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后宫的势力势决不能失的,不立楚家女子为后,太后已经退了一步,那么先有个皇子,或许也能保持住楚家的势力吧。皇上在太后的咳嗽中,一率手拿了楚楚的牌子,太后这才眉开眼笑地拉着二人,让文娘送他们回宫,看着其他几个女子失望的眼神,太后也不得不开解几句,答应都会替他们作主的。那一晚,太后睡的极不安稳,才五更天就打发文娘去探听消息,看着文娘满面笑容的进来,太后悬着的心才算放下来,毕竟看皇上那样子,后宫单薄是免不了的,或许都是那个凌家女子引起的,那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呢?太后在疑虑中慢慢地睡去了。
其后的日子,太后除了对凌家女子的猜疑外,再也不用担心了,皇上开始出入他选的四个妃嫔的宫殿,让她这个做婆婆的,总算不用太着急儿子的子嗣问题了。虽然,才成亲一个月,皇上的身体又不适,以至于又去了西山静养一个多月,才让太后又忧虑起来。说起来,皇上自幼身子就不好,越来越大,身体却一天比一天多变,一生病就只有送他去西山静养,有时候一养就一两个月,皇上任何人都不见,甚至连她这个母后都不见,朝政更毋庸管了,全丢给凌青等人。这一直都是太后最大的忧虑,这样下去,祈国真的要断后了么?
一个多月后,皇上回宫了,却不见任何的喜色,脸色却越发的难看,太后早看出那不是身体的原因,皇上他有心事。只是皇上早就不跟太后谈心,太后也只有暗自着急,不知道麻烦出在了哪里。直到那天随皇上打猎的楚妃回来向她哭诉,她才隐隐猜到,这一切肯定跟凌家那个女子有关,听着楚妃不伦不类的哭诉,太后才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管不了子女的事情了。很快,传来楚妃有了龙种的消息,倒让太后彻底的安心了,子嗣有了,皇上也该收心了吧?
才平静下来的后宫,又要不平静了,那天晚上皇上就担独见了她,跟她提了一个要求,要她安排一个柳家养女入宫。当时她真怀疑那无动于衷表情的皇儿是不是在开玩笑,以他对那几个妃嫔的冷淡,怎么又在外招惹了怎样的女子?她并不想同意皇上的请求,那样身份卑微的女子,怎么可以随便迎入后宫。不过,太后还是放弃了坚持,因为想着那女人或许已经怀了的孩子,让她还是无法丢掉皇家血脉。她安排了那个女子入宫,第一眼看见那女子,她就不由的厌恶。长得太过美丽的女子,终究在后宫不是件好事,而皇上对她身份的高深莫测,更让她确定了一件事,这个女子一定出身卑贱,甚至还不知道皇儿是从哪里弄出来的。不过,也罢了,皇上对哪个女子恩宠,毕竟不是她这个做母亲能一手策划的。皇上来求她也不过一道手续,即使她不答应,又能如何?他一样还是有办法的,就像他坚持要自己的皇后一样,没人能阻止得了。
太后想起这一年的前前后后,不由呻吟了一句,“文娘,给我捏捏太阳。”文娘是太后未嫁时的贴身仕女,跟随太后已经有二十年余年,在宫里这么多年,倒从不依仗太后之势,胡作非为,倒经常为一些犯错的宫女妃嫔遮掩错误,所以在这个后宫,不管宫女太监还是主子都对文娘有几分的尊敬。文娘应声轻轻的给太后揉着太阳。
“好了,楚妃,你也是快要当娘的人了,还这么浮躁。回去好好歇着吧!”太后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着坐的几个神态各异的媳妇,眼前的情景也不是她这个太后能调解开来的,看皇上的情景,对那个神色淡淡的女子怕不是一时的新鲜而已。怎么说呢,那个凌云,倒是一个难得的美人,娇艳中带着几分闲适,沉默着带着几分倔强,看来并不是个简单的女子。太后转念又一想,嫁入这宫中的女子,有几个又是省油的灯呢?
“今天我也乏了,你们也都回去吧,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去。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心里有数吧。”太后闭上了眼睛,示意她们都可以离开了。太后又悠悠地说了一句,“燕嫔,你是姐姐,以后多帮帮楚妃。”
燕嫔一愣,半天才咬了咬嘴唇答到。
几个女子慢慢地退出后,太后才睁开了眼睛,正望见走在最后的柳才人,太后不禁皱了皱眉,如果说今天皇后的表现唯一有些怪异的就是对柳才人的表现,突然坐起,似乎冷淡又似乎有些紧张,又装作自然地坐下。看来,她们并不像表面这样简单啊。
“文娘,福从出去快一个月了,有消息么?”
“我正要向太后禀报呢,福从有消息了。”众人都退出,这里说话也就没什么孤寂了,文娘慢慢地把手转向替太后捏着肩。“皇上的消息的确很难打探,福从花了一些功夫,才打听出那个柳才人其实是卫晨光大人从青州带回来的,具体说应该是青州的……“说到这里文娘有些犹豫。
太后依旧闭着眼睛,“哪里?”
“望月楼!”文娘没有再犹豫,“青州的最大的妓院,很多人都见过她。一年多前,有人把她从望月楼赎出,听那描述赎她的人的模样,倒像是卫大人,据说那人姓冷,可不像极了卫大人的冷性子。不管是不是这样,她后来一直住在东城的一个小院里,却一切都是卫大人安排的。”
“那么也就是说,是卫晨光带皇上认识那个女子的?”太后一惊而起。
文娘犹豫了一下才说道:“也不一定,因为福才带回来的信中说,当时带柳才人回京城的还有一个美少年,听说姓萧。”
“卫晨光一直跟随皇上身边,不会轻易离开,怎么会去了青州?再说那另外一个少年是谁,打听出来么?”
“太后,别担心,皇上那时正在西山养病,当然不会离开京城,听福才描述的模样,那萧姓少年并不是皇上模样。”
太后沉思良久,才说道:“唉!让福从回来吧,这件事就不要再追究了。”毕竟柳才人已经入宫,并怀了龙种,不管她到底何出身,现在也无法把这种身份昭若天下了,以后只有暗暗看着这个女子,不让她做怪就罢了。
“太后,我也这么想的,毕竟柳才人是皇上要的,这种话传出去对皇上声誉也不好。”
“让人打听那个萧姓少年的事。”太后点了点头,“盯着卫晨光,他能给皇上弄个柳如仙,那么凌云的事未尝跟他就没关系。”
不过,太后再也没等到福从的消息了,福从再也没有出现在皇宫过,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第65
从此后我就开始了祈国皇后的日子,本来期待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或许爱情真的发生了,也轰烈了,却不是我习惯的想象中的唯一。一个早已习惯唯一的女子,却成了别人众多妻妾中的一个,而且每天还要面对他那些女人的妒忌,嘲讽甚至是暗算。我经常会对着楚妃那即将临盆的大肚子发呆,也会对如仙一天比一天大的肚子默默以对,我不知道别人是如何对待为自己的丈夫生子的女人的,而我,却只有装作雍容,装作大度,艰难地面对。言对我不能说不好,或许总有一些刹那让我相信我们是有爱情的,可每个梦醒后,看着宫里穿梭的各色女人,我才骤然惊醒,这一切不过是场梦。帝王的真情,我真有如此的福气享受?
言依然嘻笑无赖,不像我初见的模样,也不见忙于政事,常常坐在我的飞鸾宫一呆就一整 天,我也会在高兴之余跟他下棋,弹琴,读书,不高兴时却不理会他,而他似乎并不在意我是否冷淡,依然每天兴致勃勃到我这里报道,有时候他也会忙,忙得夜间都双眉紧蹙,醒来却依然笑意昂然。总让我很恍惚,不知道哪里该是真实的。我并不是一无所知的深闺小姐,看过太多宫廷政变的故事,看过太多无烟的撕杀的电影电视,这一切暂时的平静,总让我更加的不安。临嫁前,爹那些晦涩的言语,还有羽的愁眉不展,我并不是不知道那其中隐藏了怎样的忧虑。尽管言总在回避,不让我参与到他们的故事中,总用柔情和宽容来呵护着深宫的我,但我却不能真的装作什么都没有。
这几天言很忙,每天也都是匆忙打了招呼就离开了,眉宇间有些不寻常的不忿。羽这时却来求见我。这是我入宫后第一次单独和羽见面。
“哥哥,快坐,别见外了,这里又没有外人。”我拉起就要行大礼的羽,嗔言道。
哥哥没有推脱顺势就站了起来,对我温和一笑,从上到下仔细打量着我。“我看你,起色倒比在家里好了。”
“是么,哥哥倒瘦了,最近有什么烦心事么?爹还好么?”我仔细观察着羽的表情。
羽却很自然地笑了笑:“爹的身体很好,云儿不用担心。不过,这些天番月的使者要来,爹有些忙。”
“是番月的使者啊!”难怪言也一直在忙,不过番月的使者需要这么大的阵仗么,“那哥哥有什么忧虑的?”羽眉宇间一闪而过的担心并未逃离我的眼睛。
“其实番月使者也没什么,不过爹昨天和皇上起了一个争端而已。”
“争端?”我一愣,言一点消息都没有透露。
“番月的使者此次来,不过想带回他们的小王子而已,这点他们的国主独孤石来信已经说清楚了。”
“你的意思是说,在放番月小王子的事情上,爹和皇上的意思不一样?”
“是的,其实一直以来皇上对爹处理的政事几乎有没有什么意见,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却不肯同意爹的看法,坚持要放独孤图离开祈国。”
“独孤图?”我不由重复了一句言的话,原来是他,其实我早就该想到的,他那样一个特殊的孩子,不可能是无缘无故出现在祈国的京城的,原来他就是番月的质子。
羽看了我一眼,他应该知道我跟独孤图的交情,“其实爹的主意也未尝不可。”
“那么其他朝臣都怎么说?”
“大家都反对放独孤图回去,独孤石当政以来,番月国力渐强,眼看着独孤石并不是个甘居人下的人,这时候放独孤图回去,无疑于给番月一点后顾之忧都没有了。”
“那哥哥的意思是?”我疑惑地看了羽一眼。
“明天番月的使者就来了,如果可以,妹妹劝劝皇上吧,毕竟独孤图也跟你有缘,让他留在京城或许更好些。”羽的话有些不明,似乎藏了某些其他的含义。
“哥哥,这话什么意思?”
“没事,妹妹要不方便说话也没什么,只要好好照顾自己就行了。”羽躲闪开了我的目光,肯定有话未说。我一言不发,只看着羽。
终于,羽不敌我的目光攻势,才投降地说道:“其实独孤图来过我们府里。”
我一惊,“我怎么不知道?”
“是爹不让说的。”
“他去干什么?”我隐隐觉得跟我绝对有关系。
“求亲!”
“什么?”我一抖,手里的水都快洒了,我一直当他弟弟啊。
“可怕的不是他的求亲,而是他离去时说的话。”羽回忆地说着:“他离去说了一句,这一辈子,他会用尽办法得到你。”
“所以,你们不让他离开祈国?”我觉得心一动。
“是的,所以妹妹,无论如何你都要劝阻皇上。”羽似乎把所有的重托都交给了我。
我无言以对,或许这件事我根本不该插手。我想来那一个一直当弟弟的蓝眼少年,放荡,无稽,甚至高傲,原来不过都是一种表象,一个长年留在他国做质子的少年,除了放纵还能干什么?
我骤然清醒,“不,羽,这是爹和皇上的事情,我无法管。”或许,我隐隐期待独孤图可以回到自己的家园。
“皇后,你不能不管,如果独孤图回去,或许引起两国争端,岂不是我们大的过错?”羽的目的原来就是这啊。
“哥哥的意思是云儿非答应不可了?”我皱眉。
“不,微臣不敢。”羽突然梳离起来,让我觉得浑身不自在,“皇后娘娘如果还念及旧情的话,就应该记得当初答应爹的话了。再说,留独孤图在祈国,对娘娘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羽居然变得这么陌生。
我不禁呆住,“好吧,哥哥,我答应你就是了。你不要这样说话了吧!”
羽马上又恢复了原来的温和样子,不再跟我纠缠这个话题,闲聊了几句家常,就离去了。
或许我太过于深思在独孤图去凌家求亲的意外了,却忽视了羽临去时闪烁的目光,如果我能更清醒一点,或许就不该去参与这次皇上和爹的争端。
那天言并未来,福喜跟我报告说皇上一直在勤德殿办公,准备明天接待番月的使者。
番月的使者如其来到了京城,那天晚上皇宫举行了欢迎番月使者的宴会,皇宫的喜事很少,这样的热闹,所有的宫妃都巴不得参加,太后一高兴,准许所有的宫妃都可以去参加盛会,甚至还准许王公大臣带着妻女参加。我第一次跟言参加这样的皇家宴会,有些紧张,也有些兴奋。
宴会有条不紊的举行着,出来楚妃和柳才人,其他几个妃嫔都来了,整个皇宫后花园里,四处香风飘动,几乎所有的王公大臣夫人都带着未出嫁的女儿来了,贵家子弟的公子也一个个翩翩风采。好端端的一个欢迎会,却变成了一个相亲大会,我不禁亚然而笑。
“你笑什么?”一直牵着我的手,端坐在上首,威严却不失风度的皇帝在接受着百官的拜贺的百忙中还不忘记我这个皇后。
“没什么。我只是奇怪,这番月的使者还未来,怎么祈国的大大小小使者却都来了。”
“什么祈国使者?”言有些不解我的话。
我俏皮一笑:“爱情的使者啊!你看!”我一努嘴,示意他看花园里的花团锦簇,几道有着羡慕又有些羞涩的目光正向这个年轻的皇帝身上扫来。
言也一笑,“皇宫历来都如此,说是举行宴会,不过都是些变相的相亲会罢了。”
“那皇上您也看看,美女众多,您也挑挑。” 我不禁想调侃他。
不料,他却正色道:“我只要你!不要乱说。”说着还俊目一冷,狠狠地扫了一遍那些个正方心暗动的女子,吓得几个女子顿时花容失色。
“皇上,你干吗啊,看吓人。”我看着那些个女子的脸色,也觉得好笑。
“嘻嘻,娘子这下放心了吧?”我居然面不改色悄悄在我手心画着圈圈,大言不惭地贫嘴。
还不待我回嘴,就听来报,“番月小王爷独孤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