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袖袍的挥动间帶上了独孤絕放在一旁的酒壶,瞬间一个傾倒,里面剩余的酒全部倒在了那双生花莖部的黑色水不像水,木不像木的东西上面。
“啊,这……”齐之谦頓时住脚,滿脸歉然。
“无妨,并不影响效果。”鉄豹見此笑笑,一点也不介意。
“那就好。”齐之谦听之释然一笑,边繞过独孤絕往位置上回走。
独孤絕見此脸色沉了沉,不过碧落賦不怕酒,这倒也起不了什么破坏作用。
側身繞过独孤絕,刚好对上云輕看向独孤絕的双眼,齐之谦見此微笑的对云輕一点头,几不可見的动了动嘴,轉身自自然然走回落座。
云輕見此不由一楞,若她没有看錯的话,齐之谦刚才对她说的是,別闻。
香味一瞬间越发的濃了,云輕脸色微变,齐之谦动了手脚,当即扭头看着独孤絕,正欲说话。
“啊,啊。”大殿中突然傳來闷哼声,年紀最輕的一礼部大夫,突然捧着心口不断的喘气,双眼漸漸血紅。
“啊……”紧接着另一年紀較輕的男子,按着太阳穴,也开始不断的喘气。
“怎么回事?”独孤絕一沉,一眼鎖定鉄豹。
鉄豹脸色不变,見此仿佛豁然大悟的道:“对了,差点忘记了,这双生花乃是碧落賦的主要原料,其种子从发芽就被种植入婆娑双树中,人為使婆娑双树一枯一榮長至結合在一起,它里面所蘊含的毒素,配合婆娑双树的汁液,和枯榮一特性,越发精純,同时也完全没有一点泄露出來。
我楚王可是一片赤诚,特意送來培植了二十年,从來没有动过的双生花,这效果可是一流的。”
独孤絕听到这里,不由脸色一寒,碧落賦就能使空气帶毒,这密封了二十年的碧落賦主原料,自然是毒中之毒,该死的。
“來人,帶下去。”独孤行也明白了过來,当即高声喝道。
“是。”殿外的侍卫快步行來,鉄豹見此后退一步,也不阻拦。
碧落賦太毒,侍卫们也知其利害,不敢用手,四人齐齐以刀剑相挑着破損的木箱底部,欲抬着走。
刀剑才刺入木箱底部,独孤絕突然脸色一沉,身形一动,兩脚踢开俯身取葯的四侍卫。
伴隨着砰砰四人踢出去的声音,那四柄刀剑巳经齐齐沾染上黑气,化為了黑水。
大殿中人一見之下,不由瞬间脸色苍白,这物……
“碧落賦腐蝕强,这双生花自然更强。”独孤行面无表情的看着鉄豹沉声道。
“秦王高見。”鉄豹微笑有礼之极的道。
“啊……”鉄豹的话声还没落下,那当先呼急促,双眼发紅的年輕官員,突然一声暴吼,輪起拳头就朝身旁的朝臣打去。
那平日文伲虮虻娜耍肚共欢臅尤蝗坊⒒⑸纾堇敝盟品⒘丝褚话愕目俅颉
“啊……”
“吼……”这般的开头之后,瞬间功夫几个文臣都紧跟隨后的发出嘶吼声,血紅了眼,六亲不认的朝着身旁的人拳脚相向,抓、踢、咬、扯,无所不用其极。
云輕一見不由紧了紧眉头,当日翡翠山脉前那碧落賦散发在空气中的味道,在那样广阔的空气之中还帶毒,这双生花乃是原料,又密封这么久,里面的毒性肯定更强,这正殿空间有限,如此……可想而知,但是為何她一点感覺都没有?
呼吸越來越急促,所有的群臣脸色都开始发紅,喘息起來。
文臣发疯还有武將,武將要是发起疯來,如何了得。
独孤絕瞬间鉄拳紧握,沉声喝道:“全部出去。”
“啊……啊……”疯狂不过一瞬间,独孤絕话音刚落,正殿中的群臣齐齐癫狂起來,一些武將双眼赤紅,神智全失,不管一切,抡起拳头没有目标的攻击起來,嘶吼着朝着独孤絕,独孤行扑去,殿中刹那一片混亂和疯狂。
第七十六章 名扬天下
独孤絕瞬问暴怒,一拳头挥出直直击飞朝自己沖來的,往日是自己屬下的將军。
独孤絕屬下对独孤絕敬若神明,現下居然敢对着独孤絕动手,可見这双生花的厉害,这是迷惑心智呢。
“帶云輕走。”一声怒喝,独孤絕轉身一个后空翻就落到了独孤行的身边,一脚踢去,帮独孤行挡下一凶猛的攻击。
而独孤行端坐于高位上,冷冷的看着这一幕,面色冷,一派威严,紋絲不动。
進殿來一直没有说话的墨銀和墨离,早在云輕喊独孤絕的时候,就发現不对,他们可也是了解貂儿的习性的,早掩住了口鼻,忍住了呼吸,此时神智还相当的清醒。
闻言独孤絕的命令,当即一个闪身迫到云輕身边,墨銀快速的一把抓上云輕的肩头,喝道:“走。”同时墨离一把抓住楚云,翻身就往殿外帶。
云輕看着眼前骤然间大变的軒轅殿,鉄豹冷冷的站在大殿中间,八仲抬箱子的大汉团团把他圍住,只是抵挡却不進攻,而鉄豹站在包包圍圈中,冷冷的笑道:“秦王陛下,怎么还不收礼,这双生花遇风只要一柱香时辰,就会完全消散在空气中,秦王陛下,不会连我大楚送上门來的至宝,他留不住吧。
讽刺话飘荡在大殿中,那齐之谦見势极早,此时早掩了口鼻退到了大殿中的边角,站在那里不动也不走,听这话不动神色的站着,大殿上混亂的全是秦国的朝臣和燕国、韓国、赵国、魏国,等四国使者。
独孤絕站在独孤行身边,外表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云輕却感覺到独孤絕在强制的壓抑,那一直垂下的右手,牢牢貼在身側没有动作,抵挡都是用的不及右手力道强悍的左手。
那些皮他击中飞出去的大臣,爬起來不停不休的朝他進攻着。
云輕微微一凝神巳經明白,独孤紀离的那双生花最近,又曾經摸过那箱子定然感覺的比其他人更加厉害,虽然得她提醒,恐怕也吸入了不少香味,而且面前发狂的是大秦的朝臣,是大秦的支柱,他若一个控制不住力道,打死、打殘,受損的可是大秦。
云輕的这一眼看似長久,其实不过瞬间功夫,一眼垂暮,身后墨銀的手才抓到了她的肩头。
“錚。”一声清脆之极的琴声,突然之间响了起來,一道风刃直直弹开,了黑銀抓过來的手,墨銀当即一楞。
“錚、錚、錚。”三声輕响跟着挥散而出,一曲高山流水,橫空出世,从云輕的手中跳跃而出。
云輕盘膝坐在案几前,腰间佩帶的凤吟焦尾取出,放置于案几上,十指飞速的在上面划过,輕灵幽靜的琴声,如高山上的流水,宣泄而出,飞流直下。
古曲高山流水,意境斐然,空灵清幽,此时从云輕手下奏出,几乎让人凭空來那鳥鳴花香的世外桃源。
芳菲的野地鮮花,翩翩起舞的蝴蝶蜜蜂,一地碧綠青草,从高处蜿蜒而下的巨大瀑布,从高山上奔流而來,墜入山下的清幽水湾,濺起连片的晶瑩水珠,那哗哗的水落之声,那清风跳舞的声音,那大自然最愜意的声音,无不从云輕的琴声中流泻而出。
而在这高洁的高山流水下,无數的音刃从云輕那翻飞的十指中飞射而出,无声无形的朝大殿中所有躁动的朝臣击去。
砰,独孤絕眼看着眼前血紅着眼的左相抱着案几,就朝他沖來,眉眼一沉,壓抑着自己躁动的情緒,一扬手就朝左相头頂上高高舉起的案几击去,他一拳头,不知道这文臣之首挨不挨的起。
碰,一声清脆的响声,独孤絕的手还没击中那高高舉起的案几,那案几突然无声无息的就碎裂了开來,从左相头頂上四裂了开來,那滿眼血紅的左相,眼中闪过一片茫然,直挺挺的就倒了下去,独孤絕不由眉头一皱,死了?
还没容他想好这个问睿怯蒲锿榈那偕退冉泜鞯搅怂亩鷥龋乔鍥龅囊饩常盟麧M腹的狂躁刹那之间平靜了很多,独孤絕当即精神一震,这是云輕的琴声。
碰碰,碰碰,同一时间,不会武功的一众文臣,齐齐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爬在地面一动不动。
一直端坐高位没有动弹一下的独孤行,深吸了口气,一边壓制着內人的煩躁,一边抬头看了眼云輕后,側头看着站在他身边的独孩絕,壓低了声音道:“快让她停手,別杀。”这些都是他大秦的栋樑之才,不能全杀啊。
独孤絕站在独孤行身边没有动,看着眼前沖过來,但是却直接被云輕的音刃纏繞上的武將,眉眼中精光一闪道:“她有分寸。”
当下好好的站在独孤行身边,不再动手,看了眼云轻,見云輕神色一片自然,没有任何的异样,显然并没着了道儿,当下这心就定了,既然云輕出手,他正好坐壁上覌,调整气息。
他的云輕岂是那么魯莽的人,她既然出手,自然心下定有分寸,完全不用置疑。
独孤行听独孤絕这么肯定的话,不由深深的看了一眼云輕,不再做其他想法,既然独孤絕这么相信云輕,那么他相信独孤絕,就等如相信她。
当下一边傾耳听着云輕清涼的琴声,壓抑心中的躁动,一边高高在上的,滿腹威仪的看着大殿中央站立的鉄豹,一字一句的道:“寡人何时收就何时收,没你插嘴的余地。”
鉄豹微微惊讶的看了云輕一眼,此时听独孤行如此说,面上一絲复杂神色一闪,表面很是恭敬的道:“不敢,不敢。”
琴声越來越急,云輕端坐于前,双目只注視着自己手中的凤吟焦尾,但飞射而出的音刃却没一道落空,全部纏繞上发狂的武將。
而站在云輕身后的墨銀,和巳經把楚云扔出去又跟着退回來的墨离,兩人快速的对視了一眼,不待独孤絕命令,飞快的在大殿中游动,把昏倒在地上的文臣,全部扔了出去。
而被扔出去的楚云,神智也还算清醒,立时指挥着外面的殿外侍卫处理这些跟着被扔出來的群臣,同时假借独孤絕的名义,命令誰也不准進去,里面众多好手都着了道儿,要是沖進去的人,估计云輕和他家王爷加不好收拾。
錚、錚,急剧的琴声飞速的盘旋在軒轅殿里。
能跟着独孤絕的將军,无一不是好手中的好手,就算身上没有武器,赤手空拳也是一等一的人才,此时发狂,可想而知一身武功更是发挥的淋漓盡致,而云輕此时以一敵众,却是一点不落下风。
但見肅穆的軒轅殿中,一身淡雅裝束的云輕,端坐于案几前,神色平靜,輕弹慢语,宁和清麗之极。
而她的身边,孔武有力的武將们咆哮着,对着空气疯的挥舞着拳头,声声几乎震的軒轅殿都要垮塌了一般。
然而任凭们怎么咆哮,拼斗,周圍就像有无数的絲綫纏繞着他们一般,有无形的人在跟他们动手,在壓制他们,在攻击他们。
衣袖紛飞,麗顏素手,不动声色间駆敵与外,谈笑间灰飞烟灭,琴起间尘埃落定。
站在正殿边角,以衣袖挡呼吸的齐之谦,滿目惊讶、喜悅、失落、懊悔,种种情緒夾杂在一起,双眼中闪过一絲复杂的情緒,定定的看着淡然清幽的云輕。
碰碰碰碰,一连串高音发出,那疯狂的武將们一瞬间犹如被人重重的击中胸部,疯狂拼斗的身躯骤然僵硬,动作停在半空中,齐齐朝后倒去。
只斤砰的一声闷响,大殿中靜寂下來,少了那疯狂的吼叫之声和暴动的人,恢复那軒轅殿的肅穆。
然而云輕没有停止,緩緩抬起头來的云輕,看了眼大殿正中的双生花和婆娑双树制作的箱子,眉眼微微一沉,五指划过凤吟焦尾的琴弦。
只听轰的一声闷响声,三道叠加起來的音刃,整个抬着那大殿中的箱子,击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軒轅殿外的長長阶梯上,黑色的水不像水,木不像木的碧落賦原料,整个傾泻了出來,流淌在白玉的台阶上。
外殿聚集的众多侍卫,一見此物飞出來,连忙飞快的躲避开,不敢触碰。
黑色的碧落賦原料,在白玉台阶上蜿蜒流泻而下,由于没有草地,没有什么有生命体的动植物,无法蔓延,只能慢慢自己流泻。
“你干什么?”鉄豹頓时面色一沉,一眼看着云輕。
云輕抬眼看了鉄豹一眼,没有说话,五指在琴弦上一按一挑,一道风刃划过击打在白玉的台阶上,瞬间尽龅愕阈腔稹
火遇上干枯的树木,頃刻间飞快蔓延起來,点点星火整个的包圍上了那婆娑双树的树干碎裂木箱,燃燒起來。
独孤行和独孤絕当即脸色微微一变。
鉄豹則大怒道:“这是我楚王送給秦王賀寿的賀物,你算什么东西,尽然敢毁……”
“闭嘴,我大秦翼王妃,輪不到你说教,你算什么东西。”暴怒的声音从后方射來,独孤絕巳然大怒。
鉄豹瞬间知道自己失言,不由快速的深呼吸一口,轉文一眼看着脸色阴沉的独孤行道:“秦王,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大楚的重礼你就之人如此对待?”
“既然送給我秦王的賀礼,怎么处置是我秦王说了算,礼既巳送出,你管的还寬。”站在大殿门口,扶着大门的楚云,突然出言讽刺道。
独孤絕冷眼一扫鉄豹,沉声道:“听見没有。”
鉄豹瞬间脸色鉄青,瞪着独孤絕没有说话,那袖子里的双手巳經紧握成拳。
“害人的东西,留着干什么?”此时云輕方停止了弹奏,緩緩抬头看着鉄豹,淡淡的道。
“你说什么?”鉄豹眉眼深处闪过一絲杀气。
啪,话音刚落,本高高站在独孤行身边的独孤絕,一个闪身出現在鉄豹身边,在八个大汉的团团保护中,甩手就狠狠一耳光,无比清脆的响彻在大殿正中。
“本王的王妃,竟敢直呼你字,你们楚王没教过你出使他国的規矩是不是?”独孤絕一身肅杀,钢硬无比的沉声道。
鉄豹暗自咬牙,深深受了这一掌,嘴角緩緩流出一絲血迹,显然独孤絕这一掌打的很实在。
不过鉄豹面上的神色却一瞬间轉变相当快,不見动怒反而歉然道:“抱歉,外臣一时激动,冒犯弓王妃,失礼了。”
按品級他是个將军,虽然各国之间外使不用遵循他国的一些官級制度,不过双方官銜太过悬殊,也还是要执礼甚恭的,除非是想开战,那就不必遵循礼节。
独孤絕見此冷哼了一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