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传来,那一瞬仿佛离地狱很近很近。两人躺在雪地上半天未能动弹。
冥阎申银一声,缓缓挣扎着坐起身,看着对面二十多米处的毒老鬼,想起身冲上去补上两刀,将他的性命彻底终结,为师傅报仇,为武林除害。可才一用力,一阵剧痛传来,痛得他冷汗直冒,差点晕厥过去。
再一看胸口,鲜血正如泉水一般涌出来。他连忙掏出一瓶金创药,撒满伤口。
再抬头之时,却只见着毒老鬼已经捂着伤口踉跄着逃离数米的背影。
冥阎深吸一口气,一手压着伤口,只能咬牙眼睁睁看着他逃走。自己的伤势他自己知道,或许比毒老鬼的伤还要重,即便真的最后一决,自己未必能赢。
罢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再不走,这冰天雪地的,要是失血过多晕厥过去,命都没了,还提什么报仇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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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冥阎不敢再迟疑,挣扎着起身,用剑支撑着身体踉踉跄跄地往皇宫而去。
“皇上,皇上不好了!冥公子满身是血地在宫门口晕倒了!”禄公公急匆匆赶到御书房向楚临天禀报。
“什么?快宣太医!”楚临天紧皱眉头,起身吩咐道。
“奴才斗胆,见冥公子伤情甚重,便叫人抬他回了别苑,并已差人去宣太医了。”禄公公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说道。
“很好。处事够机灵。起来吧,朕不怪你。”
“谢皇上!”禄公公起身随同楚临天赶往西宫别苑而去。
话说这后宫的宫殿群在皇帝上朝议事的大殿后面,与大殿隔开,并且又由中间一道高高的宫墙分为东宫和西宫两大宫殿群。
东宫即为后妃所住的地方,全为宫人服侍,外墙有御林军巡视。西宫则为皇帝的紫鸾殿以及成年皇子的暂居之所,由宫人和御林军守护。另外,西宫还有一处别苑,提供给访客居住,当然,这别苑不是一般人能住的。而冥阎能住进这别苑,离皇上如此之近,正体现了皇帝对他的器重和信任。
冥阎为楚临天解了幽幽断肠散之毒,虽然付了报酬,但楚临天心里还是有些感激之情的。而且,他的使毒解毒能力这普天之下怕是很难有人与之匹敌,是个不可多得的助手。
之前冥阎主动要求留在他身边,助他完成大业,楚临天很是意外和欣喜,便顺势拉拢了他。原本想给他封个官职,他却拒绝了。说闲逸惯了,不喜欢被官位束缚,只要俸禄给够就好了。
另外,他还向楚临天要了足够的自由,因为他还有清理门户的重任在身。这一切,楚临天都欣然应允。与此同时,他还让冥阎住进了别苑。一来可以体现他对他的器重和优待,二来无聊之时,也有个一起喝闷酒的伴儿。
除开身份之别,两人在前两年的接触中,俨然已算半个朋友了,至少酒友还是算得上的。这皇宫着实枯燥寂寥,比在王府时还无趣得多,虽然宫中舞姬乐师众多,可多看几遍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转眼间,楚临天便过了西宫的一半路程,经过灵玉宫时,里面传出优雅动听的箫声。曲调平和飘逸,悠悠扬扬不绝于耳,如天外之音,令人心旷神怡。
楚临天驻足听了半晌,才举步离去。
灵玉宫,前朝大皇子商玉的居所。原本是要将商玉发配远地的,但楚黎深知商玉无江山野心,性格孤僻,一门心思只放在琴棋书画之上,而且他在灵玉宫住惯了,怕他独自一人远居太勉强。
于是,在征询了他本人的意思后,楚黎向楚临天求情,让他暂居原地,等过两年成了家再搬去其他地方。
对这唯一的姐姐,楚临天虽很是为难,但还是答应了她。他明白她的心思,商玉是商容的儿子,商容现在这副样子,留个亲人在身边,心里或许会好受些。
他并不知道,楚黎与商玉还有着另一层知音的关系在这里。
什扎着体吹。不过这些都无所谓,最终结果是商玉成功留了下来,虽然门外少不了有几个侍卫,但他要去哪里他们也不会拦着,只不过对他动静的留意还是免不了的。
“皇上,冥公子伤势非常重,不过幸好他之前用了些金创药稍微止了下血,再加上及时赶回来,现在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待明日才能确定状况。幸好啊!若是再晚一点点,恐怕老臣都无能为力了。”太医捋了捋胡须面色凝重地说道。
楚临天点了点头,看着床上苍白得不见一丝血色的冥阎,转身对太医命令道:“上好的药材尽管用,一定要把他治好!”
“老臣定当竭尽全力。”太医说罢退了下去。
“禄公公,此次办事得力,呆会儿去内务府领赏吧。”姐姐看人果然准,这奴才确实好用。这次幸亏他灵活处事,要不然冥阎可救不回来了。
“谢皇上!”禄公公激动地跪下谢恩。
楚临天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冥阎,俊美的容颜憔悴不已,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突然想到在王府时,看见他和若溪在夜色下暧昧不已的姿态,自己当时真恨不得上前一掌解决了他。
想到这里,楚临天不禁哑然失笑。也只有那柳若溪能让他一次次陷入狂怒不已的状态,一次次打破他冷静果断的日常作风。
对下人吩咐了一定要仔细照看,他起身离去。走到外面,夜色已深,雪也停了,此时的风刮过来如刀子一般锋利,刮得脸生疼。
又到晚上了......一声轻轻浅浅的叹息,却隐藏着难以派遣的无限伤怀。
每当夜幕来临,他的心便异常难受,总会被一些过往牵扯住思绪,总有一张美丽而倔强的容颜浮现在脑海,挥之不去。
最近,这样的痛苦越来越重,越来越难以摆脱了。
突然觉得,他报了仇又怎样?得到了天下又怎样?这一切的成功,反而让他活得比以前更累。
没有了信念,没有了追求,更没有了那触及心灵深处的人儿。如今,只剩下了枯燥繁复的帝王生活,以及对她的朝思暮想。
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早已不知何时,深深地爱上了她。可自己曾经却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她,甚至拿她当作条件去交换,还休了她。
她一定已经恨透他了吧?
可不知为何,越是想到这些,他越是难受。很希望她能回到自己的身边,让他重新好好爱她一次。现在,他已经没有任何其他的顾虑,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挡自己的心了。
楚临天紧皱着眉,一双拳头握得死紧,之前那个大胆的念想又一次窜上了心头。
这次他却没有压抑下去,而是任它在心里不断膨胀、膨胀,直到满心满脑都被那个念头,充塞得满满当当。
或许,他该向姐姐学习?哪怕她不爱自己,只要能天天看到她,心里也会有幸福的满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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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气很是晴朗,金色的暖阳透过窗户照进了屋里,若溪搬了椅子坐在屋外窗边的回廊上,让整个人都浸在暖烘烘的阳光里。
若溪一边享受着这伸手可触的温暖,一边欣赏着院内未融的积雪,不经意间思绪回到了昨晚。低了头有些扭捏地绞着手里一方真丝手绢,脸上竟不自觉地有些微微泛红。
昨晚,早早躺下了的她,照例被秦云非从身后抱着入睡。可不知为何,秦云非很不安分。
一会儿将头埋进她脖颈里呼气,一会儿亲咬她的耳朵,一会儿又伸手温柔地抚摸她的腰际和腿侧,惹得她一阵阵颤栗。
刚开始她还只是装睡,发出声音对那系列扰她清梦的动作表示不满。可秦云非却非但没有停止,反倒更是热烈,气息也越来越重,若溪知道不能再继续装下去了。
于是,她翻过身准备对他的骚扰表示强烈抗议,却被他逮住机会,揽入怀里疯狂地吻了上来,直吻得她快喘不过气。接下来,他竟然上下其手,撩拨得她意乱情迷,轻颤不已,不时发出难以抑制的申银。
而这又更刺激了秦云非,如此循环,突然,若溪一个激灵,原来他的手已触及禁地。
趁着最后一丝理智若溪抓住了秦云非的手,不让他继续下去,接着,艰难地说道:“云非,不是说过要......等到成婚那晚吗?”
此话一出,秦云非这才停了手,喘着粗气点了点头,却是一脸的痛苦模样。
她看在眼里,其实也心有不忍。她明白他现在心里一定难受得要命,可只需十日他们便可成为名正言顺的夫妻了,也不急于这一时。既然身在古代了,便要遵循他们保守的传统,她想给他一个完美的洞房之夜。
最终,那差点失控的激情被两人最后一丝理智给强行压了下来。可怜秦云非硬是到了后半夜才睡着。
想到这里,若溪忍不住轻笑出声。
“看来,你在这里过得挺好的。”一个凉凉的戏谑的声音突然从一旁传来,若溪被惊回了神,第一反应的熟悉感还没来得及消化,一抬头,却被吓得腾地一声站了起来。【今日更新结束】
第82章 皇后这个位置,我也能给(5000)
情急之下她想往后退,却忘了自己坐的是椅子,脚下一绊,又硬生生坐了回去,面上满是惊讶不已与难以置信。
楚临天?!!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若溪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眼花,又使劲掐了掐自己的脸,却痛得她连忙缩手。
天!真的是他!!!
看着若溪夸张的表现,楚临天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不过两三个月不见,怎么变成这样又傻又笨的了?
“爱妃,好久不见。”
若溪气得涨红了脸,愤愤道:“少在这里装模作样的!也不知道是谁为了利益把我给休了,还主动送到别人的怀抱,你现在又跑这里来干嘛?!”
该死的,这皇宫守卫这么森严,他竟然这么轻易的就跑进来了??看来她得让云非加强防卫才是!
“啧啧啧......这话可真酸啊。还在怪我休了你吗?那只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爱妃别再生气了。”楚临天目不转睛地看着若溪,似笑非笑道。
“谁酸了?!!莫名其妙!我只是气愤自己怎么这么倒霉,遇到你这么个伪君子!”若溪气愤不已,这男人的德行跟他自身的长相完全不成比例。
不对,或许说成反比都不为过,简直太可恶了!等等,他刚才说什么?只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他什么意思?
若溪猛然抬头看向他,一丝不太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看着他渐渐逼近的身体,若溪下意识地起身想闪到一边,却被楚临天突然扑上来的动作吓得又坐回了椅子上,而他则两手撑着她身后的墙壁,在她头顶居高临下地看着她。178Pa。
“看样子秦云非把你照顾得不错嘛,身上都长了些肉了。”楚临天调笑地说道。
若溪抬眼瞪着他,脸有些微微发烫。不是因为被他看出长胖了而觉得不好意思,而是因为他说完这话目光却是死死地落在她的胸部,迟迟不愿移开。
那眼神配上他嘴角斜勾的笑容,直看得若溪感觉自己的衣服已被他赤luo裸的目光给扒开了。
“你......你到底来这里做什么的?!”若溪忍着那份屈辱感,愤愤地问道。
“这么久不见,想你了。”楚临天淡淡地说道,神色突然变得有些深沉,眼里闪过一丝光芒,却是转瞬即逝。
“怎么?我来看看我的王妃都不可以啊?”转瞬间,他又恢复了风流不羁、毫无正经的模样。
“谁是你王妃!!要不要把休书拿给你看看?!”她真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楚临天闻言忍不住笑出了声,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我的王妃啊,你可真是天真得可爱。一纸休书算得了什么?如今我是皇帝,我说你是我的王妃,你就是我的王妃。”说罢,他又露出了那副对若溪而言已经久违了的成竹在胸的高傲模样。
“你......俗话说得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何况你是一国之君!怎能如此出尔反尔?!你简直......”太让她失望了!他如今的言语表现,将他在她心里那少有的一丝好感都击毁得荡然无存。
楚临天缓缓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双眼有些危险地眯了起来。她眼里是什么神色?不屑?鄙夷?
楚临天咬了咬牙,再次逼近若溪,冷冷地问道:“你就这么想留在这里??因为即将要被封为皇后??皇后这个位置,”他顿了顿,幽幽地吐出,“我也能给。”
若溪衣袖下的手原本颤抖着握成拳头,极力隐忍怒意,但一听到他这话,便再也忍不住,挥起一掌扇向了他的脸。
楚临天没想到她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但矫健的身手还是让他比较轻易地躲开了若溪的巴掌。
“楚临天!我们两个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要真说有,也只是前夫、前妻这样的关系!希望你好好做你的皇帝,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若溪两眼坚定地看着楚临天,怒道。
楚临天唇边扬起一抹云淡风轻的笑意,薄唇微启,轻飘飘地吐出几个字来:“如果我说不呢?”语调虽轻,却是字字都透着坚定与霸道。
若溪倒吸一口冷气,心里顿时缺氧一般难受。
楚临天的手腕她不是不知道,杀伐决断,够狠够辣,而且总有一股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的威严自信。如今他专程这么远跑来,又放出了刚刚那样的话,这一切怎能不让她心里感到不安,甚至是恐惧。
不!她不要再和他有什么瓜葛!她只想再等几日安安稳稳做秦云非的妻子,只想和秦云非平平安安,幸福地过一辈子。
楚临天看着若溪兀自皱着眉神游,面上是复杂的表情,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她下一秒的反应惊住了。
只见,若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下头上的金簪,对准了自己的喉咙。一头乌发失去了束缚,瞬间散逸开来。
“别再妄想我会回到你身边!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也只会是我的尸体!”
楚临天愕然地看着此刻头发零散,却别有一番风姿的若溪,无言了半晌。
还是那么绝决的表情,还是那么倔强不屈。他就那么让她厌恶不已,让她躲之不及吗?!宁愿死,也不愿意和他在一起??
袖袍之下的拳头被握得咯咯作响,愤怒一寸一寸涌上心头,直烧得他狂躁不已,最后,他向着若溪耳边一拳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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