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林琳有些吃惊地看着金氏,娘亲一个柔弱的小女人怎么去救爹爹,“娘,你如何做到的,能和女儿说说那时发生了什么事吗?”
金氏想想,以前的事都过去那么久,早就物是人非,没什么不好说的,便给林琳细细地说了她如何结识林老爷,又为何会救了林老爷,最后进了林府的事,听得林琳脸色由白变红。
金氏说完后,看向林琳,“你爹爹如今还是念着旧情的,当年娘能在林府站稳脚跟,最大的依仗便是和你爹爹有共同的秘密,回想那个时候,到如今,哎……”如今老爷对她信任不在,这舒心的日子一去不回,要想坐稳林府夫人的位置,也只能死死地揪着老爷还念着她的这份恩情了。
“娘,您又何必担心呢。爹爹会接您回府,必是还念着您,你和爹爹总有和好的一日,可是女儿,”林琳想到自己和颜贺,“女儿和夫君又该如何挽回?我只是做错了一些事儿,他便心心念念不曾放下,他曾经答应过女儿不纳妾室,一辈子只女儿一人,可是早就食言。到现在,我回府后,也只来见过我一回,连好言安慰都不曾。女儿如今都不知道该如何与他过下去了。”
“傻孩子,你万不可有这个念头,你如今只要把孩子生下,世子念在孩子的份上,又与你是相知成亲,迟早会想着你的好的。”金氏安慰道,“我也听过,世子自第一回去过那个田氏那儿,你被送走后可是连去都没去过,可见还是想着你的。”
“哦?娘你怎么知道侯府的事儿?”林琳听到金氏这话,心里还是燃起希冀。
“你刚回来,等有空你也可去问问府里的丫鬟,娘自回了林府后,挂心着你的事,就时常打听侯府,才知道一些。”金氏其实也是听着一点风声自己瞎说安抚林琳罢了。
林琳听后,心里到底是高兴的,又想到娘亲救过爹爹,总是能和好,她也该和贺哥有两人的秘密,当初两人有私情,守着两人的秘密才会那般亲近,如今成了亲,早就不能再拿当初比较,看来她也得好生计较一番,她不能在孩子生下来后,做一个失去夫君宠爱的夫人。
在金氏见过世子夫人后,离开前本是要和当家主母侯府夫人见个面方是礼数,但是金氏自己不愿意,而侯府夫人听到是林琳的母亲,心里不屑就说头疼,连佛也不念躺在床上等着大夫来诊脉,就这情形,两人就给避开了,侯爷知道后,心里还想着真是省了好多事儿。
“世子夫人的母亲真是这么说的?”侯爷不确定地又问了一句。
刚刚还在林琳房外守着房门的一个丫鬟跪在地上,听到侯爷的问话,忙道:“虽然林夫人说话声音较小,但奴婢真的不曾听错,是那样说的。”
原来这个丫鬟听了侯爷吩咐,世子夫人和她母亲说的话要全部报给侯爷听,因此林琳和金氏两人的那番话给这丫鬟学给侯爷听了。
侯爷听了许久不曾开口,他是在圣上登基后才知道林老爷是圣上放在先皇的大皇子身边的暗桩,至于林老爷会因为金氏救过他而心存感激,还让金氏把这事当成秘密告诉了林琳,侯爷只是心里嘲笑,林敬之这个人在内事上真是糊涂蛋。
不过想了没多久,就想到自己的夫人身上,侯爷抑郁了,他在内室不糊涂,就是有一个糊涂夫人啊!比起林老爷,他也没好多少。
“你不准将这事说给第三人知道,听到没有,你下去吧。”侯爷回了神,对地上跪着的丫鬟淡淡的说道,然后转身去处理公务去。
既然只是这么一件小事,倒不必担心儿媳妇会又做些什么蠢事出来,林琳总不会学她娘亲,找机会救自己儿子一命,好也有个救命之恩吧。
春闱在即,各地举子入京,忙着赶考也偷闲与别的文人雅士相交,聚宴畅谈,好认识更多的人脉,李傲言在京城里这么些天除了自己念书,剩下的时间便和同窗齐聚,或者随夫子到好友家中,认识长辈,与那些长辈的弟子又聚一番。
这其中就有林勤的夫子沈大儒,沈夫子的弟子还有沈子皓,颜贺等等,李傲言来了,自然得和他们见上一见。
林勤对着两位姐夫,对于李傲言自然是更加亲热,但这是私下,在颜贺在场的时候,他自然也是一视同仁,还有自家表哥呢,不怕气氛僵了下来。
一番酒酣耳热之后,大家便要散了,王夫子和沈夫子要彻夜畅谈,没他们这些弟子的事,李傲言想到好不容易有个空,就去逛逛,也给自家娘子买些小东西。
本等大家散了以后,沈子皓还要请李傲言,颜贺和林勤三人去另一处聚聚,却听到李傲言想去逛逛,便问道:“屿和兄,你是要去哪儿逛呢,我们一块去看看吧。”
“大姐夫,你若要逛,可别逛去哪些不该去的地方。”林勤倒是嘴皮子不放过李傲言。
这话一出,李傲言自然知道他说的是那些烟花之地,听得苦笑连连,这小舅子可真是替蓉儿着想,可他是那样的人吗?想着他就看向连襟颜贺,颜贺自是知道林勤说的什么,想了想笑道:“勤弟这般说,莫不是你去过?”
“哪里!”林勤一听,白玉脸皮涨红,他本来是想取笑大姐夫的,怎么的却让二姐夫给取笑了。
沈子皓搂住林勤的肩膀,“莫不是表弟你真想去见识一番,表哥可以带你去去哦?”说着尾音扬长,笑了出来。
“表哥,你,你有辱斯文!”林勤气得拍了下沈子皓,怎么尽取笑他呢,忙转开话头,“大姐夫,你还没说你想去哪里呢?”
“嗯,我想起宝林斋,给娘子买件首饰。”李傲言笑道,这并不是不能说的事儿。
其他三人听到宝林斋时就知道是城里最大的首饰店铺,平日里那些小姐夫人最喜的就数这家宝林斋,林勤听到李傲言要送他姐姐首饰,自然是高兴,忙拉着李傲言,“姐夫,我随你一块去,到时候我也能帮你选选。”
“是啊,一块去吧,我最近惹了我娘生气,正该买件首饰哄哄她老人家。”沈子皓也说道。
剩下颜贺没说话,他听到李傲言说要买首饰送给娘子的时候,就想到了林琳,见李傲言和他娘子相处得甚好,又想到他和林琳如今的境地,心里有些难受,他和林琳当初是那么的好,可是如今,他没有做到当初最林琳说过的那些话,有了妾室通房,虽然如今也不曾再碰过她们,但是对着林琳,他虽心有愧疚却无法再回到最初的那种爱恋,林琳也一直在伤害着他的信任。
如今孩子,是他唯一的期望了,只希望生下孩子后,林琳能够懂事些,能够多为他着想些。
“二姐夫,你去不去。”林勤伸肘戳了戳颜贺,把颜贺唤回神。
颜贺看着小舅子,脸上挂起浅笑,轻声道:“好吧,一块去看看吧。”
林蓉自从李傲言进城里为春闱备考后,便又开始每日伺候婆婆操心李家的事,日子平平淡淡,婆婆对她倒是比从前更好了些,二婶婶和三婶婶仍时不时会因一些小事儿说嘴,但无伤大雅,二叔和三叔忙着开年初的要紧事,还有家里几个男孩儿的教养,更为李傲言春闱前后该准备的事细心打点,倒是省了林蓉很多心,让她对二房和三房都有了感激。
日子这般平平常常地过着,唯有每日回到房里时,房里只她一人,而夫君却也孤身一人在城里准备春闱,思念便会环绕在她的心头。
林蓉自发现自己不习惯后,便时常使人到城里打听消息,许阿嬷好跑腿儿,常去见绿菊绿竹她们,因此也少不了帮林蓉递交为李傲言准备的衣物吃食,自然李傲言交给林蓉的东西也是由她拿给林蓉。
这日,林蓉刚忙完回到房里,就见奶娘许阿嬷满脸是笑地过来找她,一见着她就从袖兜里拿出一个细布裹着的小小的条形木盒。
许阿嬷神秘兮兮地冲着林蓉笑道:“小姐,你猜猜这是谁让奶娘送给你的?”
“夫君。”林蓉想都不用想,奶娘每次都要这么问上一回,倒是不嫌累。
“哎,就是姑爷。你猜猜姑爷这回送你的是什么?”许阿嬷晃了晃手里的盒子,“里边可不是平日里的那些书信啊。”
林蓉闻言笑了,伸手拿过那个盒子,“我知道是什么。”夫君曾经问过她想要什么,她指的是簪子,他定是记在了心上,这小木盒的大小也便只能装着一支簪子。
想着便打开了小木盒,里边赫然躺着一支红宝石簪子,大红的宝石连成串花点缀在描彩的金簪子上,看起来很是雍容夺目,林蓉一见就喜欢上了。“夫君还真的是送我簪子呢。”
“那是,也就咱们姑爷有这份心。小姐,姑爷对你可真好。”许阿嬷笑着道,笑着笑着她就想到林蓉的母亲,若是老爷当年对夫人有这般用心,夫人又如何会……
唉,往事莫再提。
作者有话要说:累扁的虫子必须再提一次,俺真的从来没有为林老爹伸冤过啊,化作窦娥虫满脸血一样看着乃们
60
60、春闱即至 。。。
林蓉在李家又收到李傲言送的几次信还有小物品,其中自然也还有给婆婆李夫人,还有几个弟弟妹妹的,林蓉一一给他们送了去,后来慢慢的就没有了,林蓉想都春闱越来越近,自己一直待在京郊,无法随时得知夫君的消息,到底是不放心。
心里想着,就在一日早上去婆婆那儿请安时,问了出来,“母亲,过上五天,春闱就到了,蓉儿这几日挂心夫君,想在这几日回林府一趟,若有什么消息,也能及时得知。且夫君春闱之时,蓉儿常听过下场的举子都是难熬至极,蓉儿实在是担心夫君。”
李夫人闻言,心里细想了一番,这些日子全家都挂心着长子会试,媳妇会这般担心那也是情有可原,只是,“傲言若入场,你二叔和三叔都会守在城里,不会有什么事,放心吧。至于你想回林府,那也行,回去住上几天,若有什么事儿也可早些使人告诉为娘。”
林蓉本听到婆婆说有二叔三叔守在城里时,还以为婆婆是不允她回府,听到后边的话,倒是对婆婆生了一番感激,“是,母亲,蓉儿若有什么消息,必早早使人告诉母亲。”
从上房请完安后,林蓉就与许阿嬷一起收拾回府的包裹,待使人和林府的林老爷说过后,她才坐上回城里的马车,赶回林府。
待回到林府时,接她的是弟弟林勤,林勤因林老爷说了,只能等下一次才能开始考举,而这次举子们的会试根本不关他什么事儿,有事的是沈子皓和他的大姐夫李傲言。颜贺是世袭爵位的世子,也根本不必走科考路子,因而只他们两人是置身事外的。
林勤看到姐姐回府,自然是高兴,带着林蓉往府里走,边走边问,“姐姐,你这是担心姐夫啊,你只要使人跟弟弟说,你想知道姐夫什么事儿,我都给你打听得一清二楚。”
“不和你说笑,我这确实是为了夫君才回府的。听说这回举子比往年要多许多。”那争得人可就多了啊。林蓉问道。
“没错儿,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多了,不过姐姐,你即使回来了,这会子也见不到大姐夫。他的夫子管得可严了,而且爹爹是朝廷命官,过来林府过多走动,怕被人说闲话,现在离春闱只五天呢,大姐夫现在只怕还在苦读。”林勤说道,“我这些天儿,连表哥都没见到了,一问夫子表哥呢,夫子还瞪我一眼,就怕我扰了表哥。”
“那若我去夫君住的静安斋看看呢?”林蓉闻言,又问道。
“姐姐,弟弟想还是不行,若有什么可使人送过去,但紧要关头,你若见着姐夫又如何,反而更添他紧张呢。”林勤说道,他还没告诉姐姐,姐夫的夫子可最不想得意弟子儿女情长忘了前程的。
林蓉被劝,自然是不想干扰到夫君,“那好,我写了一封信,使人给夫君送去吧。不过住在府里离得近,我到底是能安心些。”
“嗯嗯。”林勤笑着点头,然后到了竹逸院时,才神秘兮兮地对林蓉说,“姐姐,姐夫在城里的时候,我觉得他有些奇怪呢。”
“啊?”林蓉不明所以,“为什么这么说?”
“有好几次,明明他夫子都给他空闲歇息,我和表哥来找他,他都婉拒说没空儿。”林勤说道。
“那要是他真没空呢,许是夫君他太用功了。”林蓉对李傲言还是信任的,夫君他定不会在空闲时候随意去玩,用功倒是比较可能。
“要是用功些也罢。有一回他说没空,我和表哥还有二姐夫就去玩了,结果在城里的归仁堂遇到他,我还以为他病了呢,结果不是,只是手上拎着一包草药,还有一回,本是要一块去吃饭,结果大姐夫又没空,眨眼在城里的醉春楼,我就不巧看到他的背影。”林勤撇嘴说道,大姐夫老是这样他还是有些不满的啊,明明就有空儿,偏要自己出去。有一回他还怀疑大姐夫是不是背着大姐姐在城里养什么人了,结果偷偷跟踪了一段时间,没发现不对,反而让大姐夫给发现了。“姐姐,你说姐夫他这样是什么意思。”
林蓉闻言,眉头也微皱起来,不过想了想又放下心来,“你也别想太多,你姐夫他定是有他自己的事要办,才会几次拒了你们的邀约。不知道表哥还有颜世子是否因此事对你姐夫不满呢?”
“哪有。”林勤摆摆手,“他们只在那回归仁堂撞上一次,另一次事弟弟一个人看见的。弟弟心里虽然觉着奇怪,但姐夫他没做什么不好的事儿,所以也不会怎么样。只是以后姐姐一定要姐夫多和大家伙儿聚聚。”
“那是一定的。”林蓉笑道。
回到竹逸院安置好,林蓉就写了一封信给李傲言,让他安心下场,思虑不必过重,家里一切都好,信写得并不长,但通篇都是让李傲言安心的话,写完后就让许阿嬷去一趟,她想着先不让夫君知道她在城里,所以没叫林府的下人送过去,免得夫君得知她在城里,分了一分心在她身上。
待许阿嬷走后,林蓉就清洗了一番,换了一身衣裳想去见自己的爹爹,然而林老爷出府去了,既然不在,按规矩她还是要去见府里的夫人,于是又去沁梅园,见过金氏。
走到沁梅园,看到守院子的丫鬟婆子一个个脸色不好,都是紧张地看着院子,她有些奇怪,问过了之后,才知道是弟弟吩咐,因为金氏最近情绪不好,动辄打骂下人。林蓉想想还是进了院子,反正她就去请安,话也不说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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