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不好了,不好了那溪边……那溪边死了个女人”最后一个字时,衙差不礼貌地推了门。
崔光心里一紧,瞪着眼问道:“什么?”
罗昊也是同样心间紧了下,匆匆问道:“什么女人?”
之前崔光喊衙差来时,二人只在门前说了几句话,那衙差没看到室内还有一人,而且还是如此怪异的一人,所以此时突然见了,而且还听他问了话,他不由呆了一下。
衙差换了口气,吞了口唾沫,偷瞄了带着面具的男人一眼,虽是心间有些疑惑,还是照实地说道:“是个挺漂亮女人,不过胸前中了一刀,死了”
血液像是倒流了一般,罗昊只觉连指尖都是凉的。他的身体晃了晃,扶着椅背才勉强没有倒下,随后像被抽干了力气,用沙哑无力的声音说道:“带我去看看。”不一定漂亮女人就是席嫣。他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好些年没有过命案的宿县,此时在城南溪边发现了一具女尸,而且明显就是才死没多久的女尸,整个衙门都惊讶了。
到场的,除了主动要求过来看现场的罗昊之外,还有基本上不用来现场的崔光,崔县令。
在仵作来之前,罗昊便忍不住地冲了过去,只是看了一眼,顿时脑子里面空了。
这是……真的是……怎么可能……
仵作是衙差现从家里给拖出来的,明显还没明白是个什么情况。他到了现场持到崔光,这才回过神,愣怔地问道:“死的女人在哪儿?”问完瞧到带着面具,呆呆傻傻站在女尸跟前的罗昊,再愣愣的指了他,问道:“大人,他是谁?”
之前还在夸口县里没凶案命案,跟着就死了一个女人,此时崔光的面子定是挂不住的。他看仵作还没进入状况,便没好气地冲他吼了一句:“这是谁关你屁事,快点过去验尸”吼完了再去看罗昊,一句话哽在了喉间没敢问出来。
这死的人,难不成是御查使的谁?。。。
238 打个赌
238 打个赌
罗昊怎么也想不到,此时倒在溪边,半个身子都被血给染红的女人,那张脸竟然是席嫣的脸。只是他怎么感觉有些种不协调感从尸体上传来,令他分明不愿再看,却仍然没法转开眼。
他在尸体边站了许久,久得验尸的仵作一忍再忍,最后忍无可忍地冲他吼道:“喂,带面具的,你站远一点行不行?挡着我验尸了”
仵作之前被崔光给吼了,他心里面就一直憋着气,此时看这神秘男人死不让开,那股子气便肆无忌惮的冲他发了出来。
他这一吼,失神的罗昊倒是没感觉怎么,一直关注着罗昊的崔光却是一顿的心疼。
哎呦他的老娘,这仵作也太不给面子了,连御查使大人也敢乱吼的。崔光边想边朝着溪边走去,嘴里面解释道:“大人,大人,这仵作是新来的,不懂……”事字还没出口,就听眼前这位一直处于呆滞的御查使,带着复杂的语调,瞧着女尸却是对他说道:“你在一旁等着,我先看看。”
仵作一怔,又正打算吼,却被崔光狠拉了一把。
“大人,这活可不干净”崔光先瞪了仵作一眼以示警告,再转过头对看不透的御查使小心地说了一句,说完怕他还要执意亲自验尸,便再补了一句说道:“要不就让仵作验尸,回头把验尸的结果告诉……”您字没出口,他又被打断了一次。
“没关系,让我先看看再说,不会妨碍仵作验尸的。”他边说边蹲了下去,并且翻看起尸身,越看面具之下,罗昊的嘴唇便越颤抖。还好他算沉稳,才没让离得最近的仵作察觉出异常。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他只露了双眼睛的模样,也没法让人察觉异常。
初看之下,他以为躺地上的女尸就是席嫣,但细细看过之后,他可以肯定此女并不是她
这只是个与她相似的女子。
看出此女非他担心的女人之后,新的问题又浮上了罗昊的心间。她不是席嫣,那席嫣又去了哪儿?为何在他反应过来她可能出事的时候,便就死了一个与她相似的女子?
看来这事并非与秦府有关,若让秦府的人来做,这里死的应该就是席嫣才对。与秦府无关,那会不会真就是轩辕凛呢?
照罗昊对轩辕凛的几面之缘来推测,他认为也不太可能。毕竟他贵为一国之君,不会耍这么不上档次的手段。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会是谁?
罗昊突然发现,他对席嫣的了解还是挺浅。
走神间,肩头被推了一下,他转头瞧去,是神色复杂的仵作。
“喂,你真不能走远一些么?”仵作的声音有些小,只是见好让罗昊听见而已。
在发现死的女人不是席嫣的时候,罗昊早就没了兴趣继续验尸了。不论是谁杀的她,又不论她是谁,总之都不是他此时有时间去过问的。
他也没和仵作说话,只是理着衣摆站了起来,恢复了一派的从容转身冲崔光,说道:“崔县令,本使还有别的事要办,这里就交崔县令费心了。”
什么费不费心的,崔光知道那只是御查使的一句客气话。他的专职是来查他这些个官员的廉洁的,又不是来辅助着办案的。除非这御查使是自愿帮忙,否则身为县令的他,半分挽留都不能说出口。
刚刚分明还一副急切的样子,此时却从容平静,难道这个死的女人并非是御查使想找之人?他应该是想找万事屋的老板吧……
崔光脑子确实快,只是瞬间之中便转了几念,末了还在第一时间里答道:“那下官就不多留大人了。”
罗昊懒得再和崔光什么,匆匆的离开溪边,再几个纵身上了树,目的是为了甩掉或许跟来的尾巴。
看样子他得去找俞希聊聊席嫣的事。
回到万事屋时,时间也不早了。
谷毅正在门前翘首,不知道是等他还是等席嫣。
“罗哥,您总算回来了,席姐呢?”谷毅探头在罗昊身后找了找,确定没看到席嫣的身影,不由诧异地再问道:“席嫣回府了么?”
关于席嫣的事,罗昊虽是慌着的,但却知不能让谷毅看出半分。他点了点头,看似随意地“嗯”了声,停了半秒不到,又说道:“我要去趟红都,店里的事我会请俞少过来帮着打点。”说完没等谷毅发问,他便匆匆的朝着颜府而去。
反正俞靖正好没事做,帮着照料一下,他也好放心的去红都找俞希。
话说俞希搬到了宫中,这日子过得闲得无聊。当罗昊以御查使的身份入了宫中找到她时,她正拉着宫女讲着故事。
俞希的故事,总是讲得很离奇,换个日子换个时间,他说不定也会坐到一旁当个听众,只是现在他比较急,便没管她是否正讲到精彩的地方,总之是很不合时宜的闪身出来,打断了俞希的讲述。
“小俞儿,我有事找你。”此时他带着面具,怕俞希一时间认不出他是谁,便喊了那个特别的称呼。这是大家都还小的时候,而且还是俞希没失忆的时候的戏称。
俞希看着这匆匆而来,带着面具的男子,稍稍的有些失神。若不是那句戏称,她几乎把他当成了颜卿。照她的想法,戴着面具,一副御查使的打扮,却又不去找允帝,多半都是她家相公吃饱了没事,看她无聊的来取悦她。
谁知,一切只是她的幻想。
“哎呀,是你呀。”她撇了撇嘴,打发了众宫女,招呼了罗昊入室内,坐定之后她再噘嘴,说道:“你不把席嫣罩着,大老远的跑宫里来干嘛?”他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如何把席嫣拐到手,而不是没事的跑皇宫中来玩。
罗昊担心有宫女突然闯进来,便没有取下面具,直接切入正题,说道:“我就是为席嫣的事而来。”说完看俞希偏了脑袋,脸上尽是不解,他又继续说道:“席嫣不知被谁带走了,我不知道她都认识些什么人,所以想不到她会被带到哪里去。”
“啊?”俞希惊讶地站了起来,问道:“怎么回事的,带她走的人是谁?你把话从头的说。”
罗昊把当日发生的事大致说了,再将猜的事也说了一遍,然后就见俞希蹙着眉沉默了许久。
“你知道还有谁对席嫣有意的么?”这话罗昊是一忍再忍,捂着心口才问出来的。他知道她的爱慕者颇多,但他却不想一一的去了解。有句话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有些事不知道还好,知道了心里面就犯堵了。
俞希没罗昊考虑得多,应该说她巴不得快些将那些个爱慕者都数出来,让罗昊挨家挨户的敲门,早些把席嫣给带回来。
她掰着指头数了数,说道:“喊不出名字的似乎挺多,我知道的倒是有几个。”
罗昊看俞希在那掰指头,心口就随着她竖起的指头阵阵抽疼,敢情还有这么多人都喜欢着她的,他还真是没什么自信能娶到她。
“……像什么十夜呀,房三呀……”
“等等。”罗昊打断俞希的话,问道:“十夜不是夜无尘派去保护席嫣的么?房三不也是轩辕凛派去保护她的么?怎么他二人也……”
俞希可爱地笑了笑,说道:“谁说他俩不能喜欢席嫣了,你不觉得这没结果的感情,特别的凄美么?”
罗昊嘴角抽了抽,很下取下面具揉下发疼的额角。她是不是太无聊了,所以才会丝毫不急?
“你只用说还有谁,我也好确定一个寻找的方向。”
俞希看不到罗昊的表情,但看他桃花眼里的无奈之色便就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她再噘了下嘴,暗道了句,她说那么多,只是想让他想得仔细些,谁知他还不耐烦。
“那你就去查查睦廉这个人吧”俞希没好气地丢了一句话,说了再补了一句:“他喜欢她很久了,听说上次还找到了永享国去的。”
睦廉?有这么一号人物?罗昊的眉头紧纠了起来。
“睦廉,你把我锁起来也没用,他会找到我的”席嫣一边用力拍门,一边扯着嗓子大吼,吼过之后,门外却没有回应。
该死的
她恼怒地继续拍门,继续吼道:“死睦廉,你都妻妾成群,干嘛非纠结于我你不是疯的傻的么”
有个人影朝着门前靠近,听到这一怒吼,那个人影微呆了一下。
“我们要不要打个赌?”睦廉那低沉的声音传入室中,让打算继续再拍门的席嫣停下动作。
“赌什么?”听说赌,席嫣气嘟嘟地问着。他想和她赌,他不知道她拿赌博当日常玩的么。
“七天之内,若是罗昊没有来找你,你就得嫁给我。”隔着门,只能听到睦廉的声音,席嫣看不到他的眼睑中闪过狡黠。
七天?席嫣想了想,问道:“要是他找到我了怎么办?”
“他找到你,自然是放你离开。”睦廉说得平静,相对也有些自信她没法赢了这场赌。
席嫣暂时是想不到别的办法了,她想了想,在答应之前确认道:“那这七天,你不会对我做什么吧?”
门外的人犹豫了下,答道:“不会。”。。。
239 被狗咬了
239 被狗咬了
席嫣可以肯定,在她昨晚睡下之后,她被人给换了房间。这间室内,分明布置相同,摆设也相同,但出于职业的警觉,仍然让她找到了异样之处。比如,昨天她睡前倒的那杯茶,此时是倒是也摆了一杯在桌上,可惜那杯中的水分明就比她记忆中的要多。
为何要换房?关键是为何要做得这般的隐蔽?最大的问题却还是,睦廉如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搬动她的?
倒不是说她很惊醒,但也绝不是那种睡眠很深的人,至少半夜被人换了房间,她不可能全然的不知。
席嫣坐在桌边,一手摸着茶壶的盖顶,一手撑着下巴,来回的思索了许久之后猛地站了起来。
到了门边,她用了全力的拍门并吼道:“睦廉,你给我过来,我有话要问你”打赌是从昨天开始的,今天是第二天,也可以说,六天之后,罗昊若没找到她,她只能认栽的嫁给睦廉做睦家的小妾。
若换房一事算睦廉的刻意而为,那这么说起来,打赌一开始他就有了行动?她昨天没想太多,此时细想之下她才惊觉上了当。就睦廉那商人不吃亏的脑袋,怎么可能和她打一个毫无胜算的赌。席嫣这么一想,后背冒出一层冷汗。
“嫣儿不用这么大声喊我,我就在隔壁的。”意思是让她小声一些,免得嗓子疼。
睦廉的声音听起来很平常很自然,似乎他们之间并不存在什么赌,而他则是一如既往的随着她。
平常自然的语调,听得席嫣心间再是一咯噔。她是了解他的,不论何事,他越是有把握,说话做事便就越是淡定。
他有把握?就那场赌?他认为她输定了?不对,她得相信罗昊。
“你没事干嘛换我的房间?而且还做得这么秘密”简直就像是在使什么阴招一般。
睦廉没想到席嫣一早就瞧出了换房的倪端,在听到她闷闷的质问后不由得呆了一下。
“什么换房的?我不知道嫣儿在说什么。”睦廉还是那平静从容的声音,唇角也勾着温柔的浅笑。
席嫣不知道睦廉在笑,也不想知道他有没有在笑,她此时只是就着他矢口否认这一点继续说道:“别不认,这里看起来是与之前那个房间相同,但绝对不是我之前住的房间。我有做记号”只要能得到真相,夸大其辞也是必要的。
或许是了解她,所以才会选择相信她的话,但室外的男人并不打算就这样便告诉她什么。
他继续勾着温柔的笑容,倒也是连眼都没眨一下便开始掰道:“房是换了一间,只是因为原来那间风水不好,嫣儿还要在里面住六日,万一……”
“咚”地一声闷响,打断了睦廉的后话,那声音分明是砸门的声音。
席嫣不用去看睦廉的表情也知道他此时正笑得多纯良,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更加的生气。
丫的,居然敢在她面前胡掰什么风水的,他也好意思说,他压根就没信过那一套
她狠狠地砸了门框,少有气急败坏地沉声说道:“我不管你有什么打算,也不在乎那什么赌不赌的。本姑娘今天在这里认真的问你了,就算你不愿答实话,对我有所隐瞒也没关系,只是只是,睦廉你记住了,本姑娘不是吃素的,而且心眼也小,记性还好,你有种这辈子都瞒我瞒过去”
算得上威胁,而且绝对是发自肺腑的一番话,听得门外的男人收起了笑容,盯着门上的剪影沉默了许久。
就在席嫣以为他早就不吭声的离开时,门外传来男人犹豫的声音。
“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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