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易水寒眼见子若受苦想要上前,仓麟琛的另一只手却禁锢住了子若的脖子,看着易水寒笑得阴险,“易水寒,你若当场自刎,我便放了她,还为她治疗!”
“仓麟琛。。。”子若缓过一口气,“你知道。。。老奶奶喝粥。。。。是什么意思吗?”
“哦?”仓麟琛对于子若此刻说的话很有兴趣,都这个当口了,她还能玩儿出什么花样?
“无耻下流!啊!”子若咬牙切齿的说道,而仓麟琛手中更用了几分力掐住她的脖子,子若的脸立马涨得通红。
“放开她!”易水寒举剑,剑尖对着仓麟琛,在夜空里,泛着丝丝寒气,连离着易水寒好一段距离,在安全范围内的仓麟琛也感觉到一股凉意钻进了衣服里。
仓麟琛看向易水寒,“想不到堂堂的北洛战神有一天,也会冲冠一怒为红颜!”
“你。。。”易墨染也看不下去了,但却克制着自己的怒火拉住易水寒,易水寒冲动的后果,只能是让子若更加处于危险的境地。
“看着她痛,你也很痛苦吧!”仓麟琛的手不安分的在子若的脖子间轻轻的摩挲着,忽然他的眼神转厉,“让本宫来帮你们减轻一点痛苦好了!”
话音未落,子若便再一次因疼痛而尖叫。
“若儿!”易水寒看着仓麟琛手里还在滴着热血的箭头,而子若的脸也由红转为煞白,额上的汗珠密集的排布着。
易水寒的手紧紧攥着,手心浸出的不是汗水,而是血水!他恨啊,恨自己不能护子若万全,而是一次一次让子若陷于危险之中。他空为大洛王爷,北洛战神。没有了军队,没有了手下,他易水寒什么都不是!
他要救她!
子若的眼皮已经渐渐变重,却依旧半睁半闭的望着这张痴痴恋恋的脸,不管前世或今生还是现代或架空,她在临死之际,舍不得的,就是这么一张脸。
不管水寒还是易水寒,不管是谁,她分不清了,也不需要分清楚,她就是爱他,爱眼前的人,只要她存在一天,他就在她生命里在她灵魂里在她心里,忘不了抹不掉。
020 小样儿(水寒深情告白)
“别动!”黑夜的使者悄无声息的降临,仓麟琛身后的暗卫手中的匕首架在了仓麟琛的脖子上,泛着银光的利刃紧紧挨着仓麟琛的皮肤,只有微微的颤动,匕首便可以划开他的皮肤。
仓麟琛慢慢松开对子若的钳制,他不敢说话,脖子间的寒意让他清清楚楚的明白,开口喉间的颤动都可能让这匕首立刻嗜血。
失去了仓麟琛的钳制,子若的身子一软,易水寒立刻冲过来接住即将倒下的子若。
“走!”那人对易水寒说道,易水寒立刻抱起子若往远处飞去。易墨染紧随而上。
黑夜里,易水之畔。血融入水中,潺潺流向下游,易水寒脱下外衣裹在子若的身上,再将子若紧紧裹在自己怀里,生怕一不小心怀里的人儿就这么淡了温度。
易墨染看易水寒只是抱着子若,出声提醒易水寒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六哥,这里应该安全了,你先给子若检查一下伤口,简单包扎一下。”
“对,对!”易水寒侧过身子,用胳膊做枕头,让子若半躺在自己身上,易墨染转身背对两人,警惕着四周的动静。
易水寒小心翼翼的将子若伤口周围的布料扯破,伤口四周的肌肤已经被血染红,猩红得可怖!易水寒轻抚子若不满汗水的脸庞,柔声安抚道:“若儿,我这就替你拔箭,你乖乖的!”
已经陷入半昏迷的子若恍惚听得易水寒的声音,弱弱的点点头,一只手却下意识的攥紧了易水寒的衣角。
她经历过插针头拔针头的痛,但是这箭不知比那针头粗了多少倍,其痛不是一倍两倍可以衡量,这箭插进肉里的痛只有她自己明白,但易水寒心里如刀割般的痛,也只有他自己才明白。
易水寒甩了甩手,再往自己身上擦了擦手心的汗,他帮出生入死的兄弟们拔过多少次的箭,但这一次,是他最不能失手的一次。箭尖在肉里,并没有横穿子若的腰部,也不知道箭尖有没有倒钩,现在更不能确定有没有伤到内脏。但若是不拔,一路颠簸对于子若也是更大的煎熬。
易水寒闭眼深呼吸,耳边有子若重重的呼吸声,他张开眼,手也不再发抖,他相信自己。他还记得一年前项少羽中了倒钩箭,位置更在心脏旁边,那时候无痕也不在身边,军医根本没有把握,还是他亲自动的手拔箭。
易水寒将手稳稳的靠近箭,捏住。这时身后不远处传来一声斩钉截铁的呼声:“拔!”这声音像是给了易水寒一声号令,易水寒一把将箭拔起,血水顺着伤口喷涌而出,易水寒立刻扯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当做绷带给子若止血。
“大洛第一武士,果然骁勇!”易墨染对来人拱手道。能悄无声息潜入敌人之中,再擒得敌人主将,不止骁勇,更是善谋。
“项某不过一介武夫,七皇子谬赞了!”项少羽同样托拳,黑衣早已脱下来扔进水中,露出其素布麻衣,单手从一边的草丛里拉出一条小船,跟拿一个纸船一般将船放进了水中,“走吧!”
易水寒此刻也已给子若简单处理完毕,对项少羽点点头,抱着子若进了船舱。船舱本就不大,除了一张简单的桌子,就是两个大小足以与桌子媲美的锤子,根本没有容身之地。
“哎呀,我给忘了!”项少羽钻进船舱,轻巧的提起两个锤子就往外去了。
易水寒方小心把子若放到地上,然后将搭在子若身上的外衣铺在地上,再将自己的里衣脱下给子若披上,随后又将子若抱进自己怀里,让子若的脸贴在自己的胸膛,呢喃道:“若儿,你不能睡,不能睡,我陪你说话,你想听什么?”
这时的子若却是困倦极了,睫毛颤抖着就是不愿睁开,她想要睡觉,可是旁边总有人喊她,吵死了,想要抬起手推开那个扰人的声音,但感觉就跟鬼压*一样,全身不能动,还觉得眼睛睁不开,又觉得这声音只是一个梦。
嗯,是梦。我只不过是洗澡洗得睡着了,等我醒来,就能看到水寒在旁边守着我,然后刮我的鼻子说我粗心大意,洗个澡都能睡着。
啊,不对。我不是穿越了吗?然后遇到跟水寒长得一模一样的易水寒,然后帮他挡了一箭,我是傻子吗?没事学那些什么狗血情节挡什么箭?这种情况应该男人挡箭啊?
额,等等,什么声音?
世界似乎安静了,听不见流水声,也听不见易水寒的呼唤声,只有一个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的跳动着,似乎每一下都牵动着子若的心跳。子若的脸颊传来易水寒肌肤传来的点点温暖,她想要抓住什么,手指突然四处寻找着什么。忽然她抓住了易水寒的手,便紧紧的握住那只手,嘴角微微翘起,苍白的嘴唇颤颤打开,“我。。。想听,你的。。。心。”
忽然听得子若开口,易水寒连连点头,“我给你说,若儿,我说。。。”
易水寒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子若的额头,似蜻蜓点水,却又似水*难舍流连,下巴轻轻蹭着自若的额头,“我不知道他是谁,但若儿如今已经来到我的世界,闯入我的生命,我便不允许你离开。无论你是不得已,还是想要回到他身边,我都不允许!”
子若的意识此刻有些清醒,如蝶扇般的睫毛微微抬起,握住易水寒的手紧了紧,口中喃喃道:“小。。。小样儿,你不允许。。。有毛用!”
“若儿,若儿。。。”易水寒反复叫着子若的名字,只是不想她再度陷入昏迷之中。她昏迷的每一刻,都是在对他的心凌迟着。
“别喊。。。了,好。。。烦!”子若道,这又不是琼瑶戏,有必要这么反反复复吗?子若正这样想着,一贯高冷的易水寒却是开启了琼瑶模式般的根本停不下来。
“我不管什么烦不烦,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不怕你烦,你可以烦我一辈子,闹我一辈子,吵我一辈子。我不管你是来自千年之后还是千年之前,我就认定你,你就是你,是我易水寒这辈子唯一的妻,唯一的爱情。不管这个身子是不是你的,我也不顾什么魂穿身穿,那些我不需要知道,我只要明明白白现在在我身边的你,是你。若儿。。。”易水寒忽如流水不绝般的疯狂告白,子若说不感动是假的,连在船舱外的易墨染和项少羽,也是忍不住牵扯出心里的悸动。
这样的易水寒,他们从没见过。
互相递了一个眼神,两人抛弃手中的船桨,一同运气,气沉丹田,以最快的速度让船到达对岸。
“嗯。”子若偏了偏头,让自己的唇抵上了易水寒的胸膛,轻轻一吻,“谢谢。”
易水寒搂住子若的手却是更紧了,情绪也因子若的举动平静了不少,“对我,你不用说这两个字。”
“好。”
皮肤紧紧贴在一起,两个人的温度相互传递着,心贴心一般靠得紧。爱情从来不是海枯石烂的死生契阔,也不是生死不离的执子之手,而是两个人的心紧紧相守。
我爱你,不用大声说出来。对你的千言万语,字字句句,早已道明我的心。
易墨染一边运功一边望着渐渐淹没在夜色里的对岸,在那对岸,也有那么一个人等着他吗?明明离得那么近,却又要分离。
爱情,刻骨铭心又如何,依旧要面对生离死别的折磨。
爱来爱去,又是为了什么呢?
匆匆赶回关内,将子若放到床上,子若早已经陷入昏迷。
不得不说子若的人品再次爆发,出去找草药的流无痕没有早一刻也没有晚一刻,就在子若刚被放到床上的时候,流无痕就撩开帘子走了进来。
“我看到公子的表情不对劲,这次是师兄还是子若?”刚进来看到易水寒光着膀子坐在床边,身上还有血迹,流无痕立刻移开眼神,不用多想便放下草药,“是什么伤?伤口在哪里?”
“箭上,在腰部。”易水寒答道。
无痕利落的准备好药物和工具,洗了手走过来检查子若的伤口,“箭已经拔出,没有伤到内脏还真是幸运!帮我把东西拿过来!”
易水寒立刻把无痕准备好的东西拿过来,无痕接过去就说,“这里交给我,你去穿衣服!”
“我。。。”易水寒喉结颤动着,站在那里不想离去。
无痕一边给子若的伤口消毒一边说:“你身上细菌太多,你想让她的伤口腐烂掉吗?”
语毕,易水寒立刻转身出了营帐。
无痕看了一眼还在翻动的帐帘,叹了口气,“问世间情为何物,子若你可害苦了我师兄!”
床上的人儿眼珠动了动,无痕探了探她额头,再将她的眼皮翻起来检查了一下。口中呢喃着:“发烧了,得用退烧药,伤口要避免发炎,一般人受了这样的伤估计得个几个月才能好,就你这身体素质,半个月你就得给我好,然后给我捣药做医药费!”
021 你看不见我(9。1二更)
“玄剑怎么还不回来啊?”香竹一边往隔壁屋望一边说道,荷月在桌上到了一杯茶道:“香竹姐,喝杯茶吧!这会儿也已经完了,说不定玄剑大哥今晚不会回来了。”
香竹关上房门坐下来,“这里到军营并不远啊!该死的玄剑一定有偷懒!”
荷月笑而不语,香竹与玄剑素来不和,即使她有心偏袒自己的玄剑大哥,多说也是无益。
门外忽然传来急步,香竹急忙起身探身望去,正是那玄剑踏着风尘而回。
“玄剑,怎么样?见到小姐了吗?”香竹急忙问道。
玄剑眉间凝重,摇摇头。就欲离去。[·]
香竹冲出去拦住玄剑的去路,“喂,你说清楚啊!”
玄剑反复赶路,也已疲惫,不想在多费唇舌,况且说了也没什么用,只是让这眼前的聒噪女子更加聒噪而已,便想浑说过去,“我没见着她,你不必再问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香竹对于玄剑的态度表示十二分之不满,“没见着就没见着,摆个臭脸给谁看啊你!”
“边关战事紧急,正是王爷用人之际,我明日会回军营,你们先在城中暂住,司空会照顾你们。”玄剑说完,一把推开香竹,回了自己的房间。
香竹稳住身形揉了揉被弄疼的手臂,看向玄剑的房间做了个鬼脸,转身回到自己房间,大力将门摔上。然后到桌子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气灌下一杯茶后,香竹想将茶杯放到桌上,却一时失手放到桌沿,茶杯失足摔下,落到地上,应声而碎裂。
香竹想要蹲下去捡碎片,却忽然觉得左眼皮跳了两下,她捂住自己的眼皮,心中总觉得隐隐有些不安,但却自己念叨着:“小姐常说‘左眼跳福右眼跳灾’,肯定是我要见着小姐了。”
第二日一大早,玄剑便带着行李到马棚牵马,然后驾马离去。行至午时,玄剑忽然觉得身后有人跟踪,便放慢速度,调转马头。
一个烟青色的身影急忙躲进路旁的树丛里,可是因为裙子的绊住,一下子摔在地上。
玄剑忍住笑意,驾马到香竹旁不远处,道:“这里的景色好像还不错,尤其是这草丛!”
香竹把头低着,拍了一把草,很是不爽自己这狼狈样被眼前这个人看见,更是被他给嘲笑一番,心中默念: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玄剑清了清嗓子,不让自己笑得太过明显,“我说,这草的颜色怎么怪怪的,是不是给附近哪家的牛给咬过?”
香竹一听,怒了,一下跳起来,插着腰指着玄剑道:“你说谁给牛咬过?你才给牛咬过!你全家都给牛咬过!”
“怎么,还没死呢?我见你在地上躺着不动,还以为你把这儿当做床了呢!还想着香竹姑娘的品味真是独特!”玄剑“好心”的关心道。
“老娘品味独特关你屁事!老娘喜欢,你管我!”香竹一脸拽翻天的模样。
玄剑没有多想,弯腰一把提起香竹就往马背上扔,然后策马奔腾往军营而去。
如今已经快到边关了,让她回去她指定不愿意,让她一人吧,又怕她遇上什么危险,到时候他不给沐子若给骂死,他可不想找罪受。
“玄剑,你干嘛?”香竹趴在马背上,腰部因为马的奔腾巅得难受之极,她忍不住破口大骂:“死玄剑,我恨你一生一世,今生今世,来生来世,生生世世!”
玄剑带着笑意驾马奔腾,被颠了一会儿,香竹也没有力气骂了,马儿忽然停了下来,玄剑顺手拍了拍香竹,“喂,到了。”
香竹胃里正翻滚着胃酸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