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官诗云点头。
看来季听枫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上官诗云病愈,菜芽儿回宫的分界线——
回了宫里,菜芽儿觉得这事怎么也算是淑妃帮了大忙,至少应该去跟她支会一声,谢不谢的,等见到本人再说吧。
毕竟,她和上官诗云,大概也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不用谢来谢去这么客气。
不过相互通个消息啥的,让对方知道自己还平安,似乎也是有必要的。毕竟,以后或者还用得上呢。
想到这里,菜芽儿不顾一夜没睡好,拖着疲惫的身体,刚进宫换了宫装了就跑去了芳仪殿。
瞧瞧,这是什么不怕苦,不怕累的革命大无畏精神啊?
咦,芳仪殿怎么会是个如此安静的所在?
菜芽儿从后门进入,如入无人之境,连个看门的,或者路上行走的宫人都没有。
淑妃,不是听说挺得宠的吗?贵为四大贵妃之一,怎么会连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
“哈哈……皇上皇上,高点,再高点……”
“啊……皇上皇上,好高啊,啊,臣妾今天好高兴啊……”
“爱妃,要不要再高点?”
“好啊好啊……”
是什么声音,什么女人,笑得那么大声?
皇上,南宫卦也在吗?
菜芽儿的脚,不由自主地顺着笑声的方向走,却看到了眼前那一幕。
虽然是冬日里,可眼前却是春光一片大好。看芳仪殿花园里,一个青丝飞扬,容颜卓绝的美貌女子正坐在秋千上,而身后,有一个面如冠玉的俊朗男子,正笑呵呵地将那秋千一下一下,不遗余力地推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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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然在!
菜芽儿恶狠狠地看着秋千上的女子,人家怎么就长得那么好看呢,再瞧瞧自己,要身材没身材,要人才没人才。
她忽然很邪恶地希望那秋千推得太高从杆子上翻转三百六十度,或者索性那掉着秋千的锁链断了,摔下来的时候,最好是是脸先着地,那才最好呢。
菜芽儿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虽说自己平时也不算太善良,但是基本上肯定算不上是个坏人,怎么居然会有这种恶毒的想法?
“哎呀,皇上,臣妾……臣妾的鞋子掉了,停下来,停下来……”淑妃叫起来,脚上的绣花鞋,果然是掉了一只,远远地甩了出去,可秋千还没停。
“别急别急,爱妃好好坐着,朕帮你去捡!”南宫卦松开推秋千的手,然后往菜芽儿的方向瞄了一眼,就是这么一眼,然后好似没看到她一般,继续往前走。
是了,他的目标是那只绣工精美的贵妃鞋,又怎么会看到小小的,平庸非凡的小尚宫所在?
菜芽儿忽然觉得很酸,好像吃了很多酸梅或者青橘子之后,牙倒了的那种感觉——酸到牙疼。
好疼!
“来,爱妃,朕帮你穿上……”南宫卦走过去,扶住秋千,让秋千停下来,脸色在冬日的阳光照耀下,显得特别温柔。
为什么,美女俊男,看上去如此和谐如此相配?
菜芽儿觉得自己的牙倒得更厉害了,奇怪,明明她的牙一直都很好的,每次体检的时候都羡慕死那些牙科大夫们,怎么今天就疼得特别厉害?
记得自己明明没有蛀牙啊,看来,回去得搞支高露洁之类的好好刷刷了。
脚下一个踉跄,忽然撞进谁的怀抱里,刚想说对不起,抬头,却见到一张熟悉的脸。
“冷寒松?”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到哪儿都能遇见他?
不过看他看着眼前这一幕这么专心,眼睛都直了,表情很受伤很受伤,忽地就想起城门口那一幕来。
淑妃和冷寒松?
不简单,一定不简单。
“呀,小寒寒,怎么在这里遇到你啊,真巧呢……”菜芽儿用极尽矫揉造作的声音抬头说话,上下其手,趴在他怀里跟个无尾熊一下,死活不让她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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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问题是,冷寒松确实没有推开她的意思。
咦,莫非这块千年寒冰对她动了春心?
事实当然不是这样,因为冷寒松的眼睛,还在看着淑妃和南宫卦,连一眼都没有看过她。
这年代,果然是美女比较吃香的。
菜芽儿叹口气,继续尖声说话引起他的注意力:“小寒寒……人家,人家有点头疼,能不能扶我回去啊?”
一阵冷风吹过,菜芽儿打了个寒战,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连她自己,都快要受不了自己的声音了。
“好!”没想到冷寒松居然很爽快地一搂她的腰肢,然后打横抱起来,“我带你回去!”
不是吧,怎么前后差异那么大?
某非就在在一瞬间,他发现她的魅力所在了?
“站住!”正想着,身后传来一声厉喝,带着浓浓的怒气。不用回头,菜芽儿也知道那是谁的声音。
“偏不站住!”菜芽儿小声对冷寒松说。没想到,冷寒松很听话,居然真的就抱着她继续往前走。
“冷爱卿,没事到这芳仪殿做什么来了?”身后的声音,越发阴冷。
菜芽儿忽然觉得那话语比刚刚自己那些话还让自己发冷,既然人家已经点了名,冷寒松就不得不停了下来,放下菜芽儿,单腿跪下朗声道:“微臣来看各宫侍卫守备情况,免得让宵小之辈钻了空子!”
查看各宫守备,禁卫军每月都要做一次的。
“起来吧!”南宫卦的声音稍稍缓和,然后眼神撇向了在一旁装死,闭着眼睛还靠在冷寒松肩上的菜芽儿,“那么,菜尚宫呢?”
“哦,菜尚宫刚刚说头疼,微臣刚想扶她回去休息,现在可能还无法回答皇上的问话!”冷寒松一板一眼,煞有介事地回答。
好啊,挺有演戏天赋的嘛……
若在平时,菜芽儿早就一拳捶上去,大叫一声:“兄弟,好样的!”
不过现在不行,有老虎盯着呢。
“菜尚宫自己不能说话吗,那要舌头何用?”南宫卦皱了眉,“不如割去!”
这样说,菜芽儿不得不“醒”了:“皇上,舌头不是用来说话的,舌头最大的功效是用来尝百味的,说不说话,都不能说明舌头有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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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菜尚宫清醒得很嘛,头脑灵活,巧舌如簧,似乎不需要有人搀扶?”南宫卦的眼睛眯起,表情很危险。
菜芽儿赶紧摸摸额头,道:“皇上不知道,我这是老毛病了,非典型性间歇性头疼,一阵一阵的,现在好些了,待会还会疼!”
“那要不要朕去找个御医给你瞧瞧?”
“那倒不用,多谢皇上美意,这是老毛病了,回去吃颗药丸就行了!”菜芽儿讪讪地笑,“再说我现在已经不怎么疼了!”
“既然如此,菜尚宫能告诉朕,你到这芳仪殿来,是做什么来了吗?”
好个阴险小人南宫卦,问起来还没完没了了,现在连装病都不行了,只能随便编个理由蒙混过关再说。
抬头,看到秋千架了。
“回皇上的话,奴婢听说淑妃娘娘宫里的秋千架年久失修,又听说皇上今天要到芳仪殿和淑妃娘娘嬉戏,怕这天寒地冻的,冰冷的铁索冻着了皇上尊贵的龙爪,所以特地过来看看,是不是应该叫人包个棉花什么的!”
南宫卦愣住,看着菜芽儿的脸,似笑非笑:“既然如此,就不劳烦别人了,就请菜尚宫把这铁索包上棉絮吧,省得冻着了朕……的爱妃!”说完,眼神朝着淑妃瞟过去,搂过她的腰,“走,爱妃,我们进屋里去,外面挺冷的,可别着凉了!”
再看看淑妃的脸色,似乎有些不自然,不过还是温顺地点点头:“是,皇上!”
菜芽儿回头看看冷寒松,那脸色,比寒冰又冷上了十几度,根本就是千年冰川嘛。
“喂,大冰块,哪里有棉花?”她很无奈地拍拍他的肩,“刚刚感谢你的倾情演出,虽然不大成功,不过我看得出来你已经尽力……了”
还没说话,冷寒松已经一个转身,走出了芳仪殿。
喂,不帮忙就不帮忙呗,要不要一声不吭就走啊?不帮忙,她菜芽儿又不会把他扣在那里帮,真是的,一点教养都没有!
菜芽儿一边在心里数落着冷寒松,一边想着该去哪里弄棉花去。
要不回自己屋里把自己的被子拆一点出来?
抬头看看秋千,大概有两三米高,想来如果包完的话,她今天估计就得盖着被单睡觉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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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芽儿又打个冷战,零下十几度呢,怎么睡?
“砰!”一堆东西扔在了她的面前。
“什么?”菜芽儿茫然地抬头,看到那张千年寒霜不化的脸,“你怎么又回来了?”
“棉花,你要的,还有布!”冷寒松很简洁地说完,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真快啊,这就找找到了?
喂喂喂,你算你要当雷锋也不需要把话说得那么简洁好不好?走那么快干嘛,反正她也没打算感谢他,瞧他怕的……
看看那秋千,菜芽儿吐吐舌头,认命地叹口气:“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包吧!”
说完,一个纵身窜上去,拉着上面的杆子,将铁索上面绕上棉花,又用布条扎好,人在一点一点往下挪,棉花不够了,再去地上取一点,再窜上来。
冬日的寒风吹过,铁索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听上去很像音乐。
“我是一只小蜜蜂,天天在劳动呀,我爱劳动,我很勤劳,所以很快乐呀!”菜芽儿哼着自己创作的歌曲,慢慢包着铁索,“可是有天来了个坏人,他叫臭南瓜呀,朝秦暮楚,勾三搭四,面部很可恶呀……”
“菜尚宫的歌,似乎唱得很好听,想来心情一定不错!”
身后忽然传来鬼魅一样的声音,吓得菜芽儿差点从铁索上摔下来。
“哇……你鬼啊,走路都没声音的?”心还在“怦怦”跳的菜芽儿赶紧稳住身形,这才不顾形象破口大骂起来。
臭南瓜,摔死她谁来包铁索啊?
“菜尚宫,你爬那么高干吗?”南宫卦好笑地看着像只猴子一样掉在半空中的菜芽儿。
“不是包铁索吗?”菜芽儿低头看看南宫卦,刚刚自己下的命令,怎么一会儿就给忘了?
“这个,朕当然知道!”南宫卦点点头,“朕是问,你爬那么高干吗?”
“包不到,当然只好爬上来了!”菜芽儿理所当然地回答。
“朕的意思是,那地方你既然够不到,淑妃能够着吗?朕,会碰到吗?”
也对哦,不过之前怎么不提醒她?
菜芽儿愤愤然地跳下铁索,然后推一推他,像赶苍蝇一样:“麻烦让一让,比妨碍我干活!”说完,拿着手中的棉花,从她举手的高度开始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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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卦也不生气,乖乖走到一边,靠在挂秋千的杆子上。修长的身形,交叠的双手放在胸前,明黄色的龙袍外面披着一件雪裘毛的披风,冬日的风吹过,颈边的毛在风中颤抖,越发显得他玉树临风。
只是——
慵懒了一些!
不过还是出奇地好看,和天地万物一起,很和谐很融洽,让人几乎睁不开眼。
“真是浪费了一副好皮囊!”菜芽儿嘟嘟囔囔一句,“看着好看,其实一肚子坏水,满脑子男盗女娼!”
“你说什么?”南宫卦有些没挺清楚。
“我说,这大冬天的,皇上不去里屋,陪着美丽的淑妃娘娘喝点‘热’茶,干嘛跑外面陪着奴婢挨冻啊……”一根铁索已经包完,很好,接着第二根。
把铁索当做他的脸,狠狠地绕了一圈又一圈。
“学你啊……”南宫卦笑眯眯地回答,语气却有些不善。
“学我?”菜芽儿有些回不过神来。
“你不是大半夜的,温暖的被窝不待,非要出宫门去那个阴森的所在?”
感情,昨晚的事情,他全知道了?
谁告的密?
冷寒松……不可能吧,看他看向淑妃的眼神,应该也不至于去上告。至于西门的那几个侍卫,倒是有可能,不过他们见到南宫卦的几率实在是很低的。
叶姑姑更不可能打自己耳光,淑妃也不是笨蛋!
菜芽儿绞尽脑汁,还是没想出是谁来,最后选择放弃。
“如果我不认识他,当初他怎么会给我五百万两?”菜芽儿说得理直气壮。
拍拍手,总算是包完了,可是左看右看怎么那么难看啊?
“让一让,让一让!”她走到花园里,摘了几根常青的藤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大冬天的,还碧绿碧绿的,然后开始慢慢缠到棉布外面。
这样,就好看多了,好像是藤条挂的秋千,而不是铁索。
见菜芽儿如此沉得住气,南宫卦气不打一处来,这小妮子,不教训还真不行了!
“走,你跟我来!”南宫卦拉起菜芽儿的手就往外走,完全不顾芳仪殿后,刚刚喝茶的那个房间,门被偷偷打开一条缝,一只充满怨恨的眼睛,冷冷地看着他们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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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卦真的是气极了,所以,他连“朕”都忘记了,直接来了一句“我”都没有察觉。
走得飞快,菜芽儿有些喘不上气来:“喂,你走慢点行不行,赶着去投胎吗?”反正附近也没人,不需要对他太过尊重。
“你为什么做错了事情还可以这么理直气壮?”政和殿内,南宫卦将她甩到一边咆哮。
“我做错了什么?”菜芽儿眨眨眼,一脸无辜,“一没偷,二没抢,还给你解决了军饷问题,找了季听枫这么个人才,你错在哪儿了?倒是你,整天不理朝政,大白天跑到妃子宫里嬉戏,咋就这么不敬业呢?”
说到最末一句话的时候,南宫卦原本愠怒的脸色忽然堆上了笑意:“你干嘛那么介意朕去淑妃宫里,那是朕的妃子,朕过去看看她,难道不对吗?”
“对对对,你全对,你哪有错的时候啊,你是皇帝嘛,皇帝做事总是对的,错的也是对的,张嘴就是金科玉律,管他是不是指鹿为马!”
“你吃醋!”南宫卦得出结论。
“我才没有!”菜芽儿死不承认。
“你吃了!”南宫卦不打算放过她。
“才没有才没有!”菜芽儿闷闷地吼起来,然后一捂脸颊,道,“顶多就是有点牙疼!”
南宫卦一愣,牙疼,这算是什么症状?
想了想,忽然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哈哈哈哈……”笑声快把屋顶给掀了,整合殿外的宫女太监又面面相觑起来。
怎么每次菜尚宫一进去,总能听见皇上的笑声?
“你是酸得牙都倒了吧?”南宫卦收住笑意,一脸了然地看着她。
菜芽儿忽然很讨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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