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妆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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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妆词-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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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0人守护四周,可宫墙毕竟不是城墙,高度不够,厚度也欠佳,但好在火晗雪只是逼宫,并非攻城,所以只带轻功不错的先锋开路,未带投石器等毁宫之物。一番轮回下来,也算是勉强能打个平手。

綪染看着远处刀刃相撞,所发出的点点火星,闻着周围已经开始慢慢散发出的血腥气,冷冷的站在女皇寝宫之前,旁观着,不发一言,也并不躲避,她明白火晗雪早已将这个皇宫看的透彻,女皇病重,手无实权,刑家大军远在边塞,阮相偏向岩君,却在兵力上保持中立,蒙珠与虎符一起消失,城外30万大军无人调迁,太女失踪,连带着曾经养的私兵都只能按兵不动,整个衡量之下,这天下便只有她火晗雪独大,所以就算所有有脑的人,都预计到她会在春日节发难,她也还是肆无忌惮的带兵逼宫。

“真是有勇无谋之辈。”身后猛得出现一人,綪染不用回头,就可以从那阴阳怪气的口气里听出来人的身份。

“六叔,我没想到,你今夜会来,怎么?是阮相让你来取女皇的命?”綪染拍了拍衣袖上沾染的灰尘,继续看着墙头上,那血肉横飞的一幕幕。

“小丫头知道不少啊……但是可惜,阮洪业没让我这么做。”六叔到没有否认,也没有必要否认。

“那是来取我的命?”綪染就不信,这个老奸巨猾的人,会不知道自己的来历。

“错,我只是不希望你被杀了,你留着有用。”六叔阴森森的笑道,毫不避讳眼中的贪婪。

“我说过,只要我心愿成了,我就跟你走,绝不食言。”綪染转过身,恰好一阵夜风吹过,将两人的衣摆吹起,也扬起了满头的乌丝。

“可是我今日改变主意了……”六叔眼尾微扬,似真似假的说道。

“哦?原来圣门也不过如此,全然没有信义二字。”綪染也不怒,也不急,只是目视此人,平静的仿佛一潭死水,再也无法激起波澜。

“臭丫头,你也别想激我,别忘了,你的生死只在我一念之间,包括你的情人!”似乎被綪染淡定的模样激怒,六叔一伸掌,五指弯曲,握成爪状,直奔綪染面门,只是,綪染似乎并不惧怕,也更不躲闪,站定平视,连眼睛都没眨。

“哼!到有几分胆色。”指尖硬生生停在綪染眼珠前,六叔愤然收势,却有一丝欣赏。

“我不能和你走,哪怕是死,也不能走。”綪染见他收手,微微一笑,心中却暗暗松了口气。

“罢了,我只想问你,到底和神手有何关系?”六叔上下反复的瞧着綪染,似乎想将其看透。

“答案,恐怕已在六叔心中。”几番试探,终于忍不住了嘛?綪染抽动嘴角,却猜不透这六叔的目的,之前明明那般明显,可六叔却顺着她的谎言放她一时517Ζ,可而今到是在皇宫最乱之时出现,到是不知是何居心了。

“若你是,那今日便留下你,若不是……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六叔再不废话,恶狠狠的说道。

“若我认了……如何?我不认又如何?若是我认了,下场比今日死去还要痛苦,那我宁可不认。”綪染耳听得厮杀之声更近,眉头不觉紧了。

“好好好……不论你认不认,我只问你,你家乡在哪儿?要具体的地方,最好是绘上地图。”六叔似乎也感受到周围的血气越来越浓,情绪开始躁动了。

“给你,我有什么好处?”綪染觉得奇怪,阮相应该已经得到那张羊皮卷的地图了,为什么六叔还要?不过对于綪染来说,给与不给,都没什么不同,家已毁,族已灭,还有什么留在青谷。

“若你给我,我今日开始保你的命,还有你情人的命。”六叔一甩袖尾,一排银针射出,远处几个黑影便闷哼一声,随即倒地而亡。

綪染不敢上前,心也随着发慌,这些人居然在禁卫军的眼皮低下,潜入了灼天宫,还埋伏在四周,真不知是哪路的人马。

“阮相有那羊皮卷。”綪染试探道。

“我知,可我要你给我。”六叔不耐烦的说道。

“我以为,你会将我交给阮相。”綪染拉了拉衣襟,笑道。

“放心,只要你给我地图,我定会把你藏的严严实实。”六叔就在等綪染的一句话而已。

“好,等我能过了今晚。”綪染一指宫墙,自嘲道,此刻,禁卫军与叛军应已是两败俱伤了,也不知刹沫和端木茶有没有危险。

“一言为定。”

再一晃眼,六叔的身影已然无影无踪,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綪染大大呼了口气,还好六叔并非要她性命,也不是要将她带离此处,不然她可真要用上含草之前给她的暗器以及毒药了,即便她不会武功,但操纵小小利器,还是游刃有余的。

綪染低头瞧了瞧远处树下的几具黑衣人尸体,踌躇之下,还是走了过去,手握着毒囊,生怕这些人没有死透,再给自己一刀。

好在,直到綪染将几人的面罩拿下,又用手指探过鼻息之后,她们都没有反应,应该说,永远都不会再有反应,死得很透彻。綪染放心大胆的放开怀中暗器,开始在这些死人身上寻找线索,只可惜,一般这样的暗探死士,是绝对不会留下线索的,更不会让敌人顺藤摸瓜,危及到自己的主子。

什么都没找到,綪染有点丧气,无聊之下,拿起了一把死士的兵刃,这样的兵刃很奇怪,若说是刀又窄了点,若说是剑又短了点,若说是匕首,还只有一面有刃,而且在厚度上,还要比一般的利器厚实一些,形状上也弯曲一些。綪染总觉得这东西有点眼熟,于是一手拿住,一手摸向刀把,竟又一处突起……

咔嚓!綪染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就见这把刀变成了两把,只是尾部连在一起,再接着慢慢展开,竟是一把回旋刀……

“原来如此。”

綪染咬着牙,用力将刀抓与手中,难怪这东西看着眼熟,难怪六叔要杀她们灭口,难怪之前这猴精猴精的老男人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却又假意不知……这一切竟被这一把利刃解惑了。

这,是綪染一直印入脑海,印入心田的刃,这,是在那火焰四射,遍地哀嚎时,刺入家奴身体的刃,这,是飞在天际,取下乳父人头的刃,这,也是那吃人魔鬼,手中的刃。

綪染暗压由于情绪激动,胸中不停翻腾的血腥,手颤抖的拿着这把刃,她不知道,她手上的这把刃是否有在那一日取过族人的生命,她只知道她将来要用这把刃取下阮洪业的人头。

将刃收好,綪染莞尔,原来圣门与阮洪业也有了间隙,不过也难怪,那羊皮卷所指的宝藏,世上谁人不想得到,恐怕当初若不是圣门惧怕阮洪业的能力,应该早就将所得的羊皮卷私藏了,怎还会便宜了阮洪业?不过,最近圣门越渐强大,也不想再坐以待毙,但又不能明目张胆的,与阮洪业对着干,所以,六叔在发现綪染的时候,才会那般兴奋。

只是……六叔很清楚宫内也藏了阮洪业的耳目,因此他不好贸然说破,只得按照綪染的说辞往下走,直到今日内乱,才说出真正来意,顺手杀了那几个耳目,但綪染看的出来,这六叔并非使了功夫,而是暗器夺命,想必就是将来阮洪业查起,也只能归咎成两军相斗,殃及池鱼了。

“各个都是狡猾的狐狸成了精。”綪染也同时安了心,只要她还有如此大的利用价值,六叔不会让她死的。

“殿从大人,还是到殿内去吧,外面不安全。”刹沫一身血衣,从另外一面宫墙上下来,剑上满是鲜血,一滴滴的,在路上汇成一条血线。

“无妨,情况如何?”綪染皱眉,刹沫脸上那道口子,可不像小伤。

“她们都是精兵,曾经跟着二皇女奔赴边疆,都很骁勇善战,而我们禁卫军虽是经常操练,可毕竟应敌能力要若上许多,不过好在端木茶想法许多,并不硬碰,伤亡不大,但若是拖到天明,我怕……”刹沫用本就猩红的袖子擦了擦脸,担忧道。

“可我们只有等……”只有等到天明,30万大军便会来,只是,綪染宁可她们不来,不然,阮相绝对不会就此罢休,而虎符之事,也就暴露了,会让形势变得更加复杂,女皇就更危险了。

“要不,我派人送殿从大人和陛下悄悄离开?”刹沫准备做最坏的打算,拼死挡住一切,万不能让女皇陷入危险。

“没用的,陛下身体那般,不宜移动,何况,她只能躺着,出去肯定会拖慢脚步,万一弄不好,还不如留在灼天宫内,何况……要是我没猜错,二皇女已然把整个皇城团团围住了,还能逃去哪里?”綪染从怀里拿出一瓶上好的伤药递给刹沫,这可是百香亲自调配好,让她带在身上的。

“难道说……这……这只能等死嘛?”刹沫接过瓶子,也不客气,倒出药液,抹在脸上。

“等!”綪染还是那句话。

“殿从大人,有探子回报,说是皇宫东北方,来了一批人,不知是友是敌。”端木茶从天而将,也是一身的煞气。

“哦?你们猜,会是火晗霜还是太女殿下呢?”綪染轻笑,心终于可以放下一点点了。

“怎么会!”

“怎么会!”

端木茶和刹沫异口同声道,满脸写着不信。

“你们觉得,以太女那般狡猾,可能就那么容易被人害死嘛?”綪染冷哼。

“这么说,不论来人是谁,都会来救驾了?”端木茶猜测道,毕竟,太女是名正言顺,而火晗霜近期频频探望女皇,看起来极为孝顺,若是打退了火晗雪,女皇定会将太女之位传给她。

“未必,你们看看情况,若是宫外,两队人马交战,你们就别参合了,都回来休养,要若是一伙的……那,就真的只能誓死守到天亮了……”綪染转头看向天际,启明星未出,天亮之时尚远啊……

一百二十六章

“杀!给我杀!统统都要死!”火晗雪已然杀红了眼眸,她仗着自己功夫深,穿越在众人之间,连砍三人,刀刀毙命。

在她四周,一群群的将士往宫墙上跃去,这都是她的同伴,都是她的战友,都是随她出生入死的好姐妹,她虽是二皇女,可从不愿长期待在宫中,睡那高床软枕,到是更喜欢边塞那种自由自在,刺激搏杀的生活,但,这并不代表她没有野心,在她心目中,灼烟国再也找不到比她更合适做女皇的人选了,因为一个国家想要强大,那是要看兵力,要看武力的,她从来看不起太女那种只懂得玩弄权术,纸上谈兵的女人,更看不上火晗凌年轻心软,似男人的个性,所以,她不服,她要夺位,她要将一切的一切掌控在手里,她要用她的铁蹄踏遍整个灼烟国,乃至全世界,她要做这世上的霸主,集所有权利,为一身。

“母皇!你就等着我来吧!”血红的眸子,在兵刃寒光中,格外耀眼,火晗雪一身的血迹斑斑,就好似那地狱里爬出的催命鬼。

“殿下,看来她们也是有所准备,不然的话,早应该能攻的下来。”站在火晗雪身边的,是她的副将,对她忠心耿耿,也在这次逼宫事件中,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哼,看她们挨到几时,本殿下还怕这区区5000禁卫军嘛?别忘了,我们才是舔着刀口过来的大女子!给我硬攻!”火晗雪对于禁卫军的躲躲藏藏,嗤之以鼻,完全是老鼠行径,只是,毕竟对方在守宫,有时候突然出现的暗器,也让她们防不胜防,损兵折将。

“殿下,属下觉得,她们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宫门那边儿,咱们还是上风,只要破了门,一切便都势若破竹了。”副将焦急归焦急,却还是有着一颗冷静的头脑,不希望火晗雪蛮干。

“若是这样,就最好了……”火晗雪蔑视的瞧了瞧宫墙,忍住了气。

“只是若是攻下,效忠殿下的大臣还好说,那些外姓王侯,以及刑天意……”副将并不希望,自己的主子糟人质疑,毕竟弑母之罪,很容易被人利用,造成部分不怀好意的人,游说暴民,揭竿而起,四处起义。

“哈哈哈哈……本殿下还怕这个,告诉你,今天取了这皇位,本殿下就是灼烟国的女皇,谁敢说朕的不是?若是有人阻挡,不论是谁!本殿下都会杀的干干净净,寸草不留!还有那个刑天意,呸,若不是那老糊涂让人把刑天意关入灼天宫内牢之中,本殿下早就将她除掉了,到时候一封病危信送给她的女儿们,让她们来京探望,哼哼,我就不信,夺不了她刑家的兵马!”火晗雪眯着眼,全身的杀气都迸发出来,当下的她,已然不将任何事,任何人,放在眼里了。

“是,只要攻进去,属下第一件事,就是砍下那刑天意的脑袋。”副将了然,做好了准备。

“哈哈哈哈……”火晗雪张狂的冲天大笑,再观这一片片暗红,血都沸腾了起来……

“不好了……不好了,殿下,殿下!咱们的人……”一人骑着战马慌慌张张的冲了过来,好似后面有鬼追她一般,扬起一张铁青的脸,全身都在哆嗦。

“呸,什么不好了!你给本殿下闭嘴!”火晗雪一转身,踏上马背,就用剑搭上了来人的肩膀。

“殿……殿……殿下,我们……我们被包围了。”那来人吓得两腿打颤,几乎踩不住马蹬,身体向后倾斜着,满脸是泪。

“你胡说什么呢?你是哪队的?”副将见状,也走了过来,质问道。

“小的……小的,是宫外守军陈统领麾下的……”那人吓得上牙打着下牙,几乎咬着舌头。

“那你干嘛不在宫外守着,来这里做什么?”副将拧眉又问。

“陈……陈统领被……被人杀了!好多黑衣人,又和不知哪里来的军队里应外合,咱们……咱们1万的兵马……所剩无几了……”心中的恐惧终于宣泄出来,这个传令兵,大声的痛苦起来,已然管不上脖子旁的利刃了。

“什……什么……这不可能!这……你一定是哪里来的奸细,本殿下要杀了你这个妖言惑众的贼人!”火晗雪被深深的震住了,从不敢相信到极度愤怒,火晗雪提剑就要割破来人的喉管。

“小的……小的没骗殿下啊,是陈……啊!!!”还未说完,那传令兵身子一斜就软了下去,直直从马上落下,在地上睁大了双眼,恐惧的抽搐了几下,便没了气息。

火晗雪看着自己手中的剑,明明没有出手,这人怎会……火晗雪惊异的跳下马,来到尸体旁,竟是倒吸一口冷气,向后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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