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子的人了。我再也不敢冒犯公子了,请你一定要相信我!”如仙有些凄然地笑着:“如果公子坚持要如仙伺候,如仙也认命了,以后绝不敢冒犯!”
我正找来镜子,细看自己脸上的抓痕,还好,幸好我躲得快,不过一道不深的血痕罢了,听见他们两个在那里表白,如仙的神情真让人不忍。“行了,我逗你玩的呢。其实我跟姐姐一样,是个女儿家,哪里要姐姐伺候呢!明天我们要去京城,姐姐要有家就回家吧,如若真的无地方可去,就跟我们一起走吧。”去了京城,总能想到安置她的办法的。
“啊?”如仙这才把眼睛正视我,看了半天,脸上飞上一片红云,“真是个妹妹,如仙真是唐突了。”说着又对我盈盈一拜。
我赶紧对她摆手,我最不喜欢这里的人动不动就跟人磕头作揖的了,“不要再行礼了,我最讨厌这套了。刚才是我淘气,逗姐姐呢。姐姐别见怪。”
“我们不能带她走。”这时言在一旁冷冷地说道。
“为什么啊?”我有些不解,“到了京城我负责照顾她好了,反正她是你卖给我的。”
“那就随你吧!总之,我不会管她的!”言说着,又冷冷地看了如仙一眼。
“行了,别老用你那眼神吓人家小姑娘了,你赶紧回去吧!到时候到了京城,咱们各走各的啦!”我推着言往外走。
言回头很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一言未发就转身离开了。我有些疑惑,他那眼神什么意思啊?
“你?对不起!”如仙的眼神随着言出去后,慢慢地才恢复了平静,她看了我一眼似乎更不好意思了。
我轻笑了一声,“好了如仙,咱们赶紧睡吧。言就那样子,对谁都冷淡的很,你别理他就是了。”
如仙又看了一眼门外,轻声回了一句,“他对妹妹很好。”
“不管那些了,我困死了,赶紧睡觉吧。你不睡我可睡了。”我知道如仙现在肯定有满脑子的愧疚,但我不在乎这些了,只要不真的破相就好了。谁叫我自食其果呢!
第二天一早,言就雇好了马车,我们三个都坐进了马车,开始了回京城之旅。我看了一眼又戴上面具的言有些不满:“你为什么老戴着这个啊?”
“方便!”他只简单地说了两个字。
“才不懂你的理论。你的伤好了没?”我摸着受伤的左脸,满有感触地想起他的胳膊。
“好了!”他似乎有些生闷气,不知道为什么。
这人不知道在别扭什么,我扭头看了坐在身边的如仙,恢复了在望月楼那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不过还是戴着面纱,抱着她从望月楼带出来的琴,安静地坐在那里。我不由一笑:“你们还真是天生一对,一个戴着面具,一个围着面纱,都躲躲藏藏的,肯定都不是干什么好事的。哈哈……”我觉得自己的比喻恰当极了,自己乐的颠颠的,可言却无动于衷,如仙也只勉强地扯了扯嘴角。
“停车!”快出城的当儿马车突然被人拦住了,害得正洋洋得意的我猛地往前一栽,还好一双有力的手臂接住了我。谁这么缺德,大街上拦人马车?我呼一下就拉开了车帘,一伙气势汹汹的家伙正拦在马车前,“你们这些家伙,找死啊?”我没好气地骂道。
“请问车里的可是萧公子和冷公子?”其中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倒有点礼貌,向我行了个礼问道。
“是啊!那又怎么样?”看他们那样子,应该是找碴的吧。
“是这样,我们公子想请两位去青州大酒楼喝酒,特意派小的来接二位。”
喝酒?这里我又不认识谁,“我又不认识你们家公子,为什么要去?快让开,我们要赶路了。”
那管家似乎很为难的样子,“那小的怎么跟我家公子交代啊?”
“我管你怎么交代,让路,不然我不客气了。”不爽,大清早的才出门就有狗挡路。
管家想了下,挥手身后的人,“那公子就不要怪小的不客气了。”他的眼里闪出挑衅的光芒,眼看着几个拦路的汉子就围了上来。
“怎么?想打架?光天化日的,你们想怎么样?”我的火气更大了,这都什么事,好端端的居然就有人找你打架,我怕什么,有绝杀那么一个狠角色在那里摆着,大不了我又可以免费欣赏一场打架游戏罢了。
“刘管家!等等!”这时人群后走出一个年轻公子来。
“呵呵,这不是六公子么?怎么有闲情大清早的就逛街啊?”一看见昨晚那个六公子,我心里就有数了,原来不是无事遇劫路的啊。
六公子倒很有礼貌,向我一抱拳:“下人不知礼仪,得罪萧公子了。兄弟在青州酒楼准备了薄酒,不知公子是否可以赏脸去喝一杯?”
我扭头看了一眼一直未开口的言,再看一看有些黯然的如仙,“六公子盛情,萧某心领了,不过我们急着赶路,下次再领六兄情意了。”说着就准备放下帘子。
“等等,萧公子!”六公子眼底闪过一丝痛苦,原来真是为伊人消得人憔悴啊,“唐突拦住萧兄了,不知道公子是否能成全,如仙姑娘现在可否在车里?”
说到正题了。“在啊!”我又回头看了一眼如仙,用眼光征询她的意见,只见如仙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却又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过,她现在是我的人,不想见任何人了。”
“不!如仙不会不见我的。”六公子可真是个痴情人,看他的眼睛我就知道他对如仙是有着真情的,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伊人无意啊!
“对不住了,六公子,我们还要急着赶路,请你让你的家人让开路吧!不然我要报官了!”
“不,今天我一定要见如仙一面!”
这时忽听如仙在车里说道:“六公子,我们缘分尽了,今日一别,再无再聚之缘。如仙在此多谢公子厚爱,只是如仙自知福薄,不能伺候公子了。请公子就此别过吧!”
“不!如仙,你听我说,我说过要替你赎身的,你要相信我!”六公子居然不顾大街上越来越多的人,大声表白起来。
“车夫,赶车!”是言冷冷地接了一句。车夫还真听话,不管前面的人群,扬起马鞭就架起了马车向前冲去。人群顿时四散开去,六公子也被管家拉到了一旁。马车飞奔而去,身后还有六公子伤心欲绝的大叫“如仙!如仙!”
这里如仙早已低下了几滴清泪,我没敢再打扰她,向对面的言吐了一下舌头,做了个鬼脸。
过了半响,马车早已驰出了青州城,向京城方向飞奔而去,如仙才悠悠开口说道:“其实六公子是个好人,这一年来要不是他压着妈妈,妈妈早就让我接客了。”
“那你为什么不跟他?你要去,我自不会拦着的。”我有些好奇。
“你不懂的,我们这种女子怎么能进得他那种人家?刘家在青州时代书香门第,六公子有五个姐姐,到了他才一个儿子,所以全家都视为珍宝,刘老爷怎么可能容忍我这样的女子进入刘家呢?明知道结果,我又何必自讨没趣。”
“原来这样啊,那姐姐喜欢他么?”
如仙有些苦笑,“我跟他有缘无份罢了,我这种女子说什么喜欢不喜欢,又有什么区别?”
“那当然有区别了,要是喜欢就要想尽一切办法在一起,不喜欢的人无论如何都不能盲目托付。”
“小姐的性子真是天真的可爱,世间的事哪里都能由着我们呢?何况,一个女子凭什么能摆脱命运的安排呢?”
“不对!你要相信自己,只有去争取才会有改变,如果你只听凭命运的安排,觉得女子就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那么你就错了。总有一天社会会发展到人人平等,人人都可以选择自己的命运,自己喜欢的人的一天的。”
如仙有些错愕我的言论,言也对我投来异样的一撇,似乎我不该又在说些不可理喻的怪论,我只好坦然地一笑:“如仙,好了,既然你选择不跟六公子在一起,那就快快乐乐地尊重自己的选择吧。等以后有机会你一定会遇见更合适的人的。对了,你还有家人么?”
如仙听我问起家人,有些黯然,半响才悠然说道:“如仙早就孤身一人了,无家无亲人。既然小姐和公子不嫌弃如仙,如仙也就实言相告了。我父亲本一京城小官,但后因的罪权贵,在我八岁那年,被皇上抄家,父亲死在狱中,家人死得死,散得散,我也被卖到望月楼。”
看着如仙有些苦涩的笑容,我也有些伤感,赶紧安慰她说:“都是那个什么破皇帝,动不动就抄家,滥用权利,无道之极!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天啊,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可要杀头的!”如仙一把捂住我的嘴巴,这丫头力气还不小,害得我呜呜了半天,她才放下手来。
“哎呀,如仙,你要憋死我啊!这里又没有外人,什么话不能说啊!”我有些喘气,这些人胆子真小,骂一句皇帝就真的会死?这里又没有外人,一抬头却看见言在对面有些生气地皱着眉头,“你生哪门子气啊?我又没骂你!你们这些人真是的,一个个都是奴才命!”
“真不知道你师父怎么教你的,乱议皇上,可是死罪!这点道理你都不懂?”言的无奈写满脸上,扯了一下嘴角,苦笑了一下。
“那又怎么样啊?反正他又听不见,你们也不会告发。骂一两句解解恨,有什么不行,省的自己郁闷憋坏自己。”我不以为然,这种封建的君主制,真是可恶,言论自由都不准有。
回头已见言有些严肃地说道:“不管在哪里,有没有外人,这种话都不可以乱说,不然,潇儿,你这种性子,总有吃亏的一天!再说,七八前的当今皇帝才八九岁而已,你怪他又有何用!”
“不是他也是他身边的人,那些辅政的……”突然我就噎住了,也许这些朝政真的不该我来议论,七八年前的祈国朝政在谁手里,那人不是我名义上的爹凌青大将军么?我有些失落,“算了,这些事我们以后还是不说了吧。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要怎么安排如仙去哪里啊!”
言和如仙都有些奇怪地看着我这么快转换了话题,我只好装作不在意地一笑:“言,你们家在哪里?或者说绝杀宫的总部在哪里?”
“什么是总部?”
“就是那个,那个,你们叫什么来着,老窝啊。你们总有一个地方干那些接头,数钱什么的啊!”
“我就是总舵!潇儿,有些事你还是不要问太多的好!”言又开始了那一套冷淡的政策。
“不说就算了,看你神秘的!那你肯定不会给如仙安排个好去处了。”我有些为难,要是我贸然把如仙带回家,那个凶巴巴的爹不知道会做些什么。
“你不用担心了,我会让绝情给她安排一个住处,以后去哪里再说吧。”
“言,你真是太好啦!”我一高兴,拉过言的手就高兴地摇了起来。
“如仙在这里谢谢小姐和公子了!”如仙有些哽咽地看了言一眼,很快低下来头,似乎带着某些的羞涩。
“呵呵,不用了,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好姐妹了,你不要太拘束了,对了,以后我就叫你如仙,你就叫我潇儿就行了,不要小姐小姐的,我听着别扭。我又不是买你来做丫鬟的。”以前我想尽办法让小石头不要喊我小姐,可收效甚微,害得我郁闷了好久,不过后来小石头跟我一直像亲姐妹一样在一起,我也就不在乎她喊我什么了。
如仙有些为难:“那怎么可以呢,我是小姐买下的。”
“行啦,你别那样别扭了,我不拿你当外人,你也别给自己找卑贱了。你要知道,其实你跟我是平等的,只不过你的命运比我曲折罢了。”
如仙感激地拉过我的手,“谢谢你!潇儿!”
我一笑:“这才对么!对了,你这是什么琴?”我有些好奇地摸了一把她一直抱在怀里的琴。
“其实不是什么珍贵的琴了,不过这是家母生前用过的,所以我一直带在身边。”如仙有些留恋地抚摸着她的琴,应该在怀念过世的母亲。
“可以借我弹弹么?”如仙未犹豫就递给了我她的琴。
接过如仙的琴,随手弹了首师父最喜欢的《流水》,不过总不能达到师父那种潇洒境界,这个时候,这个环境,想达到那种天人合一的状态应该太难吧。
“潇儿,你琴弹得真好。”如仙有些赞许地侧头跟我说道,我只有汗颜地笑笑,我这种水平,不丢师父琴艺天下一绝的名声就不错了。
言似乎有些诧异,“你这种性子,居然能坐下来弹琴,真是奇迹。”
“嘿嘿,你认识我才几天啊,我会的东西多着呢!以后你就会知道我的本事高着呢!”我有些洋洋得意地向言抛了一个骄傲非凡的媚眼,倒看得他有些不好意思。
一路行去,倒也平安无事,如仙极其安静,人又极温柔随和,那种性格正是我一直喜欢和羡慕的,所以我从第一眼看见她就特喜欢这个从逆境中走过的女子。不过,我总不肯安分,坐了几天马车,就厌烦透了。言默默的时候多,偶尔对我的调皮无可奈何地一笑了之,但对如仙似乎有些格外的无视,时间长了我也习惯了他对外界的冷淡。不过,离京城越近,我发现他眼睛里的冷漠和某些不可琢磨的情绪越深,我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不知道他来自哪里,但是这些都不是我想知道的。我只知道他那种外人莫近的神色让我很心疼,总能吸引我的目光跟随着,曾经或许我也这样孤寂地站在人群中,不知何往,不知所措,所以我总想尽办法逗他开心些,引起他发生一点的情绪变化,或许这只是我对他唯一能做的吧。
第55
“啊!真高兴啊,明天就能回到京城了!”我钻出马车,深深呼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几天的马车生涯早让我浑身酸痛了,言早就放弃了马车,自己骑马了。这时眼前一匹马向我们急驰而来,走进一看,原来是消失了几天的绝情。
马车停了下来,绝情看了我一眼,只点了点头,转向言行了个礼,低声说了句什么,言点了点头,回头吩咐我和如仙等他一会,看来他们是有自己的秘密要说了。我只好悻悻地回到马车,叹了口气,如仙有些理解地对我笑了笑。等就等吧。我掀开窗帘,远远地看到,绝情不知道在跟言说什么言似乎有些不高兴,我看见他皱着眉看着京城的方向。
半响之后,他们俩才驰了回来,我看见言眼睛里更凝重的神色,不知道绝情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