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声音尖哑,而且又很低沉,似乎是从嗓子里面挤出来的。男人指着云愫和薄倾城,手指都在发抖,看来是气得不行。
薄倾城伸手挡了挡云愫的眼睛,另一只手一挥,纹帐倒了下来,正好盖在那对男女的身上。
“为毛?”云愫不理解了!
“太难看了!”怕污了小师弟的眼,薄倾城说得理所当然。
云愫顿时觉得好有道理,确实是不太雅观,于是点头。
“你们到底是谁?”男人在帐下挣扎着。
“你猜啊。”云愫一脸的玩世不恭!
“你们是……”男人突然顿了顿,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
一个家奴模样的人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一脸仓皇的喊到:“将军,殷总督带兵攻进来了。”
☆、五六、搅浑水
殷琛带着兵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冲入了将军府,而且还非要找冷明算帐。
时间把握得刚刚好,冷明大将军从纹帐里爬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满身是血的家奴,家奴眼神惶恐。
冷明阴冷的眸子扫视了一眼四下,刚刚站在屋中的云愫和薄倾城已经不知所踪。
但是此时,冷大将军现在没有精力去在乎这些细节,他恨恨的咬牙切齿,说道:“殷琛,你这个卑鄙小人!”
前天还送美女给他,说要和他交好,没想到三天不到,就带兵过来围攻他的将军府,冷明急急忙忙的穿上一件衣袍,拿上桌边的佩剑,气愤的朝门外走去:“来人!召集人马,随我迎敌!”
现在他绝对相信,云愫和薄倾城就是殷琛派过来,事先查探敌情的。
冷明一向自负,又仗着自己的舅舅是当朝的袁寒袁大丞相,因此比起殷琛来,还有嚣张几分,更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云愫坐在屋顶,看着院内打斗的场面,手掌一挥,头顶树梢一片落叶落在了手中,她拿着落叶把玩着,说道:“二师兄,你看谁不顺眼,我替你把他杀了。”
薄倾城随手一指,手指从很多人打抖的人身上指过,最后落在对面一颗大树上,树梢没有光线照过,一片漆黑,所以云愫一脸的疑惑,二师兄是看那颗树不顺眼吗?二师兄的思维,果然非常人所能理解。
“他。”薄倾城语气淡淡的。就看他不顺眼,若不是为了同门情谊,早就动手把他杀了。
同时他话一出,云愫手中的枯叶如一刃淬着寒光的薄刃,凌厉的朝对面的树梢飞射过去,只听到一声兵器击落树叶的声音,空气里闪过一抹淡淡的白芒,然后一个暗红色的身影从树梢处跃起,三两步飞到了云愫的身边,然后从容不迫的坐了下来。
男子斜斜一躺,语气懒懒的,“愫愫,你知道吗?刚刚你那一下要是再往下偏一分的话,可能以后你的性福就没有了。”
云愫抚额,六师兄的重伤好得差不多了,这么多年也没太在意,不过云愫还发现了,似乎六师兄受过伤好了之后,功力会比之前增加一分。
所以她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六师兄的到来,倒是让二师兄发现了,二师兄虽然没有感知能力,但是耳朵很好使。
当然了……前提是,必须要在二师兄清醒的时候。
二师兄语气冷冷的,明显表现出不悦,“六师弟,你睡不着吗?”
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觉,到处晃悠做什么?
上官烈龙冷冷的瞟了一眼薄倾城,说道:“二师兄,你不也睡不着吗?”干嘛说我?!就允许你睡不着带着小师弟玩刺激,就不许我也睡不着吗?
要说上官烈龙看薄倾城,也一直是看不顺眼的。
薄倾城抬眸,目光淡淡,我睡不着,跟你睡不着能一样吗?我睡不着,是因为小师弟睡不着,而你睡不着,是因为你欠拍!
“愫愫,你和二师兄一起做这么好玩的事情,为什么不叫我一起呢?我还可以帮你呢。”上官烈龙眯眸,冷锐的目光盯着院内的打斗的场面。
“冷明的功力不低。”云愫突然说道。
“嗯,殷琛和他比起来,差了很多!”薄倾城开口。
“我们之前还故意坏了冷明的好事,估计令他很气愤。所以才会恼羞成怒,把愤怒全部都发泄在殷琛的身上。”云愫目光清浅,在夜色中显然格外有冷锐。
“冷明的气息有些紊乱,应该是坚持不了多久的。”薄倾城淡淡的说着。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完全是将上官烈龙当成了空气。
上官烈龙正想开口,这话又被云愫给抢了过去。
“至少能把殷琛打成重伤,到时候殷琛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云愫伸手接住一片落叶,飞速的朝冷明的喉咙处射去。
冷明险险避开,愤愤的吼道:“殷琛,你暗剑伤人!”
殷琛被冷明一掌拍出好几米远,吐出一口血,也是一脸的愤怒:“谁暗剑伤人,你别贼喊出贼!表面上故意说交好,暗地的却把我在城外的商队全部都劫了。”
“谁劫你商队,你别血口喷人!”
“你还假腥腥的陪我查了好几天,原来竟然是如此狠毒心肠,自己做了事还不承认。”殷恒一刀砍了过去。
……
薄倾城淡淡的一皱眉,说道:“真啰嗦。”
打架就好好打架,还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
云愫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确实是好啰嗦。
上官烈火语气沉沉,不冷不热的说道:“那就帮他们一把吧。”说着,手中的暗器飞出,直击殷琛面门。
“打错了。”云愫愣了愣,指着冷明,说道:“应该打这个吧,这个是袁相的外甥,我跟袁相不对伙。”
上官烈龙冷冷一哼:“你跟荣王也不对伙。”
所以说杀谁的亲信都是一样的。
暗器没有击中殷琛,殷琛急急回避,倒是让冷明钻了空子,一剑便刺中的殷琛的肩膀。
云愫一声轻哧,这手法,太次了。应该再往下几分,刺中心脏才对啊,这个冷明怎么当上大将军的?
殷琛身边的护卫见状,急攻过来,趁着冷明还在发怔的瞬间,几剑刺过来,冷明避开了其中的两个,不过双拳难敌四手,小腹被刺中。
“哎呀,要是都死了,可就不好玩了。”云愫赶紧从屋顶跃了下来,落到了殷琛的身边,捡起一把剑,塞到了殷琛的手里,说道:“都是一家人,我来帮你。”说着便抓起殷琛的手,长剑直刺冷明的心口。
“你们……”冷明嘴角血水汨汨,指着殷琛,手中的长剑愤死一击。
云愫吓得推了殷琛一把。
殷琛正好撞在冷明手中的长剑上,刚好刺中不应该刺伤的地方,成为太监的可能性非常大。
云愫一脸的惊愕,赶紧愧疚的朝殷琛笑了笑,“表哥,你没事吧。”
“表哥?”冷明愤愤的指着云愫和殷琛,心里早已经了然,果然是殷琛故意要害他,冷府这么多的家丁都听到了,殷琛想赖皮也赖不掉。
当然殷琛此时被人刺伤,心底的愤怒一下子被提起,指着冷明说道:“没错,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早看你不顺眼了,你若不是有舅舅撑腰,哪里轮得到你在这里撒野?袁寒狼子寒心,别以为没人看出来……”
殷琛被人抬在单架上,骂骂咧咧的半柱香的时候,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冷明早已经断了气,而总督府的人,也退出了将军府。
这一夜,城中的百姓听到了刀剑的声音,却没有一个人敢出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在这样一个乱世,普通百姓的命,根本不值得一提。
当晚的将军府的混乱,第二天早上便急报,报到了袁相的府上,袁相听说自己的外甥死了,气得差点儿突发了心脏病,好在袁相是一个非常惜命的人,就算是自己的儿子死了,他也不能死,在袁相的心里权力地位远比亲情要重要很多,袁相府,众多儿女都被袁相用来当成了增加利益的工具,儿女们大多数与朝中大臣结了姻亲。所以袁要党羽众多,当然荣王呢,便仗着是皇亲国戚,又手握兵权,无时无刻的加强打压,如今荣王的弟弟把人家外甥给打死了,这下子,事情就不那么简单了。
朝中的气氛刹时变成很诡谲。
袁相和荣王皆知必是有人在故意捣鬼,却谁也不愿意先出来,毕竟谁都想抓住对方的一小辫子,然后再狠狠的打压。
朝堂之上,袁相哭丧着脸,请求太后作主。
国君身体有恙,没有上朝,便由太后垂帘幕听政教处,本来呢,这是不合常理的,先前那些酸腐的文臣还说什么牝鸡司晨,渐渐的也没人再敢说了。朝中局势就是这样,这个国家,国君的权力已经全部都落到了外戚,内戚的手中,连殷折兰也无能为力。
此时太后正坐在帘后听着袁相的哭泣,冷明也是太后同父异母的妹妹之子,说到底也是亲戚,怎么说也不能坐视不管。
荣王表面上示弱,却不愿意承认自己理亏,出了事之后,他直接将殷琛那个总督给换了下来,而且还押着上帝城,请国君臣定夺,现在哪里能忍太后一个女人在这里指手画脚?
于是乎,朝中乱了。
云愫还在慢悠悠的进城,城中已经全部戒严,守城的将士对出入城门口的人,一个个的检查,气氛太过于沉重。
当然除了殷恒那拉风的大炮车没人敢拦之外,其他一律皇亲国戚的车马一律都不放过。至于为什么不敢拦殷恒的马车,非常的显而易见,殷大祭司太变态,杀起人来,让你连渣渣都不剩!
云愫跟在殷恒的后面,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里愤愤的想,看来老子堂堂一介亲王的名号,还不如一个神棍。
殷恒目光冷冷的,淡淡的瞟了一眼守城的士兵,指着其中一个为难云愫所乘马车的守城士兵说道:“杀了!”
☆、五七、布局
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却如晴天霹雳般砸了下来,殷恒脸上泛着苍白之色,说出来的话,如他的脸色一样,冰冷刺骨。
殷恒身边的几个护卫手中的长剑一拔,那个守城的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经断了气。
血水飞溅,就要溅到马车上,薄倾城轻轻挥袖,血水被弹开。
云愫抚额,三师兄就是牛气,一进城就敢杀人。
要是我的话,总要先揍一顿,然后再杀吧。
进城之后,城中戒备森严。殷恒安排薄倾城在客栈住下,派了不少的兵力把守,说是为了保证友国使者的安全。
秀青和秀凌一脸的不愤,正要开口,看到自家公子都没有说什么,也不敢造次。一回头,已经不见了公子的身影。
“公子呢?”秀凌一脸的疑惑。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秀青不紧不慢的说道,打算去找别的房间住下,反正是天煞国出钱,她想住个条件好的房间,最好是上上等房,跟公子住的一样最好,反正公子也没打算住在这里。
殷恒以为可以借保护薄倾城的名义,让薄倾城与云愫公开,其实弄再多的人都是无济于事的,没有什么地方能困得住轻狂山庄的薄倾城。
云愫刚刚一回府,府中各男宠,妻妾便迎上门来,开始哭哭啼啼的,被身边的惊蛰一把踢开。
“殿下,您可算回来了,您再不回来,王府都快被人拆了!”
“殿下,您不知道小十六今天抢走了您送给我的锦锻,说是要给自己的弟弟做衣服。”
“殿下,小十公子和姨夫人偷情,被奴婢碰到了,他们非要把脏水泼到奴婢的身上,说是奴婢勾引小十公子。”
“殿下,小八今天早上看到小十三和小四睡在一张床上,他们这两个贱人,趁着您不在,乱搞,您一定不能姑息。”
“小十三公子和小四公子是男的!”
“就是啊!就是他们背着殿下乱搞。”
……
几十号的男宠小妾们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云愫面无改色的从惊蛰踢开的一条血路走过去。
云王府的管家战战兢兢的跟在身后,他今年四十岁了,自从十年前进入云王府,什么激动人心,毁节操的事情没见过?如果不是心脏够坚强,只怕早就被云王府的一些逆天叛道的事情给吓得瘫痪了。
“管家,把这两个月发生的所以事情,跟殿下说一下。”惊蛰的声音沉沉的,还颇有威严。
管家面无表情的轻咳了一声,吼道:“都住口,谁再嚷,都去后院干活!”
吵闹的声音顿时停了下来,各自窃窃私语,心里虽然很不满,但是表面上却得做出一副心安理得的表情来。
云愫挥了挥手,说道:“既然各位美人没有什么太大的事,就各回各院,各找各妈去。”
后院里的这些事情,云愫其实一早也知道,虽说后院男妾女妾众多,但她一直是非常有节操的,那就是从来不会拆散任何一对有情人,就算把他们同时送给某个朝中大官,也不会让他们分离。
进了大堂,管家带着府中的几个管事,以及云王府各田庄,布庄以及钱庄的各管事过来了。
云愫平日里花钱就大手大脚,所以殷折兰赏了她不少的可再生的财产,那些财产都是帝城的垄断行业,只允许皇家来开,比如皇家田庄,皇家布庄,皇家钱庄,而前来照顾生意的这些人,大多数都是朝中有点来头的大官。
管事们将这个月的进帐明细一一都报了上来,云愫躺在软榻上,一手撑着头,面前摆着的是一壶清茶,茶香袅袅,她正闭目养神。
管事们一一说完,然后转身退了下去,就平常一样,他们没有听到云愫这些帐目有什么疑惑,不过也是,对于一个只会花钱,而从来不会挣钱的人来说,管事们每月来汇报帐目,就跟对牛弹琴差不多。
等到各管事们退了下去,管家才战战兢兢的说道:“殿下,奴才觉得田庄的帐目明细出了一些问题。”
云愫微微抬眸,若有所思的盯着管家,然后一脸无辜的说道:“是吗?哪里有问题,那依福叔看,现在应该怎么办?其实吧,就算亏钱,我也不会说那些管事的,他们也太认真了,皇家的生意,亏钱便亏了,到时候从国库来支取,反正国库的钱也是来自于民间,羊毛都是出在羊身上的。”
管家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是问题不仅仅只是这样,而是……”
“而是什么?”云愫好奇的看着管家。
管家愣了愣,然后摇了摇头,他只是想告诉云王殿下,那些管事故意做改帐,将很多钱财给转移了出去。
所以管家才会很着急。
云愫依然是一脸的疑惑,那些管事们故意转移钱财,然后做假帐的事情,不是她不知道,而是她故意纵容的。
管事们偷偷转移的钱财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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