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此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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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此一言- 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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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寻死什么的,可能是不满意要订的亲事,才闹腾的,一石二鸟什么的……

……

浪漫悱恻的才子佳人艳情,被锦言举着小刀。一一拆解,呈现另一种或许真实的版本,冷酷理智地令人发指!

“……我师父早说过,哭哭啼啼要寻死的,都不是真想死。无非把寻死当成手段来使。真正生无可恋一心寻死的,都是避开人悄没儿声地把自己解决了……”

这位举着貌似名为“客观分析”的小刀,还拆分着呢——

刚才他们吵的时候,锦言可是听得真切,说是那姑娘绝过食、上过吊,换了好几种死法,惊吓几次。最终才把自己折腾没的……

最重要的,这次之所以成功,是因为丫鬟迟归!

玄机就在这迟归二字上呢!

若是没有迟归呢?

准时回来了,不就正好撞见?不应该马上呼救,上前抢救?

上吊,上吊。没吊上去,自然死不了……

如果时机拿捏不好,真吊上去又没人发现……嗯,晚上几分钟,可就真玩完了。

所以说。上吊是个高难度的技术活儿,没有再三确认各方条件都到位的前提下,不能轻易模仿!

象堂姐卫锦云,心里主意已定,镇静自若,没露一丝破绽,贴身丫鬟、自家亲人,没一个察觉到反常的!

而且,她还深思熟虑选了个不连累父母亲人的死法——

锦言闲来无事在与水苏闲聊中曾打听过锦云生前种种,尤其是暴毙之前的言行举止,对她的死因心知肚明:

喜欢夹竹桃啊……

还用来插瓶?

难怪医者判为心痹之症。

……

是啊……

这时,长公主也反应过来了,宫里真一心寻死的女人,怎么样都能了结,反倒是那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往往都是有目的地折腾。

漏洞百出,她竟没看明白!

也不敢去细想。

无意闻听死讯,她是有几分唏嘘的,可惜了!没觉得她的死与自己有何关系。

谁料接着任怀元满腔怒火杀来,口口声声指责她仗势欺人,逼死无辜!

她又惊又怒又气又恨,断然否认。

她们才是未婚夫妻,他竟为个外人诬陷自己!

果然是有私情啊……

大吵一通。

自此芥蒂深成,彼此都不去碰触。

一个认定二者有私情,所以才将她视棒打鸳鸯,逼他爱人轻生的罪人;

他心里另有他人,她能怎么办?

解释?从何解释?

提此事自取其辱?

一个以为对方青红不分,草菅人命,为一点莫须有就累及无辜,又以为伯仁因我而亡,暗自内疚……

提此事做甚?

她做都做了,难道还能抵命不成?

斯人已逝,他若不合时宜地讨要说法,再累及她的家人呢?

误会的种子就这样种下去,渐成习惯的延续,经过近三十年的成长,盘根错节、繁盛茂密。

甚至,连当初他们见面的旧地方,都被冷落多年。

任怀元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定下来别院,长公主就一直不阴不阳,原来,她以为自己借此凭吊故人?

真傻……他当时只想到这里距城最近……

树轰然倒地,繁枝密叶也在瞬间奇迹般地消失不见……

她向来端方高贵,竟也会向假想敌宣告:

驸马是本宫心仪之人……

忍不住去捕捉她的视线,心里就热热的……

ps:

ps1:带孩子去看大熊猫,话说,国宝真是将生命在于静止发挥到极致,整整一个小时,它坐在那里一动未动,除了啃几口竹子外,淡定如雕像。

ps2:谢谢桃源在心中、寻找于晴的粉票票,今日受熊猫反刺激,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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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一百五十六章 小兔子的爱

见他看过来,长公主心里委屈,狠瞪了一眼,眼圈红了。

呃……

下一个分镜应该是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临时客串婚姻情变剧伪导演的锦言了然,轮到自己退场了,再不走就碍手碍脚了——

“啊,这么晚了!公主婆婆驸马爹爹,我告退了。”

说完没等那俩位做出反应,她转身急吼吼溜了。

……

剩下的一男一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说的太多,反倒沉默了。

驸马一瞬不瞬地注视着长公主,仿佛第一次用心端祥。

长公主见他只顾看人不说话,带一分羞恼嗔怒:

看什么看!

心底却涌上几丝不自在,刚才又哭又喊的,脸上的妆早就花了吧?发髻必定也都乱了……

“明珠儿……是我的不是。”

任怀元拿过她的手握在自己手中,语气诚恳。

“你哪里会有错?从来蛮不讲理任性跋扈的都是我……”

他的手很暖,一声明珠儿把她的眼泪引出来了,抱怨委屈不受控制地就出了口。

说完长公主有点后悔,难得他第一次赔不是,自己应该见好就收,怎么还顺杆上去了?

强势的神色间就带了丝悔意。

任怀元看得分明。

原来,是他不上心,没有用心去看去听,宁愿想当然地相信自己的想当然……

一晃就是二十多年…

他的沉默令长公主悔色更浓,明明事情已经说开了,自己又何必要强,明明想和解的,何必要占他个口头的便宜?

男人都好面子……

偏他是驸马,在外人面前要敬着自己,没人的私底下相处,自己还要争个短长!明明下定了决心,要以他为天的。

“我……”

想到这里。她欲开口解释。

“是我的错。”

任怀元上前一步,把她拥入怀中。

是他的错。

不应该不问青红皂白就将逼命之责强按到她身上;

不应该因为对亲事有抵触,就故意敬而远之;

不应该明明决定要好好相处,却没耐心。凡有事就想躲避;

不应该她说什么做什么都冷眼旁观,发脾气时更觉好笑厌恶;

不应该表面恭谨内里冷漠,只顾着将姿态做足,占领礼仪的制高点,在外人面前营造识大体顾大局的形象……

诚如她所说,让太后娘娘等旁人看,他们夫妻不睦的责任从来都是她占大头,他微乎其微;

从来蛮不讲理任性跋扈喜怒无常仗势压人的都是她……而他,却永远是那个隐忍体谅退让包容的好驸马!

她闹腾,是因为心里有期望有感情。对于单向付出不满,想要回应;

他彬彬有礼,内里无情,从未试着去了解去倾听,从来不曾关心过她阴晴不定背后的真实原因……

“不是。是我脾气太急……”

被自己爱的男人搂在怀中,听耳边低沉磁性的道歉声,长公主的心立刻软了,哪里真忍心怪他?

她这般死拧着撑着要面子,是因为在他面前,她哪还有什么里子?

整颗心早就丢盔弃甲,溃不成军。她有的,也只剩下这一点面子了!

这层薄薄的面具,让她在他面前勉强还能撑起个矜持的架子,不至于撒泼打滚不顾脸面的跪地哭求……

就有眼泪顶到眼底,她吸口气,带着哭意:“是我爱发火……”

这怀抱宽厚而温暖。这样的拥抱她盼望了许多年。

虽然近一年,他也会抱她,也是温暖的,但与现在解开心结,卸下心防再无芥蒂的拥抱还是不同的。

那些拥抱。明明肢体相贴,总是还隔了层摸不清看不到的纱,明明是零距离的接触,心底却有一丝千山万水的喟叹……

伸手抱紧了他的腰,这一切幸福的仿佛失去真实,只有更紧的身体接触才能给她足够的踏实和满足。

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莫过于你鼓足勇气去拥抱那个人,却惊喜地发现,他回身将你拥得更紧……

驸马的心就象泡在蜂蜜与香醋的混合液中,这般强势骠悍的女人,紧紧地偎依在自己的怀里,毫不掩饰小女人的喜悦与依恋……

亲昵地将面颊贴在她的脸庞。

他万分感谢她持久鲜活的坚持,在一次又一次地冷战之后居然还能燃起锲而不舍的希望……

从被赐婚的那一日起,任怀元就明白自己的婚姻幸福家宅安宁全部寄与一人之身,没有别的选择与可能。

做为尚长公主的驸马,他不会也不能与别的女人有瓜葛……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不会为一己私欲不计后果,惹恼长公主皇帝太后。

女人,早在做世子的时候他就见识过形形色色,纵然算不上万花从中过,也不是那等没见过世面不识风情的毛头小子,令他动心动情不能自己的,没有过。

年少时都有过温柔乡里一掷千金的风流。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翠屏金屈曲,醉入花从宿。

世人皆知,永安侯任府的家风甚为奇特。清规戒律与温柔乡同时并存。

永安侯一脉以武传家,向来重视子弟打熬筋骨,不允许太早破童子身。不到年龄没经长辈许可,就擅自动了荤腥的,一概被处以重罚。

到了开禁的年龄,一年半载间,长辈们绝不约束,大鱼大肉尽着吃,管够!眠花宿柳,住在楼子里都没问题。

两条家规,一青楼女子不进任家门,二不招惹良家女子。

自家府上丫鬟自愿献身的也不能私下勾引主子,必须是过了明路的,能不能通房升妾,由未来主母说了算。

至于庶子女,绝无可能。在没迎娶正室没生出嫡子女之前,任家是不允许庶子女出现的。

所以,任府呈两极分化。年长几岁的有美无数,小几岁的宛如和尚。任府的男丁,几乎有一个算一个,都曾是青楼常客。

放纵了一两年。等到要相看亲事时,信马由缰的日子就慢慢回归平常。

若是娶妻后还与楼子里的扯掰不清,这在任家男人看来,是没能力没长大的一种表现。

年复一年,一代一代花魁帮助任家男人走向成熟,温柔乡里鸳鸯帐下,肆意喷射着蓬勃的雄*望。

不管是丫鬟还是楼里的姑娘,一次次的贴身征战,激情中也会有纳为妾的许诺。长辈劝阻无效,会放下选择权:

只要不是任家男。别说纳妾,就是娶妻,也是个人的自由。

是去族除名,出府自立门户还是遵从祖训,两条路。自行选择。

有人退缩放弃,有人破门而出。

任怀元自小就看惯了这些,一早就知道外头的女人,只是逢场作戏,未来要娶的妻室才是他的责任所在。

这种理念深值于任家男人心中,即便再好色再偏心的,也做不出宠妾灭妻的事。甚至。任家男人纳妾的都很少。

因此,与任府结亲,有人喜有人忧。

做父母的知道女儿嫁为正妻不会受苛刻,是门好亲事;做女儿的知晓未婚夫的青楼情史,无法释怀,非良人可托。

耳濡目染。任怀元确定要尚主这一事实后,长公主就已经是他一生的责任。是夫妻和美顺遂一生还是夫妻反目恶吵一辈子?

答案不言而喻。

只是,开端就有条人命隔着,接下来长公主又全身带刺随时发作,让他颇有种乌龟拖刺猬无处下口的无奈之感。

二十几年的相处。哪是责任哪是感情,怎么分得清?吵闹厌恶怨忿也是一种纠缠,一朝冰释,也能化作绵绵春水泛滥。

他们是夫妻,生同衾死同椁……

锦言一路疾走。

那两个被情所困误会消除的中年人,现在应该抱成一团了吧?

今晚的星星很亮,不知另一个星空下的那对中年人过得好不好?他们还会因为些许旧事佯装争吵吗?在没有了做裁判的妞妞后,他们还会有吵架的力气么?

他们好吗?好么?!

她到底是死了还是失踪了?他们是要接受中年丧女的惨事,还是要承受生死不知的离奇失联?

他们,好么?……

温和的夜风吹出了她的眼泪。

如夏汛,至滂沱。

我去赏月。都别跟来。

丢下陪伴的仆妇,快步冲上路边的小亭,扬头看月亮。

月亮半残,星星很远。

那么远,远得眼睛都疼了。

……

猜猜我有多爱你?小时候听妈妈讲过的故事:

小兔子想要去睡觉了,它紧紧地抓住大兔子的长耳朵,它要大兔子好好地听。

它说:“猜猜我有多爱你?”

“噢,我大概猜不出来。”大兔子说。

“有这么多。”它伸开双臂,拼命往两边张。

大兔子的手臂更长,它说:“可是,我爱你有这么多。”嗯,是很多,小兔子想。

“我爱你,有我够到的那么高。”小兔子举起胳膊说。

“我爱你,也有我够到的那么高。”大兔子也举起胳膊说。这太高了,小兔子想,我真希望我也有那样的胳膊。

…………

没有什么东西能比天空更远了。

“我爱你,一直到月亮那么高。”它说,然后闭上了眼睛。

“噢,这真远,” 大兔子说,“这非常远、非常远。”

大兔子把小兔子轻轻地放到了树叶铺成的床上,低下头来,亲亲它,祝它晚安。然后,它躺在小兔子的身边,小声地微笑着说:“我爱你,到月亮那么高,再——绕回来。”

我爱你,到月亮那么高,再——绕回来。

正文、第一百五十七章 一些改变

任昆先一步从槐城回来。

惊喜不成,心中难免遗憾。

又叮嘱卫决明和李掌柜,寻亲的事既然无果,就不必说给夫人听,免得徒增伤悲。

二人深以为然。各自离去。

又过了三四日,去别院春游度假的那三人才返回府中。

自他们回来,一碰面,任昆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父母变了,锦言也不对。

这仨人去了趟明秀山庄,回来后怎么全都怪怪的?

他恍忽意识到自己好象错过了什么,他们在明秀山庄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全都古古怪怪的?

父亲与母亲表面上如以前无般,父亲还是会恭敬地称母亲为公主殿下,每次听到父亲熟悉的回应:殿下请吩咐,殿下您指示……

他都有股莫名其妙的感觉。

与其说是尊称,不如说是透着亲昵的调侃……

父母之间,还是一样的言行举止,却莫名就多了种默契,这二人好象有了共同的秘密,宛如原本不相干的两种食材,被加了一点小调味,烹制出全新的风情,那味道制造出迷人的氛围,沉寂着外人插不进去的韵致。

一种只可意会不能言表的,属于他们俩人的独特氛围。

就象在正统的大格局中,添加一些让人备觉温暖体贴的小细节,不会让人大喜大悲,却有种更自然的安心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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