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
小环的眼神里有些失落,和不甘,她心道你自己不想嫁,还不只是说说罢了,都舍不得把机会让给她,她那日听秀珠在外头说,那王员外只是慕名丁大牛家的女儿漂亮,但也没见过真人,更没有指定是哪个人。还说是最好的朋友,都是虚情假意!
秀华独自来到荷塘沿,她解下一只小木船,那小船是在沿边放着公用的,只要谁想采莲蓬都可以解开绳子坐上去,她手脚麻利地摘了许多莲蓬,装了满满一箩筐,刚上岸,将船泊好,忽然就窜出一个人来将她拦腰抱住。
秀华猝不及防,大声呼喊了几声,却被死死捂住了嘴,两个人跌在荷塘边的烂泥里,那个人不由分说就往她脖子上亲去,将她的衣领撕扯了开去。
秀华的手抓他的脸,抓出血来,那人也顾不得疼痛,将秀华的外衣撕碎,露出里头白色的裹衣和若隐若现的酥胸,男人低沉地道:秀华,别再挣扎了,就依了我这一次吧,你很快就要嫁给那个老头了,你的第一次给那个老头,不如给我!我等了你好久,终于等到你落单了。
秀华听出了声音,也瞧清楚了他的脸,她狠狠给了他一巴掌,比上次狠十倍,她惊怒不已地骂道:“张孝年,你这个畜生!我都跟你说了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了,你上次打我爹这笔账还没跟你算呢,你简直畜生不如!”
说着秀华再次狠狠打向他,可张孝年再文弱也是个男人,他紧紧抓住了秀华的手,用身体将她压到在软泥草堆里,斯一声,她的衣裳再次被扯破。她大声喊救命,一边摸索着拿出了刀,不敢往他要害戳,怕出人命,她只是用刀逼他离开,她对律法可是很敬畏的,杀人偿命的买卖她可不想做。
可是张孝年的眼神充血,异常恐怖,他是铁了心要得到她了,再挨了一刀之后,他成功夺下了她手里的刀,欺身而下,双手撕扯她的衣服,那粗布衣衫怎么都裹不住满身的温香和令人血脉膨胀的玉体,那肌肤体上有着伤痕,但是他瞧着却越发激动了。
忽然,张孝年的手不动了,一把锋利的剑搁在他的脖子低下,他亲眼看到了自己的发丝在摇晃触碰剑的刹那折断,脖子上细密的血珠子已经往下流淌,他开始害怕了。
只听身后有个男人怒气盛大,那简单的三个字震得他肝胆俱裂。
他道:“站起来。”
于是张孝年顺着宝剑向上移动的速度慢慢站了起来。
那个男人又说:“滚,不许回头,你若回头,我便取下你的项上人头。”
剑锋又往里深了几许,张孝年感觉自己的脖子都快被削下来了,满脖子的血,异常恐怖。
他惊恐地向前奔跑,被这突如其来的恐吓吓得魂不附体。
男人收起剑,拉下了自己的面罩。
是赵三拳!
秀华的眼泪还挂在脸颊上没有风干,她哆嗦着,拼命用手巴拉着被扯破的衣服试图能够遮挡一些。
三拳没有把眼神移开,只是怔怔瞧着她。
秀华又羞又急地道:“你还看,转过身去。”
三拳被喝了一声,才觉自己失态,他……只是看到她身上有许多被抽打的伤痕,便问:“是谁打的你?”
秀华怎么拉着衣服都遮不住身子,伤痕还没褪下,她想起那日因为晚归被母亲责打,其实也是因为三拳的事顶嘴了,她道:“没什么,和你没关系。我惹娘生气,才挨打的。”
三拳转身嗖一声将剑往泥地一插。
他脱下了自己的衣服,露出坚实有力的后背,随手往后一扔,道:“别白费力气了。先穿我的吧。”
赶巧不巧的,此时正好一个打柴的村民路过,瞧见了这一幕,这瞧见了也就瞧见了,可偏偏他只瞧见了下半幕,丁家二丫头衣服都被扯光了,那个精壮的汉子赤|裸着上身,两个似是刚进行了激烈的肉搏!他不敢多瞧,就匆匆走了。
秀华的手一直都止不住地颤抖,她穿了好一会总算是把三拳的衣服罩上了。
三拳帮她把洒落一地的莲蓬都捡了起来放回框子,严厉地道:“一个姑娘家,为何要跑到这人迹罕至的地方采莲蓬?遇到危险,可有想过你的爹娘?”
秀华心情本就十分不好,加之受了惊吓,三拳又教训她,不由得把几日来憋的委屈都化作眼泪落了下来,她一边用沾着泥的手抹着脸擦着泪,一边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采莲?我……我想卖钱,然后挣点盘缠逃婚!”
三拳被她给噎住了,本想再说她几句,但瞧她那伤心的样子,顿时把话憋了回去,他心里莫名软了下来:“好好好,你有理由,你娘要把你嫁给谁?还得逃来着?”
秀华道:“临村的王员外60多岁的一个老头子。”
三拳道:“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逃婚岂非不孝?”
秀华道:“难道我就一定要遵从母亲那不合理的命令而成全孝义吗?孝不是听话就行了,而是要奉养双亲,不离不弃,我可以在父母膝下尽孝,不管嫁不嫁人,都会承担起为人子女的责任!但他们不能强迫我的婚姻。”
三拳觉得这丫头还理直气壮的,有意思。
他收起剑,道:“好吧,这是你的家事,你自己决定便好,倘若实在无计可施,在下不介意被你利用一下,娶了你,你懂吧?你只要嫁了人就可以抛开这些俗事,否则躲得了王员外,难保今后没有李员外,郑员外……”
秀华可不爱听这话,要嫁娶就豁出去真正地谈,搞什么假婚姻,她背起莲蓬就走。
三拳又道:“你可以考虑我的建议,实现你挣钱的理想。咱们互惠互利。喂!”
秀华回头对他嚷道:“什么各取所需,互惠互利,你这个主意烂到家了,有本事你就真娶,谁怕谁,假的我不会装,要装你找别人装去。”
三拳浑身被骂得一个热血沸腾,他追了上去,见她跑得快,他伸手便抓住了她的胳膊,疼得她叫出声来。三拳又慌忙放开,他恭敬地作揖道:“丁姑娘,在下并非有意冒犯。这不怕你不愿意嘛,你愿意真嫁吗?”
秀华脑袋轰得一声;有点想反悔来着:“可……可我们才见几次面,我都不了解你。”
三拳道:“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瞧清真面目,届时你再跑也来得及,我绝不追你。”
秀华叹气,要不是王员外的婚事在屁股后面追着,她可不会这么冲动就说出这句话呀,她道:“我爹娘不会同意的。”
三拳道:“金诚所致,金石为开。”
秀华叹气他是不了解她那娘,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娘的头号黑名单女婿人选了。
秀华就当是他们之间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她心烦意乱地离开了那里。
三拳光着膀子驻着剑,笑话她:“还是我敢你不敢嘛!”
三拳在原地等了会,还真走啦?索性他也划船去摘了几个莲蓬回家。顺便去打打野味,生活悠闲自在,对于单身汉来说,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第19章 抢劫
秀华浑身都是泥巴,一路虽然怪异,但也没人认出她来,她回到了小环的家里,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小环心不在焉的,秀华见她这个样子,便道:“小环,你再好好想想,你不用刻意帮我这个忙,这是一辈子的事,没有你的帮忙,我也有自己的计划。”
小环见还有转机,一下来了精神,她道:“秀华,我是真心愿意帮这个忙,你能把这个机会让给我,我会一辈子感激你的。”
秀华道:“好吧,那你再考虑几天,你要是后悔了就提前跟我说。”
小环千恩万谢,可又担心地道:“我不够漂亮要不要紧?”
秀华道:“那是你没有打扮,整日素面朝天的,等出嫁的那天化妆了自然会好看的。”
小环满心欢喜,秀华瞧着却不是滋味,她为小环的思想而感到难过。这对她来说是她所坚定认为的出路,果然是人各有志。
秀华洗完澡,压压惊,然后往人多的地方走,小心翼翼地把莲蓬拉到集市卖了钱,换回三十五文钱,又花十五文重新买了一套粗布男装,她小心地收起来。三拳那件衣服,她洗完了寄放在小环的家里,等有空的时候她再拿去还他。想起张孝年一直惦记着自己,秀华就觉得不安,总不会每次都会有这么好的运气遇到有人帮忙。
她深深叹气,女人在这个世道真是难混呐!处处被欺负不说,走到哪里也木有人身安全。
有钱是大爷,穷人命就贱!
李氏手里举着扫把,满大街地寻找二丫,见二丫头回来了,她像火箭炮那样冲上去,拧住她的耳朵,一直把她拉进家门,然后关上门就打她的腿,她声泪俱下地控诉:“你这个臭丫头!你真正要气死你娘是不是,都要成亲的人了,还和男人打野战,这要传出去,你让娘和你几个姐妹怎么活!”
秀华听得莫名其妙,李氏打了一会,就坐在椅子上哭起来,她道:“娘已经花了点钱让那个村民闭嘴了,他是不会说出去的,你今后不得出家门半步。新婚之夜,你得瞅着空挡刺破自己的手指,弄个落红。”
秀华总算是有点明白了,哭笑不得:“娘,你又听谁说我在外面怎么了?我还是黄花大闺女,刺什么手指啊。”秀华心说,也不一定每个黄花闺女都有落红的呀,不过她可没敢和她娘议论,否则有口说不清。
李氏一听,眼睛闪闪发亮:“二丫,你还是闺女?你当真?”
秀华道:“当真,我对着老天爷发誓,娘,你听谁胡说八道呢?”
李氏嘴里骂着:“难道是那阿根捏造事实?想要讹钱?那个阿根砍柴路过竹林,说是见到你衣衫不整,和一个精壮的男人抱在一起呢。”
秀华一听,心说哪里有抱在一起啊,纯属扯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省得娘又惹出什么幺蛾子来,便一口否认:“没有的事,我今日出去散散步而已。”
李氏听了道:“我得把封口费去讨回来,叫他撒谎,撕烂他的嘴。”
秀华忙阻拦道:“娘,还是算了。这人既然能来讹你,你就不怕他乱说,没有也变成有了。”
李氏一听觉得有道理,心里一直舍不得那给出去的钱,太可恶了,居然这样讹钱,这要是每天都有人上门来敲诈,那还怎么活啊!为了保险起见,她把秀华关了起来,还上了锁,在成亲之前她可不能再出什么丢脸的事,她也不是全信二丫的话,阿根不会没事就来说的,一定是看到了什么。
为了这件事,李氏还特意去邻里街坊达了一圈,听听别人都在议论什么,还好没有关于二丫那不检点的传闻,提着的心也就落了下来。
吃饭的时候二丫被放了出来,吃完饭就被锁了进去,秀丽好不容易获得娘的恩准,抱着一床棉被进来,打算和二丫一起睡。
秀华就拉着秀丽的手说悄悄话,她把自己的计划和大姐一说,秀丽就被她吓坏了,她小声道:“二妹妹,你也太大胆了,一个女孩……你居然筹划着逃婚,还要独自去外面闯荡,不行,我可不同意。与其瞧着你有危险,不如让你嫁给王员外,至少你能安好。”
秀华一听,她就知道大姐不会同意,她道:“大姐,你放心,我出去避避风头,等这事儿过去了,我再偷偷回来。”
秀丽更忐忑了:“可没有新娘,如何向员外交代呢?娘已经将聘礼花掉许多了呢。”
秀华道:“这事你不用操心,我自会安排好的。大姐,你得向我保证不说出去。”
秀丽来来回回一直踱步,她道:“秀华,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呢?这可真是罪过。”
秀华道:“大姐,除了你,我没人可以信任了,还有啊,我得攒一些私房钱,逃亡路上也好有个帮助,所以我不能被关在这里,你得帮忙劝说一下娘。”
秀丽很为难地道:“该怎么劝说娘呢?我可是没有什么好主意啊!”
秀华道:“娘爱钱,你就告诉她,我不会逃走的,我只是想挣钱补贴家里一点,现在爹不能动,总得有人干活不是,三妹和四妹很少下地钓鱼的,这些我都会。而且我会把赚来的钱给她的,她准答应。”
秀丽一听只得答应了,第二日她劝说了母亲,果然一听到钱,李氏有点松动,不过她还是道:“现在咱家有钱了,不在乎那些蝇头小钱,二丫也别想着挣了,就老实呆着吧。”
秀华听说了这事 ,哎呀,完蛋了,娘现在手里头拿着那么多的聘礼,当然是看不上她赚的几文钱了。秀华那个后悔啊,早几个月攒钱就好了呢!如今她身上就那几个钱,一个女子孤身一人,还真不好出逃啊!
秀华焦头烂额,一想到洞房花烛的时候,一个糟老头子色迷迷地走向她,她就浑身起鸡皮疙瘩,那身上的皮肤跟一张张千层皮似的,真恶心。她是绝对不能嫁过去的。要是嫁过去了,以她的个性非得闹个天翻地覆,不守妇道地找汉子私奔不可啊!与其这样,不如逃婚!
秀华已经做好了逃跑的打算。不管怎么样,先逃了再说。
时间过得很快,秀华闷得慌,终于,有一天机会来了,在中秋宴会前,郭家又派人来了,为了体现重视,他们派来的人带来的信中,又一次邀约了她们四姐妹,尤其强调了丁大姑娘秀丽,请务必前来赴约,发信的是郭家的小姐,郭嘉敏。
不仅如此,他们还派来了一辆马车,提前一天接她们去县城,就住在郭家的客房里,这可是个好消息啊,姑娘们都神采奕奕,非常着期待这一次赴会,秀丽原本不打算去的,但是听信中所言,似是格外关注她的到场,心里隐约有了一份期望,原来郭大公子定是不曾忘记,如此也好,就如二妹所说,有什么当面说清楚。
李氏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她没料到郭家会亲自派车子来接,倒是省了她的车马费了,她让人在门口稍候,迅速为姑娘们打点了行李,都是崭新的高档面料的衣裙,然后迅速让姑娘们换衣梳洗打扮,房间里顿时乱作一团。
秀丽、秀梅如临大敌,忐忑不安,又难掩兴奋之色,对镜梳妆,四丫头倒不那么积极,她可没有期待的人,不过呢,如果有人能够看上她,那就好了,她穿上了那套红色的襦裙,又戴上了从丁露露那里借来的“红燧”步摇,看上去很活泼,并且明艳动人,最要紧的是很醒目。
秀华也被放了出来帮忙打扮,她没有新衣,就穿了自己的旧衣服,看上去很寒碜,姑娘们都打扮完毕了,李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