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子,我要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绝不能让别人来控制我自己的情绪。我选诗碧,是因为,她关心我,一心一意待我……至少,那个时候,我是这么认为的,我以为她与世无争,以后会是一个很好的贤内助!”
“可是你后来发现事实不是这样的,所以你就不喜欢她了,是不是?”菜芽儿弯起嘴角,不无讽刺地加上一句。
“不是,在认识你之前,我不知道真正喜欢一个女子该是怎样的心情,认识你以后,我知道了。”褚兀螚无奈地笑起来,“我喜欢你被我气得火冒三丈,被我整得哇哇大叫,被我骂得狗血淋头……然后,我看着你用各种方式来反抗,不知不觉,我已经被你牵着鼻子走,我的眼睛总是离不开你,总想知道,我这样做,或者那样做以后,你会有什么反应!”
菜芽儿彻底无语:“……你,你变态!”
“我也这样认为呢!”褚兀螚一点都不以为忤,“当我发现这个情况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可是我不能对不起诗碧,所以我只能将这一切压在心里。我也清楚地知道,诗碧才是最适合我的人,虽然我渐渐发现,其实她并没有如我想象中那般美好……”
“如果……”褚兀螚笑一笑,“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情,我可能真的会和诗碧结婚生子,就如她所说,现在的苗疆王后,应该是她!”
“不过既然发生了,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我狠狠地喝了一夜酒,只为痛失自己青梅竹马的恋人,还有……痛恨自己摇摆不定的心!”
菜芽儿忽然抱着肚子笑了起来:“猪哥哥,你穷摇阿姨上身了,怎么跟我讲这么一大堆肉麻的话?”
412两位夫君(12)
正在激动处的猪头帅哥一愣:“穷摇阿姨是谁?”
“你不认识的……咳咳!”菜芽儿情知失言,“既然知道倪师姐过得好,那我也放心了,如果她不想我们打扰她,那我们就回去吧!”
“芽儿……”褚兀螚有些无奈,“你有没有听到我刚才说的话,我还没说完……”
“嗯?”
“我要娶你,我说的是真话,我要娶你为妻,让你当苗疆王后。之前一切没定,我还是江湖上行走的过路之人而已,三餐不继,居无定所,所以我对你,不敢有妄想,现在,我已经是苗疆王了,我愿意以这个身份,整个势力,来请你下嫁与我,我这一生,只需一个妻子就已经足够!”
菜芽儿长大嘴,情知逃不过,只得叹气:“二师兄,你说真的?”
“自然是真的!”
“可我还没有心理准备接受一段新恋情,我现在一心只在肚子里的孩子身上,其他的事情很少想,一切等他出生以后再说,好不好?”
“可是,今日在……他面前,我们都那样说了,他……”
“过几天他都回去了,不会留太久,应该影响不到你的。”菜芽儿皱皱眉头,“对不起,拖你下水了。”
褚兀螚摇头:“我心甘情愿的,你好好想吧,我不会逼你的!”
菜芽儿抿嘴一笑:“回宫吧,刚登基的王失踪了,大臣们会急的。”
他们没有看到,身后房子的门被打开了,门缝里,是一双充满了妒忌与怨恨的眼。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的分界线——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风瑟瑟,雨蒙蒙,褚兀螚一行人送别南宫卦的“郎国赴苗疆观光皇室团”,菜芽儿作为送行团的其中一员,正大光明地顶着大肚子去送行,身边,有阿悦打着伞。
“生了孩子,记得告诉朕!”南宫卦的眼神有些飘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回答!”菜芽儿巧笑倩兮,“满月酒估计你是喝不上了,或者来得及来看孩子抓周!”
“朕一定来!”南宫卦的话,似乎含义深远,不过菜芽儿没心思多去理会。因为此时此刻,天空中忽然飞来一个人,菜芽儿还没来得及定睛细看是不是超人,便已经被狠狠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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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推她猝不及防,天雨路滑,她滑出几步,狠狠地坐在了地上。
“好痛……”她皱眉,下意识捂住肚子。
“芽儿……”最先赶到她身边,居然是南宫卦,谁也没想到。
“倪诗碧,你疯了?”褚兀螚拉着冲过来的人大喝。
菜芽儿抬头,眼前的人并没有反穿内裤,所以,她是倪诗碧,不是超人。她的意识慢慢开始模糊,眼前的人都有了重影,肚子剧烈地疼痛。
“痛……”她现在只会说这个字,额头上的汗珠和蒙蒙细雨一起滑落脸颊两侧。
“大夫,快找大夫……”仿佛听到褚兀螚的声音。
“稳婆呢,我找的稳婆呢?阿悦,不是个你说让他们一直跟着菜姑娘的吗?”似乎听见上官诗云的怒吼。
“褚兀螚,你是怎么照顾你未婚妻的?”好像有个遥远的声音在大喊,很生气很生气。
“先抬她回宫去!”记忆力本该是冰冷的声音,似乎带了一些温度。
然后,还是……好痛。
她要死了吗,她还那么年轻,钱庄里还有二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没用掉呢,遗嘱也还没有立,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正爱过一个人,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人真正爱过,怎么可以就这么死掉呢?
“啊……”一阵剧痛,让她大叫出声,睁开眼,不知道何时已经到了宫里自己的床上。走走进进都是宫女太监,两个稳婆在她前前后后忙碌着。
手上,紧紧抓着的,居然是南宫卦,上官诗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四处转着看,褚兀螚脸色铁青,指挥着宫人们干这干那。
据说,门口跪了一群老太医,刚被他训完话。
“啊——”又一阵痛,痛得浑身都没了力气。
“别叫,把力气叫没了就没力气生孩子了!”稳婆在旁边训话。
生孩子?
“我……要生……了?”
“刚才那么一倒,怎么会不动了胎气?”稳婆摇摇头,“胎位不正,孩子脚先出来了,得重新来!”
什么叫重新来?
菜芽儿没有经验,完全听不懂那稳婆在说什么。另一个稳婆却叫起来:“塞进去了,就能胎位转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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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
不是吧,生出来,还能再塞回去的?
菜芽儿脸上的汗珠更多了,肚子倒是不似之前那般痛了,只是一阵一阵的。
“怎么还没生出来?”褚兀螚急了,跑过来走到床边。
苗疆和郎国不同,这里的女子生孩子,丈夫是可以进产房的,并不存在忌讳不忌讳一说。而且,如果该女子娶了几个男子,那些男子,都可以进产房,为妻子打气。
“本来就是早产,孩子不足月,胎位不正,生起来有困难!”稳婆大声回答。
“我花那么多钱请你们来吃干饭的,生个孩子都弄不好!”上官诗云很光火。
不过两个稳婆也是见惯了大世面的,女人生个孩子吗,总是旁人最急,她什么难听的话没听过?所以她依然神色如常地,按部就班地帮着菜芽儿生孩子。
“啊——”每一次叫喊,都牵动着满屋子男人的心。
“把倪诗碧给我关到暗房去!”褚兀螚大喊一声。
一个侍卫下去了。
“啊……”
“把那个女人给我关到后庭,做苦工!”
又一个侍卫下去了。
“啊——啊——”
“你们几个贵在这里做什么,当什么太医啊,要是她出什么事,都给我回老家去!”
“啊——啊——啊——”
“你们……”
“王……”有人好心提醒,“已经两天一夜了,菜姑娘这边还不知道要多久,您先吃点东西吧!”
褚兀螚勃然大怒:“滚,吃什么东西,你是猪吗,就知道吃!”
……
“啊——啊——啊——啊——”
“怎么回事,又叫了?”褚兀螚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把太医都去砍了……”
“褚兀螚!”这次说话的是上官诗云,他已经冲到床边去了。
“又有什么事?”
“这回不是芽儿叫,是菜芽儿生了……”
褚兀螚跳起来:“什么,生了?!”
“生了!”稳婆也这样会说,“是个女孩……”
“生了生了,太好了——”褚兀螚搓着手,走到床边。
“先等等,别动!”另一个稳婆忽然又叫起来,“不是啊,孕妇身下还有东西呢……”
“怎么回事?”众人的心又一下提到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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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众人大骇的时候,那稳婆叫起来:“哎呀,还有一个呢……快快,哟,是位小公子啊……”
不是吧,龙凤胎?
最先跳起来的是上官诗云和褚兀螚:“我们两个到底谁赢了?”
“哎呦不好,产妇大出血了!”两个稳婆将两个孩子交给旁边的宫女,又开始忙着大叫。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大家都急了,南宫卦脸上都有了汗珠,手还是握着菜芽儿的手,任由菜芽儿的指甲陷进肉里,掐出血来。
“产房”门口,一个路过的宫女大叫起来:“冷将军,你怎么把盆景上的树叶都给摘了?”
“太医,大夫,快开止血的方子!”大家又开始乱。
菜芽儿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看着身边的人群魔乱舞,也张不开口说些什么,浑身都是汗,粘糊糊的,好难受。呼吸很困难,好像浑身的毛孔都被汗水堵住了,连呼吸的管道都被堵住。
“产妇没有呼吸了!”有人在叫。
“没有呼吸是什么意思?”有人在吹胡子瞪眼。
“赶紧,掐人中!”
“药好了没,快,止血……”
之后,一切归于平静,很安静很安静,菜芽儿看到有无数美丽的肥皂泡飞舞在空中,那些美丽的肥皂泡中,站着四个俊美无俦的男子。
“你们是谁?”她这样问,却没有人搭理她。
他们或温柔,或冰冷,或巧笑倩兮,或邪魅狂肆。
权利,富贵,地位?
不知道为什么,菜芽儿脑海浮现出这三个词语,眼前这四个男子,她认识的,她应该是熟悉的,可是却叫不出名字来。
为什么?
她想找一个……感情。
好像,她都喜欢啊,该挑哪一个呢?
会不会太花心?
而且还很贪心。
“芽儿……”
“娘子……”
“快醒醒!”
好吵,她还没选好呢……
哈,谁那么好心有那么多人让她选?菜芽儿的头脑慢慢开始清晰起来,似乎她穿越到这里以后,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按照普通言情小说的狗血情节发展,所以,她刚刚想着好多男人喜欢上自己,纯粹绝对就是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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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醒了,看到四张俊美绝伦的脸,某非刚刚不是做梦,而是真的?
“你总算醒了!”第一个说话的是南宫卦。
他不是已经离开苗疆了吗?
“娘子,你吓死为夫了!”上官诗云唱做俱佳,就差脸上挂两行泪珠,就更加逼真了。
男版小媳妇。
“小师妹,身上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我让太医过来帮你看看!”绝美的容颜,让女人都相形失色。
褚兀螚此刻一脸的严肃,依然掩盖不了他天生的丽质。
真是妒忌啊……
菜芽儿叹息一声,把头转向那个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男子,脸,如寒冰般冷峻,只是难得眼中,有了几分温度。那温度,似乎来自于她的醒来。
这是怎么了,这个世界在她醒来以后忽然变得那么可爱,言情小说时代来到了吗,还是她又穿越到了别的朝代?
印象中,只有言情女主才会得到如此待遇的吧?
“你们……我睡了多久了?”还是有印象的,生个孩子而已嘛,她居然丢脸地晕倒了。想起现代,肯定有无痛分娩之类的,听说就方便多了。
貌似某陈姓明星胎动就直接剖了,剖完没几天就穿着短裙高跟鞋下床行走如风面对媒体了,再看看现在这样,跟个破布娃娃一样。
“你睡了三天了。”上官诗云抢着回答,褚兀螚安排人手找太医去了,很快菜芽儿身边围了一圈十几个白胡子老头。
她就一个人,要不要这么多大夫看?
望闻问切,就算分开,加上打左右脉,加上脚上的脉,也用不了十个人!
菜芽儿有些哀怨。
“菜姑娘只要好好疗养,应该没什么大碍了,现在就是要多休息,不能吹风,不能有其他病症出现,就没事了,臣等开几贴补药!”老太医们很快有了结论。
外面传来一阵阵铃铛声,吵得人头晕。
“外面是谁,还摇着铃铛?”菜芽儿有些疑惑。
“是巫医,传说巫医可以医魂,把病人的离体的魂魄找回来。”
“荒唐!”说话的是南宫卦。
菜芽儿皱眉:“南宫卦,你……怎么还没走?”
南宫卦忽然语塞,脸上阴晴不定:“你很希望我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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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虚弱,菜芽儿不想和他斗嘴:“来的都是客,你想待多久都行!”
“那朕就待到你满月为止!”他在赌气,却不知道赌气的对象是谁。
或者是他自己。
“那郎国的国事,你不管了?”菜芽儿说完这话有些气急,身子还是太虚弱。
“国事朕交给南宫且了,你别多说话,身子那么虚,醒来还说那么多话,当心累着!”南宫卦的语气好了很多,顺便帮菜芽儿拉了一下被子。
算了,人家是病人,他总不能还随便就发火吧?
她好心一句话,人家还嫌她多嘴,那好吧,她闭嘴就是了。
“乖,先把药喝了!”偏有人不让她如意,上官诗云端着药碗送到她嘴边,上面还放了一根麦秆当吸管,“我刚才喝了一口了,温的,不烫了。”
“这样喝,好麻烦的!”菜芽儿皱眉。
“那就用我前两天的方法吧!”上官诗云一本正经地冒出一句话。
屋子里另外三个男人脸色都变了变,尤其是褚兀螚:“现在芽儿都醒了,能自己喝药了!”他坚决不同意!
不同意上官诗云再用嘴对嘴的方式喂菜芽儿!
倒是菜芽儿还一头雾水:“什么方法?”
“赶紧喝药吧,药凉了就没效果了!”冷寒松顺手用麦秆堵住菜芽儿的嘴。
呃……
他什么时候也变得那么多事了?
菜芽儿越想越疑惑,但是为了身子着想,还是乖乖把药给喝了。
真难喝啊……
“给,吃一口这个!”上官诗云拿着一勺白乎乎的东西就要往她嘴里塞。
“是什么?”
“甜豆腐,又有营养,又能去苦味。”上官诗云一边打着广告,一边将豆腐往菜芽儿口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