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就有二步就可伸手探到,但前面的人却是站住了,背着身幽幽的说道:“你要追到我何时方可放过我?”
“我”李扬止住身子,本是探出的手也僵在了空中,这心里不知该说什么,是啊,我为何要这样的冲动。这小娘是谁我都不知,就算她是梦中之人又能怎样,李扬啊,李扬,你好糊涂,枉你读圣贤之书怎能做作如此让人笑话的事来?可是,可是为什么我的心跳动的如此强烈,为什么我只是远远的看上一眼就如历经了几百年的缠绵一般。眼看着前边背身的人儿为什么心里却想拥入怀中,好好的让她在怀中哭,在怀里笑。我这是怎么了,如何心里有了小荷却还想着这如梦中的人,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这让我很心痛,痛的无法忍受,无法呼吸。
但我不想,我不甘心,也许我只想轻轻的唤你一声“玉环”而已,如有可能我将会伴你一生一世,直到天荒地老。。。。。。这口中脱口而出,“玉环,是你么?”
“你不要过来,我不是,不是!”这娘子听到“玉环”二字身子一颤,双肩不由的轻轻抖动,声音却是如歌如泣,说道,“我只是一可怜之人,我不曾见过你,你也不认得我。”顿了顿,又说道,“这里的一香囊,兴许是你丢下之物,你,你拿了回去吧。”说完,从怀中掏出香囊,反手朝后递出,只是手颤抖着竟如拿有千斤重物,几乎拿将不住。
默默的接过带着余温的香囊,轻轻嗅过,这荷花的清香之中却混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异香。看了看眼前的人儿如此,李扬的心却是如被掏了去,空空的,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想不起来。狠劲的将香囊握住,脑中只有梦中人的一颦一笑,万般难过之中,也不知怎么得,只想发泄,哪怕是大哭一声也好。
了(liao)了,也就断了,断了,也就绝了,绝了,也就痛了,痛了,只想哭了,哭了,不在想了,想了,心也碎了,碎了,也就了(liao)了。心中无尽的悲痛,只化为一字一如血,一字一如泪的念道:“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忽心里疼痛难忍便大声念道,“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汉乐府,上邪)”说罢,眼角挂泪痴痴的望着眼前的人儿。
转身,露出一张泪满面的俏脸,不是玉环还是谁!她如失魂般的看着李扬,眼光死死的盯在李扬的脸上,看到李扬痛苦扭曲的脸,心里何尝不是如刀绞一般,便想伸手去拭去李扬眼角的泪痕,快要挨着的时候却是又缩了回去,但让李扬紧紧的握住,贴在了脸上,便听李扬柔声说道:“我知你是,你骗不了我,你也骗不了自己,你问问你的心,听听她在讲些什么。”
杨家小娘含泪点了点头,任自己的手在李扬脸上来回的滑动,心里却是坚定了起来,轻声说道:“我是,我便是那梦中的玉环。”
李扬笑了,带着眼泪的笑了,杨玉环哭了,带着笑的哭了。如同千世万代同结白发的恋人一样,痴看着对方,这眼中藏不住的深情,谁人能说这仅是一面之间,一梦之中。天若有情天亦老,人若有情人相知。这也许是上天注定好的缘份。
一念执着,一念回顾,万般的深情只想换取一世的缠绵。红颜易好,伴白头,相濡相沫向黄昏。几多苦痛,几多愁,却不堪泪眼。任多少春风秋雨,斜树垂柳,莫相忘,有一同命之人相念。这梦也好,缘也罢,都是烟云,风潇潇去,雨漫漫来,枉死城中好相伴。哭,笑,只是随势去,缘缘份份,生生世世,挡不住今夕的相见。
二人不知何时依偎在一起,杨玉环紧紧的用手抱着李扬,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不想放一丝的松懈,只怕这一放手眼前的郎君就会如鸿雁飞了去。她听着李扬的心跳,平缓而有力,使她不禁想要沉睡,真安心啊,他的胳膊紧环着自己就如小时父亲一般,但却感觉到另一种感情在里面。以前她怕不敢想,现在她明白了,这就是爱,今日拥有别无他求。
拥着怀中的佳人,只觉得满足了,这天地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他满足了。什么天地雄心,什么谦谦君子都走开,这心里现在只想好好的抱着佳人,一直到天荒地老,永不放手。
“呀,你们,你们。真羞死人啦”一声尖叫将二人吓的分开怀抱,但手里还牵彼此的手。二人一看却是春桃,这丫头眼里惊讶,张大了嘴,食盒也掉在了地上,一只手指着二人,却是满脸的不敢相信。
杨玉环一见被人撞见却是羞臊的不地自容,双颊布满红晕,低着头躲于李扬身后,一只手不安份的在背上挠来挠去,又在写着一个字,但李扬现在却是眼睛乱飘,左右躲闪,不去看那春桃。
这春桃也是胆大,见是如此,不看杨玉环那红若朝霞的脸庞,只见李扬挡在了小姐的身前,只当是李扬在欺负自家的客小姐,心里恼怒非常,有心想捡起食盒朝那登徒子头上砸去,又恐吓着了小姐。但这心中的火气只想找个人来发泄,于是走到近前,一把将李杨推开,拉过杨玉环的手,将玉环拉到自己的身后。又见这二人的十指相扣,更是心火怒生,扑下身子在李扬手上咬了一口,直将个李扬咬的喊了一声松开了手,这才罢了。
杨玉环见郎君的手被咬,也顾不得其它就想上来看看,却被春桃死死挡住,又看到李扬笑着对自己摇了摇头,只好也还了个微笑。
“呸,不要脸的臭小郎,你欺负我家小姐作甚?”春桃见小姐已解救出来,一手拦着小姐,一手插腰骂道。
这让李扬和杨玉环哭笑不得,只好互相看了看,只有二人才能知道这目光之中的深情和表达的意思。李扬向后退了半步,装作可怜的说:“小娘子误会了,我与你家小姐清清白白。”
“清清白白?我呸,那清清白白还能”说道这里,春桃脸上也是一红,想到方才看到的样子,这心也是狂跳不已,便把这搂搂抱抱几字咽了回去,说道,“反正羞死人了。你到底是何居心?”
“小娘你听我讲来。”
春桃却捂着耳朵跺脚叫道:“我不听,不听,你这登徒子肯定会说些污人耳朵的烂话。”
李扬又向杨玉环无辜的看了一眼,双方则翻了个白眼,又扮了个鬼脸,真是可受之极。无奈之下,也不管春桃听与不听,说道:“方才,我忽看见一只小粉兔子从这边跑来,我心里稀罕便追了出去,刚追到这里时,却看这位小娘不知是被什么吓着了,也往这里跑来。我们糊里糊涂的就撞在一起来。你方才看见的正是相撞的一刻。”
“是么?”春桃哪里能捂的住自己的耳朵,听的清清的,眼睛不太相信的看了看李扬,又转头向杨玉环求证。这杨玉环却是听到李扬把自己说成是小兔子,心里又羞又恼,见那呆子又是得意洋洋的看着自己,就没好气的说:“是了,我被一只羽毛破烂的乌鸦吓着了,真是可恨。”李扬听后只是看看自己的衣服,摇头苦笑。
“哦,原来如此,原来我错怪郎君了。那你请便,让个道路,我与小姐回内宅去。”春桃不疑有他,见小姐都承认了,心里除留着一丝的不惑也未多想。
“那是,那是,请过。”李扬侧立一旁,拱手道。
“哼”春桃想拉着杨玉环的手先走,杨玉环却是挣脱,并让她前边带路,自己落了几步随后。
待走到李扬面前,又见这呆子挤眉弄眼,心中好笑。但又是分别在即,心里也是失落,又添一丝伤感,便在李扬身前不由自主的轻声说道:“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皆老(摘自诗经,邶风,击鼓)。”先前李扬用女子的上邪念着,这下自己也用男子的击鼓答对,这也随了心愿。说罢又展颜一笑,留着那个沉迷在自己笑意里的呆子痴望着自己。
第二十八章 告辞
李扬守着内宅门口外的小径只想能否再见上一面,这让把在门口的二名婆子盯了他好久,看面像不似歹人,但这衣袍却是有些破烂。就要上前盘问之时,耿管事急冲冲的寻了过来,一把将他拉住便走,说道:“小郎君,好让我一通找,原来你转在这边来了,快走,这不是我等留足之地,要是让夫人看见了非打断腿不可。”并和婆子躬身陪笑,言明是张家娘子的外甥。
那婆子一看是耿管事将人拉走,又知是里边的客人,也就放弃了查问的念头,只是多了些午后的闲话笑料。
一路上这耿管事不住的埋怨:“都怪小的懒惰,没能照看好小郎君。我真该死,让小郎君弄成如此模样,有付张娘子的重托,这让我怎么去面对这姑奶奶呀。”
李扬何尝不知这是在变相的在说自己,当下笑笑,说道:“耿管事多虑了,我自会与姨姨讲明,怪不到耿管事的头上。”
“哦,呵呵。小郎君真是,这如何是好。那我就谢过小郎君了。”这耿管事是明白人,话既讲开,只是尴尬的搓了搓手,便不与在此事上再说什么了。
又将李扬让于花厅,奉上香茶,这耿管事倒是未走陪着说着话。
一会,只见姨姨与丫头春桃伴着一小娘同来,李扬看的顿时直了眼,那小娘不是杨玉环又是谁人?
“我说妹妹,我这便要走了。咱姊妹虽然是头一次见面,却是最为投缘,也相处的最好。你也别送了,这眼看着就要出门了,别难过,待上几日我便再来看你,行了,别不舍得阿姊,回去吧。”姨姨拉着杨玉环的手说道。
杨玉环边和姨姨轻声说着:“不妨事。”边往这边瞧着。
“呀,呆,小姐。那不是张娘子的外甥吗?”春桃看见亭子里有一小郎探身往这边看,仔细瞧个分明是那个呆子,这呆子二字在嘴里回了几个转,只因张娘子在身边只得咽下。
姨姨早就看到,这心里又是在打着小算盘,趁这机会让二个熟悉一下岂不更好,于是说道:“怎么不是,正是我那外甥。哦,你们已见过面的,来,咱们过去再说会话。”
没等杨玉环说话,春桃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却是看着李扬很是计厌,也不想让自家的小娘与那呆子亲近,便抢着说:“小姐,夫人还有要急话急着与你要说。”
“知道了,你先去回了阿姊,我与张阿姊说上几句就走便是了。”杨玉环见心上之人在此,这心里只是窃喜,听春桃这般也不由的皱了皱如墨的黛眉。
“这个鬼丫头,我还能把你家小姐拐了去?再乱插话,叫人将你嘴缝了去。不懂规矩。”姨姨上去在肩头轻轻拧了这丫头一把,笑着骂道。
虽是姨姨无意,但让春桃听到却是另一番滋味,吓的往后便躲,用手挡着姨姨,看着杨玉环哀求的说道:“小姐,小姐,我再也不敢了,让张娘子饶过我吧。”
杨玉环笑着一拉姨姨,说道:“阿姊好凶哦,吓到妹妹了。”
二人有说有笑的来到亭子里,后面跟着个苦个脸的春桃,进了亭子看到罪魁祸首,不由的用眼狠狠的剜了几下,方才觉得出了气。见小姐和姨姨坐下,便走到小姐身后站好,眼睛看着桌子不语。
那耿管事认的眼色忙退了出去,只有李扬笑着拱身将二人迎见亭子。见二人坐定,先与杨玉环深深的互看一眼,彼此在眼底看到了一汪如深潭的深情,不由甜在心间,嘴角便扬了起来含着一丝微笑。又见姨姨古怪的看着自己,连忙低头施礼掩饰问道:“姨姨这么快就出来了,可曾尽兴?”
姨姨早已看到李扬的样子,心里思量,这是怎么回事,如同个乞丐,真不与我长脸,我这里给他说尽了好话,他却弄成这般样子。这下谁人还能看上于他,真是愁死个人了。于是翻着白眼鼻子哼了一声,理怨的说道:“怎么弄成这般模样?哎——”。也不等李扬回话,拉着杨玉环的手说道:“这外甥甚是顽皮,肯定是在哪里跌了一跤。平日里可是注意仪表之人,一会我唤那个贼杀的耿狗头好生问问。”
李扬大囧,不知如何回答,转眼间看见杨玉环嘴角带有偷笑,这心里只是一甜,也就不当回事了。当下背着众人用手指做了个兔子的模样让杨玉环看去。
杨玉环立刻脸红了起来,赶快拉着姨姨说了几句话。
姨姨只当是被风吹了,也不在意,看这小娘明艳照人,这心里又活泛了起来,便试着问道:“与阿姊说说,我这外甥如何?”
这杨玉环大羞,哪有直接这般问的,偷看了一眼李扬,见这冤家抿嘴含笑的望着自己,心里暗啐一口,低头只是不语。
“哟,害羞了。啧啧,这害起羞来也是如何的好看,我这女儿身都看着眼馋。”姨姨只是调笑,那杨玉环哪里还敢抬起头,只是一只手被姨姨握着,便用另一只手掩着自己的脸。
姨姨见杨家小娘脸皮薄,只怕说的反了去,却不知这二人早已各自在心里,恨不得与彼此双飞双栖,也不能硬逼缓缓也好,于是说道:“好好好,不说这样了。这天色也不早,我也不便耽搁,要回去了,改日我再来看望妹妹,想你也不急这几天走。”
李扬听到姨姨话里透露出杨玉环要走的消息,心里着急,也顾不得掩饰,急着问道:“你要走?”
杨玉环抬起头向他露了一个安慰的微笑,转而向姨姨轻启樱口回道:“不当急的,原定是这个月的十七走,但有些凡事拖累,也不急这三五天,我赶二十再走也不迟。阿姊,你可要多来看看于我。”
李扬听罢却是紧紧的看看姨姨,听姨姨怎么去说。
姨姨并未看见李扬的样子,只是哦了一声,便说道:“那还有上几日盘聚。你这要走可让我好生舍不得。这样吧,明日我叫上几个要好姊妹出去秋游,你也一同来耍耍如何。”
“好,待我与阿姊去说上一声,好同去。”
“就这么定了,明日我来接你。”说实话对这杨家小娘真是喜欢的不得了,见其点头心中大喜。
又说了几句闲话,姨姨打着哈欠说要回去小睡,便与李扬同那杨玉环告辞了。
杨家小娘不便出门,便唤过耿管事代劳了。
二人上了马车,这耿管事却是从怀中摸出一条丝绦来,放于车上说道:“小郎君,这我已寻回,你且系上吧。”
李扬看了看桌上的新丝绦,却不是自己丢失的那条,心中不解问道:“耿管事你弄错了,这是旁人之物,岂是我的?”
“这个”那耿管事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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