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迷离的浅离哪还听的进去,哼哼哈哈的答应几声,自顾自的关上了门,把一干人等关在了门外。
“招金,怎么办,娘娘不吃,万一今晚上皇上来了。。。”明夏急的眼眶都红了。
“嘘!别在门口瞎嚷嚷。”招金拽着明夏走到一旁,“不会那么凑巧吧,才一次没吃,就刚好被皇上撞见了。”
“可是墨御医明明嘱咐咱们要每天都给娘娘吃这个的,偏偏今天漏掉了,万一出了差错,可怎么跟他交代啊。”明夏想起了当时墨染是那么郑重其事的反复叮咛,每晚的宵夜,似乎是件关系到娘娘身体的大事呢。
与沙迦‘再’相逢(九)
“莫急,莫急。”回头一瞧,浅离房里的灯已然熄灭,这个时候再送过去一碗燕窝,实在可疑之极,招金没了办法,“只要皇上不来,今晚就没事儿,你回去休息吧,我来守夜。”
事到如今,别无他法。
明夏忧心忡忡的退下。
那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燕窝就放在院子内的石桌之上,招金苦笑的与它对望许久,真恨不得一口吞进肚子里,然后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不必再理接下来可能要面对的危机。
皇上已经四天没来修心阁了。
根据以往的惯例,今夜来的可能性非常之大。
而四年来,凤昭仪之所以一点都没发觉,皇上每隔数日就会来到她身边睡上整晚的事,就要归功于这碗她每天都必吃的宵夜。
里边是加了一味特殊的‘调料’,无色无味,具体极强的安眠作用,
睡着后,就算外边天崩地裂,凤昭仪也完全听不到。
大家谁也猜不出皇上的真实用意,为了最大限度的保护主子,墨染御医和招金商议,确定了每晚给浅离下药这件事。
皇上绝不会因为凤昭仪反对,就不再来修心阁。
他们阻止不了皇上,却还有办法让浅离陷入完全无意识的状态。
从始至终不知道,对娘娘来说,也是一种幸福吧。
不必患得患失,也不必纠结于皇上为何把她丢在修心阁内当个小药童,还总三不五时的出现在她身边。
瞧瞧这四年来,浅离时常挂在脸上的浅笑,招金就知道,这件事做对了。
可今晚上眼皮总在跳,仿佛有事要发生似地。
老天保佑,只是一晚没喝而已,皇上可千万别在这个时候摸过来。
与沙迦‘再’相逢(十)
可惜,老天爷半点不想给招金面子。
他还没祈祷完毕,暗门那边已经传来了熟悉的敲打声,七短三长,想认错都难。
招金心里咯噔一下,好半天没反应过来味。
不会这么巧吧!
皇上。。。皇上居然真的来了。
随意用袖子抹掉额头渗出的汗珠,招金的腿有些软。
“猴崽子,想什么呐?还不赶紧开门,难倒让皇上候着你们几个奴才吗?”安福气急败坏的声音,刻意压抑着传来。
招金一哆嗦,赶紧快步走过去,把门打开,跪下给皇上见礼。
“怎么才来?”安福砰就是一脚踹过去,把小太监踢个趔趄,没空与招金计较,转过身轻声轻气道,“皇上,您小心着点,奴才给您挑灯笼照着点路。”
沙迦脚步停住,俯视萎缩成一团的招金,从他身上,瞧出了一抹心虚,“凤昭仪呢?”
“回。。。回皇上的话,娘娘。。。刚。。。刚睡下!”至于睡着没睡着,他拿不准。
“喔!”沙迦心中一松。
小东西的习惯他还不知道么?
躺下立即进入梦想,炸雷都劈不醒的好睡眠。
他也想睡了呢,每回瞧见浅离一脸幸福的合着眼,沙迦都妒忌的不能行,仿佛是被这小猪仔偷走了他的睡意似的。
“皇上,您。。。您要进去吗?”招金多嘴又问了一句。
“怎么?朕不能进去吗?”微微不悦,今儿这小太监是怎么了?
“当然可以,奴才这就去给皇上开门。”招金麻利的站起来。
沙迦一伸手,抓住他的脖领子,“朕亲自去。”
同床共枕(一)
招金摸摸鼻子。
亲自去?那就去吧。
。。。。。。。。
浅离的房门照旧没有反锁。
轻车熟路的摸进去,半阖着眼也能准确的寻到浅离的位置,那股特别的香味指引了他,沙迦绝不会认错。
这一小段路,他已经除下了外袍、中衣,帝冠也随手搭在桌子上。
舒展的筋骨在跳动,一股股欢愉真排队等候释放而出。
只要他能够抱到那具香喷喷的小身子,把头深深的埋在她胸前,让浅离的气息包裹住他疲惫的心,就可以得到最大的缓解。
每次都如此!
沙迦总能在她身上得到完全的满足。
窗外,月神似乎预测到了即将发生的事,害羞的捂住了眼。
没了月光,房间内一下子黯淡下来。
而沙迦,也已走近了窗前,把浅离往里边推一推,他俯身躺下。
身边的女体一僵。
皇上却没有发觉有异,他过于沉浸在舒适当中,睡意浓重,哪里还会去注意浅离是不是张开了眼,正用见了鬼一般的惊骇眼神,盯住那个近在咫尺,呼吸都能扑到她脸上的棱角分明的五官。
四年不见,他居然一点都没变。
不怒自威的脸庞,即使舒展开来,也有一丝化不去的冷酷,让人不敢亲近。
皇上,真的是皇上。
浅离探出手,悄悄的揉揉眼。
幻影没有消失,沙迦随之缠上她的手臂,更是提醒着浅离,对方是真实存在的。
她露出一个比哭更难看的表情,完全不知所措。
怎么会是这样?
那个她确定了的已然消失在生命中的可怕男人,竟然又诡异的出现了。
同床共枕(二)
像个窃贼似的,悄悄溜进她的房,爬上她的床,抱住她的身子,再。。。再。。。极度暧昧|奇|的把脸埋在|书|她刚刚发育出来的|网|两颗小馒头上。
四年了。
她已经不是懵懂无知的孩子。
该懂的事,浅离甚至比一般的女孩子还要清楚。
她现在是个医术不逊于墨染的好郎中了啊!
不敢动,绝不敢让沙迦发现她还清醒着。
在这种情况下,即使她尖叫,引来了外边的人,也绝对讨不到好。
他是皇上!
没人敢违背他的意思。
如果他想留下,就连浅离也不敢撵人。
呜呜呜呜,可是,他用这种姿势保住她,这真叫人不知如何是好。
沙迦下一个动作,差点吓丢了浅离的魂。
两人之间隔绝的衣服,蹭的皇帝陛下很不舒服,他自然而然的去扯衣服的带子,想要像往常似地,把他的小东西剥光,露出软缎子般顺滑的婴儿皮肤,更加贴近他。
可今天,一只小手,死死的按住了衣襟。
绷紧的皮肤,昭示了主人情绪的激动。
沙迦惊讶着没能一下子,把衣带扯开。
无声叹了口气,小东西终于醒过来了。
四年了,他等着她发现。
可是,她居然总是以睡姿迎接他,迟钝的不肯正视他的存在。
终于醒来了吗?
他的小东西呦!
等的他头发都要白了。
寒眸掀开,向下搜索那对熟悉又陌生的圆眼,过了这么久,不知道它有没有改变往日的清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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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床共枕(三)
浅离连忙挤上眼装睡。
心脏跳的比擂鼓还快。
这是梦,这是梦,这一定是场真实的梦。
皇上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她房中呢,这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嘛。
她现在不过是个小小的药童,又非倾城美人,让人一见难忘,皇上根本就没有理由来找她啊。
而且外边还有那么多宫人守着,如果皇上真的要来,他们肯定要先来报一声吧。
何曾听说过一国之君,悄无声息的摸进来的呢。
所以,这是梦,一定是梦。
“小东西,既然醒了,为什么不张开眼,来,让朕看看,浅离长大了,变成什么样了?”沙迦根本不打算放过她,睡意没了,半坐起来,倚在床头,慵懒的望着膝盖上,蜷缩成一团,还不肯面对现实的小家伙。
“好真实的梦。”她傻笑。“明天我要调配几剂安神药物,最近太累了,夜里睡不好,会影响明天的精神的。”
沙迦不语。
大手轻揪她的耳朵,轻重适度的揉捏,这小丫头的耳垂软绵绵,非常有福气。
她命中注定了不平凡,即使想躲,也躲不开。
四年了,平静了这么久,她也该回来他身边。
这一次,不管怎样,他绝不放她离开。
“你坐起来,好好看看,朕到底是不是你的梦。”半拉着浅离,强迫性的让她趴在胸口处,沙迦笑容很淡,却出奇的愉悦,很有耐心的等着浅离认清真相。
眨眼,再眨眼!!
最后一丝幻想,不见了!
浅离的瞳孔缓缓放大,而惊讶的小嘴,正咧出一个开放的弧度。
同床共枕(四)
“皇上?”她好想哭啊。
沙迦心情大好。
先前被忽视、被无视、被漠视的不快,此刻一股脑的飞到九霄云外。
他笑眯眯的瞅着浅离脸上复杂的纠结。“小东西?现在确定,朕是真实存在的了?”
浅离垂头丧气的点点头。“您怎么来了?”
“朕不能来么?”皇上反问。
“能!当然能!”
这天下都是他的,他当然爱去哪里都可以。
问题是,这里是她的床啊!
她现在又不是皇帝的妃子。
而且,两人都衣衫不整的身体缠在一处,这未免太不合时宜了些吧。
可是她不敢多说。
皇上看起来好可怕喔。
比她记忆之中的更加可怕。
“皇上,臣妾。。。不不不。。。奴婢想起身,把衣服。。。衣服穿上。”她想起现在的身份,只是个小小的药童而已。
“穿上做什么?一会还得脱,怪麻烦的。”粗臂一勾,就把浅离卷回怀抱中央,“你逃了四年,把想学的医术,想做的事情,都完成了,朕满足了你的心愿,现在是不是该轮到你来偿还四年欠给朕的许多生活不便呢?”
浅离瞪圆了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沙迦话中的话,有些气恼道,“奴婢在修心阁里当药童,这也是皇上在施恩满足心愿?呵,您可真是会。。。”
话音戛然而止。
她毕竟还是没太多勇气去指责。
对方是皇帝,是随便伸出手,都能轻易捏死她的强大存在。
可不能只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而忘记了尊卑,进而把一条小命都搭了进去。
同床共枕(五)
“药童?”沙迦掀高了浓眉,唇畔挂了一抹抹嘲讽的笑,“谁说你是药童的?”
“皇上,是您说的。”当日的话,还在耳边回荡,每一字每一句,浅离都记得清楚。“奴婢那天帮墨染求情,您说饶恕他可以,但必须要拿奴婢的昭仪之位去换。”
“是吗?”小指塞入耳廓中,搅搅,“朕不记得了。”
他是装的!
这种事他怎么可能不记得。
“皇上,您生病了吗?要不要奴婢帮您瞧瞧?”肯定是得了健忘症!浅离腹诽不止!
“不,朕没病。生病的人是你,凤昭仪,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应尽的责任。”沙迦倒打一耙,轻轻松松的把责任推回给浅离。
“奴婢是个小药童!是御医墨染的小药童。”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浅离浑身汗毛倒竖,怒气冲冲的十指捏紧了沙迦的手臂,修剪圆润的指甲嵌入皮肤之中仍旧蛮疼的。
而且她也忘记了,正在死命捏的是沙迦的胳膊,是皇帝的龙体。
“真的是这样吗?”皇上不以为意。
缓缓坐正身子,一挥手拂下窗幔,挡住两人暧昧缠绕在一起的身体,威严喝道,“安福,进来!”
守在门口的老太监听了,立即推门,小步跑着进来,“皇上?老奴候着呢,您有何吩咐?”
“安福,凤昭仪睡糊涂了,居然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你来告诉她,现在她究竟是修心阁里的小药童,还是朕的凤昭仪。”沙迦缓慢的摩挲着浅离裸露在外的肌肤,一阵阵异样的战栗感不断的冲击着浅离的感官。
同床共枕(六)
“回陛下的话,娘娘的身份是大燕国的凤昭仪,至始至终都是,玉牒上记载的清清楚楚。”安福心里叹了口气,有些明白了,当日皇上为啥不让消了凤主子的玉牒,想必就等着今天呢。
“听见了吗?小东西?”沙迦藏住得意,捏了捏浅离的脸蛋,觉得她目瞪口呆的样子特别有趣。
“胡说,假的,你明明。。。明明。。。”浅离心烦意乱,说不出话来。
她已经完全被这个消息轰的喘息不定,一夕之间,已经离自己远去的危机感又重新回到了身上,且更加沉重。
“娘娘,未央宫的奴才们始终伴在您左右侍候着,每个月的月俸也是按照标准送来,您只是暂时住在修心阁内,皇上为了照顾凤主子的爱好才没强行召回,可是您的身份可从没变过。”话说到此处,安福不再继续往下讲。
皇上要他进来,无非就是借由外人之口,让昭仪娘娘明白一些事。
接下来,就该由皇上自己来完成。
他拜了又拜,躬身退出,临出门前,不忘记把两扇门板重新关死。
这回,安福没有守在门口伺候,把宫人们都轰散老远,免得惊扰了皇上的‘好事’。
四年了,终于等到这一天。
凤昭仪发现了陛下的存在,还有她真正的身份地位。
那就意外着她回勤政殿的日子不远了。
自己也不必隔三差五的陪着皇上偷偷溜进来,天不亮就起床离开,夜夜守在门外,连觉都睡不囫囵。
“小东西?舌头呢?被猫给叼走啦,怎么不说话呢?”浅离的脸蛋仍旧肉嘟嘟的,清秀又可爱,沙迦是越看心情越好。
同床共枕(七)
尤其是那对亮晶晶的眼,阔别四年,再次瞧见,清澈依旧,没有染上半分尘埃,让沙迦分外的喜欢。
他每次来,浅离都是沉睡不醒。
他每次走,浅离也都不知道。
在她的记忆力,他消失了四年。
可是在他的生命中,浅离不曾离开过一天。
这种被完全漠视的感觉,沙迦以为自己不曾在意。
可是今天他才深深领悟到,不是不介意,他只是一直在等待。
浅离终有一天会不再睡着,瞳孔中有了他的身影。
于是每次来都带着期盼,每次走都怀着失望,然后继续等待下一次,他也许会得偿所愿。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