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黏着我,摩擦着,就是不进入正题。我由着他玩,自己翻个身,背对着他,想自己睡了。
他却很熟练地从后面进入我的身体,律动。
慢慢有了感觉,睡意一点点退去,他却抽离,吻着我的耳朵,说:“妖精,伺候爷——”
我不甘心,说:“没心情——”
“这样,可有心情了?”
他的手指捻着那个地方,我顿时难受,在他怀里不安地扭动。他得意地说:“宝贝,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好了,爷,我伺候你就是。想要怎样?”
——
他在我耳边说了一大通。我坚决不同意。他的手又不安分起来。
终于,我投降了,按他的要求伺候。
他十分自满,折腾到五更………………
八康熙五十二年二月,大臣赵申乔疏言太子国本,应行册立。上以建储大事,未可轻定,宣谕廷臣,以原疏还之予以否决。
八阿哥沮丧之情溢于言表。
为康熙所倚重的大臣李光地,素来欣赏八阿哥礼贤下士,见八阿哥郁闷在心,常在康熙身边为他说好话。无奈康熙二废太子,加上年纪大了,性格也更加古怪起来。碰了几回软钉子,李光地也无计可施。
三月,六旬万寿节 ,上谓自秦汉以降,称帝者一百九十有三,“享祚绵长,无如朕之久者”, 遂决定举办隆重、排场的万寿庆典。礼部特别作出规定:“今岁恭遇万寿六旬大庆,非寻常可比”,从三月初一至月终,京官都要穿蟒袍、补褂,打破只穿朝服七天的常例。帝布告天下耆老,年65岁以上者,官民不论,均可按时赶到京城参加畅春园的聚宴。
整个三月,京城内外都闹哄哄地热闹开怀。
三月十八康熙圣诞,今年虚十岁的弘时与其父进畅春园给康熙拜寿,回王府的路上,告诉他额娘李氏,三月二十五日到二十七日,诸年幼的皇子皇孙需在千叟宴上伺候民间老人,做敬酒分发食品等事。李氏惊讶,恐弘时受累,遂去紫竹苑见王爷,欲让弘时称病勿往。
胤禛怒,责其不孝。李氏大哭回李苑。其心伤不下于前二子早殇。其女心柔格格已出阁,且遇人不淑,目前膝下只有此子承欢。
回想伺候胤禛二十多年,由专房之宠到如今恩绝多年,唯一告慰她心的,就只剩下眼前这个儿子了,若是有个闪失,她李倩茹也就不用活下去了。
弘时已经懂事,见母亲悲伤,心中愤怒,然无计可施,只能好言劝慰母亲。他不劝还好,李氏见他懂事,更是悲从心来,不能自已。
三月二十八日,在畅春园皇太后宫门前,宴请70岁以上的八旗老妇,90岁以上者就席宫门内,80岁以上者就席丹墀下,其余都在宫门外。各皇子有名号的福晋、侧福晋、庶福晋、格格,应该前往侍宴。
因为皇长子和废太子获罪,女眷没有前往,宫门内90岁以上的老人由诚亲王府和雍亲王府的女眷伺候;宫门外的由五福晋领着一帮年轻的妯娌伺候。胤禛欲令我告病,然前番他责备李氏的言语尤历历在耳,只好令红李小心伺候我。
多年闲居,乍在热闹浮华的场合为奴作婢,伺候的又是风烛残年的老人,不由得郁一口气在心——过不了几年,我也就如她们一样,静静地在时光的流逝中,等待死神的到来。近二十年的算计琢磨,到头来,会剩下什么?
难道说,我付出一切努力,就是为了白发苍苍,晒着春日,让一群妙龄女子怜惜韶华不常好?
也不知道怎么就结束了。皇太后折腾一天,给众孙媳妇儿们赐下晚宴,回了暖阁。紫堇兰沁惦记着丢在王府的儿子,没有心肠继续待下去,遂闹我向卓雅告个罪,早点回王府去。
李氏虽然不说话,但心中却巴不得我出头。玉媚从被胤禛责骂说是王府的大笑话,也就收了心,过冷淡日子,想来,她也是不耐烦在这个被百姓暗地里称作寡妇院的地方多待一会儿的。
没想到,卓雅自己也没有心思在这里,我一说,她就领着我们几个向诚亲王福晋告别。说起来,谁也不想多呆。
于是诚亲王福晋招来总管太监,说:“众福晋金枝玉叶,累了大半天,不如向老佛爷告罪,放我们回去吧,你们宫里的公公和姑姑们也都累了,这筵席就赏给你们吧。”
大家一哄而散。幸好皇帝六十年才闹一次,若是年年这样闹,想必谁也不想投生在这皇室做儿子孙子儿媳妇孙媳妇。
回到王府,有儿子的都去清点儿子。结果,李氏发现自己的儿子既不在李苑也不在东书院,跟着的小厮都不在了,问留守的丫头,没人知道三阿哥去了哪里。李氏着急,去向卓雅诉苦,卓雅自己累得不行,让丫头找来管家问话,管家也不知道。门房只知道我们前脚出王府,弘时后脚就出去了。去了哪里,门房也不敢过问。
卓雅这才重视起来,虽然不是她生的,但她是嫡母。于是找来粘杆处的小厮出去寻三阿哥。李氏在正房等了一个时辰,眼泪流了怕有一盆,才见众小厮扶着醉醺醺的弘时回王府。
卓雅和李氏都大吃一惊,这满人男儿十岁喝酒不算什么,可在外头喝得醉醺醺的回家,也不是什么体面事。卓雅大怒,命将跟三阿哥的小厮拉出去每人打五板。
小厮求饶,说了原由:三阿哥不满额娘被胤禛责骂,出去喝酒撒气——
心柔格格性格懦弱,长到出阁从没有让王府上下人等操心过。我们所有的人都只顾自己过日子,从没想过,被我们忽略的孩子们一天天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和意志,寻求着发泄内心不满与愤怒的方式,逐渐在形成自己的为人处世原则。
作者有话要说:古代的孩子有青春期吗?欢迎讨论。
17.虚斋睡起推窗看,私喜甘霖正及时(后篇)
九
李氏将弘时带回李苑醒酒。卓雅也不好重罚小厮,都是一团稚气的孩子。她就令跟着弘时的两个小厮在正房的屋檐下跪两个时辰。
下朝回家的胤禛看见弘时的小厮在正房下跪,就让小盛子去问话。孩子们素来怕王爷甚于王府的任何其他人,就哭着说了实话。
胤禛怒气冲冲回到了紫竹苑,命小盛子传话李氏,将弘时带到紫竹苑。
弘时这时酒已经醒了,眼睛还是红的。母子两个都跪在王爷的脚下。雍王爷一句话不说,李氏兀自哭个不休,只说是自己教养无方,求王爷饶了孩子,罚她这个做娘的。
半天,雍王爷冷冷地开口了,寒得李氏打了一个冷战:“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与你有何相干?你下去,我今日来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畜生——”
李氏与他夫妻二十多年,何尝不知他是个越冷静越心狠的人,听他如此一说,更是大惊失色,上前抱了胤禛的腿,哭道:“王爷,王爷!他才十岁,你饶了他,罚我吧——”
一直没说话的弘时跪行,拉下给他求情的额娘,说:“额娘,我已经长大了,不用你替我领罚。额娘,你别求他,儿子不怕他罚。”
他一口一声额娘,却绝不唤胤禛一声阿玛,亲疏分明得让人心寒,不用说那素来多心好猜疑的雍亲王生气,就是李氏也心里直犯嘀咕。李氏忙回身打儿子:“你这个不长进的下作东西,你嫌我还没有被你气死吗?”
弘时倔强地说:“我倒是当他是我阿玛,可他当我是他儿子吗?你当他是你丈夫,他什么时候当你是他的妻子?别说你在他心里排不上号,就是当家的大额娘,也不是他的妻子。这王府,就只有宋红玫那贱人才是他的妻子,你不明白吗?
他今天也不会饶了我,也不想要他饶。儿子没用,不能给额娘争气,看着额娘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什么也做不了,索性让他打死,也免得额娘操劳——”
从他记事起,他的父亲就没有在他母亲那里过夜。小时候不懂,如今略懂人事,又有了一帮在上书房读书的哥们儿提点,他也能琢磨出这府中上下人等,是如何过日子的了。再加上下人等嚼舌头的闲言碎语。他心中仇恨的种子已经埋下了。今日一激,又喝过酒,索性都说出来了。
胤禛气得浑身战抖,说不出话来,只指着小盛子。小盛子不敢造次,站一旁不能动。胤禛再也忍不住,一脚将挡在前面的李氏踢翻,抓过弘时往墙壁上撞。李氏爬起来抢儿子。小盛子见势不好,忙往桃苑跑。
三月桃花开。已至月末,落英满地,也不让丫头们扫。在这院子里,看花开花落,多少年了?累了大半天,我连喘气的精神都没有,瘫在睡榻上,任落日余辉一点点,掠过树梢,悄悄地去了。夏好的琴声随花瓣在春日的晚风中飘摇………………
小盛子冲进桃苑,唬了抚琴的夏好一跳,琴声嘎然而止。
我坐直了身子,问:“你慌张什么——”
小盛子急:“爷——发作三——三爷,往死里打——”
我淡淡地说:“你不去找李福晋,往我的院子里跑,是何道理?”
“李,李——福晋,被爷踢了,爬不起来——”
这就有些严重了。不过是跑出去喝了酒,值得发这么大火吗?
我对夏好说:“我先走了,你们俩收拾了,在心水轩等我,多穿点衣服,一时半刻可能出不来。”
我随小盛子往紫竹院去。
李氏的哭声歇斯底里。她也真有精神,我们都累得像条狗一样了,她还能嚎这么大声。只听见房间里乒乒砰砰,间有瓷器落地的声音。因紫竹院不请没人敢进来,连劝架的人都没有。
我冲进去,只见两人在抢儿子。
李氏往常以柔媚之态得胤禛倾心。如今养过四个孩子,却已经是壮硕夫人,虽保养得好,往日的风韵犹存,然当日风情不再。也许,她也不在乎了。此时的她,就是一个被激发出母性中最原始力量的狮子。王爷居然占不了上风。弘时那倒霉孩子,也不跑,任二人将他撕来搡去,冲这头,撞那头。
门突然被撞开,他们一时都停了下来。李氏的发髻散了,宝钗绒花掉了一地,脸上的脂粉被泪水冲了,擦来擦去,成了大花脸;王爷的长衫被撕扯得不伦不类,辫子缠在脖子上,满脸阴森之气;弘时衣衫破烂不堪,本来古代手工做的衣服,就不是那么牢固,那样子跟街上的小叫花子没什么两样,脸上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白一块,没好的………………
我没有说话。这房间就是一个火药桶,一句话就爆了。
大人们都懂得,弘时却不知道。他看见我,冷冷地说:“你来干什么?你这下高兴了?”
十我终于明白胤禛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了。
还是不做声,李氏却吓坏了,得罪了丈夫还可以撒泼耍赖,得罪了我,她从此就别想翻身了。她忙斥责弘时:“不得对宋姨娘无礼——”
弘时本来就是想为他娘出气,没想目的没达到不说,累他额娘在他痛恨的女人面前赔小心,气急,吼到:“你怕她一辈子,也没得个好,还不如挺直了腰干做人。你这样子不仅丢你自己的脸,连我的脸也丢尽了。”
胤禛大怒,又要发作。我忙对傻了的小盛子说:“还不扶爷到隔壁去,好好伺候——”
胤禛本是个好面子的人,今日当着妻妾儿子的面,衣衫不整,头发松乱,人不人,鬼不鬼的,一时也灰了心,让小盛子扶着出门去了。
听见小盛子在院子里唤小丫头的声音;我一屁股坐下,冷冷地对弘时说:“三阿哥今日给额娘出气了?长脸了?”
弘时顶嘴道:“不要你管!”
“如果你不忤逆王爷,就是你额娘请我,我也不管。”
李氏见王爷出门去了,却不再阻拦弘时对我无礼。我也不想戳穿她。
弘时冷哼一声,说:“不过是个小妾,凭什么对爷如此无礼?”
“三爷说,我凭什么呢?”
他们娘儿俩都不做声。
我说:“三阿哥大了,为额娘出头,宋姨娘心里明白。可是三阿哥仔细想一想,你这样,是帮了你额娘,还是害了你额娘?”
我对李氏说:“侧福晋与我相处快二十多年了,我们都比大福晋进门还早。你如果对我有不满,说出来也就是了,何苦落在孩子心里,让他不自在?往后他心里装着对父亲的仇恨生活,能过得好吗?就算锦衣玉食,大权在握,又有什么幸福可言?”
弘时冲我嚷到:“我额娘比你位分高,你懂不懂规矩?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额娘?”
这个傻孩子,怎么就一点都不聪明呢?
我叹口气,说:“好,我不说你额娘,说说你怎样?你今日在外边喝得醉醺醺地,累你额娘忤逆阿玛,连累你额娘多少,你知道吗?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你额娘今日为了保你,与王爷大打出手,以下犯上,七出之罪。你读了几年书了,这点不知道?”
“还是说你,子侍亲,小责受,大责走。小责受是为了孝顺,让双亲出气,大责走,是恐怕双亲做出不理智之事,今日你明明可以跑得掉,却留在这里故意不走,激起他们的怒火。如果今日你被父亲打残了,或者废了,让父亲落个不好的名声,是大不孝——”
“三阿哥,你的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只顾一时任性,逞口舌之快,连累亲娘,这是孝顺呢还是愚蠢?”
“你说我位分低,不想让我管。你本来可以跑到大额娘那里,让大额娘来劝王爷,救你母亲。你偏站在这里看他们对打,你这是为了你额娘还是为了让你额娘保你不受责罚?”
娘儿俩都不做声了。我起身,说:“前面的大阿哥和你两个亲生的哥哥,都没了,你是这雍王府的长子,往后一府人的生计都在你肩膀上,两个弟弟的额娘位分低,你的责任就更加重大。你告诉我,以你今日的行为,以你现在的眼光肚量,你可担得起雍亲王府世子的重担?”
弘时哭道:“他就让一堆人围着我,自己何曾多看过我一眼?我也不想做这劳什子世子,我只希望额娘过得好——”
李氏闻言也是眼泪哗哗地流。我在他面前站定,问:“你不给娘长脸,额娘如何能好?从你出生后几年,朝堂变故频繁,你阿玛日夜忧愁,对妻妾淡了也是有的。只是你说,你额娘可曾在这王府受了什么气没有?兰姨娘进王府之前,只有你娘连生三子一女,你凭自己的良心说,王爷可薄了你娘?再说,父亲与妻妾之间的事情,可轮得着你这做儿子的说三道四?”
弘时但哭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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