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此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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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此一言- 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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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少不得也会有几分怨恨。倒让贤弟见笑了。”

“不知是哪位高人看我任子川不顺眼?个中内情,若是方便外道,还请贤弟透露一二。”

是你们婴氏谁在支持赵王,为何要突然劫杀于我,凶手我不追究了,详情如何,总应该给个交代吧?

婴子粟犹豫了一下:“原因也无其他……世间皆会有的通病而已,子川兄想必已有耳闻,小弟是族长继任者……”

任昆点点头,这个不是秘密,大周少数有资格知道的人都清楚,不知道的就是没资格知道。

“我的亲祖母乃祖父原配,是我父与二叔的生母。她老人家仙逝后祖父续弦,继祖母又生三子,也为嫡子。此番……是三叔家的堂兄所为。至于原因,料子川兄也能猜个大致。”

婴氏虽不参予皇权争斗,但与皇帝关系亲近当然更便利,扶上个听命于自己的傀儡皇帝也不算是异想天开。

虽是继室嫡子,也是嫡子,对于族长之位有些念想是想当然的,最不济金银在手,还能扩大自己这一支在族中的话语权。

眼下大周的情形,要换个姓金的皇帝,必要搬走永安侯这块绊脚石。

“还请子川兄转告陛下,婴氏族规不变,断不会沾染世俗政权。另外,”

婴子粟踌躇了片刻:“这回是婴氏理亏在前,黄白俗物不足以表诚意,族老特有一言让小弟赠予陛下:问长生,不在苍天在大地。还请侯爷代为转告。”

“问长生,不在苍天在大地……”

永安侯重复着,什么意思?

“子川兄不用看我,小弟亦是首次听闻,同样一无所知。”

婴子粟抱以歉然。

“此间事了,小弟就该回返族中,日后不知何时还有见面的机会,敬子川兄。”

“多谢!以茶代酒,这杯是我敬贤弟的,多谢贤弟周旋帮忙。”

任昆是有心人,知道婴氏虽有错在先,亦不愿与皇权起龃龉,但也没必要低头做到这般地步,这里面皆因婴子粟这个继任者的影响,另外,也因为牵扯到他们族内权利斗争,对手的敌人就是朋友。

但他们族中的争斗,若婴子粟不说,他也不会知道,所以,这份情,任昆承记了。

“侯爷客气了,粟这也是为自己,侯爷好了,粟在意的人才好。”

永安侯深遂的眼眸微微眯起:此话怎讲?

正文、第三百零六章 不在苍天在大地

问长生,不在苍天在大地?

何意?

皇上满脸不惑,看向任昆。

“……婴子粟自言不知,观其色,应是真不知,仅代为传话。”

任昆摇头,他也不明白。

这句话有什么玄机,值得婴氏族老让少族长专门带给陛下,俨然送了天大的人情?若说是消遣,以婴氏的身份,不会开这种玩笑。

自古以来,求长生不老的帝王不计其数,多少雄才大略的君主败倒在时间面前,为了长生,求神问仙耽迷丹道不问政事的亦不少。

但对当今陛下而言,长生不老是太不切实际的幻想,他想要的无非是有个健康的身体,能多活几年,如普通人般寿终正寝就好。

不懂。还是不懂。

甥舅两人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任昆提议:“陛下,是否请钦天监大提点参详一二?”

……

“也好,无需提婴氏,只说朕夜有所得,问他可有所指。”

事关婴氏,总要慎重些。

任昆点头应下,得,大提点定以为陛下要他解梦!不知会说出些什么来……

这些隐族,因为与修者有关系,行起事来总有几分故作高深莫测,仿佛不如此显不出仙家手段!

既然要当人情送,就讲得明白点,这么没头没脑打机锋,哪是提点?云山罩雾海,愈发糊涂了!

还有婴子粟那家伙,说的是什么意思?

“粟是为自己,侯爷好了,粟在意的人才好……”

我好了。他在意的人才能好,他在意的是谁?

从皇宫回府的路上,永安侯越琢磨越不对劲,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他好了,身边与他息息相关的自然都好。谁与他利益相关?这些人里面,又有哪个与婴子粟有联系?竟会是他在意的?

侯爷推理、排除、假设,各法并用,逐一挑出自己身边可能与婴子粟有关连的,愈分析脸愈黑……

不会吧?

竖子!尔敢!

好你个婴子粟!

任昆满腔怒火却无处可发,婴子粟又没明着说出来。全凭他的猜测,打上门去全没道理,而且,若有一丝风声走露,反倒坏了言儿的名声!

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竟敢觊觎本侯的夫人!

他故意的!说得这般隐晦!*裸的羡慕嫉妒恨!

想到昔日婴子粟通过他从锦言那里求得手书。又是他接了婴子粟的谢礼,转交给了锦言,任昆就怄得要吐血,他甚至怀疑香积寺与锦言的偶遇,也是婴子粟有意为之……

还有他那个从南方带回来的清倌人,形容上与言儿有两分相似……

任昆愈想愈恼火,自己如珠似宝的心上人,居然还被其他男人惦记着!

还是各方面条件都优越的翩翩佳公子婴子粟!

永安侯又恨又嫉。去你的美玉公子!整天眠花宿柳,身边女人成堆,言儿嘴里的“脏男人”指得就是你这样的!

虽然知道锦言对婴子粟没什么印象。侯爷还是受了不小的刺激,化愤怒为浓情,回府后抱着锦言又亲又啃,好一顿诉衷肠舞缠绵。

若不是碍着她来小日子不能干别的,任昆非得将人压到身下,身体力行好好表白几番。就这样。较之平时也是愈加温柔体贴,端茶倒水按摩腹部。恨不得替锦言不适。

“你真好。”

锦言露出松松软软的笑容,含情脉脉夸奖自家男人。据科学研究。女人来大姨妈这几天,对男性气息格外敏感,不消说男人的抚摸亲吻,就是闻到熟悉的体息,都能缓解生理期的不适。

被他稳妥舒服地安置在怀里,呼吸间是浓浓的属于他的味道,男人温暖宽厚的掌心轻覆在腹部,驱散了由内向外的寒凉隐痛……

全身都暖暖的,舒服得只想哼哼

“……是不是看我这几日难受,特别心疼啊?”

她撒娇问道。男人要夸的,越夸越好,绝不能挑剔,越挑毛病,毛病就愈多。

“嗯。心疼……”

是真心疼,可这种独属于女人的问题,他又代替不了。问过几次太医,都说些许不适是行经时的正常反应,无需用药。

“你怎么可以这么好?”

某个傻女问傻话,他脸上浮现的爱怜与疼惜搞得她又智商呈负值趋向。

“傻丫头……”这么容易就满足了?

“不喜欢我好?”

“喜欢。”

“我很欢喜……言儿,我喜欢对你好,以后会更好的……”

贴在耳边的低语又轻又甜,锦言忍不住伸出手臂,拉下他的头,主动亲吻着。

男女间有两种好,有的他对你好,是因为你对他好;有的他对你好,是因为懂得你的好,无论是遇到哪种好,都是幸福的保证,而现在,她拥有的这个男人,竟然是双核双动力的!

老天终于慷慨仁慈,让她人品爆发一回!

就说么,象她这样的好人善人明白人,自带快乐能量棒,哪能没有好运气?

如任昆所料,大提点的确不明白那什么不在苍天在大地的话,是啥意思,甚至怀疑皇上梦中记错了,天为父地为母,苍天大地向来是连在一起的,天道本一处,哪有分开来的道理?

皇上被噎了,心底犹豫着要不要将婴氏说出来,思前想去,还是按下了念头,决定待赵地之事毕,再告之大提点详情。

不知指向何处的事情,还是慎重些的好。

没两日,赵地传来消息。

赵王反了。打出清君侧的名号,清的就是永安侯。

朝野哗然,朝臣几乎都站到了永安侯一侧。开什么玩笑,任昆是能臣不是奸佞,他为人虽霸道强势了些,行事却一心为国,根本就没有所谓以外戚之身把持朝纲一说。你自己狼子野心想造反当皇帝直接说好了,为毛要扯什么清君侧?搞得满朝文武都是永安侯的家臣似的!哪有的事!

与永安侯交好的自不用说,与他交恶的,有的是政见不同,有的是有私人仇怨,有的是因婴氏亲近赵王的。前二者不用说,到不了要换皇帝的高度,后者,婴氏已弃了赵王,他们自然不会再替他出力。

赵王一反。皇上命肖云调集兵马挥进剿杀,赵王本不是个能成大事的,只是受了婴氏有心人的教唆与支持,分外有底气,自觉比当今天子更有皇帝范儿,结果,劫杀永安侯不成,后头婴氏来人骂了他一顿。不管了!

皇上下诏宣他进京,他不敢去,称病不出。

皇上派大军前来送医赐药。他苦无对策,婴氏的人也联系不上,又听下属报,赵地所有鹰会旗下的买卖,不管明暗,全都歇业了!

到此时。哪还不明白自己成了弃子?赵王大骂却又无可奈何,素来都是婴氏来人找他。他却不知婴族居于何处,世人俱不知晓婴族本家的居住地。

这么多年。赵王准备了不少,不愿就戮,索性放手一博,里外不过是个死!他就是放弃抵抗,皇城里的那个病秧子也不会饶了他的性命。

他手下的能人,有小半是之前的后台老板介绍来的,一夕之间走了干净,仓促起事,难免手忙脚乱。

肖云的大军来得快,皇帝又下诏,只追拿赵王等要犯,其余人等自首投降,一概既往不咎,不做叛逆论处。

本来许多人就不觉得赵王有成功的希望,只是身在贼船,形势逼人,皇上的圣旨一下,意味着活路来了,投诚没性命之忧,谁还造反!

等看到肖大将军不过月余,就基本平定了这场叛乱,众人松口气之余,恍惚觉得赵王的这场反叛竟象场笑话似的,就这点本事,还妄想当皇帝?!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永安侯每日看战报,不禁嗤笑:“搞什么!真不知婴氏的人给他灌了什么*汤!就这样,还敢肖想皇位?”

想到自己在此人手上栽了个大跟头,险些没了性命,任昆就觉得反胃,高手就罢了,被这么个窝囊东西算计成功,任昆颇为自己和自己那班挂了的亲卫不值。

难怪他蹦跶地欢,陛下也懒得动他,将这种人视为对手,真是拉低自己的身份!

锦言可没侯爷的那份骄傲,她是女人,只管索仇不讲究身份,尽管赵王死了,青十七等人也活不回来,但还是天天盯着任昆,问到底找着凶犯了没有,赵王主使,具体带人执行的是谁啊,抓着了没有……

“……陛下心怀天下,既往不咎,我可没那么高的觉悟!还等着告诉青十七好消息呢!”

陛下的旨意干她何事?

他自行他的赦令,与这厢的报仇没有关系。暗地里锦言对皇上有两分不满,还既往不咎?丫根本没把任昆的命当回事嘛!他这一大方,连之前伏杀他们的事,都一抹而去,杀了那几个人,还成了违抗圣旨了!

“哪里就抗旨了,”

任昆安抚她:“那几个肯定不在赦令之内,皇上下旨时,不可能单独将这几个点出来撇在一边啊……”

他的命还是有几分重量的,不能与国事比,至少这些人的命,皇上还是会由着他自己做主的。

“死了一个,剩下几个都擒获了,任虎在那边呢,是就地解决还是押回来……”

他刚收到的信,人都在手里了,就看她的想法了。

“押回来做什么?让他们多活几天浪费粮食?”

死亡是最大的惩罚,她才没有折磨人的爱好,况且青十七他们还等着呢。

“遵命!”

别激动,我即刻就传令下去,然后想起一事,问道:“对了,今天安排岳母与乐先生见面了?”

正文、第三百零七章 是与不是

李氏早两日已到京城,永安侯特意抽时间,与锦言一起亲自去城门外迎接,做足了贤婿表现。

但乐先生不在。

乐先生被羁绊在京城,不好直接辞行回立城,却也不愿干等着,索性利用等待的时间巡查起自家的买卖,不走远,就在距京城两三日路程的地方转悠。

对这一点,锦言和任昆自然不会有意见,更不会干涉他的自由。

李氏着急上京,行程赶得紧,比预定的早到了几日,乐先生去查铺子还没回来,心急如焚的她只好暂居长公主府客院,等候乐先生回来。

任昆知道乐先生是今天上午进城的,猜想以李氏的急切程度,应该忍不到明天。

“见了。”

提起这个,锦言就无语。

……“如何?”

看她的样子就知道不如何,必定不合人意。

果然,锦言苦笑:“我娘说不确定。”

不确定?

任昆有点意外,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确定算个什么意思?

太不负责任了!

乐先生失忆了,她又没失忆,是不是自己男人认不出来?

私心里任昆对李氏并无好感,对她当年弃锦言的事很不能释怀,在他眼里,即便最无亲情的天家,那些皇宫里的女人对自己的孩子也是回护的,而李氏起初的行为,毫无母爱,就算后面她改了,他还是替自己的言儿委屈。

所有对李氏的礼遇,皆是为了讨锦言欢心,并不是发自内心的对李氏的敬重。

“她与岳父不是最熟悉的?”

就算是卫三爷逃过海难。颠沛流离这些年,容颜改变,性情不复以往,她不是最爱夫君,爱到弃女的份上?

不确定?这不是让我家言儿为难嘛!

“嗯。”

点头,锦言也觉棘手:“娘说,父亲的右臂内侧有疤痕……”

右臂啊……乐先生缺的就是右臂,整条手臂都没了,哪里还能知道上面有没有疤痕?

那接下怎么办?

让这两人在府里住着,再接触接触?看能不能有感觉?

这主意听起来不太像话。怎么象是要帮她娘找再嫁的人选?

再说,也得人家乐先生愿意继续住下去啊……

“先生怎么说?”

“先生说,或似曾相识。”

又是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最怕这个……

任昆服了,虽说寻亲是了不得的大事,这丈夫娘子。父亲女儿,都不能轻易认了,可您二位好歹也靠谱点,你们自己不确定,让我们怎么办?

“可是,我今天见乐先生与我娘见面时,特别激动,不知为什么眼泪不停。非常想抱着他们哭……”

为毛呢?当事人都不确定,她为毛心情激荡呢?只待李氏点头,她就扑上去相拥抱头痛哭?

“……哦?”

任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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