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内,一双阴凉的眸子冷冷的盯站云愫离开的方向。
上等弟子的院内,华清见怒气冲冲跑进来的云愫,眼底一寒,伸手便过来抓云愫的肩膀,突然手掌如被电击,顿时一麻,被弹开。
华清一脸的惊愕,指着云愫,“你用的什么妖法?”
云愫眸色坚冷,原本清澈幽幽的眸子,此时幽幽的泛着一股寒意,如一柄柄的寒刀,惊得华清的脸色变了变。
不过一想到云愫只不过是一个下等的弟子,作为上等弟子的华清咬了咬牙,强仰起高傲的头,冷斥道:“云素,你到这里来干什么?这里是上等弟子的院落,不是你这种下等院子应该进来的。”
院内杏花漫漫,翩跹如蝶,空气里萦绕着淡淡的花香,香气怡人,粉色的落英缓缓掉线,如蝶如雪。
华清突然觉得眼前的少年,那身上散发着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光芒,原先那个一身脏兮兮,眼神呆滞,毫无天赋的废材傻子,如脱胎换骨,整个都换了一个人。
云愫冷冷的扫了华清一眼,问道:“大师兄呢?”
大师兄很少在山中居住,偶尔回来一次,也是住在上等弟子的院中,所以没有自己的别院。
华清冷哼,掩饰心里的一丝惊惶,说道:“你找大师兄干嘛?你一个下等弟子……”
云愫一把推开他,朝院内走去,大师兄具体住在哪个房间,她不太清楚,只知道这上等弟子院中,还有一个院中院,叫茂庭。
华清咬了咬牙,指着云愫,正欲指责,突然云愫手中的赤宵剑一晃,红光凛冽,带着浓浓的杀戮气息,华清自觉的闭上了嘴,心里却极其的不甘心。
茂庭内,叶庭风坐在一颗花树下,树下煮着酒,一个丫环站在旁边伺候着,他眉目疏阔,眼底带着几分冰雪般的寒意,青袖微抬,与院中的粉花呼映,粉嫩淡青之色,透着一股淡淡的暖润潇彻。
旁边替他煮酒的丫环,小心翼翼的抬眸瞟了他一眼,又低头,脸颊已经红了一大片。
云愫怔了一会儿,跑向大师兄。
她一袭深青色弟子服,匆匆跑来,头发微乱,几片花瓣落在发悄,精致到无可挑剔的脸上泛着淡淡的冷意。
大师兄看着眼前气喘吁吁的少年,比起他上回上山来的时候长高了不少,脸色也红润了许多,不像以前那般瘦小了。而且浑身上下,有种让人不敢小觑的光芒。
“小……”
大师兄还没有开口,云愫已经抓起了他的衣袖,说道:“大师兄,你不是说把二师兄的伤冶好了吗?为什么二师兄的伤口还在流血?”
她的目光里带着淡淡的审问,看得大师兄心底微微一疼,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居然会对薄倾城这么上心,好像心底所有的心思,都在围绕着薄倾城在打转儿,叶庭风脸上微微露出一抹淡淡的忧伤,说道:“他已经没事了,没有生命危险。”
“可是他的伤口没有愈合还在流血。”云愫的眸中有着淡淡冷意,“你不是神农谷的谷主吗?为什么不能完全治好他?”
“愫儿……”大师兄脸色白了白,不是因为云愫说他没有能力治好薄倾城,而是觉得以前那个一直都依赖着他,把他当成守护神的云愫,突然之间不需要他的守护了,这感觉就像喜欢一个很好很好的事物,突然这件事情,不属于自己了,那种失落,无法用言语来说清,更加无法一时间平静的面对。
“你快去想想办法。”云愫拉扯着他的袖子,脸上一片焦急,她听秀青他们说过二师兄的事情,一个小小的伤口都一直好不了,况且二师兄肩头上的伤口这么大,这让她怎么能不担心。
大师兄站了起来,怔怔看着她,她小脸一片焦急,仿佛在她的心里,在她的世界里,只独独装下一个薄倾城。
大师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伤,“愫儿,你为何这么担心他。他不会有事的。”要有事,早应该有事。
“因为二师兄是为了护我,才受伤的。”云愫拉着他,也没有留意到他眼底的伤痛,二师兄有事,她已经心慌了,很慌。
以前她总是觉得二师兄心机不纯,对她不好,后来慢慢的接触才知道,二师兄并不是心机不纯,而是根本就没有什么心机。
大师兄叹了一口气,说道:“他身上伤口一直没有愈合的原因与他的体质有关,他刚刚出生的时候,从母体里就带着一种毒,所以才让他没有任何的感觉和感知。我给过他金创药,血已经在慢慢的止住了,你不用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都一天了,居然还在流血,为什么这血就是止不住呢?难道真是血小板少?那会不会得白血病?
“小师弟?”叶庭风见她苦着一张脸,便揉了揉她的头,一脸的疑惑。
云愫心里咯噔了一下,说道:“二师兄的身体感受不到任何的感觉,有没有什么办法治好?”
大师兄眸色清寒,说道:“办法倒是有,只不过未必是好的。”
“什么办法?”云愫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小师弟,我们还是先去看看二师弟吧。”叶庭风似乎有什么话,不愿意告诉云愫。
云愫心里担心二师兄,又看到大师兄似乎有话欲言又止,想了想,便觉得先让大师兄看看二师兄再去谈其他的事情。
突然一名穿着墨红色上等弟子服的华浪跑了过来,说道:“大师兄,你快去九重峰看看吧。”
“怎么啦?”大师兄脸色变了变。
“各位长老逼着掌门退位,殷师兄过去了,殷师兄杀了景从师伯座下的几名弟子。”华浪气喘吁吁,脸上一片焦急。
大师兄脸色一凝,说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三师弟又怎么会参与到掌门选举的事情里面去?”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大师兄,你快过去看看吧,掌门好像也受伤了。”华浪言道。
“好。”大师兄点头。
手臂却被云愫给拉住,“大师兄,你说过陪我去看看二师兄的伤势的。”
“现下师父有事,我不能坐视不理。”更重要的是连殷恒都过去给掌门出头了,他作为掌门座下首席大弟子,不能不管。
云愫咬了咬牙,“我去九重峰,你去云径小筑看二师兄,如果……”
大师兄打断了云愫的话,说道:“小师弟,二师弟吃了我给的药,不会有事的。”你不必这么担心。
“我担心。”云愫一想到二师兄那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便觉得心底隐隐的作疼,像有一只毒虫子,咬着她的心口。
大师兄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伤心的模样,顿时不知所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好,我再去看看。”
大师兄抿唇,掩饰心底的一抹淡淡的伤痛,笑眯眯的看着云愫,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徐风吹过,拂袖香风,落英翩跹,他不明白,薄倾城到底何德何能,竟让愫儿对他如此。
九重峰上,一袭紫袍的男子,面色如霜,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笑看世间风云,天下云图皆在他的手中,他手中抓着一个五行盘。目光冷冽如狼,阴狠果绝。
站在他身前的是一堆墨甲的武士,武士的手里皆握着弓弩,弓弩上火油滋滋的燃烧着,弥漫着浓浓的火油味道。
傅卿嘴角染血,捂着胸口,目光淡淡的瞟向底下的师伯和长老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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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七,三,三,八,六,三,一
☆、六九、脱胎换骨
戒律长老以为伙同了景从师伯就可以逼傅卿处置云愫和殷恒。,
“我已经说过,这个掌门,我可以退位让贤,但是愫儿是我座下的弟子,我不会允许你们动她。”傅卿一抹嘴角的血痕,语气冷冷的。
戒律长老一听,脸色明显扭曲了一下,连带着心里也是有些丧心病狂了,本来召集一帮弟子逼傅卿处罚云愫。
就连殷恒也连带一起罚了,这就也就罢了,但戒律长老这么兴师动众的,居然是逼傅卿从云愫的手里将绝世名剑放回藏剑池。
殷恒淡目光冷冷的瞟向戒律长老,轻轻的挥手。
几十只带着火油气息的箭矢射向戒律长老的胸口,戒律长老吓得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一脸的苍白。
殷恒做事从来都是我行我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让你灰飞烟灭。
“师父,我看你这个掌门当得真是失败。”殷恒冷冷的说道,嘴角有抹淡淡的讥诮之色。
傅卿心底长叹,望着面前一群逼宫的弟子们,语气淡淡的:“洛沉师兄刚死,尸骨未寒,他把愫儿带上山,曾经交代过我,要我好好照顾她,以前我是没有关心过她,让她在山上受了不少的委屈,你们纵容底下弟子欺负他,只要不太过份,倒也是没有什么,现如今她能力大增,你们现在却看不惯了。想想真是可笑。”
戒律长老被殷恒那冷冽的杀气给怔住,但一想到自己的目的,顿时又有了底气,咬了咬牙,说道:“洛沉师弟的死与云愫脱不了干系,此事一定要给个交代,否则众门派弟子不服。”
傅卿语气淡淡,目光冷冷的盯着咄咄逼人的戒律长老,“云愫是谁带上山的,想必戒律师兄不会不知道。”
戒律长老脸色微微一变,想起当初在门派里,唯一有可能竞争掌门位置的是洛沉和傅卿。后来洛沉认识了玄素派女弟子沈素荷,当时沈素荷还是江湖上人人仰慕的第一美人,洛沉为了沈素荷放弃了竞争掌门,所以才会让傅卿捡了个便宜。
戒律长老想着心里便不愤,现下好不容易才抓住傅卿的小辫子,如今可不仅仅只是让傅卿退位这么简单了,他还想得到赤宵剑,以及九重峰洞里的高等武学秘极,玄月心经。
景从长剑一指,指着傅卿,说道:“傅师兄,我等也是为了门派的利益,你退位让贤,并让云愫交出赤宵剑,主动受罚。”
殷恒微抬的手掌一挥,一支火油箭冲向景从,景从挑剑挥开,火油箭顿时射到了他身后的一名弟子的胸口上。
那弟子惨叫连连,目光期盼的看着旁边的师兄弟们,岂求他们救他,可是其他的人却受到了惊吓,连连后退。
殷恒那一箭,令逼进的东华弟子退后了许多退。
那被火油箭射中的弟子,全身腾的一下,火焰冲天,身上还发出啪啦啪啦的几声爆炸声。弟子趴在地上,惨叫挣扎了许久,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慢慢的便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殷恒那阴寒的眸子淡淡的瞟了一眼慢慢的烧成灰烬的弟子尸体,淡淡的说道:“你们要争夺掌门之位,我也管不着,不过云愫是我要带走的人。”
戒律长老的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说道:“殷恒,你太狠毒了,他好歹也是你的同门,如此残害同门,不怕遭天遣吗?”
殷恒眸底一片讥诮,“天遣?”他本来就是算天命的,天遣又如何?根本就是毫不在意的。
“长老倒是提醒我了。”殷恒脸上有抹了然的笑意,拍了拍手,几个武士推着炮车上前。殷恒语气寒冽,如千万不化的冰雪,缓缓而道:“既然要遭天遣,反正一个也是杀,十个也是杀,一百个……也是杀。不如就多杀几个吧。”
戒律长老吓得两腿都在发抖,再看其他弟子,那些跟随着他反傅卿的弟子,有些已经开始扔掉了手中的兵器,颤颤微微的跪下求饶。
“殷师兄,我等是受了戒律长老和景从师伯的蛊惑才过来的。”
“我们根本没想过要对付殷师兄和云师弟。”
“我们只是受戒律长老逼迫才过来的。”
“殷师兄,饶命啊。”
……
弟子们手中的武器齐唰唰的落了一地。
戒律长老和景从两人面面相觑,各自有各自的心机,此时却被殷恒那简简单单的语气给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句。
殷恒冷笑,看了一眼刚刚那具被火油烧成灰烬的尸体,只在地上留下一团黑色的痕迹。紫衣妖冷的男子目光移向傅卿,缓缓而道:“师父,弟子觉得这山上的掌门还是由你来当比较合适。”
傅卿轻咳着,嘴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息,幽寒的眸子扫视了一眼几个带头的长老。
殷恒不紧不慢的说道:“师父,你若不好意思,那么弟子替你解决了这些杂碎如何?”他语气淡淡的,却让人觉得寒意阵阵。
戒律长老咬牙,“殷恒,你大胆!”
殷恒拔弄着手心里的八卦盘,轻蔑的冷笑,“戒律长老,我一直很大胆,您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残杀同门,罪大恶极,必遭天诛。”景从举剑,对准了殷恒。
殷恒手掌一抬,八卦盘中突然闪耀出耀眼的光芒,一道寒刃般的光线逼向景从。突然景从一声惨叫,双手捂脸。
“我的眼睛。”鲜血从景从的指缝中流出。
景从作为长辈中的佼佼者,还没动手,就被殷恒弄瞎了眼睛。
戒律长老的脸色惨白如纸,那些原本还一直支持戒律长老的弟子们,纷纷扔了武器求饶。
殷恒的语气冷冰冰的,说道:“师父,为了以防万一,弟子建议联合支持您的长老在整个山上布置阵法结界,让外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去。但凡对您有异议的,弟子在离开之前,就都替你处置了,以算报答你的教诲之恩。”
说着,炮口便对准了戒律长老他们。
弟子们在求饶,因为他们之前看到过殷恒手里的武器的那些威力。当然戒律长老和其他几个支持他的长老和师伯们,此时如同骑虎难下。
殷恒一挥袖,“全部都杀了。”
谷雨恭敬的颌首,接过旁边一个士兵的手中的火把,打算点那台神火炮。
“三师兄!”云愫提剑,飞上山来。最近她发现,这具身体自从被洛沉修复过筋脉之后,再加上洛沉传给她的内力,学习东西很快,当然轻功也不在话下。
她小小的身体,轻轻一掠,踩着几个师兄的肩膀,飞掠到谷雨的面前,夺过了谷雨手中的火把。
殷恒的脸色寒了寒,盯着云愫,嘴角有抹淡淡的笑意,诡谲,深不可测。
云愫抓着火把,瞟了一眼那炮车。说道:“二师兄受伤了,需要好好休息,你没事放什么炮?吵着二师兄怎么办?”
谷雨:“……”
东华山众弟子:“……”
云愫一把将火花给扔到了藏剑池里,挥了挥手,说道:“各位师兄,这里没你们的事了,你们回去吧。该干嘛就干嘛。”
傅卿上前,看着云愫,说道:“愫儿,你怎么……”
云愫不紧不慢的说道:“洛沉师伯临终前,把他的几十年的功力全部都传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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