴道旁的经脉,帮他顺气通血。
  先前滞涩的腿部肌肉和经脉都得到了舒缓,如一股涓涓细流冲入静脉,冷华庭顿时感到舒服了很多,干脆将头磕在自己的手臂上,任她揉按。
  锦娘一直按到他的足部,沿着承山穴、昆伦、解溪,一直到涌泉,一一是先紧按,再放松,如此么复多次,她已经是满头大汗了,而冷华庭时而痛得一抽,时而又舒服地轻哼哼,一个回合下来,他觉得被按的这条腿全所未有的灵活了起来,抬腿屈膝也很轻松,不似先前,僵酸涩胀,不能随意行动。
  他脸上忍不住就带了笑意,也拢了衣袖,抬手温柔地替锦娘擦汗:“娘子!辛苦了。”
  “你……可有感觉要好一些。”锦娘急切地问道,若是按摩能起作有,或许,他的腿还能有治,若是顺着这些穴道按下去仍是不见半点成效,她真的好怕,怕以后再也见不到这张妖孽的脸。
  “嗯,感觉比过去要灵活些,好多了。”冷华庭里有着感动,她……是在真心担心着自己吧,也是真心为了自己好的吧,不然,在看到自己的伤腿时,也不会如此伤痛了,那样的眼光,他曾经只是在王爷眼里看到过,就是王妃她……她也没流露过如此深切的情感。
  他的心暖融融地,举着棒锤手将她拥进怀里,“别担心,不会死的,你这么丑,若我死了,就不会再有人要你了。”
  锦娘终于泪如泉涌,搂住他的肩膀就哭,边哭边哽噎着:“很痛的,对吧,你一定天天都痛,可是,你都没说过,我一直不知道,以后,我天天帮你按摩,你也告诉我好吗?告诉是怎么中的毒,那毒又有什么症状,我虽不是医生,但或许,我知道的一些东西能帮助到相公你的。”
  冷华庭听得身子一僵,曾经的噩梦又浮现在脑海里,他很不愿意再去重复那段黑暗日子里所发生的事情,哪怕只是诉说,但她说得如些恳切,又是如此地心痛,他不忍回绝,半晌才扶起她的肩膀,认真地看着她,说道:“娘子,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我不想害了你。”
  锦娘一怔,原本热切期待的眼神黯淡了下来,轻道:“那好,等你想要告诉我时,再说吧,只是,我每天都会帮你按摩,你要配合我,还要适当的做些康复锻炼,也许,我还能试着给你配些药,若是你信我,就吃,不信,不吃我也不会怪你,我只想你知道,我们是夫妻,是要共渡一生的两个人。”
  冷华庭终是动容,眼眶里漫上水气,墨玉般的眼眸灼灼地看着锦娘,半晌,轻轻将她搂进怀里,哑着嗓子道:“嗯,我们是夫妻,是要共渡一生的两个人。”
  外面传来四儿的轻唤:“少奶奶,可是起了?”
  锦娘听了这才想起,都快过辰时了,还得去给王妃请安呢,忙对外应了声,四儿便打了帘子进来,见少奶奶和爷都还在床上,不由脸一红,撇了眼装不看见,径直去耳房打热水。
  这边珠儿进来了,她倒是落落大方的走到床边,看了眼床上的情形,感觉有些异样,被子只开了一床,还有一床整齐地叠着放在床架上,心心一喜,不动声色地拿了冷华庭的衣服,服侍他起床。
  今天的少爷看起有些不同,眼睛下面黑了一圈,莫不是又病了吧,珠儿有些不放心地又细看了眼,但少爷神情里有些伤感,又好像有些感动,那双最魅惑人心的眼睛却是一直追随着少奶奶,虽然精神不太好,那眼睛却是极亮,神采熠熠的。
  “少爷,您……可有不舒服。”珠儿试探着问道。
  冷华庭听了便淡淡地看了珠儿一眼,那眼神与看少奶奶的完全不一样,让珠儿心头一紧,忙低眉顺眼地继续帮他穿衣,当自己刚才根本没有开过口。
  少爷仍是那样,拒绝别人的对他的关心,就算是贴身服侍他多年的自己和玉儿,照样疏远得如隔着一道冰山一样,不容她们真正接近,可是,他对少奶奶是不同的,少奶奶的一言一行总是能牵动少爷的神经,让他怒,让他笑,有时也让他气得要跳脚,但是,那样的少爷才显得鲜活不是吗?
  锦娘火急火撩地收拾停当,对冷华庭道:“相公,我去娘那里请安,你去不去?”
  冷华庭懒懒地,支了肘在椅子上说:“你昨儿可是说了,不让我推椅的,今儿又要丢下我一个人么?”说着,艳色的红唇又在撇,锦娘最怕他用这一招了,忙道:“那一起去,先用些早膳,一会子我和阿谦一起推你。”
  说到冷谦,锦娘猛地一拍自己的头,懊恼地哎呀了一声,“又忘了,一会子见了阿谦可要不好意思了。”
  冷华庭见了就拿眼戳她,只差没用上眼刀了。
  锦娘顾不得解释,推了他出来,丰儿几个已经摆好了饭,锦娘将冷华庭推到小几边,盛了碗瘦肉粥放到他面前,讪笑着说道:“相公,你先吃着吧,我去叫阿谦去,一会再来陪你。”
  秀姑正好端了个果盘出来,听了锦娘的话就不同得皱了眉,转眼去看旁人,果然几个丫环都是脸有异色,尤其是王府里原来的几个,珠儿瞪大了眼睛看着锦娘,玉儿神情虽是淡淡的,但给冷华庭盛汤的手顿了顿,眼都没抬,又继续做事。
  四儿最镇定,少奶奶自是姑娘时就风一阵雨一阵的,男女大防没别人看得重,但她身正得很,府里也并未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所以,她倒是觉得秀姑反应过了,微微扯了秀姑一下。
  秀姑当然也知道锦娘的习惯,可在孙府毕竟是娘家,这里可是王府里,多少双眼睛盯着的啊,可不能行差踏错半步了,她哼了一声,对锦娘使劲眨眼。
  冷华庭早眯了眼,举起两只棒锤手道:“喂饭,不喂我就不吃。”
  锦娘一听就头痛,阿谦昨儿说了,今天要拿了图纸去将作营的,都跟人家约好了的,自己却总是被这事那事给绊住,忘了,早一日做个新轮椅出来,相公的手掌也就不用那样用力,以后,就算没人推他,他也能轻松地在园子里转悠呢。
  于是便哄道:“让玉儿喂你啊,相公,我去拿了纸笔来,就在这里画,不走,还是陪着你,可好?”
  一听她是要当着他的面与冷谦在一起,冷华庭烦燥的心才觉得平静了些,仍是嘟了嘴,扭过头去,锦娘忙对玉儿道:“好好服侍爷,一会子让他还吃几个包子,别只喝点稀粥,那不顶用的。”
  玉儿笑着应了,锦娘便对外头守值的丫头道:“可见了冷侍卫?”
  外面冷谦应声而现,站在屋外行里,一屋子的丫环,他一个大男人实在不适合进来,锦娘只好走到穿堂去,对四儿道:“快去帮我把纸笔摆在穿堂的桌上,一会子你给我磨墨。”
  冷华庭听了就冷了脸,这丫头说话一阵一阵儿的,才还说要陪着自己呢,这会子又要去穿堂……不行,他要看看,她到底与阿谦要做啥?
  玉儿再舀了口粥送到了嘴边时,他头一扭说道:“我要到穿堂去吃。”
  珠儿和玉儿两个早就习惯了他像个孩子样的任性,忙放了碗,一个推他,一个去拿托盘,在穿堂里要架了个小几子,给他摆饭。
  那边锦娘已经铺了纸在画,冷谦先是离得三尺远的样子,锦娘边画边给他讲解,实在是吃力得很,不由说道:“阿谦,你站近些,这个图你必须看清楚啊,这里没有铅笔,我没法画标尺,又没法画细,好麻烦的,你得记好了,这个轴承是这样的,里面有十个钢珠,这里要放一个齿轮,再这里,得有链条,这些,你听明白了没?”
  冷谦正听得一头雾水,齿轮他还是懂的,只是链条他真的没见过,就是抽承也是第二次听少奶奶说起,更是没见过,毛笔画出一图看着很模糊,冷谦都不知道要怎么去跟师傅们细说去。
  锦娘一看他那样子就明白他没不弄懂,不由急了,冲着秀姑就喊,“帮我拿根碳条来。”
  秀姑莫明其妙,不过还是使了个丫头去了厨房,找了根黑炭来,锦娘也不嫌弄得手脏,握了炭条铺了纸重画,炭条的尖端画出来的线条还是很细的,锦娘标好图标,又在上面注明了大小尺寸比例,再跟冷谦说时,冷谦明白多了。
  冷华庭一直静静地坐在一边,边听边看,玉儿送了粥过来,他看也不看,张口吃了,眼睛盯着忙碌着了锦娘,他如今才请楚,她与冷谦是在琢磨着给他改造轮椅呢,怪不得锦娘前先日子老盯着他的轮椅发呆,原来那时候就想弄这个了,一股暖流自心底涌上,不经意地又看向了自己两只被她缠得不堪入目的手,想着她早上伏在自己肩头时哭泣着说的话,眼里弥漫着温柔,或许,是温情吧。
  玉儿第一次看到少爷会用那样的目光看人,他的眼睛灼亮如火,又璀璨如星,美得耀目,却又柔情似水,少爷……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呢,玉儿看怔了双眼,半天也没挪开目光。
  珠儿从屋里出来,就看到玉儿呆看着少爷的模样,心中一凛,走过去轻轻碰了玉儿一下,玉儿回神,眼里却是欣喜,若是少爷从此在少奶奶的帮助下好了起来,那……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锦娘终于画完,又在纸边写了详尽的注解,又问了冷谦一遍,见冷谦差不多都明白了,才松了口气,卷了桌上的纸交给他:“先去做着吧,最好是把轮手也改成铁了,要是有轮胎就好了,哎,我又在说傻话了,你无视我就是。”碎碎念了好一阵,才停了嘴,冷谦一头冷汗地拿了图纸走了。
  锦娘才想起自己肚子真饿了,四儿很有眼力介地打了水来,她净了手,又去看冷华庭吃了多少饭,转头便触到双深情的眸子,那明亮又魅惑的凤眼里竟是腻得出水来的温柔,她不由怔住了,被如此美艳的男子深情的注视,还要保持淡定的神情,那可真有难度,她到底修为不够,耳根子一热,脸就红了起来,扭捏着道:“相公,你总看着我做什么。”
  “你脸上好大一块黑印,原就丑,这会子更丑了。”冷华庭酷酷地收回目光,呲笑着说道。
  就像火热的心上被浇了一盘冷水,锦娘脚一软,心火便升了起来,瞪着冷华庭就骂,“是,我丑,你美,美得像个妖孽,美得比女人还漂亮。”说完,头一昂,转身进了正屋。
  冷华庭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想骂,又不知道骂什么,也舍不得骂她太厉害,她饭都没吃,忙了一早上了。
  玉儿和珠儿两个第一次看到少爷吃憋,偏还一副不能还嘴,有气无出发的样子,不由掩了嘴低头偷笑,冷华堂见了更气,吼道:“爷哪里是漂亮,爷是俊好不,你个丑女人……”只前面的话说得很大声,后面那句却寻低得几不可闻,像是生怕人听见了,末了还不忘慌张地飞眼看看正屋。
  珠儿和玉儿见了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冷华庭正在嘀咕,就见锦娘急急地冲出来,他吓得一怔,以为锦娘听见了,脸色立时尴尬起来,不自在地唤了声:“娘子……”
  锦娘一手拿一个包子,嘴里还塞得满满的,四儿跟在后面,她努力将嘴里的包子吞掉,对四儿道,“快,你先帮我推着,我吃完这两个包子了再接手。”
  这个形像还真是……真是难看得很,可却透着爽直和可爱,冷华庭张张嘴又想要刺她几句的,到底没说出来,抿了抿嘴,让四儿推着出了屋,锦娘跟在一边吃着包子,脸上神采翼翼。
  今天终于看到冷华庭的伤脚了,虽然不能肯定是什么病症,但发现按摩能有用处,而且,他的骨头并未受伤,神经也没坏死,只是因为太疼痛而不能行走罢了,或者,假以时日,真能找到医治的法子也未为可知呢,一时间,她对前途充满了希望,眼睛比平日更加清亮如洗。
  三人走到离王妃的院子还有十几米处的假山,就见世子夫妇正在前面也走了过来,看样子像是也要去夫人屋里的,锦娘不得不停下来,过去给他们行礼。
  冷华堂今天穿一身藏青色锦袍,头戴玉冠,腰系银色玉带,脸上挂着温润亲和的笑,一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的样子,而世子妃上官枚则是一身粉红的绣银边的紧身长袄,下着一条滚边百摺大摆裙,带着长长的拖尾,梳着漂亮的涡轮髻,发间插了枝大大的三尾金步摇,整个人看起来艳丽娇美,又大方贵气,这样的两个站在一起,真的很是养眼抢目,锦娘眼里不由露出欣赏之色来。
  “不是说娘等着吗?”还不快走,举着两只棒锤手的冷华庭见了就冷了脸,冲着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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