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咳嗽一声,打断独孤絕的话,皱眉道:“翼王,你这是什么意思?本太子的侍卫可没招惹你,也并没对翼王妃有任何的不敬?要治罪至少有个名目吧,是不是你秦国勢,大想怎么欺壓我们六国,就怎么欺壓?”
独孤絕一听,当即一声冷哼:“少拿六国來跟本王说,你齐国就是齐国,还代表不了六国。”
说罢,眉眼一沉,根本不理会齐之谦,銳利之极的目光牢牢的鎖住丁博然和丁荗申,冷冷的道:“本王是吃人的惡魔,凶殘成性,好,这世上还没人敢当面这么说本王,如此藐視本王,齐太子,这是你的教唆?还是你侍卫目中无人?”
冷冷的话洒在大殿中,一室的冷寒。
齐之谦不由微微皱了皱眉,怎么会全让独孤絕的人給听進去了,明明外面有人把守,这……
“喔,这到是本太子的侍卫不是了,如此没有王法,口出狂言,看來实在是我平日放的太寬松的过,居然让他们敢口出污蔑之言,真是该罚,如此惡侍,翼王帮本太子重重教训才是,以免误会齐秦交好之情。”边说边一脚踢开爬在他脚下的兩个人,轉身后退,撇的一干二凈。
能保則保,現在被独孤絕抓到錯处,把对云輕的私情,轉移到对他的公然污蔑,对云輕,那可以说是一家人,怎么做都好,话说重了就重了,但是对独孤絕却岂能说重,从私轉到公,而且独孤絕话鋒一轉牵扯上他,那这就不是他能硬保得了,舍车保帅,明哲保身。
“太子……”丁荗申見此煞白的脸,瞬间轉青。
齐之谦这么一说,不是公然把他们給推了出去,没有齐太子保他们,对上翼王独孤絕,他们那还有命。
丁博然精明,見此连忙暗中一拉丁荗申,匍匐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巳經被丟弃的棋子,要是聪明,或可还能活一命,如果病急亂投医,说了不该说的话,恐怕就不是丟了自己的命那么简单,要知道丁家的根在齐国啊。
丁荗申瞬间明白过來,不由渾身抖的如篩子一般,匍匐在地上,不敢亂言。
独孤絕見此冷冷的扫了齐之谦一眼,轉头看着丁博然和丁荗申,沉声喝道:“该怎么处置?”
身后站立的墨离立刻上前一步,无表情的道:“公然污蔑我大秦翼王,按律杖刑兩百,念乃是外国使臣隨侍,择減一半,杖責一百。”
“給本王打。”
“是。”身后站立的墨銀和墨离亲自操起杀威棒,一左一右立于丁博然和丁荗申身旁,抡起棍棒呼呼有声的打了下去。
“啊……”伴隨着墨銀一棒子落下,丁荗申一声慘呼叫出,在墨銀手下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一棍子落下,看似没使什么力道,那暗勁却是极有力的,打的不是肉,不是骨,而是筋。
丁荗申在齐国作威作福这么久,那受过这样的杖刑,瞬间身子剧烈一顫,嚎叫起來。
齐之谦見此淡的扫了丁荗申一眼,眉眼很平淡,淡的什么情緒也没有,黑黝黝的如一深潭。
然而丁荗申在接触到齐之谦的眼神时,慘叫的声音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停在了半空,好像突然有人捏着他的脖子,逼他把声音吞下去一般,骤然而止,听起來万分诡异。
那平淡之极的一眼,旁人没感覺,但是却让丁荗申一瞬间毛骨悚然,不具备任何的危险,但是那深处却蘊藏着絕对的危险,不知道為什么丁荗申就是如此的感覺到,当下咬紧了牙关,什么声音也不敢在发出來。
丁博然心里精,从头到尾咬着牙,一声不敢吭。
独孤絕見此冷冷一笑,眉眼中闪过濃烈的杀气。
呼呼的杀威棒下,血肉橫飞。
血色快速的从丁博然和丁荗申身后酝酿了出來,正裝的侍卫服,一会儿就被鮮血整个的滲透了,淡鉄色的顏色,被渲染成一片黑色,在或明或暗的灯火照耀下,显得万分阴暗。
丁博然和丁荗申本就不是以武功見長,这一身老肉也没鍛煉到能在墨銀和墨离的手里,挨个几十棍的强硬,区区十几棍落下,兩人就被打的貼在地上,目光渙散,闷哼声也輕微了起來。
墨銀和墨离見此,不經意的对視一眼,手中棒子斜斜一舉,手腕一动,迅速絕伦的就朝着兩人的右手狠狠的击落。
“啊……”只听兩声慘叫瞬间响彻在昏暗的大殿內,远远的傳了出去。
伴隨着那兩声慘叫,骨头碎裂的声音也跟着响起,丁荗申和丁博然的右手,被墨銀和墨离狠狠一棒击下,瞬间整手骨被打得碎裂,斜斜的歪在了手腕上,看上去好生怪异,这只手是整个废了。
丁博然和丁荗申頓时惊恐,震怒,絕望……重重情緒交杂在一起,一个支持不住昏了过去。
音攻,不管使用任何的乐器,几乎都是以右手主要力量,废了右手,就等于废了他们整个音攻,从此以后他们就是废人一个,说什么音攻第一,说什么傲視武林,全成虛话。
墨和墨离見此停下棍來,看昏过去的兩个人,眉眼深处闪过一絲极端的厌惡和冷酷。
独孤絕没有出声,緩緩的走上前,看着那右手处不断流血的丁荗申,面无表情的一脚踏上去,狠狠的一踩。
“啊……”只听一声殘破的嘶叫声响起,疼昏过去的丁荗申,煞被独孤絕这一脚踩的疼醒过來,脸无血色,滿头大汗,整个面容都扭曲起來。
独孤絕緩緩蹲下身去,一把抓住丁荗申的头发提起來,与自己对視,眉眼中闪过一絲嗜血,无比殘酷的道:“想没想过有今天,得罪本王的人,这世上还没有活着的。”
“不……不……”脸孔完全扭曲的丁荗申,滿脸惊恐的顫声道:“我是她的爹,是……啊……”
独孤絕五指狠狠一扣,丁荗申的头皮差点被独孤絕拔了下來,隠隠約約从头髮根部透出血迹來。
“所以,今天本王不杀你们,本王会让你们知道,活着比死还痛苦的滋味。”一把扔下丁荗申的头,独孤絕轉身一脚踩在丁博然的;断手处,在慘叫中,无比殘酷喝道:“打。”
墨銀和墨离二话不说,提起棍呼呼有声的接着打了下去。
齐之谦看着从此以后没用的兩人,眉眼中平淡的一絲波澜都没有,打人臀部和腿脚,能打到人的手上,这能算什么,这根本就是故意,显然就是為云輕报仇。
不过,这一切的起源不是都因為他们,要不然,云輕何至于离开,現下又氻劝不回云輕,反而让云輕生对他的嫌疑,和对丁家看似永远的決裂,留下也没什么大用,废了就废了,独孤絕不废,也许他也会废了他们。
因此下,齐之谦无比淡然的站在一边,好似挨打的不是他的人一般。
慘叫声远远的傳出,回荡在整个殿。
穿过湖边杨柳的云輕,不由停下脚步,扭头回看。
“云輕姑娘,怎么了?”由于兩人还没有大婚,在外人面前他们称呼云輕翼王妃,不过是退外敵,現在自己人便又叫回云姑娘。
“好像有慘叫声。”云輕微微皱眉道。
楚云当即微笑着道:“哪有,怕是你今日勞累过度,幻听了,我怎么没有听見。”说罢,又苦笑了笑道:“快走吧,要是王爷回去,你还没回去,我肯定又要挨骂了。”
云輕在凝神听去又好似没什么声音,当真以為自己幻听了,独孤絕答应不杀他们,自然也不会太為难他们的,当下点点头道:“嗯。”
一话落下,兩人还没走动,吸飽了毒气在云輕袖子里呼呼大睡的貂儿,突然从云輕的袖子里跳了出來,一跃跳到云輕的肩膀上,抓住云輕的肩对着西南方血就是吱吱的大叫。
云輕和楚云一听頓时脸色一变,翡翠山脉中,遇見大黃蜂那次,貂儿也是这么叫的,貂儿天生对危机敏銳无比。
当下,云輕手一挥,那腰间的凤吟焦尾立刻被她抓到了手里,同一时间,黑漆漆的西南方向,一道人影如流星般射了出來,衣飾凌亂,滿身狼狽,但是却全身充滿杀气,手握長剑,迅猛无比的就朝云輕扑來,居然是那鉄豹。
但見鉄豹真犹如豹子一般迅猛,不过轉瞬之间,就巳經几乎扑到了云輕的面前,那速度,就算是独孤絕,估计都还要稍遜一筹,与他那阴柔相貌一点也不相称,來勢如风,銳利如剑。
若是乷有貂儿示警,如此距离,如此速度,估计云輕絕对反应不过來,要知道黃泉鉄卫三將中,鉄豹善谋,同时更善輕功,只因武功不怎么样,所以,輕功几乎独步武林。
然而,現在云輕凤吟焦尾在手,頃刻间只听見錚的一声,七重叠加而成的音刃,以风的速度对上了扑來的鉄豹。
錚,錚,錚,连连三声脆响,三个七重叠加,前仆后継的朝鉄豹对了上去。
楚云下意识的半挡在云輕的身前,一身冷沉的对着扑过來的鉄豹,也不知道他一介書生,对上悍將,能有什么用。
砰砰砰,三声闷响,鉄豹手中長剑瞬间断成碎片,大腿、胸口、肩头,齐齐皮云輕击中,一口鮮血噗的狂噴而出,染紅了他面前的青青草地。
云輕見此手中五指一划,就欲再度乘胜追击,没想鉄豹身后嗖的一破空之声傳出.一支利箭从西南角上,狂飙而來,鉄豹被云輕四个七重叠加,击中要害,此时根本避不开.一箭射入他的小腿,把他牢牢的盯在了她上。
刹那,鉄豹的身后,飞快的涌出一身鉄色的侍卫,蜂拥而上,把鉄豹包圍在里面,几个交战后,直接把鉄豹拿下。
一切不过瞬间功夫,云輕見此手指按在凤吟焦尾上,却没有在拨弄,只皱眉看着眼前的情況。
森林深处,一小队人马跟着沖了过來,当头的独孤行見此,鉄青的脸色瞬间松懈了,快步走到云輕的面前,笑着道:“你真是我大秦的福星,还真多亏了你,否則,还叫他跑了。”说罢,轉头看着眼前被牢牢拿下的鉄豹。
“独孤行你來阴的。”鉄豹被壓制住,抬头冷冷的看着独孤行,按说这样的情況应该很憤怒才是,没想那面色却冷靜的吓人。
“什么是阴的?”独孤行冷冷的看着鉄豹,挑眉反问道。
鉄豹闻言阴測測的一笑,居然就那么低头,不再说话和反驳。
独孤行見此一摚咒┥鹊溃骸翱春昧耍粲腥魏巫佩e,提你们九族的人头來見。
“是。”身穿鉄色衣裝的侍卫,飞快的壓着鉄豹退下。
鉄豹也不反抗,只臨走时抬头冷冷的看着云輕一眼。
云輕一直站在原地没有说话,等見这來的突然,消失的也突然的众人离去,云輕方抬眼看了独孤行一眼。
独孤行此时好像心情很好,見云輕抬眼看他,不由笑着道:“快回府去吧,估计王弟一会就回去了。一边轉头朝着身边留下的几个侍卫沉声道:”你们几个道云輕回去,路上小心的,不许出任何差錯。“
“是。”几大侍卫立刻躬身应下。
“絕没事吧?”云輕看着独孤行,突然开口道。
独孤行大笑道:“没事,你放心,跟那小子玩阴的,没人玩的过他,快回去,等会寡人要关宫门了。”
云輕不知道关宫门是什么意思,不过楚云却知道,当下笑看着云輕道:“云姑娘,我们先回去。”
云輕見独孤行和楚云的表情和言语,巳然猜測到应该是独孤行和独孤絕有什么动作,否則,上午还得意的楚国使者鉄豹,現在怎么会这樣,今日的秦王宫,山雨欲來风滿楼。
不过独孤絕不让她知曉,她也对这朝政,天下,没兴趣,只要知道独孤絕不会有事就好,当下点点头,朝独孤行告辞,与着楚云轉身朝翼王府里去。
独孤行看着走远的云輕,眉眼中都是笑意,很高兴的道:“死小子真是好福气,居然遇見这么一个人,我大秦如虎添翼啊!”边说边大笑着朝鉄豹被押下的地方而去。
而此时,庸和殿中,一百杖刑巳經执行完毕,墨銀和墨离收棍站在独孤絕身后。
地上的丁博然和丁荗申巳經被打的皮开肉尽r血流了一地,奄奄一息,出气多过于進气,不过墨銀等人心里都有数,这兩人絕对死不了,那手下得有分寸。
“污了我王兄的庸和殿。”独孤絕面无表情的看着一地血紅,冷哼一声道。
齐之谦見此,巳明了独孤絕不会杀这兩人,至少現在不会,这事今日估计也就一段落,当下清咳一声,看着独孤絕道:“翼王繞这兩个惡侍一命,算他们福份。”
独孤絕抬头看向齐之谦,突然嗜血的一笑,冷冷的道:“没有人能让本王吃了亏,还能安生。”
“喔!”齐之谦挑了挑眉,看着独孤絕。
独孤絕見此冷笑一声,看着齐之谦,摚Я藫'手,身后頓时送上來四个被捆綁的严严实实的齐国侍卫,和着兩个鉄豹帶來的黃泉鉄卫。
齐之谦看着本來应该在门外把守的人,現下被捆成这样,微微挑了挑眼,面色没什么波动,独孤絕能出現在这里,早也想道这些人的下场,当下看着独孤絕道:“这是”
“若不是这黃泉鉄卫,本王还不知道,齐太子居然与楚刑天达成了协议。”独孤絕双手抱胸冷冷的看着齐之谦。
齐之谦闻言滿脸诧异的看着独孤絕道:“翼王,这话可不能亂说。”
独孤絕双眼一眯,冷声道:“是不是,你心里有数。”
“含血噴人可要证据。”齐之谦沉脸与独孤絕对視。
独孤絕眉眼中杀气一闪,緩緩道:“本王说的话就是怔据。”
齐之谦一听难得的脸色微微一变,皱眉看着独孤絕道:“你什么意思?”
独孤絕目光如刀冷冷的鎖定齐之谦,沉声道:“没有人能在我大秦的地盘上耍花招,敢出手,就要承担代价。”
说罢,眉眼中杀气一闪,冷喝道:“給本王封鎖庸和殿,从即日起,齐太子与一众侍从,不得出入任何一步,摺钫撸蔽奚狻!
“是。”瞬间,殿外早就矗立在一旁的士卫,立刻高声应道,一字排开,团团把庸和殿給包圍在了里面。
“你扣留本太子。”齐之谦眉眼中暗光一闪,看着独孤絕沉声道。
“以你与楚国勾結,欲在我秦王寿宴上谋害我秦王,就这一条,本王要你現在死,都没人敢说半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