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男宜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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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男宜嫁-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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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夺魂丹?”徐国师念道,“贫道倒曾听过那毒药,虽为夺魂丹,但炼制的药材千奇百怪,若不知炼制的药源,恐怕也难以一时解开。七口蚀心毒,贫道却从未听过,刚才为你把脉,的确还有一毒。”
  “啊,对了,我有夺魂丹的解药!”可一摸身上才想起被我藏在了床下,“该死,我忘记带了,如果知道药源,我身上的夺魂丹就可以解了?”
  正说着之际,徐国师忽然换了话题,将三包药交给我:“王妃将此药按方子让人一日熬煮三次,青鱼紫兰的伤自会痊愈。”
  回过头,云王推门而进,我连忙接过药:“谢谢国师。”
  看来只能明天再来一次了,我起身抱着药,云王已经接了过去,又扶着我:“天色已经不早,我送你们回去吧。”
  “嗯。”我笑着点点头,“臣妾多谢国师救命之恩,他日一定携厚礼来报。”
  “七王妃客气了,贫道送殿下与王妃出去。”
  我坐在外面,青鱼和紫兰坐在里面,云王驾着马车,天渐渐黑下来,一些寒意吹了进来,一路无语,只有他偶尔打着马屁股的声音。
  我吸着凉气,手脚都有些冷,一件衣服披在了我身上,微怔,见云王只穿着单薄的衣服,刚要扯下,云王又替我拽了拽:“穿着吧,天有些凉了。”
  我没有再拒绝,打个喷嚏:“是有些冷了,冬天要来了呢。”
  “他对你好吗?”云王几不可闻的问道,声音淡得像天边的云。
  我看向轿帘,又回过头:“他对我还……不错。”
  云王不再说话,我也不再说话,马车静静地走着,我耸耸肩:“如果能一直这样走下去多好,天荒地老,永无尽头。不过,到了……”
  远远就见到七王府挂着的红色大灯笼,云王勒住缰绳,将绳子交给我:“我只送到你们这里了,回去小心。”
  “嗯。”我点头,云王跳下马车,见他离开,我又喊住他:“殿下,等一等!”
  云王转过了身,紫兰也出来了,将我扶下马车,我道:“我与殿下说几句话就好。”
  紫兰点头不再扶我,只站在车边等着我。
  我拉了拉云王,示意离开马车远了些,拽着他的衣衫,手又捏紧了几分:“殿下,你……见没见过银猫?他现在怎么样了?”
  “银猫。”云王沉默片刻才说,“他现在应该在风州,我回京城之后再没见过他。”
  “也对。”我松开,心底有些落寞,“他不在风州,又能在哪里。殿下,你回去也小心些。”
  “七王妃。”
  “嗯?”
  “若是我再见到他,会告诉他你在哪里。”他说。
  我摇摇头:“他知道我在这里。”
  拄着拐杖往回走,紫兰扶我上了马车,驾着马车离开,回到七王府安顿好青鱼紫兰。
  紫兰道:“青鱼这几日受伤,咳咳……就由奴婢伺候公主。”
  “不急,你先在这里养伤,养好了伤再说其他。”我按住紫兰。
  “可是……”紫兰刚要说,就有人进来:“月月见过王妃。”
  紫兰看向月月,我没有回头:“她是月月姑娘,王爷的替身侍婢,也是王府的管家。你若有事,便找她。月月,紫兰与青鱼都是我的丫鬟,现在都受伤了,我希望你能替我好好照料她们。紫兰,你们以后什么都不要做,若有人敢说三道四就来告诉我。也不用担心我,王爷已经让月月姑娘分身照顾我。所以你和青鱼就好吃好喝,懂么”
  “奴婢遵命。”
  “月月遵命。”月月道,“王妃,方才底下的人说车夫没有回来,奴婢想来问车夫哪里去了?”
  月月见青鱼受伤问道,我和紫兰相视一眼:“我们在半路遇袭,车夫已经死了,月月姑娘遣人将他抬回来吧。还有,王爷回来了吗?”
  秦醉阳未回,我想溜回自己的屋中取解药,月月偏偏一直跟着我念道:“主子交代,王妃今日之后不用再回自己的屋子住。”
  看她这样死心塌地的贯彻秦醉阳的命令,我亦禁不住问道:“你让我和他住在一起,心里就不发酸吗?”
  月月不语,最后我还是被逼到了秦醉阳的房间,关上门再打开门,见没人我就想溜,可这院子看得着实恐怖,在看不到的地方似乎就隐藏着什么人。
  再次关上门,烛光摇曳,越看心中越慌。
  ‘杀你的人跟七王爷有关吗?’
  我并不知道,可知道我去看紫兰的只有青鱼和月月,就算和秦醉阳无关,也可能是这王府内的人。
  会是张伯吗?他对我的恨,还有那次杜元峰带我走,他一掌劈向我,是不是他干的?可是,他为何不自己出手,青鱼、紫兰都不是他的对手,我们肯定死在他手里。
  又或者月月想要情杀,又或者秦醉阳不想让我死在王府里,买通杀手?
  脑子再次崩溃,我在屋子里寻着尖锐的物体,只怕秦醉阳后悔,今晚就会杀了我。最后,我拿了那个鹅卵石大小的玉石,只有这个一只手可以拿动。
  爬上床,将玉石放在枕头下,我躺在上面,又将拐杖放到只要伸手就够到的地方,睁眼看着红色的床幔,眼皮越来越重,一天饱受的惊吓也渐渐散去。
  直到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眼前晃来晃去,一只手搂住我的腰,有些发凉的身体也凑了过来。
  瞬间我就醒了,秦醉阳的头抵在我肩膀上,身体就像粘在我身上一样。我挪动几分,他就靠过来几分,将要摔下床去时,他一手将我往里一拉,身体就压在了我身上。
  灯烛一闪一闪,似乎要燃尽一般。褶皱一般的假面具层层叠叠,在黑夜中也格外的狰狞。
  “你……刚回来?”我有些恐惧这样近的距离,手也摸向床头的拐杖。
  “本王回来晚了,王妃感到寂寞了?”他挑唇一笑,手指捏过我遮在脸上的乱发,那动作轻柔得很,让我捏紧拐杖的手也松了松。
  会是他么?
  他看向我那只露在外面的手,我连忙缩回,推着他:“王爷,你该睡觉了,熬夜对身体不好。”
  “今天去了哪里?月月说你出去了。”秦醉阳低身在我耳畔说道。
  顿时,如泼了一盆冷水,果真和他有关?
  “王爷既然不放心我出去,为什么还要月月放我出去?难道今天要杀我的人真的是王爷派人所为?”
  “你是说本王派人杀你?”没怒也没要掐死我,他低声问。
  “如果我莫名死在王府,王爷也脱不了关系。但若我死在外面,王爷就没有关系了!”他一脸水波不兴,却让我心凉了一层,去看紫兰只是一时的兴头,刘大虎却那么准确的埋在了回王府的必经之路上。
  他的手伸向我脖子后搂住我:“那你说,我杀你有什么好处?”
  我的手摸向拐杖,毫无畏惧地说道:“你心知肚明,还用我说吗?王爷真想要臣妾死,也不用费这么多的周折!你想杀我,直接毒死我好了,不要牵连他人,知道你秘密的人只有我一个!”
  “你还真舍己为人!”他嘲讽的说道,手也在我脖子间滑过,如那夜问他是否派人杀我们一样,心中的疼却超过了震惊,“真的是你买通杀手!秦醉阳……”
  刚骂着,嘴里就被硬塞进一样东西,他一拍我的后背,我就咯噔咽了下去,我愣在那里半天没反应,然后用力抠着嗓子,奶奶的,他真给我吃毒药了?
  秦醉阳一把拽开我的手:“不许吐!”
  “咳咳……”眼泪都流了下来,“你给我吃得什么!”
  “你不是不怕死?那你还在乎本王给你吃什么?”他掐着我的下颚,“你不是想吃毒药,本王给你吃得就是毒药。只要你在王府给本王老老实实的呆着,本王保你无碍。”
  “你……”我也怒视他喊道,“你直接杀了我好了!秦醉阳,我恨你!”
  三种毒药,不如直接死了算了,我伸手拿出鹅卵石就朝他的脸拍过去,可玉石脱手飞了出去,可他还炯炯有神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
  那就咬舌自尽,不能再这么屈辱的活下去了。
  嘴顷刻被捏住,唇也被牢牢的堵住:“你死,她们也要死。”
  愣怔之余,嘴里已经满满是他的味道,“呜呜……”我呜咽着:“秦醉阳,我若死了,一辈子也不会放过你。”
  “那我们就一辈子都在一起!”他按着我的唇,“以后你敢离开本王一步,本王定让你毒发而死。”
  我的手抓向他的脸,感觉抓着两层东西,想也没想就扯了下来。
  噗……
  灯灭了,一片黑暗。
  手里抓着他两层滑滑的面具,呲啦……像撕手机贴膜一样,又像扯用胶水粘着的纸,可撕开的瞬间,一股温如春风的感觉从他面部袭来,心头猛然袭上一种熟悉之感。
  秦醉阳猛然离开我,两张脸都被我揭了下来,我也跌在床上,盯着黑暗中的面孔。
  那两层面具的里子摸上去很光滑,似人的皮肤一般。
  他的手还按在我的肩上,似乎也和我一样因为扒下他的厚脸皮而没有反应过来。
  我紧紧锁定着黑暗中他的容颜,却在黑暗中只能模糊的看到一个大致的轮廓。
  那扑面而来的温熙之感,与他浑身散发的冷气截然不同,忽然有种感觉,那应是一张惊世的面容。
  我无意识地伸出手想要触摸那张脸,笼罩在心间的熟悉感也越来越重,手指慢慢的靠近,指端碰触的霎那,一丝疼痛弥漫开来。
  手瞬间缩回,紧紧抓住心口,我不知道是因为没有吃公孙清的解药所以毒开始发作了,还是秦醉阳真的给我吃了毒药?
  “怎么了?本王的真面目就在你面前,王妃又不敢看了?真怕本王毒死你?”他的面容渐渐下沉,我死死抵住那股疼痛,意识也开始飘忽,骂了一句:“秦醉阳,我咒你……不得好死!”
  随即疼晕了过去。
  黑暗中,那张脸若隐若现,我似乎看清了,又似乎没有看清,我努力地去想,只引来一阵阵疼痛,最后只得作罢。
  丫丫的,长成个鬼样又与我何干!秦醉阳,我咒你不得好死!
  脑海里乱七八糟,时而是现代的汽车闪过,时而是我妈拿着笤帚追着我打,时而有个算命的老家伙对我妈说,她有大富大贵的命,早晚有一天回到她该回到的地方。
  那老家伙披头散发,留着一簇胡子,和记忆中的某个人重叠在一起。
  “是他!”我猛然惊醒,却对上一双黑眸,冷声响起:“是谁?”
  秦醉阳的面具闪过一道光芒,我忘记了反应,直到他的手覆上我的额头,冰凉冰凉的。
  想起昨夜的情形,也记起了他给我吃毒药,我一巴掌打开他的手:“走开,别碰我!”
  他的脸瞬间拉下来,我也铁青着脸与他对峙,气氛正僵的时候,月月端着药走了进来,目光在我们身上掠过:“主子,王妃的药已经煎好了。”夹讽女圾。
  “拿过来。”秦醉阳连头也回一下,朝月月伸过手,月月将药递给他却没有走。
  “把药喝下去。”他将药碗递给我,一副命令的口气。
  看着那黑乎乎的药,我又抬头看向他:“你是不是担心毒不死我,所以又在碗里下药?”我偏不怕死的说着,如果昨夜他真给我吃了毒药,我早晚也是一死,气死他也值了。
  等着他掐我脖子或者让我强行喝下去,可谁知他竟端起碗送到自己的嘴边:“你给本王看着,若是这药没毒,你把碗也吃了。”
  秦醉阳眼看要喝下去,月月却不知为何倒了下来,直接将药碗撞在了地上,刺鼻的药泼了一身,月月连忙道:“主子赎罪,月月的脚早晨扭伤了,刚才没站稳才将药打翻了。”
  “伤得还真是时候。”我嘀咕道,对上秦醉阳极冷的目光,我撇撇嘴:“王爷不用向臣妾证明什么,王爷是什么样子,臣妾昨夜就了解了。”
  秦醉阳忽然起来,一把抱起月月,月月顿时脸色羞红:“主子……”
  “本王知道该对谁好,我抱你出去。像你这般没心没肺的女人,本王对你再好对你来说也是狼心狗肺。没有本王的允许,你不得踏出这屋子一步。”秦醉阳背对我着说,抱着月月大步离开。
  没心没肺,狼心狗肺?那你就去和你的月月好去吧!我气得蒿着床穗,喜欢对谁好就对谁好,我就没心没肺怎么了!
  可是,我又气什么?他给我下毒,对我又这般的“混蛋”,我在气他抱走月月吗?我在……吃醋?我拍拍自己的脸,想要赶走这样荒唐的想法,可我陷入迷茫中。
  “我是王妃的婢女紫兰,让我进去!”紫兰的声音响起,看似被人拦在了外面。我起身寻着拐杖蹦过去拉开门就见左右两旁站着两个侍卫,紫兰站在了外面。
  “她是我的婢女紫兰,你们放她进来。”我道,那两个侍卫彼此看了一眼,放下手,紫兰扶着我走了进来。她看到地上的碎片,我解释道:“药碗打翻了,还没人来收拾。”
  紫兰扶着我在床边坐下:“公主,你身子好些了吗?”
  “嗯?”我好像只睡了一觉而已,紫兰弯身捡起碎片:“公主已经睡了两天两夜了。”
  “睡了这么久了?”我还以为只睡了一夜,“青鱼现在怎么样了?”
  紫兰见我神色无异,答道:“青鱼没事,来看过公主几次,但王爷一直在这里,只能半路又折了回去。奴婢替公主梳头。”
  “什么?”我一把拽住紫兰,急切的问道,“你是说,秦醉阳一直在这里?”
  “王爷一直在这里照顾公主。”紫兰说道,顿时我又犯傻了,他照顾了我两天两夜,他不是巴望着我死吗?
  莫非我错怪他了?
  紫兰扶我起来坐在了镜子边,在桌子上看到了一瓶药:“紫兰,这是什么?”
  紫兰打开倒出了几粒药丸,她闻了闻味道:“这是玉露丸,是域外之人治伤的良药,但这种药只在域外才有,应是王爷留下的。公孙清说公主惊吓过度,体内生了邪火,这种药也能调息经络,降神压经。”
  瞬间有种被驴踢的感觉,他那晚给我吃的这个?
  紫兰将我的头发放了下来,拿着梳子梳着:“公主是在想是不是王爷派人杀我们?”
  我透过镜子看向紫兰:“我是这样认为,你不认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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