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妇,蛇蝎心肠,害了我的女儿们,现在又想来害我,看我不休了你,”恼羞成怒,他实在是怒极了。
他抬起脚就对着杨氏踢了过去,杨氏一个没注意,挨了一个正着,她的肚子阵阵地痛了起来,她痛哼一声,捂住肚子,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狰狞的男人:她的肚子里可是他的骨血,他怎么下得了手?她背后可是三皇子,他怎么敢动手?
杨氏这段时间,实在是过的太风光了,处处人人捧着,抬着,她忘了自己是谁?
不知道,众人面上巴结,背后其实都不屑的很,不过是一个侧妃的姐姐,不过是妾抬的正室,但是这些话谁也不会当她的面前说。
苏启明却还不解气,又给了杨氏一个耳光:“你魔障了不成,还不回房休息去?”苏启明气呀,怒呀,急呀,可是他还是舍不得三皇子这个大靠山,所以即使这样的时刻,他都想保下杨氏。
他想保,无忧自然不会乐意的,她忽然抬起一双含着眼泪的幽眸,看着杨氏:“夫人……夫人……你怎么可以……这样……说父亲……三从四德……夫人……身为……苏家的……主母……怎么可以……忘了……”
杨氏此刻若是一个聪明的,就应该看出来苏启明的用心,也应该猜到无忧的用心,可是她只想着她被苏启明弃了,这个最近对她言听计从的男人竟然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她的身上,她不甘心。
她挨了苏启明的巴掌,又停了无忧的刺激后,直刻反手给了苏启明一个巴掌:“三从田德?苏无忧你觉得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配让我从吗?他连自己的亲身骨肉都可以出卖,我怎么敢将我的一辈子压在这样的男人身上,你母亲爱了她一辈子,她最后落得了个什么下场?”
杨氏今天先是被王玉英的鬼魂吓到了,紧挨着又被苏启明气到了,所以说起话来也就不管不顾了。
无忧阵阵心喜,这杨氏真是很好很好的人,完全照着她的意思走,今天她定然是大获全胜了。
无忧面上在听了杨氏的话后,一件青,一件白,显然也有几分认同杨氏的话,却又碍于人伦纲常,而不好说话,只是嗫嚅道:“夫人……夫人……你……胡说……”
每一个人都听出来,无忧的话多么的没有说服力。
现在就连苏启明都迷糊了,他的大女儿好像真的很在乎他这个父亲,不停的为他辩解。
苏启明不得不怀疑,所有的事情其实都是杨氏自己故意搞出来破坏他们父女感情的,因为杨氏太激动了,她是不是因为对无忧当家作主不服呀,苏启明可没有忘记杨氏不止一次在他面前说无忧坏话,甚至发过狠言,要对付无忧。
苏启明忘了,这些话他其实说的比杨氏多,只是此刻他想不起来了。
而族里的人都已经认定今天的事情就是杨氏搞的鬼,想干大房的人出去,夺下家主的位置,就是日后再回想起来,也不会生出什么怀疑,也就会对无忧三姐妹上吊的事情会有微词,但是谁又忍心责怪她们耍了点小手段呢——她们这也是没法子呀,好好的女儿家要去受那样的屈辱,只要是个脑子正常的,都会耍一点这样的手段,不是吗?
族长对无忧三姐妹是怜惜大于恼怒,怎么敢不怜惜,刚刚王玉英可是说了,将三个孩子托付给他了,他虽然年纪一大把,但是还一点都不想去阎王殿里喝茶去。
族长想到这个杨氏实在是太可恶了,居然用这样的伎俩来谋害白己的继女,想要夺权,还想要利用他赶走无忧三姐弟,实在是不能姑息了。
“来人,文房四宝伺候,这样的媳妇,我们苏氏一族要不起。”苏氏族长的头顶已经冒烟了。
他要苏启明当场写下休书,今天杨氏敢将继女嫁给阉人,明天就敢谋害继子的性命,他可真的容不下这样的恶妇。
“夫人,人在做,天在看,你怎么可以如此的心狠?”这时候,三夫人一路跌跌爬爬的进采,跪在苏氏族长的面前:”求求您救救我的无怨吧,这孩子虽说被救了下来,可是还是要寻死觅活,不愿意活在世间,知道日后会玷污了苏家的清明呀!”
苏氏族长听了宁氏一说,更是气得脸色发紫,对着拿着笔不愿意下笔的苏启明道:“这样的恶妇,你还不休吗?是不是一定要等她害死了苏家的儿女,你才甘心?”
杨氏听着族长胁迫苏启明休她,也发起狠来,她原本就是破皮破落户,现在撕破了脸就更显泼辣:“你个老东西,我们夫妻的事情,哪里轮到你做主,你都快入土的人,何必做恶人,你可知道我是谁?我妹妹是谁?你可看清楚,我肚子里可是苏家的骨血?”
她不能被休了,若是被休了,她所有的荣华富贵不就会泡汤了。
苏氏族长已经被杨氏的一个老东西,气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他这么些年,受人尊重,谁敢对他说一个不字,可是今天却被杨氏这么辱骂,他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
现在已经不是休不休,这么简单的事情了,辱骂族长,那可是天大的罪
无忧嘴角闪过一丝笑意:杨氏不足为虑了!
无忧的笑意看在杨氏的眼里,就显得异常刺目,她回想起自己见到无忧的第一次开始,就次次落败在她的手上,她会落得现在的下场,都是拜这个女人所赐。
所以怒极了,什么理智都没有的杨氏,飞身扑了上去。
苏氏族长此刻已经不是气了,而是恨,对杨氏的恨,他再拍了一下桌子: “恶妇,你到了此刻还不悔改吗?居然还想打无忧,你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当着我们的面,都敢如此大胆,动手打无辜的继女,真当我们苏氏一族无人了不成,不慈到如此地步,若是我轻易放过你,真是有失公道,对不起无忧这孩子。”他将刚刚的那口窝囊气,变着法子要出来。
如果杨氏安安稳稳的拿着休书离开,看着三皇子的面子上,他自然也不会为难她,可是她竟然一再的撩拨他,不将他这个族长放在眼里,他自然不能咽下这口气,他日就是三皇子问起来,他也不怕,错不在他。
于是,族长亲自督促苏启明写了休书,并不给她,然后拿着休书:“来人,准备游街!”
杨氏一听,整个人吓的摔倒了:游街,这不是逼死她吗?
被休已经是难堪了,但若是在拿到休书之前还被游街,那这天下之大,也没有什么地方能容得下她的了,至少她的娘家不会再接受她的了。
没有娘家会接受这样的女子,被游街的女子都是犯了大错的。
杨氏这一刻真的后悔了,她忽然发现她所依仗的似乎都不值得她依仗。
她怕了,她悔了,可是迟了。
正文 140章 自作孽不可活
杨氏这一刻是真的悔了,但不是悔做了坏事,而是后悔怎么没有思虑周全,若是思虑周全,今日也不会落得个游街示众的下场。
杨氏不甘心,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她的妹妹是三皇子的侧妃,她的肚子里是苏家的骨血,为什么这些人还敢这样对她,难道他们就不怕她妹妹的报复,难道他们不知道等她生下苏家的骨肉后,就是嫡子,他们不担心吗?
杨氏想不明白,但是更不甘心,她绝不容许她的荣华富贵梦就这样破灭了,她在温州城想尽了办法才搭上了苏启明这个老色鬼,愿意将自己如花似玉般的青春压在他的身上,就是为了苏家的真金白银,现在她才刚刚尝到苏夫人头衔带来的好处,刚刚爬上云端,就要将她打回原形,她绝不答应。
杨氏自然不甘心,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这是她最后的退路,以前她可以等,因为她美貌如花,身家清白,可是现在她会变成下堂妇不说,而且还是游街示众后的下堂妇,没有正经的人家会接纳她的。
所以她要争,她要做最后的一搏。
杨氏散动了,一张脸气的紫红了起来:“老东西,你别忘了我肚子的孩子可是苏家的,你这样对待一个孕妇,你不怕天下人耻笑吗?”她的双眼瞪的圆圆地,里面冒着熊熊的烈火:“也罢,找今天就随了你的愿,就让天下人看看你们苏氏一族是如何欺凌弱女子的!”
杨氏这时候倒是长脑子了,还知道用上了激将法,这法子很不错,不过已经迟了,在她一口一个老东西的时候,就已经将自己的生路给断掉了:族长虽不是心胸开阔之人,但是绝对容不下一个称呼他为老东西的妇人存在于族中,那他的颜面何存?日后又如何服众?
族长听了杨氏的话,不怒而笑:“你个恶妇,倒是会恶人先告状,也罢,今天我就让世人开开眼界,看看这世上还有你这样的恶妇。”
族长也不再和杨氏废话,让人将杨氏带了下去关进柴房,等候着游街示众。
至于杨氏肚子里的孩子,族长可是半点都不担心,因为天朝的律法里写的清清楚楚,只要他们苏家还要杨氏肚子里的孩子,杨氏日后就必须将孩子平安的给苏家生下来,即使是回到了杨氏的娘家,当然前提条件是杨氏的娘家还愿意接受杨氏的话,杨氏的娘家要签下保书,确保让那个孩子平安的产下,归还给苏家。
杨氏的游街示众这一出是定下来了,无忧心中没有丝毫的不忍,虽说对一个女子来说,游街示众比杀了她还残忍,可是对杨氏这样的恶人,就要让她必死还难受,因为她对待她们的手段何尝不是让她们比死还难受。
自作孽不可活,在她害人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报应二字:今天若不是无怨,无虑有她这个大姐愿意出头,那下场应该比杨氏的游街示众还不堪吧,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无怨,无虑何其无辜,而杨氏罪有应得,无忧是半点也不同情杨氏,丝毫没有心软。
厅里的众人也没有谁觉得杨氏值得原谅的,蛇蝎心肠的女人,不打杀了她,就是看在肚子里孩子的缘故,可是死罪可免,活罪就难饶了。
女眷做出这些事情,闹到族里几乎都有这么一条,很难幸免,因为女子原本就重名节,这么一游街示众,这名声就扫地了。杨氏原本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她心想这凭借着无忧大不孝的罪名,定然会被赶出族去,在赶出族前,她和苏启明添油加醋一番,自然可以气的族长对无忧严惩。
这么一恼,无忧日后断然不会再有翻身的希望.因为名声扫地的女子.绝不会再遇上良配,自然就不会再有什么力量可以和她抗衡了,只是她的愿望非常的美好,却不知道最后她为无忧安排的下场落到了她的身上。
无忧冷眼看着杨氏被人拖了下去,解决了杨氏,那么下面就是苏启明这个冷血动物了。
在无忧的心里,她对苏启明的怨恨可以说是大于杨氏太多,只是她也知道苏启明的惩罚一定不会比杨氏重,因为这个世界是男人当权的世界,而苏启明还是苏氏一族的人。
无忧甚至觉得物伤其类,唇亡齿寒,却无法可想,但这样的结果至少达到了她的目的,她原本就是希望能将杨氏赶出苏家,不要再兴风作浪就好。
今天的结果已经大出她的意料了,但她不认为她不可以趁胜追击,把握有利形势,她一向是高手。
无忧轻轻咳嗽了一声,好似这时候才想起来询问无怨,无虑的事情:“云黛,杜鹃,你们快去看看四小姐,五小姐醒了没有,若是醒来了,就带着她们过来拜谢族长爷爷,今天她们的命都是族长爷爷给的。”她顿了一下:“就说我说的,只有一口气在,爬都给我爬过来,感谢族长的再造之恩。”
人长了两个耳朵,一张嘴,就注定了是爱听好听的话甚于爱说好听的话,无忧这番话说是传给无怨,无虑的,倒不如说是说给族长听的。
虽然族长也知道这番话是说给他听的,但是心里还是英美滋滋好受起来,比起杨氏的一口一个老东西,无忧的这番话简直就是天籁之音,万分的受用。
当然若没有杨氏的那番话,无忧还不乐意拍这个马屁呢。
无忧的话都说得那般明显了,所以很快,无怨,无虑就在丫头们的搀扶下,来到了大厅。
什么叫面色如雪,来看看这两位上吊未遂的丫头就知道了。
什么叫身如纸薄?来看看这两位被风一吹,几乎可以飘走的丫头就知道
无怨,无虑一步三摇,摇到了族长等人的面前.未曾开口泪千行,跪在地上,伏了下去,真是五体投地,虽然她们一句话都没说,但是她们的动作比说一万句还让族长等人受用。
这两个丫头是百分百的诚意在感激他们主持了公道,尤其是族长,两位丫头的动作更是受用万分,他主持族务这么些年,受理了不下数百件的纠纷,但是像今天这些被当成救世主一般的敬仰,还未曾有过,所以他此刻的面色几乎算得上自豪:他做了一件多么正确的决定呀!
三夫人宁氏在此时也泪眼连连的跪在了族长等人的面前,慎重的磕下了响头,那一下下可是货真价实的响,没两下就磕出了血来:“贱妾宁氏谢族长等人为贱妾和小女主持公道,否则小女活不成了,贱妾也自然活不成。”
宁氏擦了把眼泪:“贱妾对族长等人的大恩无以为报,就在这里磕几个响头聊表贱妾的心意,日后贱妾定然每日上香,乞求菩萨保佑族长长命百岁,族里的长辈长命百岁,族里的众人平安幸福。”
宁氏的这番话,将所有的人心里那份自豪感都调到了最高,所有的人都觉得自己做了件最正确不过的决定,更生出了一份侠义心肠。
于是有人出声了:“族长,我看这宁氏这妇道人家倒是慈母心肠,这无怨的婚事……”那人小心的瞧了瞧族长的神色,没有丝毫的不悦,才道:“长姐如母,这无忧年纪虽轻,但对几位弟妹倒也担得起如母一说,不如……”
虽说宁氏慈母心肠,但是身份摆在那里,充其量不过是个妾,怎么也担不起这样的重任,而无忧的身份就不同了,虽说是下了堂的弃妇,可是天下人都知道二皇子痴心一片,那是碍于先帝,才休了她,现在新帝继位,会是怎么样的结果,谁又能知道。
这不,才从宫里出来,谁知道新帝找无忧走为了什么,还有人清楚的听到过风声,新帝当年可也求娶过无忧的。
族长抚了抚花白的胡子,点头:“无忧贤德,也当得起这长姐如母一说
,苏家子女日后的婚事,就交与无忧之手。”
族长也算是老狐狸,别人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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