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莫要取笑奴婢了。奴婢岂敢让公主称呼。”梅子吓坏忙是跪倒回道。
咸直公主得意的回看李扬,又轻声于梅子道:“起来吧,都是你家老爷无耻,岂能怨了你。走吧。”
李扬哑言,这怎得又怪于我的头上,摇了摇头跟在了其后。
这女子聚在一起,岂能是好事,整整一上午,李扬让这叽叽喳喳的声音闹的头疼不已,想走未等起身相说,便是有数道目光扫了过来,各个似嗔似怒只得又复坐下。好容易盼得午时来临,方才借着去养心院的机会逃了出来。
下午时分,更是走不了,万安公主也是闻讯而到。问及佳人为此不怕世人之眼光,万安幽怨回道:“阿郎回来,那妾身岂还能有入道之心。”又甜甜笑起,“阿郎,如今姑母也频频回了别馆相会于人,反正妾身出来也正好拿她来顶了名头。”眨了眨调皮的睫毛依了李扬之身道,“如今你之友王维早已迁殿中侍御史与那吏部侍郎知南选事,去岁还曾在姑母别馆之中见着他,如今却是难寻了。阿郎,告之你一秘密,王御史是情伤姑母只因姓李名白的他人而缘。”偷偷小声坏笑,哪里有一丝入道之人的样子,分明是个极力讨阿郎欢心的小女子而已。
听闻此事,李扬虽是早在心中的猜,但从贺知章、张旭、焦遂三人口中透出仍是不敢相信,如今自近年陪在玉真公主身边的万安公主口中说出,便是真的信了。心中叹道,“这权数真的是好,就连贺师所称的仙人都为此走了他路,不为别的还不是为了这官字。”
至夜,小荷等女皆是不语,各自回了房中休息。李扬知是诸女又似为咸直、万安二人空了机会,又似无奈之极的怨恨。一夜缠绵不提,反过应是得意的李扬却是差些折在这温柔帐中。
十一日,李扬身虚腿颤又畏寒的去秘书省当番,绕路至安善坊处,看了看紧闭之门,叹声而去。
五月二十日,至尊下制书,因梦玄元皇帝,会之言:“吾有像在京城西南百余里,你遣人求之,我当与你兴庆宫相见。”陛下遣使求得之于盩厔楼观山间,迎置兴庆宫。至日,制命画玄元真容,分置两京诸州各以建玄元皇帝庙及崇玄学,置生徒令习《老子》、《庄子》、《列子》、《文子》,此以后之年准明经例考试。
李扬以备四部之库,列四子书于集贤殿,上大悦赞之。
二十四日,李扬以假,约薛嵩、宋之问于近游,归宅,见门外有车,随从数十以等。上阶问于刘二:“家中可有客?”
“回老爷,李相公之女公子以礼拜会众位奶奶。”刘二施礼以告。
李扬听罢转身便走,买纸笔以拜裴耀卿宅上,又拜岳父大人杨宅后归。
再回宅前却见车仍在,便硬着头皮上阶回宅。
梅子迎出轻呼老爷,又使小婢女去告诸奶奶,并小声以语道:“老爷,李家小娘子可是被大奶奶留下用饭了,又告老爷,今日午时便在房中用饭,老爷回来可随意。”
“哦,知道了。”心中打敲的李扬也不知道这李腾空竟是用的什么法子,能让小荷留下用饭,且又在房中。想想半天未得什么结论,只得自己至厨下。好在春桃等女服侍在侧倒也不为孤单,只是心中无底,用过饭后品茶时问道:“你等奶奶为何与这李小娘子打的火热?”
秋娘不在想必是去服侍诸女用饭,这夏莲依了房中的次序便是接口道:“老爷,奴等实是不知为何。李小娘子一来便是与大奶奶说起了道门之上的事情,说了几句便是哄的大奶奶开心,几位奶奶又听着好奇,相问了几句,李小娘子一一回了,诸奶奶都说好字。见到了时辰,诸奶奶仍是心有疑问,便说什么也要留了这李小娘子用饭,又道,用过饭后再论这道。”
“哦”李扬暗道一声李腾空端的好心计。
春桃接口道:“老爷,姐姐说的极是。不光是奶奶们听的开心,就是连我等这奴婢都是听着好似云里雾里,这身子好似真的开了几窍。李小娘子真是了不得,怪不得奴家那日听万安公主说起,这李小娘子是得了道的。”
“哦?”李扬差些跳起指鼻而骂,你等知什么?老爷此时真是难为之极!
“老爷,奴家相问,这天上真有仙人么?”小巧的秀丽的春月,人如自家的奶奶,有些卑微的小声问起。
李扬笑笑,唤着:“你过来。”等她过来,一把将其搂在怀里,让其坐在腿上,此女小巧,好似未长身子,比李扬低了一头左右,但身子却是长的玲珑有致,于喀秋莎房中时就喜抱她于膝上玩耍,只是不知能否承受的了人伦之道,喀秋莎不备之时常以暗未李扬,但李扬还是不敢侵她,而对这其也是喜欢的。搂了搂手臂摇了头说道:“那你倒说说是真的有么?”
春月羞红着脸,不敢抬头示人,喃声而道:“老爷,放手,莫要捉弄奴家了。”挣了几下未能挣去,只得认命将头用手捂上不语。
“依奴家看,应该是有吧。”冬梅小声道,“不若有那么多人等都是想上南天之门呢?”目光灼热以望李扬,见老爷回看,心中慌慌这手脚却不知往哪里放了。
春桃却是不怕,大抵是承过雨露的关系,与李扬添茶道:“妹妹说的也不尽然,若是真的有,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逝者何以兆计,岂不是天上已是人满为患了。嘻嘻,老爷说呢?”媚眼以视,像只小狐狸。
“你懂什么?没听李小娘子言说么,仙家自有本事,取一粟能容百川,漫说才这些人了,就是吞噬天地又有何难?”夏莲有些看不惯春桃的狐媚之色,桃面之上因激动而显红霞片片。
春桃闻言便反嘴道:“那你变一个试试。”如今都是一般的身份,谁也不怕了谁,又得老爷的宠爱,自是不甘居后。
“我又不是仙人,岂是会有那般的神通,等李小娘子用过饭后,你去问问便是了。李小娘子是有道行之人,岂是你这般的无知小妇人能知道的。老爷,奴家说的可对?”夏莲也不是好相与的。
李扬顿感头疼,这朵儿与太真就常常如此,怎么就连带着二房中的人也是如此。心中已是有了怒意,冷哼一声道:“都胡说什么?快去瞧瞧各房的奶奶去!”觉着怀中的春月的些吓着了,低头放缓了声音道,“你也一并过去瞧瞧去,省得到时寻你不见又该自怨了。”说罢又拉住她安慰道,“与你家奶奶说,就道老爷心疼她。”
“嗯”春月满眼发了光彩而狠命点着头。
第四百六十五章 心计
终是未能避了去,过午李扬便被妻妾唤住来见李腾空。
“阿郎,仙家之法最是神奇,今日得授真传的李娘子来家中相坐,阿郎不妨让她占上一卦,看看来年之运势。方才妾身等人已是算过,真是灵验之极。”听这叽叽喳喳之雀声便知又是杨太真在说。
小荷面有不满,瞪了一眼太真让其规矩,又与面色喜悦的李腾空道:“李小娘子莫怪,太真妹妹有些放肆了。”
李腾空上的门来又与诸女相待,便知李扬宅中一团和气,妻妾之分不似那般人家严谨,做妾室的除去天生文静之人外皆是活泼,心中早已有了期盼也感到温馨,哪里能怪这些,起身回道:“李家娘子客气了。”眼角借机扫过正襟而坐品茶的李扬,见其不言不语,这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气恼,便又道,“李县男,若是信,那便让奴家与你算上一算。”
“哦”李扬淡然瞧了一眼,又举杯饮茶去。
“阿郎,太真说的也对,你便让李小娘子算算也好。”小荷其实在心中对李扬是最当紧的,只不过身为正室,有时不得不装一付老成的样子,偶尔流露出的话语也是能让人看出一丝的调皮,不管怎么说她也不过是二十多一些的年岁。
见小荷也是如此说,李扬只得应了。与李腾空施一礼道:“那便有劳李小娘子了。敢问是测字还是卜卦?”
他终是问我了。李腾空心中岂是一个欢喜能了,当下回礼喜道:“请李县男随意。”
“那便测一字吧。”李扬依了世上之人大多数的习惯,写了自己的姓名之中的李字。
李腾空见字又在心中乱想,他为何要写这个字呢,莫非以此来寄对我的思念么?满心欢喜的拿起左右看了看,瞧满屋的美人皆是紧张的瞧着,心中的小心思动起,便道:“恭喜李县男,贺喜李县男。木下有子,取眼目之目,便是今岁家中应得一子。”
“哦”众人之目光急是瞧向一脸无辜之色的茉莉,茉莉之脸顿时红起,羞的低了头只顾绞了手中的帕子。
“不过还有一说,这个奴家就不好张口了。”李腾空欲言又止,那俏丽的小模样就差以白字写于脸上,其为来问我。
果真小荷以眼止众女,轻轻的问道:“敢问另一说是何事?”
李腾空以纤指在纸上以绘,半响未语,只是笑着与李扬道:“李县男,可是答应了一人什么事吧?”
“哦,呵呵,嗯嗯。”李扬道,“秋娘,与李小娘子添茶。”
李腾空真想过去将李扬扑倒,用手将他的心掏了出来,心中着实的气恼。但又想想算了,他也有他的苦,便将心思又打在了小荷这正室头上,别脸不去瞧那个让她气极又喜极之人,回看小荷道:“杨姐姐不必着急,这其实也是好事一桩。大抵来日不多,这李家可能又要多得一位奶奶了。”
“什么!李小娘子,莫要算错了。”小荷等女惊呼,就连朵儿也坐不住,起身急问。
李腾空平静之极的将纸折上,摇头轻道:“信则灵。”说罢,取手旁之茶杯,小小的啜了一口。
众女一时只看到道貌的李腾空又岂能知她的心思,各女皆是着急了起来,又问:“李小娘子,这可不是乱说的。”
“此女今岁十八,这也是木字折出的。此一子不入门则那一子也不应门,这是天机,奴家也不敢胡说。”李腾空此时之模样颇有姜太公之法。
“阿姊!”朵儿一干妾身又来看了小荷这个正室。
小荷本来不信,但瞧李腾空说的有模有样,这心也七上八下起来,又闻连那女子的年岁也都算了出来,这倒信了八层,再听要殃及茉莉之腹中子,便是焦急起来,乱了方寸的问道:“李小娘子,可有破解之法?”
“无他,顺天而行便可。还是那一言,此子与那子相关,二者有因果之缘。如是不顺天命,那”李腾空在众女之目光注视下,大大方方的转脸于李扬。
李扬心中怒起,这李腾空太过分了,起身沉声道:“李小娘子,莫要乱说。神鬼之言岂能让人信服?”
“信则灵,不信则贻累他人。奴家只不过是依字而说,李县男大可不必信之就是了。至亲尊尚且梦会玄元皇帝,并以天下诸州置观,难道说陛下也是神鬼之说了?”李腾空也是恼了,至与你在胡楼上见过一面,你可是来看过我,如今我登了你门还不是想来看你。知你有苦我不顾了羞耻来交好众娘子,这难道不是为了你么?
小荷见二人似有理论之意,又扯了圣人身上,心中已是恐慌,忙是起身相拉李扬:“阿郎!”又与李腾空道,“李小娘子莫要生气,我家夫君岂敢枉议仙家之事。阿郎——”低声以唤。
“李小娘子,是李扬无状请小娘子见谅。”李扬见小荷以哀求,心知妻子是怕让李腾空抓了口实,只得低头道,“你等相聊,我有事先出去。”与之拱手便走了出去。
李腾空气苦,这泪便是盈在了眼眶之中,掩面坐下抿死嘴唇生了闷气。
小荷见弄成这样,又恐这李小娘子真的挑了理,若是回去与李相公说在此受了委屈,那李相公如何能不怨,再若是将李扬的那番言语以告,经相公之口传入至尊之耳,那岂不是麻烦。便是陪笑与她道:“李小娘子莫要生了奴家夫君之气,他大抵是近日心火盛了些。”
“杨姐姐,我哪里是在生他的气,是生自己的气。不就是测个字么,也值的他如此。”李腾空慌忙擦了眼角,强笑了回道,“也罢,既是不待见,那奴家要回去了。”说着起身要走。
小荷哪里能让她如此回去,便又是劝着。朵儿等女也跟着相劝。
李腾空本就是气李扬的负心,此来也为与诸女会面以搞好关系,将来入门之时也好处一些,见诸女一心齐与说着好话,这心早已融了进去,也不恼了,回话与话之间这姐妹便是叫了开来。当下众女见此也是高兴,只当是此事了了。
“腾空妹妹,方才测字之时,你说如不顺天命,是否要降罪于李郎呢?”女人之间便是如此,方才还哄来哄去,如今见李腾空不再恼了,便又是拾话问起。
李腾空脸上一红,好是难为情的低声道:“这,这大概是吧,或又不是。”
谁知这糊里糊涂的话竟是让众女信了,各个吓的脸色白了起来,纷纷焦急的问道:“这如何是好,李小娘子,快些破上一破。”
“这个,好吧,待我回去想想。”李腾空低了头随口回着。
小荷等女这才松了一口气,施礼谢着。
李腾空更加尴尬,急是以话岔开,又与说了几句话,便急急的告辞了。
而此时的李扬却早已睡在咸直公主的床上,搂着万安公主撒着邪气。
此后之日,李腾空已成李扬内宅的座上宾,但凡二、三日便是来一次,直弄的李扬往往需通过门子来断是否早些回宅,即使是如此,还是不可相避的遇着。每每此时,李扬也是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这让李腾空心中也是喜了一分,反正瞧那样子也在倾听着自己,于是更加的卖力与小荷等交好,于是由二、三日一来更是变为几乎一日一聚了。
她倒是心中畅快了,可这咸直公主与万安公主二人却是掀翻了醋坛子,心中更是想到,怕这是那位杨阿姊的一箭双雕之计吧,即可让自己姊妹二人不得随意来往李宅,又可多出时间来霸占了阿郎。于是终是有一日,双双寻上了门来,而咸直公主更是带着已是能满地乱跑的思仁,这下差些把李扬吓死,忙是施了浑身的解数方才化解了。小荷为了李扬终也低了一头,默许二人的存在,一时好似皆大欢喜的样子。
就这样入了六月,至尊下制书,以左羽卫将军孙老奴为正使,秘书少监李扬为副使,执抚慰制书出使回纥、葛逻禄、拔悉密等九姓铁勒等部。
制书下,李扬方才知道自突厥上次内斗苾伽骨咄禄为登利可汗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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