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门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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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将门庶女- 第3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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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绥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眸子:“舅舅,你好偏心,你真的好偏心!你为什么对桑玥那么好?玉如娇是你送给桑玥的,那么子归呢?我听说在南越,她凭空就出现了,子归也是你的人,是不是?”

子归,子归,盼子回归,多讽刺啊,他的亲舅舅竟视桑玥如子。

他怒极反笑,笑得热泪盈眶:“我才是你的亲人!我的骨子里才流着荀家的血!你为什么处处护着桑玥?我登基为帝,才能更好地振兴荀家,届时,荀家便能取代冷家成为大周第一家族,这样,有什么不好?舅舅,你对得起荀家的列祖列宗吗?”

荀义朗不接过他的话柄,只冷冷地甩出一句:“云绥,你太让我失望了!”

云绥不甘心,他输在了错信玉如娇,他相信一开始即便桑玥怀疑有人暗中推波助澜,但也绝对猜不到那人是他。

慕容拓一瞧他的神色便知他心中所想,他淡淡地道:“云绥,你自认为做得天衣无缝,殊不知,即便没有玉如娇插手,你的奸计也不会得逞。”

云绥双目如炬道:“我想知道你们从什么时候怀疑我的?”

“从摘星楼。”慕容拓顿了顿,详细道来:“苍鹤是个沉默寡言之人,那日却一口气讲了好大一通道理,说什么父皇得罪了严家,是以严副统领才大开宫门放了他进来,别人说这些桑玥和我不会觉得多么奇怪,但苍鹤是谁?他惜字如金,竟也舍得口若悬河?只能说明,他在欲盖弥彰。本来呢,苍鹤不这么做,我们是不会起疑的,可见,苍鹤一边跟你合作,一边又在悄悄地出卖你。他就是要我们发现端倪,尔后跟你自相残杀,当时你不在,自然错过了这一出精彩好戏。”

云绥的唇角一抽,似是不信:“牵强!”

慕容拓挑了挑眉:“事后,桑玥询问严副统领的下落,却被告知他死于刺客之手,杀人灭口稀疏平常,本也不算什么,但苍鹤既然希望我们查到你的头上,便决计不会杀了严副统领,如此,凶手只能是另有其人了。你发现我们脱离了苍鹤的挟持,炸是炸不死了,为了洗脱嫌疑,你冒死奔上了摘星楼,你一上去,楼便爆炸,这也太巧合了。”

云绥冷哼道:“要不是护送小石榴去华清宫,我也不会晚了那么多。”

慕容拓摇头:“你错了,你不来,楼是不会爆炸的,苍鹤从一开始便只想让父皇死,让桑玥和我生,他就是要一切巧合到我们不得不怀疑你。”

云绥的手紧握成拳,向来聪颖的他可以接受失败,但无法接受被人愚弄成这副模样!

微风拂过,小石榴打了个哆嗦,慕容拓抱紧了他,给他温暖,也予他安心:“桑玥给了你机会,你忘了?两个月前,你和冷芷珺游湖,故意串通严忠的庶子演了出忠心耿耿的戏码,好遮掩你四处散播对父皇、对桑玥、对我不利消息的恶行,此地无银三百两,云绥,你的内心还没强大到不会心虚的地步!”

云绥垂下了眸子。

慕容拓又道:“但你实在太过谨慎,我们的怀疑只能是怀疑,根本找不出丁点儿人证、物证,所以才让你逍遥法外了这么久。你求娶冷芷珺真的是因为喜欢她?依我看,喜欢三两分,余下的全是利用。”

“你胡扯!”

“胡扯?苍鹤不会没告诉你冷芷珺是天生凤格吧?她一定会做皇后,那么,你娶了她,便自认为可以做皇帝了。”

慕容拓就像切西瓜一样把云绥心里的暗影给一片一片地切开,这种滋味儿,和着血肉的疼痛、灵魂的屈辱,叫人难以忍受。云绥僵硬了片刻,忽而跪在了荀义朗的跟前,哀求道:“舅舅,我一时糊涂做错了事,你原谅我吧!太女殿下承了你那么多情,你的话,她一定会听的!我是你唯一的侄儿,你不能看着我死掉!母妃会伤心的,舅舅!”

荀义朗阖上眸子,叹了一口苍凉的气:“你错了,不是她承了我的情,是我承了她的情,她给予我的,我用来生也报答不了。别说是你,就算我的亲生儿子动了她,我也绝不姑息养奸。”

他会出面作证,替桑玥和慕容拓澄清那么久的恶意流言,该云绥承担的后果,他不会有半点儿心软。

“啊——”

一声惨叫,云绥的右臂已被慕容拓的剑气斩断,荀义朗遽然回头,瞥见断臂的掌心握着一枚暗器,他诧异道:“云绥,你要杀我?”

云绥痛得倒地翻滚,断断续续道:“你……你是……我舅舅,你若扶持我……我一定能成为太子……但是你……选择了桑玥!我恨你!比起桑玥……我更恨你……”

慕容拓打了个响指,立时两名黑衣人上前,擒住了云绥,慕容拓面无表情道:“丢进万蛇窟。”

万蛇窟,顾名思义,满是长蛇,但慕容拓为云绥准备的并非毒蛇,而是巨蟒,还是一种交配过后的巨蟒,这种巨蟒与普通产卵的蛇类不同,它们的孩子在体内孵化,吃了母体的肚皮才能成功得来到这个花花世界。云绥的下场,大抵先是被各大巨蟒分尸吞入腹中,再被小蛇们饱餐一顿,最后化为粪便回归大自然了。

要不是他和苍鹤勾结,桑玥不会陷入险境,云傲也不用挨那九刀之痛,更不会错过了找人解毒的最佳时辰。这个弑父杀姊的皇子,活该成为万蛇的盘中餐。

不远处的马车内,两个新娘子并肩而坐,桑玥握住冷芷珺的手,微笑道:“你可看清慕容锦的心了?”

冷芷珺娇羞一笑:“一点点。”

桑玥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尖:“真是调皮,非得用这种法子试探他,也不怕毁了自己的名节。”

冷芷珺勾了勾桑玥的手指,温柔地笑道:“怕,但芷珺要赌,赌赢了,下半辈子便是幸福的;赌输了,芷珺自此不嫁,做个逍遥闲人,貌似也不错,芷珺知道殿下心疼芷珺,不会真让芷珺嫁入五皇子府的。”

不错,前方再走三里,她早埋伏了杀手。

“你很聪明,这样我才能放心让你远嫁南越,但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仅凭聪明无法在后宫立足,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你的温情、你的善良只能留给丈夫和孩子,对其他人,你绝对不要心慈手软。他是太子,假以时日便是帝王,如果他能一心一意待你最好不过,但万一不能,你也别太感伤,作为帝王有太多身不由己,而他大抵也不会选择找你诉苦。帝王表达爱意的方式与寻常男子不同,你要善于发现他的在乎。今日他抢了亲,已足以证明你在他心中的地位,带着这份信任好好地经营彼此的感情吧。他自幼便是帝王之才,母亲待他严苛,极少给他温暖,登基后,又高处不胜寒,他的身边不乏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但他们都只当他是帝王,不曾真地走进他的内心,你若爱他,便一直爱着,并努力在他身边活着,莫让他……孤单地走完这辈子。”

讲到最后,桑玥已经分不清自己说的是云傲还是慕容锦,只觉得鼻子酸酸、视线模糊,冷芷珺悉心地听着,自桑玥对云傲的缅怀里感受到了浓浓的不舍和懊悔,她点点头,认真地道:“我会努力地保护自己,不让奸人有机会分开我们,也会试着像殿下待慕容拓那样好好地待他,他很孤单,我感受到了,第一晚,他梦呓时唤着母后,我就感受到了,他心底隐忍着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感,这样的男子,让人心疼。”

车厢外,慕容拓拍了拍一脸震惊的慕容锦,笑了:“恭喜你,给我找了个好大嫂。”

慕容拓翻身上马,和桑玥的马车往皇宫的方向驶去,这一路的红绸仍是那般艳丽,却少了不该有的喧嚣。

回到皇宫,先是完成登基大典,再是前往帝后圆房的春喜殿,今晚,是他们人生里真正的洞房花烛。

喝了合卺酒,桑玥有些微醉,耳畔徐徐响起四年前,十里锦红,他和她私定终身。

“既然你懒得走,我便抱着你走,前方有多少血雨腥风、多少明枪暗箭,我都给你挡着、扛着。”

他做到了,做得很好,他为她走南闯北、上阵杀敌,也为她血养药花、苦寻良医,没有他,哪有她一世安好?哪来这太平盛世?

“我没多大本事,你能看上我,是我有生以来最大的荣幸。”

她想说,遇上他才是她有生以来最大的荣幸。

“复仇的血路很长很长,但我们的未来会更久更久。”

是啊,五年时间,复完了所有的仇,接下来的无数个五年都是属于他们的温馨日子。

“不管你是桑家的庶女还是大周的公主,我既然找到了,就不会放手了。南越、大周,你要去哪儿,我都陪着,但你记住,没有人能将你从我身边带走,哪怕是你自己也不行!”

他做到了,真的做到了,哪怕成为她背后的男人,他也无怨无悔地陪着她。他让她再次相信了一个男人的承诺,也相信了这世上有一个人从不曾伤害过她。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慕容拓含情脉脉地望着她,替她解了繁琐的衣扣。

桑玥探出纤手,摘了他的发簪和玉冠,轻柔地褪去他的喜服,用指尖轻轻梳理着他如绸缎一般柔滑亮泽的墨发,良久,深深地凝视着他俊朗的眉眼,柔声道:“慕容拓,我爱你。”

金秋九月,瓜果飘香,黄灿灿的晨曦打在挂着露珠的叶尖儿上,唯美得令人感慨。

然而,华清宫内,违和的惨叫响彻了一整夜,冲破了静谧的九霄,激荡得云朵都在打晃儿。

桑玥再一次累晕了过去,但腹中胎儿仍是没能顺利地产下。

她的宫口开了一些,不似完全难产,但比寻常产妇的产程长了许多。加上胎儿的头太大,一直出不来。

灵慧又熬了一碗催产和软化宫颈的药汁,让子归端了进去,慕容拓不顾忌讳,陪了她整整一夜,桑玥的每一声惨叫都像刀子一般割着他的心,他从没想过,女人生孩子会这么痛苦。

他从子归的手里接过药碗,含了一口,喂桑玥服下,满满一碗药汁下肚,他又取了块人参片放入桑玥的唇中,惊慌得声线都在颤抖:“玥儿,你醒醒,别睡过去了。”

睡过去太危险……

他一遍一遍地呼唤桑玥的名字,一刻钟后,桑玥有了反应,无力地掀开红肿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慕容拓担忧的脸,她虚弱地笑了笑:“没事……我接着生。”

慕容拓握住她的手,心痛得一抽一抽,像有荆棘碾过,他喃喃道:“我只要你,我只要你……”

“傻瓜,女人……生孩子……都这样……”桑玥有气无力地安慰了一句,异样的感觉传来,她知道是时候了,产婆把头伸进被子里看了看,欣喜地叫道:“看到头了!看到头了!”

随后,产婆掀了被子,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剪刀,朝着桑玥的下面伸过去,慕容拓大惊,愤怒得一脚踹开了她:“你做什么?”

产婆“哎哟”一声,揉着疼痛的肩膀,苦口婆心道:“殿下,胎儿的头都比产道大,若直接让他出来,会把下面挤得四分五裂,倒不如一剪子下去,只一道伤口,这样也好缝合。”

用剪刀……生生地剪开……慕容拓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仿佛有无数钩子在勾,他的面色瞬间比桑玥的更白了:“喝麻药!”

“不行啊,陛下喝了麻药就没有力气生产了!”

桑玥反握住慕容拓的手,轻微地摇摇头:“吻我。”

慕容拓含泪吻住了桑玥,产婆躬身,一剪子下去,桑玥的身子一颤,咬住了慕容拓的唇,紧接着,两滴滚烫的泪砸到了她苍白的脸上,当着宫人的面,慕容拓竟是再也忍不住,抱着她无声地哭了起来……

原来从女人到母亲的蜕变,竟是这么艰辛、这么痛苦、这么危险!

他的热泪苦涩而烫,滴滴流进桑玥的唇中,也流进了她颤动的心田,这一刻,她忽然原谅冷香凝了,在寺庙被囚禁时,已经只剩孩童心智的冷香凝是如何熬过这天大的痛楚、孤孤单单地生下她的?煞那间,她明白了,冷香凝之所以痛下毒手,想保护的不是荀义朗,不是她自己,而是腹中的胎儿……

啼哭声响,产婆大喜:“恭喜陛下,是个小皇子!”

……

腊月飞雪。

北齐皇宫忙个不停。赫连风紧张地在廊下来回踱着步子,看着血水一盆盆地端出,热水一盆盆地端进,一颗老心脏只差没蹦出嗓子眼了。他自问不是个脾气暴躁之人,此时却再也忍不住一脚踹翻了身旁的太监:“没用的东西!都一天一夜了,怎么还是生不下来?”

太监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道:“公主……胎位不正……所以……生……生不下来……”

赫连风对着里面大喝一声:“公主要是生不下来,你们所有人都给孩子陪葬!”

这是北齐皇室的纯正血脉,慕容锦是楚婳的儿子,便是赫连颖的表哥,这孩子延续着北齐皇室的希望,必须要生下来!

赫连颖痛得面色苍白,浑身已被汗水浸透,她是大夫,明白自己是宫口无法打开,所以难产了。

产婆束手无策,公主喝了自己开的方子,宫口仍是不见动静。

赫连颖指了指一旁的医药箱,虚弱地道:“拿过来。”

产婆依言把医药箱放在了床头柜上,赫连颖在清灵的搀扶下坐了起来,靠着床头:“镜子。”

产婆急忙挪动了大的西洋镜,对着赫连颖,赫连颖让清灵坐在床的内侧,自己靠着她以支撑身形,好完全面对镜子。

屋子里按照她的吩咐又添了几十盏烛火,照得如同白昼般敞亮。

赫连颖选了一把动手术用的锋利小刀,用酒消了毒,深吸一口气,对准下腹,横着一切,吓得满屋子全都跪在了地上!

她咬紧了帕子,不让自己叫出声,为了不伤及胎儿,她得一点一点慢慢地切开,先是肚皮,再是紫河车,还得避过阵痛,否则浑身都会颤抖,刀子便也拿不稳了。

这种痛,绝非常人所能忍受,她可以喝麻药,但问题是,除了她谁也不会手术。她只能生生扛着,看着血流成河,羊水冲洗了一床血污,她适才扔掉刀子,开始缓缓挤压上腹,试图让孩子的头先出来。每挤压一次,她都痛得肝胆俱裂。

身后的清灵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公主这一生真的好辛苦……

终于腹部一轻,婴儿嘹亮的啼哭响彻了北齐的皇宫,产婆喜不自胜地接在手中:“是千金!”

“还有……一个……”赫连颖拼尽全力,又是一挤,但这个似乎不太配合,她索性对着镜子,将手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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