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个什么事?”接着像是杨子才的声音:“婶子,青山哥只是上前去劝架的,却被他恼了,这才打了起来。”
伊洛听着这话像是自家相公被打了,便连忙穿了鞋出去。到外间果见院子里不少人,二叔一家人也都在。见伊洛出来二婶子连忙走过来道:“你出来干什么?这没什么事,快回屋歇着吧。”伊洛也不管二婶子让她回屋,进一步上前问道:“相公怎么了?我怎么在屋里听得打架什么的?”
青山站起来道:“也就是几个人喝多了酒,一点事说不过去打了起来。”伊洛看他时,额头一片青青的,嘴角也挂了彩。便走过去有些担心道:“相公你觉得怎么样啊,会不会有些头晕?”青山笑道:“一点皮肉伤,擦点药就好了。”
伊洛道:“你又没有喝多,看他们打架还往前凑什么?”二婶子听着伊洛的话倒又笑了:“这是每年都有发生的,一群大男人凑在一起喝酒喝多了,一句说不对就动手动脚,可也不能没个拉架的人不是?”
杨子才道:“嫂子,是阿遥和阿杰打开了,青山哥和阿遥又最好当然要去拉了。只是不知道阿遥和阿杰会有什么过不去的地方?”青家在一旁道:“也不知道阿遥这是发什么邪?说没几句,就动起手来。”
伊洛心中隐约明白,但拒绝去深想。当下便对青山道:“相公回房吧,我给你上点药。”二婶子也说:“就是快去上点药,管他们什么事,睡一觉起来谁也不会计较。”青家也道:“青山哥那我们也回去了,那边酒桌还没散呢。”
随后,来的几人便都又回了王家。
五十八章 惩罚
到了屋里伊洛就翻出了家里常备着的一些药水,转身要去打水时,青山拦住伊洛道:“娘子我去吧”。伊洛看他无甚大碍的样子也不想与他争辩,便回到桌边坐下了。想着现在的事真的是弄得一团乱麻般,又想到自家相公如今和石伯遥的疏远,伊洛便不禁猜测那次的事他是不是知道了?又知道了多少?
未几青山便端着一盆温水进了屋,伊洛便起身接了放在桌子上。取过毛巾浸湿了就让自家相公坐下来给他清洗伤处,伊洛故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果然听到了他冷冷的抽气声。伊洛便又放轻了力道,道:“现在知道疼了?跟人打架的时候就没想过我吗?”伊洛胡乱的责备着青山,青山道:“我也只是劝架而已,被打了也不能任人打吧。”
伊洛停了手下的动作道:“你还说?”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如今埋怨的是什么,她知道自家相公并没有错,一切只是因自己而起。或许是心中的不安,让她这样的胡乱责备人。青山握了伊洛的手附到脸上道:“不说了,都听娘子的好不好?”伊洛被他这样的迁就弄得眼睛一阵酸涩,便抽出手硬声道:“你自己弄吧”。然后便转身出了房门,青山一人在屋里呆坐了会儿蓦地叹了口气,扔下手中的毛巾便也起身出门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不知内情的奶奶也提起了这事:“今天下午出门坐坐,倒是听人都在说阿遥的事。青山你往常跟他最好,去问问他是确实相中了那扈家庄的姑娘还是和他爹娘有什么别扭。听说那姑娘也确实厉害,一句不合就要动手。”
青山道:“我知道了奶奶,找个机会我会去问问他的。”爷爷也道:“有什么事往开里说,这怎么没头没影的非要娶那姑娘。”爷爷奶奶的话倒更加重了伊洛心中的愧疚感,不是没头没影多是因为她吧?想到此时伊洛也没什么胃口了,便放下碗筷道:“我吃饱了,想回屋睡了。”
奶奶看着伊洛有些没精神的样子,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就吃这么点。”伊洛道:“确实饱了,可能是今天起得太早吧。”说着伊洛便起身出去了,青山放下碗筷道:“我去看看。”爷爷见奶奶有些担心,便安慰道:“想是今天乱了一天有些疲累吧,你别瞎操心了。”
青山跟到了房中见伊洛也不点油灯坐在床边,便上前揽了伊洛道:“娘子,一切有我。”他想这样暗示伊洛:他知道石伯遥的心思,也猜到了那天发生的事,让自己娘子少些愧疚。伊洛环了自家相公的腰,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心道:多大点事?搞得自己心里沉沉的,真是自找不痛快。
放下了心事的伊洛放开手正对着青山道:“相公,嫁给你真好,下辈子还要做你的娘子。”青山被这突然的表白砸得有点晕,不过还是很开心的笑了。
初二的时候青山和伊洛去了娘家,也只是像往常一样的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吃了一顿饭。席间谈到了过年之后何时开业的事情,大哥青山几人又商量了送酒的事宜。李母又说了过年时大哥二哥在一起研制新菜的的事,又指着席上的新菜给伊洛看了。伊洛尝了尝也觉得很不错,大哥二哥这样用心这个馆子令伊洛顿时觉得自家的豆腐馆前途一片光明。
初五的时候青山就又开了锅炉开始酿酒了,李家的饭馆到初九时就开门,所以青山要提前做出一批酒来送去。
初九这日青山便早早起来驾了车去了镇里,伊洛倒是直睡到了太阳高起。起来吃过了饭,伊洛便悠到了后院去看了几个兔子。不过自从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以后她便不再抱这些有毛的东西了,所以伊洛只拿了几根胡萝卜喂了兔子便离开了。
到了前院出了大门望到远处山脚,伊洛便又想到了那日之事,想到了石伯遥神色里不可思议的痛苦。伊洛便出了门直往山脚走去,希望可以再见到石伯遥好好地和他说清楚。到了地方伊洛又不禁苦笑了起来,自己这是怎么啦?他怎么可能还来这个地方?
转身将走之际却是瞥见了一个麻黄布衣身影,伊洛先前走了几步问道:“阿遥,你是不是在?”过了一会儿,那边树后闪出了石伯遥。伊洛看他脸色有些憔悴,决定开门见山:“我那天说的话或许有些过分,但是你要明白我们两个之间是绝对没有可能的。”石伯遥艰涩地问道:“为什么不可能?只要你愿意,我立即就可以带你走,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伊洛道:“就因为我这一辈子只认定了相公。我希望你不要这么任性,做什么事多为你的家人考虑些还有,为那个女人考虑些。”石伯遥竟笑道:“这些就是我该得的”。伊洛急道:“你如今这样是惩罚谁吗?或者你就是要我心有不安。”
石伯遥上前一步,伊洛不自觉地后退一步。石伯遥有些心痛的扯了伊洛的手腕:“你这么避着我,我在你心中什么都不是,你说我能惩罚到你什么?”他压低了声音吼出了最后一句话。伊洛挣扎着要抽出手,石伯遥只苦笑了一声便放开了。背对了伊洛继续道:“那日后,我日日都会来这里。想起以前,我怨阿杰、怨我娘、怨赵大叔,可最后发现最该怨的那个人是我自己。”
他转过身来,红了眼眶重复道:“是我自己。如今这样都是我自找的,我要娶那个女人,要惩罚的也是我自己:为什么不自己去看一看?”伊洛道:“阿遥,是你自己太执着了。若你对那个女人有好感,我自然不会说什么。可若你只是惩罚自己的心思,我希望你能慎重的考虑一下,不要这么做。”
听了伊洛的话,石伯遥笑出了声道:“好感?洛儿,你如今知道我的心思竟还这么说?”伊洛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便直回家了。徒留石伯遥望着那个离去的,不会回头的背影。
只是如今的石伯遥不知,娶了扈翠娘对他自己的惩罚将会有多重。不因此事,便不会有日后驰骋沙场的两位神箭将军,更也不会有日后那许多的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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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章 扈翠娘进门
时值傍晚,扈家庄一处不大不小的院落,门口有两棵光秃秃的杨树,此时也升起了袅袅的炊烟。侧房内传出了谈话声:
“那石家虽然不甚富有,可看那石伯遥倒是一表人才,看看如今谁还再敢说我儿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扈母的声音里透着几分得意。
扈翠娘想到那个未来夫君心中也是喜滋滋的,想她扈翠娘自小到大无人敢欺,十七岁时也曾定过一个相当的人家。却是因为一些彩礼上的事没有讲和,被她娘一棒将那家人赶出了扈家家门。竟是一直至今才有人来家里下聘,不是续弦再娶也不是穷老光棍,这怎能不令她扈翠娘心中欢喜:果真是缘分天定,是自己的谁也夺不走。
扈翠娘收了心思接着她娘的话道:“只是婚期有些太紧,我怕来不及绣嫁衣。”扈母道:“如今你年龄也不小了,虽说从订婚到成婚也只一个多月的时间,赶赶就出来了。”
扈翠娘没有接话,只是低了头绣嫁衣,扈母停了一会儿又道:“这若是在两年前,他们那石家要登咱的门想都别想。”扈翠娘前两年倒是也想着嫁一个家境好的人家,只是如今生生留成了一个老姑娘,所以如今听了她娘的话也只是不甚在意道:“他们家和咱们家家境也算相当。”
扈母见自家女儿还没出嫁就向着别家说话,心中怎能不明白她的心思,但这却不能压制她心底的不喜。当下就见她恨铁不成钢的上前一步点了扈翠娘的额头:“你这个不争气的丫头,还没嫁过去就向着他家人说话。我可告诉你,这石伯遥是家中老三,上面可还有两个哥哥将来要同他分那份家业,你到那可就要把住这财权。”这一点,倒是令扈母万分不喜的。
扈翠娘被母亲这样教训也不见恼,只嬉笑道:“娘你当女儿是个傻的,这些还用你教?到了那石家保管让那石伯遥指东不敢向西。”扈母听了女儿如此的言语也笑开来,不过却又正色道:“对自家男人可不能光靠这硬的,不过这男人也都一个样上了床不还都是服服帖帖的。”
这扈翠娘虽然被别人戏叫了个一只虎,可到底也是个未经男女事的黄花大姑娘,听了自家母亲的话还是红着脸不好意思的喊了一声“娘”。见扈翠娘这害羞的模样,扈母也只笑道:“这有什么可害羞的,早晚都要经历了那一天。”打开了话匣子,扈母便又向这扈翠娘传授起了所谓的“驭夫之道”。
母女两人一直在房中说到了暮色降临儿媳在外喊吃饭的时刻,扈母才和翠娘出得房门。自此以后,扈翠娘对于将那个比自己小了近三岁的丈夫管得服服帖帖的是踌躇满志。
再说杨家村石家此时倒是有些愁云笼罩,用过了晚饭,石伯遥放下碗筷便不发一语的回到了自个儿房中。石伯遥为家中最小的一个,石母倾注在他身上的爱也是最多的。看着随了心意的儿子仍是闷闷不乐的,石母便对石伯遥的两个哥哥石伯方、石博勇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去房中和自己兄弟谈谈心。
看着起身过去的两个儿子的背影,石母叹道:“你说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这半年来就没见怎么笑过。想着他是相中了那扈家庄的姑娘,不管那是个啥姑娘,咱这不都同意了。可这孩子咋还是一副蔫蔫儿的样子?”
石父朝凳角磕了磕烟锅不满道:“怎么了?还不是你给宠的,要我说那扈家姑娘就不能娶。当初老赵来咱家提那李家的姑娘他都一口回了,如今不知发了什么邪非要娶个比自己大得多的,依我看这个可要比青山他媳妇……”
石父话没有完就被一阵哐镗的大力开门声打断了,石伯遥冲了出来不管不顾的朝着自己老爹就是一声吼:“你别说了。”石伯方连忙拉住石伯遥斥责道:“阿遥怎么能这么和爹说话?”虽然石母听了自家老公的话也很不满,可如今三子对自己父亲的不敬倒是更让石母不满:“你这孩子,你爹说你什么了让你在这大呼小叫的?”
石伯遥只是气恼的大口喘着气,也不理大哥和母亲的话。那边石父却也气得不轻,急吼吼道:“你这小子,毛还没长齐就敢这样跟你老子大呼小叫的。”说着便提起了巴掌向前,石母连忙拽住石父:“你想干嘛?孩子都这么大了还是你想打就打的?”说着又吩咐石家大哥拉了石伯遥回房,石伯遥却一把挣脱了大哥奔出了门口。
夜色中磕磕绊绊,石伯遥又来到了村头青山家门口。那屋里透出的一豆黄光似乎也带了暖意,可是这暖到了他的心中却又变成了冰凉。石伯遥转过头不忍再看,在这已浸满寒气的夜色中慢慢向山脚踱去,那里让他伤感却又让他安慰。
石扈两家的事似乎是发生在另外时空中的事,同此时的罗家没有一丝关系。伊洛一人待在屋里正剪裁从镇里扯得细棉布,要做的正是那个尚未成形的小儿的衣物。伊洛此时心中是充满了喜悦的,她不知道一个女人在怀孕之前和怀孕之后竟能有如此不同的心境。
放下了手中的剪刀,伊洛将手贴上了肚子,想细细的感受一下那个如今已在孕育中的小生命。察觉到自己的行为时,她又为自己如此的心境而感到好笑,随即便放下了手继续整理桌上一些已裁剪好的布片。
青山将后院敞篷里的东西收拾妥当以后便端着油灯回到了屋里,将门小小的开了个门缝侧身进来。见伊洛仍坐在桌边,青山问道:“娘子怎么还不去休息?”伊洛翻了翻手中的细棉布懒懒地的答道:“不想睡嘛,如今天天什么活也不做哪有那么多觉?”
青山吹熄了手中的油灯走向前来一只手撑了桌面道:“不想睡就去床上躺着,我去问过了大夫,大夫说了怀了孩子就要好好的休息。”伊洛早知道他又会说“大夫说了”,便很无奈的一边穿针引线一边只用了口型跟着自家相公的话。见青山停了话,伊洛抬起头略带撒娇道:“相公你知不知道你如今一天要说多少个‘大夫说了’?”后面那句明显的学了青山的语气。
见伊洛又恢复之前的无忧状态,青山揉了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