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溪,我回来了。”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嘴里才念着,他还真就回来了。
但是,怎么这话听着感觉怪怪的呢?啊!是称呼!他怎么突然唤她“若溪”了??她记得他从没这样叫过她呢。
“身体感觉有没有好些了?”楚临天坐到床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好些了。”若溪勉强扯出一个微笑,轻轻说道。吃了药,她已经能发出声音来了,只是,还是不能说太大声,也不能说太多话,不然就会觉得很累。
“那就好。”楚临天露出一脸欣慰的样子,目光则一直落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
若溪目光闪烁,不敢正视他的眼睛。上午的那个长吻,让她觉得很不好意思,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看着若溪有些扭捏羞涩的表情,楚临天坏坏一笑,突然凑上前在那娇嫩的脸蛋上印上一吻。
“啊!”若溪低呼一声,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吻吓得颤了一下,顿时脸蛋绯红一片。
他这是干嘛??为什么突然表现得像个好好夫君了?自己又为何厌恶不起来了??若溪满腹疑问,同时又懊恼不已。
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同时也确实是想得知紫鸢的下落,若溪开口问道:“我的丫鬟紫鸢呢?她在哪儿?”
“我把她关牢里的,她竟然是秦云非的人,给你下了毒想偷偷把你带回浩风国。真是岂有此理!”
若溪闻言一惊。他知道了?那他有没有对紫鸢怎么样?紫鸢应该不会说出来的,是动用了酷刑吗?
若溪脑子里闪过一幕幕可怕的画面,不禁有些胆战心惊。她拜托了冥阎的,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帮上忙。
“王爷,臣妾想求王爷饶了紫鸢。毕竟她是我在这府里唯一亲近的丫头,对我也是极其忠心,还望王爷开恩。”若溪有些激动地央求道。她不能眼睁睁看着紫鸢被楚临天给折磨死。
“忠心??呵呵。她可是给你下了毒,你看你现在身子这么虚弱,还不是她害的?你这么袒护她,难道......”说到这里,楚临天脸上的阴霾越来越重,逼视着若溪的双眼,“你是真的想离开王府?甚至......这一场阴谋你也参与其中了??”
“没、没有......我只是舍不得紫鸢而已。”若溪心跳加速,忍不住将目光投向别处。她向来就不擅长撒谎,更别说是在楚临天那犀利得让人心颤的眼神逼视下。
将若溪闪烁的眼神尽收眼底,楚临天缓缓收回了目光,将前倾的身体坐直,侧过头静默地看着地面,良久无言。
若溪看着他如此反常的表现,有些忐忑不安。是她看错了吗?为何她在他眼里竟看到了点失落,伤感,刺得她心里某个角落有些微微的难受。
正疑惑间,楚临天却站起身,面向屏风,脱了外衣转身便往床榻走来。
“你、你干嘛?!”若溪浑身的细胞顿时紧张了起来。奈何她只能勉强挪动身体,根本奈何不了他,心里说不出的惶恐不安。
楚临天却毫不理会,冷着一张脸,径直走到床的另一侧,掀开被子在若溪身旁躺了下来。
若溪全身紧绷着,突然想起之前冥阎吩咐的,忙有些紧张道:“冥公子今天说了的,前半月不能......不能做剧烈运动。”
闻言,楚临天不禁眉头一皱。原来冥阎说的剧烈运动是指这个?哼!他们两个还真是有默契,一个会说,一个立马就懂。
若溪恐惧了半天,旁边却一直没有动静,没一会儿竟然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睡着了?若溪侧过头一看,见楚临天正闭着双眼,鼻息均匀,睡得极其安宁。
话说这房间是他的,他要来睡觉,好像也是理所当然也。算了,看在他今天这么老实,没有像往常一样粗鲁地动手动脚,她就勉为其难允许他睡在自己身边吧。
若溪发现自己竟然能这么不计前嫌,真不知道是宽宏大量还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放松了紧绷的身体,她开始专注地看着那张侧对自己的俊脸:饱满的天庭,高耸的鼻梁,微微上翘而又性感十足的唇,自下巴到喉咙的完美曲线。
看着看着,若溪竟有些入了迷。还别说,他安静睡觉的样子真的好帅,如果他能像秦云非一样一开始就对她好,说不定她真的会控制不住地爱上他呢。
刚想到这里,那原本紧闭的眼睛陡然睁开,迷人的俊脸也随之转了过来看向若溪。
这突然的一幕将若溪吓得差点惊呼出声,赶忙尽力快速地将头转过去正对罗帐顶,眼睛闭得死死的,假装睡着了,可这纯粹是鸵鸟的自欺欺人
“真的睡着了吗?”楚临天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没有回音,但那闭着的眼睛,分明看得出眼珠子在眼皮底下不停的颤动着。
“你是不是很想离开这里,很想回到秦云非的身边?”看着那装睡的人儿,楚临天幽幽地吐出这么一句话,有些像是在自言自语,唇角的笑容也不知不觉已经消失了去。
“......”依然没有回音,只看得到那眼皮颤动得更厉害了。16434174
那样憋着一定很累吧,她还是那么怕他。楚临天不禁苦涩一笑。
“我知道你很想离开这里,恐怕是做梦都想吧。呵呵,既然如此,我会让你如愿的。等着吧,用不了多少时日了。”说罢,楚临天转过身背对着若溪,一双手紧紧地揪着锦被,久久没有闭上眼睛。
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想到她要离开,他心里就说不出的难受?难道自己爱上她了??不,不会的,她只是他的一枚棋子而已,美丽迷人的棋子。现在最紧要的,是要完成他策划了十多年的计划,任何事情和情绪都不应该阻碍他!
行到这里,楚临天咬了咬牙,闭上了眼睛。
一旁的若溪心里则更是澎湃起伏。他在说什么?会让她如愿?难不成他要将她送到浩风国?
不可能啊,这一点都不像他的风格。可是,为何他说那话的时候,那么正儿八经的,甚至还有些不易察觉的伤感调调?
是她感觉错了吗?错觉,一定是错觉!
“回去把这个给你主子,让他速速回复,否则,过期不候。”大牢内,楚临天命人放了那黑衣人,并交给他一封烫金封边的密信。
数日后,浩风国御书房内。
秦云非手里拿着展开的秘信,沉思良久,心情起伏难抑。有些担忧,又有些激动。他早该料到的,要将不会武功的若溪从翼王府带出来,谈何容易。如今事败,眼下就只有这么一个选择了。不过,这个条件,倒也不算多坏。
若溪是他的。早在一同坠下悬崖的那一刻,他便铁了心了。
翌日,朝堂之上群臣激辩不已。
“陛下,这同盟协议万万不可签啊。那翼王狼子野心,机智勇猛,难保他得了蜀夏国不会对我们倒戈相向,到时我们可是没多少胜算啊。”曹丞相极力劝阻。
“陛下,微臣倒是认为这协议可签。这两年休养生息政策的施行,百姓乐得舒坦自在,都不愿再生战事。签了协议后我国与南越国,至少能和平相处很长一段时间,我们也能大力发展国家的农业和军工业,为以后更长远的策略奠定基础,何乐不为呢?”大将军司徒耀如是说道。
“是啊,陛下。而且那翼王的仁德声名远播,处处为百姓着想,应该也不会是过河拆桥,随意再掀战事之辈。况且毕竟才经战事,总是需要时间休养生息,稳定国家的。”
“......”
总体看来,赞成之声还是略大过反对之声。秦云非见时机成熟,便沉声威严无比地说道:“那就这么定了。外交使臣陈天熹听令,你明日即前往南越国,与之商讨协议之事。”
“微臣遵旨。”陈天熹出列领旨。
毓坤宫。
“皇上,哀家今日听闻了南越国欲与我国签署同盟协议一事,现有一事不明。”皇太后看向眼前英姿飒爽的皇帝,淡笑着问道。
“母后请讲。”
“那些个大臣都只顾着争论签还是不签,都忘了探究为何会有这样一件事发生。照理说南越国想叛乱,需乱中求稳,找我们结成同盟,应该是有求于我们,必会许给我们些条件的。皇上为何只字未提?”
秦云非不得不佩服母后的心思缜密,想了想毅然答道:“不瞒母后,儿臣是为了未来的皇后。”
“什么?”皇太后闻言很是惊讶和不解。
“之前儿臣曾跟母后说过,儿臣的心中已有皇后人选,只是暂时不能册封,便是这个原因了。她被翼王囚禁在翼王府里,原本让潜伏在翼王府里的细作找机会把她救回来,却不料行动失败了。也正是为此,翼王抓住了这个机会,希望与我们结成同盟,尽快实施他们的反叛计划。”
“皇上,你......你糊涂啊。你怎么能因为一个女人,拿国家和百姓的安危做赌注?!哀家素来认为你做事沉稳机智,今日怎么做出如此荒唐之事?你父皇要是泉下有知,不知会有多伤心啊?!”皇太后说到最后竟有哽咽之态。
“母后,您放心吧。儿臣自有定夺。”他实在不想再听那些多余的话,他心意已决,定要将若溪带回来不可。
“母后,此事儿臣希望您能保密。否则,那些杞人忧天的大臣们又不知要闹成什么样了。好了,儿臣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说罢,秦云非径直起身离去。
皇太后长叹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到底是别人杞人忧天,还是自己被爱情蒙蔽了心智啊?她倒想看看这个能左右君王的红颜祸水,是个什么模样......
“浩风国外交使臣——陈天熹,参见翼王。”
“起来说话吧。来人,赐座。”楚临天面上波澜不惊,平静地看着来人。一旁的王梁则暗地里捏了一把冷汗。但愿一切能如他们所愿。
“翼王,臣奉我国皇帝之令,前来商讨协议细则。”
此话一出,楚临天和王梁相视浅浅一笑,一个手势,身后的侍从便将两个卷轴放到陈天熹面前的案桌上。
“细则我们已经拟好,你看看可有疑问。如果没有,便请直接带回去盖了国印再交还一份,我们便开始履行各自的协议内容。”
陈天熹接过卷轴仔细看了起来。
主要内容无非是:南越国与浩风国结成同盟关系,南越国攻打蜀夏国期间,浩风国不得干扰后方;南越国若遇他国进犯,浩风国须派兵支援;如果南越国进攻蜀夏国遇险,向浩风国求助,浩风国须抽调一部分兵力协助;若浩风国被他国侵略,南越国也须派兵支援。
陈天熹将卷轴收好,笑着说道:“王爷,本国皇帝也随行而至到了贵国,敬请王爷直接前去完成协议签署一事,只需带上柳小姐和两名侍卫即可。”
柳小姐?楚临天双眉轻挑,继而恍然领悟,不禁哑然失笑。
这秦云非看来并未把实情说完吧?呵呵,好吧,他就配合下他好了。真没想到秦云非竟然这么急着得到他的王妃。
若溪经过这些时日的调养,已经能下床走动了,但是身子依然挺虚弱。说来也怪,那楚临天每晚都跑来睡在她的身边,竟然挺安分的,最多不过半夜将手搭过来,将她抱在怀里。
第一次可把她吓坏了,全身如绷紧的弦,僵了一宿没睡着。后来发现他并没有其他举动才安了心,放任他每晚都那样抱着她睡。
真是奇了怪了,难道这暴龙转性了?
“王妃,王爷吩咐下来,为您准备些细软,要带您出府。”一名丫鬟走了进来说道。
“出府?去哪儿?还带细软?“若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感觉像是要出远门呢?
“奴婢也不知道。”丫鬟低头回答道。
撇撇嘴,一番准备后,若溪下了楼,发现竟有顶轿子在门口候着,她不禁转头疑惑地看向扶着自己的丫鬟。
“王爷怕您身子骨还很虚,不能奔走劳累,所以让我们准备了轿子。王妃请上轿吧。”
若溪满腹疑问地被搀扶着上了轿。难道,今天要带她出去放风?
自从她死而复生过后,楚临天对她的态度有了天大的变化,竟是百般呵护。每天变着花样的饭菜,从各地快马加鞭送来的新鲜水果,怕她整日呆在房里闷,竟还找了专门的舞姬乐师,为她表演解闷儿......真是让她受宠若惊。
他该不会爱上她了吧??
都说失去后才懂得珍惜,难道,因为她的假死让他意识到了她的重要性??
脑子里闪过一串串猜想,若溪懊恼地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这是想的什么呢?!像个傻子一样在一边自作多情,真是不害臊。况且,她一心想着要离开王府的,怎能想这些有的没的......
不知不觉间已来到了大门口,轿子停了下来。
“王妃!”一声满是欣喜的熟悉声音传来。若溪一愣,忙急切地将侧帘掀开。
果不其然,正是紫鸢从一旁跑了过来,脸依然被粉色面纱遮了大半,一双眼隐隐泛着水光。
“紫鸢,你没事了?!太好了!”若溪激动不已,看来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出发吧。”一旁的楚临天不冷不热地开口道。
若溪这才注意到一旁的楚临天,只见他今日竟穿了一袭黑色锦衣,长发用一根白玉簪子束在头顶,身下骑了一匹高大健硕的黑马,配上今日有些阴郁的表情,完全不像平日的风格,浑身散发着一种酷酷的感觉。
若溪看得有些呆了,没想到他扮酷的样子也那么好看。只是,今天的心情看着好像不太好也。
楚临天转过头来,正撞见若溪看得专注的眼神。她是在欣赏他的样貌?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唇角一勾,露出一丝邪魅的笑容。
若溪被他这么一笑,顿时感觉无地自容,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哪儿还有欣赏美男的兴致。只赶忙放下侧帘,躲进了轿内。
真够丢脸的。柳若溪,你能不能不要一看到帅哥的脸,就看得那么忘情专注好不好?真恨不得抽你两下!若溪暗自在心底里骂着自己。
一行人启程出发,出了京城,到了相邻的建兴郡,又行了挺长一段路才进了城。最后,在一家“鸿运客栈”的门口停了下来。
这一路走来,竟是耗费了一天的时间,此刻天色已有些晚了。
紫鸢上前将若溪搀扶了下来,跟着楚临天和陈天熹进了客栈,身后还跟着王梁和羽莫。
若溪满脸疑惑地左顾右盼,上了二楼,顺着楚临天前往的方向看去,顿时僵在了原地。
那、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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