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你坚持要搬出去,这房租可就按协议定的,你单方违约,绝对不退,你还得我赔我一月的房租。”王太百忙之中居然还不忘记灵活地剥着瓜子壳:“子子啊,别和自己呕气。不就多住个人吗。没什么大不了。你瞧你要是搬出去,这预交的两万多的房租我可是白赚了。你要住下来,你就白白赚回这两万多的房租。挣个钱不容易是不是?尤其是女孩子,一万多也不是个小数,至少可以多买几瓶化妆品对不对?而且,方先生说了,这房子的水电煤气电话宽带等等费用全由他来出。你相当于就是白住。这么天大的好事,你怎么还想着往外搬,这不是脑子进水了?”
这么好?子子狐疑地看着王太,又看看对面端了水慢慢喝的方不言。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子子啊,你还犹豫什么?你要还想搬出去,王太我也没话说了。”王太站起身来,不忘拍拍身上的瓜子悄。飘了一地。子子皱起眉来,旋即觉得不对。王太是什么人啊。平常就是一冷冰冰假笑着只会要钱的主,她什么时候关心过房客?怎么突然这样大费口舌地替面前这男人讲话?
“王太,你得了什么好处?”子子盯着王太。王太笑得像一枝花一样,那个抖颤颤啊:“子子,你终于开窍啦?”她从怀里掏出一颗珠子,绿荧荧地在灯光下闪着光,王太嘴都要笑裂了:“子子,知道这是什么不?夜明珠啊。我今天还特意去做了珠宝鉴定,全世界怕也就我这儿有这么一颗奇特的绿珠子。无价之宝啊。更何况,方先生还交了丰厚的房租,你说,我能不帮他吗?”
子子和张哥一行人都睁大了眼睛,傻瓜也看得出,王太手里这珠子,一定是个好宝贝。
方不言贿赂她的?这家伙究竟是什么人,出手这样大方?
子子心里疑惑,嘴上还不留口德:“王太,有德之人藏宝,无德之人引祸,你就不怕有了这东西,夜长梦多?”
笑话,被王太这样耍了一把,不把王太损一把,就不是张子子了!
王太脸色微微一变,又嘿嘿笑了:“不怕,我给珠子买了巨额保险,真丢了,还有得赚。再说了,方先生说,这珠子有灵性,离了我的手,就是个废球。”
王太把珠子收了,回头看着子子不怀好意地笑:“子子你看着办啊。这么省钱的房子不住,你那点儿骨气值得不?再说了,弄不好你们俩住在一起成了好邻居,你也能弄颗这种无价之宝来玩玩,不是挺好?”
说着又扭头朝方不言媚笑了一下,转身上楼去了。那个媚笑,眉眼里尽是风骚,看得子子差点吐出来,方不言却恍若没见一样,低下头去喝茶。也是个风月场里的老手!子子在心里暗骂。
“子子,”张哥捅捅子子:“出来,哥跟你讲。”
子子会意,跟着张哥出来。
方不言倒是大方,看张哥拉着子子出来,居然还大度的微笑,一副有气质的房主送客的样子。他不怕人阴他?不要给我机会,不然往死里整你。子子恨恨地想。
“子子,住下来,怕什么。出什么事,张哥给你撑腰。”张哥把子子拉到自己屋里,一圈人围着火锅做下,火锅里的油都结起来了。张哥把火打燃了,把青青的豆苗和莴笋往锅里丢,给子子打气:“他有钱,爱白花,就让他花。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来什么咱挡什么!”
“他怕是想把子子了。”张哥的朋友中一个穿绿花T恤的在一边贼笑。子子横他一眼。真是穿什么衣服说什么话。这话怎么那么难听!
“把就把!”张哥狠狠一筷子穿在菜帮子上,“现在是法制社会,还怕他怎么滴?他想把,咱子子不同意,他还不是没法子?子子,你放心,真有个什么事,张哥拿把菜刀把他子孙袋给割了!”
张哥这话引得大伙儿哄堂大笑。子子也笑。是,怕什么,看他一副正人君子相,虽然脑子有点不对劲,想来也不是什么坏人。是坏人子子也不怕。好歹还是学过两招拳脚,大不了在床上搁把管制刀具,什么人敢图谋不轨,就让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好,我住下来!真不怕他龟儿子!”子子以茶代酒,端起来大喝一口,豪放地说。
“对,就是这个气势!”张哥高兴地对子子竖大姆哥:“来,趁热吃,当是夜宵。”
子子不客气,拿起筷子和大家伙一起推杯把盏,开开心心地吃。既来之,则安之,倒是要看看这个方不言捣的什么鬼!
子子吃得肚皮都撑圆了。水也喝足了,才美美地从张哥家出来。踏出门来,正看到方不言在收地上洒了一地的东西。这么久了,现在才来收?子子撇嘴。不是有钱吗?财大气粗,都洒地上了,不要了吗。还要弯着腰来拣!
东西是子子丢出来的。子子可没有一点儿歉疚之心。谁叫他先来惹她的?张子子是那么好惹的人?
衣服被方不言拾起来,盖在衣服底下的三根艳丽的羽毛露出来。有二尺多长,五色斑斓,异常美丽,在灯光下闪着弧线形的七彩光芒。这是什么东西的羽毛?比孔雀的尾羽要漂亮一百倍。子子微微愣了一下。她从来没见过。
可是美丽又怎么样?是方不言这个大混蛋的东西!子子狠一狠心,闭着眼睛一脚踩下去,从这美丽的羽毛上踏了过去。
立马听到了后面的抽气声。子子回过头,正对上方不言的目光。他脸都白了,眼睛里有痛心,有惊诧。甚而还有一丝绝望。
子子挑挑眉毛。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但真得到这个效果了,看起来伤害效果还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子子心里又有些不好受。她毕竟还是善良的。没想伤人伤成这种表情。
可是可是,方不言不是鸠占鹊巢强占了她的房子?子子给自己找到了安心的理由,狠狠瞪了他一眼,扭头就走。
“哟,子子,要回房去睡啦?今天可以睡得安心了哈,和人同居了吗。一定睡得香啊。”王太什么时候下来的?和人同居?子子心里这个恨啊。抬起头来对着王太笑眯眯地:“王太,您老还真是阴魂不散哈?什么时候飘下来的?”
“你个尖牙利嘴的丫头!”王太笑骂着,意味深长地望了子子一眼:“子子啊,人要知足,别有福不会享。有些东西,要学会珍惜
有福谁不会享?子子翻白眼。王太今天也不大正常。珍惜什么?听着是没头没尾的。王太也不管她听没听懂,转身就上楼了。子子回了屋子,狠狠把门关上。恨不得这样就能把方不言关在外面进不来了
她其实并不介意和人同租,可是却介意别人不经她同意就强行挤进她的生存空间。这是一种强烈的不尊重!子子咬牙。同居?好,方不言,很快会让你知道和本小姐同居,过的是地狱般的生活!
正文 拼了1
子子第一天没和方不言开火。因为她得急赶急赶地上班。方不言房间没动静,应该是还没起床。
不是有钱吗?有钱租什么房子住啊?睡吧睡吧,睡死你!
子子出门前恶毒地诅咒,回头想了一想,在胸口划了个十字架。阿门,别死在这房子里,她好歹还要住一年才满期的。
子子第二天也没和方不言开火。人穷命苦啊。要上班。哪里像某个猪,窝在被子里到现在还不起来!子子冲紧闭的房门翻得眼都酸了。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星期六!
子子早早地从床上弹起来,比平时上班还起得早。小样。敢来做张子子的室友?看我往死里整你!不让你哭着搬出去我把张字反过来写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楼道里也静悄悄的。一切都还沉浸在清晨的朦胧里。隐隐听得到外面道路上垃圾清运车里小喇叭放出的音乐。子子敲张哥的门。没人。敲李姐的门,也没人。真真是天助我也!
子子跑回客厅,第一件事,选了一张金属Cradle of Filth的乐碟,把音响开到最大。然后——Play!
震耳欲聋的音乐几乎要把屋顶都掀起来了。几近歇斯底里的声音充斥在在房间里,北欧黑金属的猛烈演奏、交响金属的宏大结构、死亡金属的低吼、哥特金属的女高音伴唱再加上主唱Dani Filth招牌式的吸血鬼气质的尖叫!
子子戴着耳塞站在房间里,数秒:1,2,3!房门开了。方大帅哥明显是被从床上惊起来的,头发有几束像刺猬一样在头顶直立,衬衣的扣子松着,露出胸口一大片结实的肌肤。墨黑的眼睛有些迷惑地从穿着蓝色连衣裙的子子和房间里的快被震破的音响上扫过,带着一丝茫然。多么纯洁的眼神呀!
子子乐得几乎要咧开嘴笑起来,却强忍着,装着一份无害的样子,拿起茶几下的鸡毛掸子,轻飘飘扫着沙发壁面,又去整理那蓬生机**的水竹,走过方不言身边时,转过身来,用优雅又温柔的声音配着甜蜜的微笑:“早啊,方不言,我早上起来喜欢听听歌醒醒精神。没打扰你吧?”
方不言深深地看她如朝花春露一样绽放的笑容,黑色的眼眸沉了一下,没有回答,却也没有露出恼怒的神色。
居然不翻脸!子子深为遗憾。转过身来两指向下悄悄做了个鄙视的手势。装。且看看你这伪君子的样子能装到几时!
音乐声吵醒的不止方不言。门乒乒乓乓被人敲得山响。子子打开门,是楼上的一位四十多岁的秃顶中年人。穿一件大背心,黑着脸横着眉站在门口。子子依稀知道,这位大叔是个搞运输的,各省带队来回跑,脾气像个火药筒子,说话声音大得像打雷。偶尔会来这儿住住。怎么偏巧今天就在呢? 子子心里有点儿打鼓,灵机一动,趁着黑脸大哥还没发话,转过身来就指着衣冠不整的方不言:“我说吧,你要爱听这吵死人的摇滚,你自个儿去迪厅过瘾,这一大早地,吵得楼上大叔睡不好!”
雷公大叔从子子身边大步跨过,走到睁大了眼睛的方不言面前,小钵大的拳头在他面前晃了一晃,一口方言愣是把音响给压下去了:“娃儿,长得人模狗样,嘛没点公德心?再搞一回,小心大哥半夜帮你叫魂!”
方不言往后退了一步,眼睛从雷公大叔肩上向子子扫过来,子子装作没看见,连忙去关音响,还附和着雷公:“大叔,这种人,就是要教训,不教训他,他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雷公大叔转过身来,很是狐疑:“你和他住一屋,咋个不帮他说话?你不是他媳妇?”
子子差点跳起来,音响也不关了,眼睛恨不能翻成一百八十度的大白眼:“大叔,这种人品的人能配上我吗?大叔,你再乱讲话我把这音响搬你房子里吵你了!”
雷公大叔疑惑地看看子子,又转头看看方不言,指指音箱:“要唱爆呐了!”踢答着拖鞋出去了。
子子没好气地把门一关,看到方不言在门框那儿站着,正好笑地看着她。很好笑很得意是不是?子子气不打一处来,啪地关了碟,跳到他面前指着他:“你像个男人吗?衣冠不整,头发凌乱,请你注意点形象好不好?你以为你那胸大肌有多发达啊?显摆给谁看?这屋里住的不止你一个!还有本小姐!要买弄去当鸭子好了!”
骂完了气势汹汹看着方不言。这话够恶毒了吧?就是要挑起战火,让他不得安生。对骂子子不怕骂不过他,就是打起来,好歹学过两招跆拳道,防身总是够的,再说了,打不过就大声叫救命啊,正好可以找个借口把他赶出去了!
“我的胸大肌不够发达吗?”方不言把衬衣拨拉得更开,低着头往里瞧。然后又抬头,差点把子子气晕:“你常去鸭店啊?”
子子咬牙切齿,瞪着他,恨不能一拳打在那敞开的小麦色的胸大肌上。这男人这般无耻!变态啊变态!连吵都吵不起来!
方不言无声地笑起来。转身进去,关了房门。子子恨恨地转了身,看起来,这个回合,她略微占了下风!只得了些口舌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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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不言无声地笑起来。转身进去,关了房门。子子恨恨地转了身,看起来,这个回合,她略微占了下风!只得了些口舌的便宜。
子子在厨房忙乎了一阵,煎了两个香喷喷的荷包蛋,倒了一杯雪白雪白的牛奶,还有一个金黄金黄的窝窝头。这是子子的营养早餐。子子一边吃一边瞅着方不言闭紧的房门。不成,要想个法子对付他。总要挑衅着点。让他自动灰溜溜地搬走才好!两万块的房租,有什么了不起!反正早就交过了的,退不退都不打紧,她张子子可不是为五半米折腰的小人!
门打开了。方不言穿着件黑色T恤和一条白裤子,看起来神清气爽。正要往卫生间走。子子一下子蹿起来,抢在他前面一步推开卫生间的门,转回头假笑:“不好意思,我比较急!”说着闪进去把门关了。在里面转了一圈,出来时看到方不言站在电视机旁边,子子随手把门一带,然后哎呀了一声,用力去推门,再转头来,对着方不言笑得异常地欢快:“哎呀,真是太糟糕了!我忘记卫生间的门是不能反锁的了!钥匙早断在锁孔里了,怎么办?要不你不如去楼下,左转500米有个公厕!”
说着笑眯眯地坐到沙发上去,继续大块朵颐。方不言看着这嚣张的女人自顾自坐着埋着头一边吃一边笑,脸上浮起一丝无奈的笑,他走去扭卫生间的门,自然是扭不开的。
子子在沙发上闷着肚子乐。其实钥匙没断,可也只有一把。对不起您哪。人有三急啊。忍得住你就忍吧,忍不住你就来个晨起的短跑吧。
咔嚓一声轻响。子子一下子抬头起头来。方不言回头看她一眼,眼里带着些淡淡的笑意,没事儿一样推开门就进去了。
怎么可能?子子蹿到门口细细研究。她明明锁起来了!这道门是子子新装的,那会儿正看浴室凶杀的恐怖片,心里阴影特严重,这门花了好几百,没有钥匙根本开不了!
可是刚刚方不言分明在扭不动的情况下又打开了!诡异啊诡异,难道他是神偷?随身带着小钢丝,隐在小区里,准备要做一桩大买卖?子子充分发挥想象力。可最近也没听说有什么国宝级的展览啊。
子子研究过门锁没有问题后,极不满意地哼了一声,转回头来,方不言已经洗漱完毕,正站在洗手台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得意什么?不就是会开个锁吗?手脚干不干净还不清楚的说!子子在心里恶恶念,狠狠剜他一眼,嗖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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