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目的?”
“口气不小啊,来这儿当然是让你侍寝了,不然你觉得呢?”风玉霖轻哼一声,继续把玩手上的玉盏。
这话冷书月听起来觉得半真半假,她有些摸不透风玉霖的想法。他到底想做什么,如果真的要侍寝,那就糟了。思来想去,难道是身上的这块传家玉?
“你为什么不直接拿走那块玉,绑我来干什么?”话语依旧冰冰冷冷。窗外孤月的清光散落在冷书月身上,将她映衬的有几分不真实。
“让你做朕的人,和那玉有什么关系。”
冷书月暗暗一惊,他到底想做什么?面上如此漫不经心,他当真是要自己侍寝?
眼见风玉霖起身,她羽睫蓦地一颤,忙道,“你是想知道那首歌谣的秘密吧!”
“你怕我。”风玉霖的口气听起来很肯定。
冷书月真的有点不知所措了,自己毕竟处在深宫,面对自己的并不是普通人,而是拥有至高权利的皇帝,自己又怎么全身而退呢?
房内变得很压抑,冷书月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我想任何人在你面前都会怕的,但除了我。”
“哦,你就料定朕会因为那块玉对你让步?朕想要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失手过,包括你!”
一个一个字传入冷书月的耳朵里,就犹如针刺,她整个人都进入了戒备状态,到底该怎么样才能避开他呢?
说话间,风玉霖已然走到冷书月的身前,越贴越近。
“你不是不怕么?”风玉霖双手撑着冷书月身后的窗台,整个人贴着冷书月,妖惑一笑,俯身作势要吻。
冷书月防御的用手抵着风玉霖前倾的身子,她拼力的侧开脸,可那如玉白颈,更是诱人心魂。
风玉霖快速在她脖上一吻,又一把将她拉入怀里,扣的紧紧实实。
“不想让朕碰你,又想跟朕讲条件,冰玉朕可以调给你,可是你要怎么还朕这个人情?”风玉霖埋首在冷书月脖间,闭眼去闻那冷书月独有的馨香。
冷书月就像雪天的冰花,楚楚动人,当风玉霖第一眼看到冷书月的时候就动心了。那些后妃中没有一个有她这般素雅的气韵,冰清玉洁更加谈不上。而从那次后,在风玉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得到冷书月,要她的全部。
此时的风玉霖有些意犹未尽,俯身顺着冷书月的脖子吮吻而下,冷书月惊的想要脱离他,只奈何无力可使,“朕是想要那块玉,可更想要你。“说罢,刺耳的衣料声响起,冷书月如雪的肌肤哗然露了一大片。
“别碰我!”她的声音充满厌恶,目光推拒,寒冷如梭。
好像有什么东西戳痛了风玉霖,他狠狠吻住冷书月的软唇,用力深吻了一阵才放开。
冷书月不哭不闹,只是满眼的冰冷好似能穿透人的心房,彻骨之寒。
风玉霖愣了一下,而在此时,冷书月终于找到机会推开了他,“你以为我是因为冰玉才愿意开口的吗?”
“你?”
冷书月径自转身,她找了一件衣裳披在肩上,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没有开口。房间本来就很压抑,而现在更是压迫的令人窒息。
“皇上,玉妃娘娘病了。”是常德,玉妃宫里的太监。
门外的声音似乎解禁一般,也让冷书月松了一口气,她讨厌和风玉霖共处一室。
“朕这就过去。”
风玉霖踏出门之前,丢下一句,“你早晚是朕的。”
刚出了月华宫,风玉霖就后悔了。他喜欢冷书月,想把她护着,宠着,但一看到冷书月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他就忍不住去强迫那玉人儿。可是他错了,那只会让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
他不否认那块玉是他的目标,还有歌谣的秘密,只是,冷书月的推拒让他落荒而逃。
风玉霖啊风玉霖,他自己都有点糊涂了,明明要利用冷书月来制衡后宫的,怎么会输的如此狼狈不堪,不,那不过是一颗棋子,总有一天会完完全全的臣服于他。
脚下的步伐瞬时因这个想法而明快了许多,风玉霖微微握拳,代表着内心的胜券在握。
又是新的一天,阳光很好,冰玉如愿不用殉葬,一早她便来到月华宫请安谢恩。
“冰玉谢娘娘救命之恩,以后定当尽心服侍娘娘!”冰玉跪在地上半响不见冷书月反应,微微抬头,却发现冷书月有些心不在焉,又唤了一声,“娘娘。”
冷书月这才回神,看了一眼冰玉,道,“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先下去吧!”
“是,娘娘。”冰玉临走又别有意味的看了一眼冷书月,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头。
床边是昨日被风玉霖撕烂的衣服,冷书月看着那衣裳又开始发呆,回想起昨晚那些场景,她就浑身不适。
“书傲啊!你在哪儿?”她的手紧握着那衣裳有些发抖,柔发也感伤的从肩旁轻轻垂落下来,似乎在安慰这落寞的女子。
她的心犹如飘摇的小船在找寻方向,愈发的彷徨。
月华宫是离皇帝寝宫麒麟殿最近的地方,想来这里处处都是眼线,自己早就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想要平静度日太难太难。
更何况,这传家玉与当年宝藏的传说息息相关,那首歌谣就是导火索,旦夕祸福,不是她能背负的,传家玉,姬四环,她真的没想到一切会变的如此,如果弟弟在身边就好了,至少不会那么的忧愁。
风儿一送,发丝飘开来,似乎又回到了她与姬先生随意奏曲的日子,只是,深宫中,高墙围堵,这段情也被压抑的不见踪迹了。
“老姐,你呀笑起来最好看了。”仿佛又听到冷书傲不正经的玩笑话,她隐隐含泪笑了,因为相信那个可以为自己与天斗的弟弟,会有那么一天,她可以踏出这个冰冷的皇宫,所以,她更要坚强,等那一天的到来。
香雨楼,夙津的一家艺馆,自然里面有很多美艳的姑娘,听说有的姑娘已经找到良人嫁了,而有的姑娘虽未嫁人,但牌价是越来越高。
说来这里的客人若想随便寻花问柳,那除了失望而归,还有愤懑异常。
原因呢,只有一个。
香雨楼不再是百年前的烟花之地,在这里想寻求男欢女爱的暗夜春帐,那是无稽之谈。这里的姑娘各个才华出众,并且洁身自好。在这里只有清茶一盏,亦或者抚琴浅唱,艺阁,艺阁,自是卖艺不卖身。
若是想见里面的姑娘,没有银子不可,而没有才学,这门一样入不得。
此时后院的阁楼里,花香飘散,随风而动。只是这楼上的噼里啪啦的碗筷摔落声是那样的不和谐,打乱了这里本来的宁静。
小轩窗,碎离霜。满地破裂的碗罐,青瓷碗上的点点闪光如同霜露冷寒。
冷书傲脚边的一片瓷碗的残骸顺着一条弧度滚了滚,继而刺啦磕到了前方的另一个碎
片,撞击声清脆也刺耳。
他猛然站起身,拼尽力气质问着门口的女子,“你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什么知道下落,什么需要帮你做些事情,借口,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骗我!”他的手颤颤发抖,似乎那骨骼也发出了细微可闻的咯咯声。
“你冷静点,如果不信我,大可以滚回你的西域,少来我这里耍你的少爷脾气,本姑娘没那么好的性子!”
那女子秀眉弯眼,看着应该知书达理,娴雅乖巧。
可是,她就这么一喝,眼底光利如梭,这冷公子立即止了声,当然不是被震住了,而是,气的。
“南宫宁,你少装蒜了,你骗我每天和你弄这些瓶瓶罐罐,到底居心何在。你觉得好玩儿吗?今天,要么你就告诉我姐姐在哪,我也不为难你。要么,你就承认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她在哪,把你的目的说出来。”
此时,南宫宁已经走到他的身前,从容不迫,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只让人为这冷家公子捏一把汗。
冷书傲目光一凛,手一把抓住南宫宁的肩膀,微微使力,语气尽是威胁,“否则,我决不放过你,本公子不会在这里浪费我一丁点的时间,你去找别人来帮你吧,我,不奉陪了。”
“你走好了,你姐姐是死是活反正与我无干,我才不急呢。”南宫宁不屑的拉开那只手,嘴角动了动,连瞧也不瞧他一眼。
“你!”冷书傲的火气似乎被什么一把点燃,大喊一声,“你少装这一套,你算什么,凭什么一天到晚要挟我,我老姐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第一个找你算账。你懂什么是感情吗?你懂不懂啊?呵,你不懂!你只认识那些瓶瓶罐罐,对着死尸你可以做到面无表情,你冷血。”
说到此,冷书傲的怒气似乎更盛,南宫宁被他推坐在凳子上,结结实实的撞到了椅背,胸口似乎有什么堵住一样,耳边是一句狠狠的质问,“你哑巴了?还是心虚了?”
南宫宁不理他,尽管让冷书傲发疯,一股腥甜窜涌上喉部,面色苍白的她突然呕了一口血。她不紧不慢的拿出帕子,随便擦了两下唇边的血渍,竟笑了。
“继续啊,怎么不说了,不如我替你说。南宫宁是个骗子如何?”南宫宁的笑容里噎满了嘲讽,与生俱来的冷漠能够马上把冷书傲推离千里万丈。
第3章 第三话:玉妃到访之挑衅
冷书傲一见南宫宁吐了血,这才有些慌了,可嘴上还是不愿服软,“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我都不知道?”
到底心里还是愧疚的,不论怎样都是他推南宫宁在先。
他伸手去扶南宫宁,而却不曾想被南宫宁愤然地闪开,然后她自己站起来一步步移向床边。
冷书傲也没敢惹她。因为他明白南宫宁若是生气起来,九头牛也拉不回她的怒气,只能让她冷嘲热讽完毕才算结束。
“我无情,我冷血,那我是吃饱了没事做才出手救你姐姐,我这是何必,差点丢了一条命,结果换来的是你这么优美的评价,我是不是该庆贺一下呢?”
南宫宁虽然嘴巴不饶人,句句讽刺,但她内心是极为酸涩的。朝夕相处,可是,他呢?眼里心里,无时无刻都在惦记他的姐姐,冷书月。
他何尝腾出一点点地方给自己,这才是天底下最大的讽刺,有趣,太有趣了。
二八年华,为情所困,心如止水,痴人说梦。
“她怎么样?你可知是被带去哪里的?那些人有没有伤害她?”
看到冷书傲如此紧张他的姐姐,南宫宁心里还是有点难受,“你姐姐她很好,没有一丝慌乱,但是,我听到她默念了一声你的名字。”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肯告诉我老姐的下落,她是我最重要的人,这世上如果没有老姐,我就再也没有亲人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冷书傲生得一双霸气的眼睛,神采飞扬中漾散着几许傲然,几许潇洒,风流倜傥绝不为过。
此时,他卸下一切防御与傲气,握起南宫宁的手默默蹲下,低声请求,目光认真而恳切。
“扶我起来。”南宫宁这句话并不是命令,而是简单的要求。
对于有些人来说一个解释或者一句安慰很重要,而对于某些人,因为太清醒,那些不属于她的关心,有同无,没有必要!
月华宫
幽静的夜晚,摇曳起天河的寂寞,散落了一室的清光余辉。
“不欢迎朕?”
风玉霖今日并未着黄袍,松散的白衣束着一条嵌有蓝宝石的龙纹腰带,脖下稍稍松散,那是数不尽的蛊惑,缎子般的发丝根根舒散流泻而下,与那充满邪气的墨瞳相辉映,怎不摄人心魂。
冷书月见他来了,心神一紧,就如极力绷直的琴弦,稍有不慎,便会割伤手指。
“我知道你会来!”她刻意漫不经心的坐下,眼睫抬都没抬。
身侧的风玉霖不自在的笑笑,也跟着坐下,挨着她问,“我想问你,为何愿意正视这个身份。”
冷书月嘴角微微一扬,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知道你早晚会问起玉的事,与其如此,不若多救一条人命。”昨日,她不过是想转移话题,才故意说起这个所谓的真正开口的原因,也许是让风玉霖误会自己想让步,哪知今日他会主动问起这一桩。
“我,不会那么对你了。”
冷书月蓦地抬头,见风玉霖眼神有些不同往日,少了平日的居高临下,多了几许真诚,真是奇怪。
“那玉呢?”冷书月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轻轻吹开杯上的热气,倒没把风玉霖当回事儿。
“你非要如此吗?难道不能和朕好好说话。”方才风玉霖用的是我字,而现在又耐不住性子了,不过,很快,他又冷静下来,沉声说,“你应该明白,歌谣里说的就是姬四环,如果通过这四块玉找到当年的宝藏,不论是对我,还是整个夜莲,都是很重要的。”
冷笑漫过这凉妃的唇边,果真,有目的。
“所以,我就应该无条件的把传家玉送给你,来满足你的一己私欲?然后再继续做你得宠的妃子,帮你平衡后宫,这是不是有些太荒谬了?”冷书月才不想去听风玉霖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她不是个愚蠢的人,相反,她就是看的太透彻了。
“东风起,百花卓,西域之光非传言。”风玉霖低低念了一句,而剩下的歌谣也随之在冷书月的脑中浮现,这首歌谣对她来说熟悉的亲切,从小她就是听着这首歌谣长大的。
东风起,百花卓,西域之光非传言。
美人笑,与同歌,人杰地灵故此来。
姬四环,流百世,挚友情谊甘同醉。
月舞清紫透光色,秘宝所踪藏此间。
谁人探,谁人瞧,唯有琴箫两相依。
晓枫奏,羽衣飘,冰弦音起青叶赏。
碧天湛,照烟潭,岂止西域本始源。
谁人言说西域好,人间哪有几回闻!
在西域边境有两国,一国名天启,一国就是冷书月现在的所居之国,夜莲。
相传天启原有一宝,振国保昌。后因红颜祸根,天启连王盗走其宝,利用此物夺得天启的半壁江山,这夜莲的始祖就是连王了。
不过,谁也没有见过宝贝的真面目,百年前,它似乎传于西域,这歌谣的字里行间都将姬四环与之联系起来,这才有了姬四环与宝贝所踪之说。
姬四环,由四块环形玉组成。百年前,暮紫公主将之送与三位挚友,并且取她们名字中的一字刻于玉身,之后这玉代代相传,若想聚齐是难上加难。
夺宝即可夺得天下,夺四环玉就是宝贝之源,人人想夺之而坐拥江山,当然,风玉霖也不例外。
冷书月听着熟悉的歌谣,有很多西域的画面飞速在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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