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傲抱着冷书月入了池,平日气吞山河的霸气随水波一漾,转而温情痴恋,“书月,我们不要再错过了,人生苦短,只要你我共存于世,便相守相爱可好?”
乌发合着水气,有些潮湿,冷书月的长睫上沾染了些水粒,晶莹剔透。
书傲在她颊边一吻,“书月,你是我的妻。”
“我,”心底划过一丝哀祭,她没有资格说爱书傲,她还是个妃子。
书傲似乎看出了冷书月眼底的悲伤,双眉一凛,郑重道,“你看着我的眼睛,不要躲我!”话音一落,冷书月似乎初醒一般,定定看着书傲。
转而见他痴痴看着自己,声色哽咽却也霸道,“我冷书傲此生贪欢,只为你一人。管你是谁的妃,既与我许了情,许了身,便要欢心与我逍遥于世。管他伦理纲常,还是国之君王,你的心是我的,便就是我的。我们同血同源,谁分的开,谁敢分开?”
见他眼底如剑魄,绝天灭世的破竹之势,让冷书月心有负罪感,是她亲手将书傲推入炼狱,为了这自私的爱情,与全天下抗争。
她怎不知,逃出皇宫,束缚仍在,谁看不出他们面容的相似,谁不知月公子的名号,谁又能容得下他们姐弟的不伦?
可,她还是自私了一回。
只要书傲守着她一日,便缠绵一日,那些伦理纲常,便忘在月华宫外吧!
她要的是书傲,要的也只是他。
谁要分开,谁敢分开!
万灵节后,偷得浮生半日,生命中便是他,唯有他!
第41章 第四十一话:浅怀不舍之情浓
起身离池,两人身上的水点点打落在池内,漾动了一波春水。
书傲仔细为冷书月擦身子,浅细的鼻息轻饶冷书月的脖间,手指时不时会碰到那素体玉肤,惹的两人皆是一阵轻喘。
光影侧动,怀里的冷书月闭着眼,弯翘的睫毛上还沾着水气,朦胧如烟,软唇微抿,随着胸口一起一伏,涣散了丝丝清妩。
书傲轻轻吻过冷书月的耳际,温情一声,“我们回去吧。”
“嗯。”冷书月的手落在书傲肩上,那般自然,一路望着他,浅浅的笑。
似乎光影微动时,书傲便与那光影融为一体,俊朗而张扬。绝月栖凤不过是个代号,在她面前,书傲只是爱她的男人,神采飞扬时,笑的潇肆,痛苦伤切时,哭的泣不成声。
他们总在一次次错过,却又一次次找回对方。不知是上天眷顾,命里有缘。还是孽债孽情,天理不容。
她不知何时开始喜欢静静的看她的书傲,总是淡淡的笑着,却是满心富足。
书傲那双剑眉总有一种不容忽视的气势,与那眸睨天下的眼神相映成辉,那是天生的桀骜不驯,霸凛于世。但,在自己面前却不同于这些。
他执拗时,会孩子气的耍赖,痴情时,又温柔的令人迷恋,交付时,更是暧昧纵生,惑心霸道。
他身上似乎总有一种阳光的味道,让人身心舒畅。
他记得自己最爱吃的菜,记得自己最喜欢的花,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懂得如何呵护自己,哄自己开心。这是他爱自己的方式,完完全全,毫无保留。
他喜欢自己笑,便笑着让他看个够,他喜欢在不经意时,深深的吻,那便倾力回吻。他会轻轻解衣,温柔以待,从头到尾顾及着,在最恰当的时候让各自喘息,全身而退。那便随他喜欢罢。
书傲一路走着,时不时吻那柔唇馨香,她的笑,她的静,她的羞,她的清,何不醉心!
如此珍宝,便是全天下也换得!
待华衣褪下,变为布衣陋室的生活,他们相濡以沫,再也不要任何人来打扰。直到,老去,死亡!
月色撩人,半掩窥探,藏身云中,幕天安眠。
冷书月躺在床上,美目微阖,浅细的呼吸若有若无的在书傲胸膛浮动,随着他温柔的笑,啄吻入眉,渐渐落在眼睑,鼻尖,直到唇瓣贴在一起,久久缠绵不息。
书傲拥着她,轻轻压下,手绕身而上,抚着那光滑的背,整个身体火热无比,与冷书月肌肤相融,爱火升腾,如同烈焰般强烈。
他一点点吮吻着冷书月柔软的唇,继而辗转徘徊,将那馨香吸吮入口。当她应邀共舞时,攻城掠池般共享那温润馀香。如风般的收归,拥有。
两人吻的忘情忘我,身体犹如蔓藤环绕,同根同溯。
气息流动,在冷书月脖间喷洒炽烈,紧接着,那火热的吻从下巴,到脖下一路顺延,停在胸口反复吮吻,情花夺目,爱欲不息。
书傲修手抚下,触及腰下柔滑,抿唇暧昧,“书月,我要你。”
目光转为笃定,笑容温柔似水。
冷书月脸侧一遍,绯红染霞,喘息着搂住书傲,唇角淡淡的弧度微起,轻吻了吻他的脸,羞赧的将脸贴在书傲胸膛,不再言语。
书傲,我是你的妻。
冷书傲似是有些用力,书月眉目微拧,眼睫轻轻颤动,抖落了几分轻灵的柔,掩了痴。
好不动人!
热流涌动,爱痕若蝶绽放,冷书傲霸道的吻着冷书月唇,纠缠无边,不死不休。转而冷书月柔柔的回流沁香,回吻的也是如斯安然,书傲轻笑,丝丝蛊惑,转而吮吻移下,便在此时,爱欲焚身。
一次次的释放,惹得冷书月抑制不住的呻吟。直到最后,终是咬在冷书傲坚实而宽阔的肩膀上,贝齿紧咬,薄汗沁出,渐渐没入发间,有几分柔弱的清美。
书傲眼见冷书月身子瘫软的像羽毛一样,实在不忍让她受累,温柔而退。
他将冷书月轻轻搂在怀里,伸手抚过那犹若冰花的睡颜,纯净,清冷,也脆弱。
素眉淡然,纤睫垂下,将这沉静的女子衬托的更加柔弱,安然。
书傲轻轻在她脸颊一吻,眸里淌着疼惜,那便是视若珍宝的呵护,温柔。“书月,此生爱你,就够了。”
最后的三个字,语气轻柔,却透着浓烈的情,那是生生不离,死生契阔般的执守。
眼角坠落一滴冰露,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只道是相濡以沫能几时!
近日,书傲常去御膳房偷点心,他总是知道冷书月的口味,若是冰玉送来的饭不合胃口,他总有办法弄来可口的点心,哄爱人开心。
“书月,看什么这么出神?”书傲将冷书月抱入怀里,唇伏在耳旁呢喃。
“看你。”冷书月淡淡回答。
“舍不得我?”
“嗯。”
“是因为本公子长的倾国倾城?”冷书傲朗朗而笑,有些调侃。
冷书月将头枕着他的肩膀,笑出声来,“是因为……”素手轻轻在书傲胸膛上划了字,“夫君。”
整个人被书傲揉进怀内,紧紧的,书傲那似是誓言般说,“生相守,死不离。”
两人依偎着,浓情暖语。
书傲终是忍不住问了那几日冷书月惶惶不安的事,这才得知是风玉霖搞的鬼。
对那人是恨之入骨!
可,也因此更不放心书月一个人在宫里了。还有那个冰玉,不知道还会不会受风玉霖唆使做更毒的事,真是危险重重!
想起卓凤笙曾说过一句他不懂的话,“总有一天你会为她手染鲜血,心甘情愿!因为,无法不爱!”
如今,他有些明白了!后宫是吃人的地狱,逼的自我保护,最终走向极端。他不就动了杀念了么!
所以,他们不能再呆下去了。找个机会问问老鸡部署的如何了,他们一定要在万灵节那天万无一失的将书月接出来。
每当站在温泉边,看着池中的倒影,便会痛恨那连心蛊。
那日他的猜想一点也没错,当初的药引就是从这里流入过体,毋庸置疑,定是冰玉承了风玉霖的意思。能够在麒麟殿出现,又能进入温泉,而且身上还带着那药引,定是风玉霖那个卑鄙小人所为!
风玉霖这段日假仁假义送什么补药,莫不是想着那药引对自己有效,自以为书月爱的是他,这般那般的,风玉霖,若是有一日需你我一战,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最近一直阴雨不断,果然是屋漏偏逢连天雨,祸不单行!
两日后,忙碌的小芝带回了一张字条,“楚重伤,宁失踪,晨旦夕。”
楚然受伤,南宫宁失踪,右晨阁危在旦夕!
“到底,回是不回呢?”冷书傲犹豫不决。“书月会不会胡思乱想,尤其这段时间又离不开自己。”
可人总有疏忽的时候,尤其是这冷书傲在爱人面前根本不会伪装,细心的冷书月还是或多或少猜到了。
冰冷的容颜,明眸依旧,她从冷书傲身后轻轻环抱着书傲,语气还是平日的淡然,“书傲,你要走吗?”
长袖安静的浮动几许,白色的清雅与书傲一身黑色劲装呈鲜明对比。
“你想我走吗?”书傲转过身来,将冷书月疼惜的收在怀里,仿佛怕她受到伤害一般。
“我知道你会去,也必须去。”冷书月淡冷的脸庞贴在书傲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心绪浮浮沉沉。
两人心知肚明各自的心思,一个问出口,一个所答非所问。
风和日丽的日子,书傲即将出行。
冷书月将早就绣好的荷包递给书傲,微垂眼睫,“那日本来是要送你的,后来广言……”
腰间一紧,冷书月抬起眼,目光盈水,“旧的花色都看不清楚了,这是新的。”
“知道我为什么一直留着吗?”似乎记忆漂浮到很久以前,冷书傲目光深情,温柔。
仿佛时光倒流,又回到他远远相看,夜半对月,醉眼青丝之时。
那些青丝是他的珍藏,就算是十年,二十年,那也是属于冷书傲独有的记忆,那时候默默的守候,喜欢,将七年的所有情意都贮藏在荷包里,记忆犹若时光佳酿,难以忘怀。
冷书月似乎从他的神情里寻到了什么,静静的看着他,纤长的睫毛在光丝的追随下,稀稀疏疏透出的光影轻动,将那淡柔的眸光淌出隐隐的痴。
殷红一抹,浅浅笑着,倒有几分打趣,她眼儿一眨,双手环住书傲的脖子,轻轻问,“里面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书傲低头在她额上吻了吻,薄唇勾起一弯俊逸的弧度,“里面有属于你的东西,还有曾经沉默的爱。很多画面如今想起来,也变得很美好了……”
阳光似乎也存有几分记忆的味道,撒在书傲的侧脸上,也变得香醇。
记忆的语言,此时淡的出奇,可也沉淀了太多的情啊,爱啊,很多玩闹,斗嘴,确实变得别有味道,也美好了……
当那一抹青丝在阳光下展现的时候,色泽上有,可那独有的味道是任何一缕都不能代替的,“你看,当年我好不容易弄到手的,还有这个荷包也是我强求来的,如今想来,还真有趣,不是吗?”
书傲的气息拂过冷书月的额头,温温热热,她的脸颊微红,点点头,又展了笑,可不一样的是,满眼的心疼细微透出,浅浅出口有些涩然,“是我害你等的这么苦,七年,我的书傲,我们生生错过了。”
唇不期然的被含住,反复辗转,似乎他们要将这七年的爱补个够,气息涌动,炽吻连绵,相思难解。
许久,书傲将冷书月揉入怀里,似乎将生命嵌入其中一样,口中喃喃道,“等我,等我,我会尽早回来。”
相对无言,冷书月努力的笑着说,“好。”
她踮起脚尖,在书傲的嘴角点水一吻,眸间含着泪光,言语笃定,“我,等,你。”
温暖的怀抱谁也不舍放开,终是书傲轻轻一松,习惯性的在冷书月颊边一吻,潇洒转身,提剑离去。
仿佛在没入阳光中的那一刻,是幻觉。
窗外,鸟儿叽叽喳喳,彩蝶翩飞寻寻觅觅,冷书月呆呆立着,一身素白长衣席地,清冷容颜,目若含痴,将这月华宫堪堪映的无比凄凉,寂寥。
第42章 第四十二话:纸条相思之寄情
鞅帝丧子,如同惊雷一般将宫闱内炸的沸沸扬扬!如今最得宠的淑妃自是占尽先机,而皇后之位又一直虚空,若是在此时怀有龙子,那自然平步青云,登上后位便势在必得了。
而可惜便可惜在淑妃并未再孕,如今又格外的安守本分,并未招摇。这让后宫各妃另有揣测,结论甚多。倒是有几个经验丰富的女官看的通透,皆言,“避祸。”
也对,谁愿意步庄妃的后尘呢?这树大招风的道理,淑妃看来是懂的。
现今,太子夭折的消息已是街知巷闻,就连市井的小痞子都知道。这些闲人没事还叨叨两句,最多的便是说,这后宫佳丽三千,却生不出儿子,什么不知是皇帝的问题,还是妃子的问题。还有云云,唯一的儿子死了,也不知是真夭折还是假夭折,这皇帝后继无人,看不成就拱手送给劲敌天启国拉倒!
话说风玉霖口碑不行!
长期以来,丞相闭门修书,解散四书盟,散布谣言。无非就是要风玉霖名声扫地,这如今,便是最佳时机。
俗话说,几家欢喜几家愁!
这回是喜了丞相大人,忧了御史大夫。
傅延之到底是个书生,对于这些阴谋鬼计,自是斗不过丞相那奸狐狸。说来,拜丞相所赐,前段时间被贬,又险些送命,多亏是姬先生从鬼门关将他生生拉回,否则还不知现在魂归何处?不过,姬先生因此而命悬一线,让他甚为焦心,据说夙津沉寂已久的月公子回到香雨楼,姬先生想必是有救了。这才让他放心了许多。
近日,皇上为了丞相一事,要他按兵不动,以不变应万变。他是哪里都去不得!想去探望姬先生,怕是又要延期了。
但倒听说女儿帮皇上平息了庄妃与淑妃的暗战,如今又从静嫔升了妃,在宫里尚且安好,他颇为欣慰。
傅延之啊傅延之,喜忧参半吧!
如此一来,当风玉霖已然是部署好傅延之,陆广言一干人众,便即将远行天启,看似自信满满,成竹在胸。
此前,在宫里,他便清楚,要想拉制丞相,便要让他懂得点分寸。女儿他是想舍想弃,就能测定到底手中拿的是王牌还是废纸。
而上次进宫的刺客,虽说被俘后拒不承认来救庄妃,还诬陷凉妃,可他怎不知是那老狐狸耍的花招,便将计就计的去了趟月华宫,也顺便谎称冷书傲已死,断了凉妃想要离宫的念头。
现断定庄妃实乃幌子一张,这老狐狸,只不过是找了个替死鬼帮女儿脱离冷宫而已,他既已置女儿生死不顾,那便莫怪自己不仁了。
此次去天启,势在必行!
夜深人静,月华宫死寂一般。
黑暗中,门吱呀一声开了。
熟睡的冷书月呼吸均匀,冰玉唇角翘起,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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