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依正感叹着,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了吵闹声,疑惑的问道:“怎么回事?”
小蝶自告奋勇道:“我去看看。”
说完一溜烟儿的跑了出去,洛水依哭笑不得。
过了一会儿就回来了,只不过脸色不太好,洛水依疑惑,“怎么了?”
小蝶沉重地说:“是侧夫人在教训下人?”
“什么?”都叫的那么惨了,是有多严重啊。
小蝶在一旁鸣不平地说:“侧夫人本来就这样,不管一点芝麻大小的事情,只要惹住了她,就没有好果子吃,听说这次的丫头不小心把她的耳环给掉地上了,差点没摔碎,这次可被惩罚的大发了。”
都是人,怎么可以掉了一下她的耳环就打成这个样子,她的院子离她离得那么远都可以听到,这是有多严重啊。
坐不住了,再这样下去可就要出人命的,“苹果,我们去看看。”
“好。”
三个人出了房门就往那儿赶去,刚到那里就看见围了不少的人,洛水依进去后才看见了里面的情况。
几个柳妍清房里的人半蹲着,手里拿着长长的针,往地上的女孩子身上扎去,那女孩子的身子已经开始抽搐了,疼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洛水依觉得仿佛看见了好几个容嬷嬷,而且还是放大版的。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几个人抬头看了一眼是洛水依,手底下的针不仅没拔反而又往里扎了些,“公主,这是我们夫人吩咐的在这里教训下人。”
“啊…”
底下的女孩子满脸泪水,脸色苍白,可怜极了
洛水依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呵斥道:“我说你给我住手,谁准你们这样做的,这里还有没有王法?”
“公主,这是我们房里的下人,可不是你们房里的,管束她们是我们夫人的命令,我们可不敢违背。”
底下的那个女孩子挣扎着抓住了洛水依的裙角,微弱地说:“公主救命…啊…”
那几个人得手越发的用力,女孩子整个人在地上打起滚来,浑身都是泥土,狼狈可怜极了。
洛水依见此情景心里抽抽的难受,大声呵斥道:“全都给我住手。”小蝶和苹果已经忍不住上前去拉了。
柳妍清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站在一边大声说道:“不许停。”
洛水依觉得这女人真是太歹毒了,蛇蝎心肠用来形容她都不为过,“她做错什么了你要这样惩罚她?”
“她弄掉了我的耳环,这样教训她已经是给她面子了,要是给我弄坏了的话,现在她可不就是在这里哭那么简单的了。”
亏她还说的那么理所应当,不就是将耳环掉在了地上吗,至于这个样子对待她吗,“这样也够了吧,至于这样使劲儿的折腾她吗?”
柳妍清鼻孔朝天,理所应当的说:“哼,你少管我的事儿,她是我房里的人,死了活了都是我的,你最好还是不要管。”
“柳妍清,你真是太过分了。”
“喂,洛水依,你不要太过分,我的人我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你少管我的事儿。”对着底下的几人吼道:“还不快点,早上没吃饭啊。”
小蝶和苹果和她们争着针,一不小心就挨了几下,洛水依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柳妍清你这个狠毒的女人。”
柳妍清眼底闪过疯狂,这些日子渊哥哥对她的关心都超过了自己的,教训个小丫头她还要阻止,真是讨厌。
“给我狠狠的扎,谁拦着就给我一起扎。”
小蝶和苹果受了不少的暗招,洛水依不能视若无睹,站在一旁,她冲了上去,想要把底下的女孩子救出来。
柳妍清偏偏不让,几个人乱成一锅粥。
秦非渊下朝回来见到的就是这副场面,一群人打在一起,糟糕透了。
“你们在干什么?”
柳妍清一听,眼睛顿时亮了,飞一般的冲了过去,委屈的开始告状:“渊哥哥,他们都欺负我,你要给我做主啊。”
秦非渊皱着眉头看着他们,眼角瞥见了刚刚站起来的洛水依,她身上已经被扯掉了衣袖,虽不狼狈但是却让秦非渊的心里很不舒服。
小蝶哭着说:“公主你没事吧?”
秦非渊走过去,“怎么回事?”
洛水依后退一步,与他保持着安全的距离,秦非渊刚刚伸出来的手就尴尬的举在半空中。
柳妍清一阵的冒火,却哭哭啼啼的跑了过去,指着洛水依道:“渊哥哥,她欺负我。”
洛水依拢了拢衣袖,嘲讽的看着柳妍清,也没有上赶着与秦非渊解释,只是拿眼睛看着他。秦非渊,你到底是不是瞎子。
秦非渊被她嘲讽的眼神看的心里烦闷,柳妍清又在一旁说个不停,呵斥道:“别哭了。”
柳妍清哭的正顺畅着呢,猛地一停,一口气噎住了,打了个嗝。
“这是怎么回事?”
柳妍清房间里的人全都跪了下去,习惯性的恶人先告状,“将军,你要给我们夫人做主啊,公主一开就教训我们,夫人实在是看不过去了才出手的。”
秦非渊看着洛水依,询问道:“是这样吗?”
“你觉得是吗?”
秦非渊直直的看着她,嘴唇微动,“我只要你说。”
洛水依嘲讽地说:“我说了你就信吗?”
出乎她的意料,他一字一句地说:“只要你说,我就信。”
洛水依也不后退,扬起头看着他,“她欺负下人,我看不下去阻止了,就是这么回事。”
秦非渊回头问柳妍清,“是那么回事?”
柳妍清死不承认,“渊哥哥,你不要相信她,明明是她先动手的。”
小蝶拿袖子擦了擦眼睛,指着刚刚被扶起来的人说:“将军,侧夫人说的不对,明明就是她命人用针扎她的。你看他们的人手里还拿着针呢。”
那几个人一听连忙将针扔下去。
洛水依冷冰冰地看着他,人证物证具在,她倒要好好看看秦非渊究竟是怎样下定论的。
柳妍清见他脸色不善,小声的说:“渊哥哥?”
“真的不是我做的,是她先惹我的。”
事到如此,她竟然还在狡辩,秦非渊看着还有一口气儿的侍女,浑身发冷,忽然觉得以前瞎了眼,怎么会以为柳妍清是个温柔善解人意的人呢?
“妍儿,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柳妍清脸色苍白,但仍然狡辩着:“渊哥哥,你相信我。”
“事到如此你竟然还不承认,我真是对你失望。”
柳妍清害怕了,扑了过去,“渊哥哥…”
“不要这样叫我。”他测过身子,柳妍清扑了个空。
他忽然觉得很嘲讽,他一直都知道柳妍清底下会教训下人,但是一直都没有仔细的注意过,他以为像她一样温柔的人对下人生气了一定是下人们做的太过分了,她不会使用太残忍的手段,最多只是骂几句罢了,没有想到,她竟然就是这样一声不响的把人折腾成这样子的。
也许她还有什么别的瞒着自己的,“我真是对你失望。”
柳妍清不死心的叫道:“渊哥哥你不要相信她,她们都是洛水依命令的,她们都是陷害我的,你要相信我啊。”
秦非渊再也不能忍受她把自己当个傻子似的耍,吩咐道:“把侧夫人带回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柳妍清大喊道:“渊哥哥,你要相信我啊,渊哥哥…”
洛水依诧异地看着他,没有想到他会相信自己,按照以前的惯例这种情况不是她背黑锅吗?
秦非渊走过来,问道:“你没事吧?”
她不在意的说:“没事,回去换套衣服就行了。”
秦非渊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也许,以前就是这样一直误会她了呢,“没事就好。”
因为昨晚的事情,洛水依不愿意面的他太久,对小蝶说:“我们回去,我要换套衣服。”
小蝶赶紧过来扶着她,“好,公主我们回去。”
走了几步,洛水依回过头来,“那个侍女,你最好给她找个大夫。”
秦非渊默默地站在原地,“我会的。”
她转过身去,渐渐离开了他的视线,秦非渊到底还是没有勇气去追她。
他忽然觉得他好像亏欠了她太多的东西,在将军府里她似乎一直都没有很开心的笑过,仔细想来,她笑的次数屈指可数,其中还大部分是对他的嘲笑。
忽然,心情变得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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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非渊回去的时候被撞了一下,因为心神不宁,踉跄了两步。
“将军,小的该死。”
花匠老李简直要吓死了,刚才一直在看手里的东西,结果没有看路,就撞上了这位主子,真是该死。
秦非渊见是见是照料花圃的老李,也没有责怪,“无碍,你起来吧。”
“谢将军。”
秦非渊正要走,却发现老李在地上摸索着什么,忽然露出了笑容,嘴里嘟囔着:“还好找到了。”
一脸的满足,惹得秦非渊十分好奇,什么值得他如此的开心,“你手里拿的什么?”
老李吓了一跳,没想到他还在,连忙将手里的耳环给藏了起来,见秦非渊的实现盯着自己的手,他忽然脸红了,老老实实的将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不好意思地说:“没啥,就是给我婆娘买的耳环。”
秦非渊笑了,没想到自家的花匠还是个这样的人,难得有闲情逸致的问他:“你怎么忽然买这个了?”
老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嘴里嘟囔着,“回将军,就是前些日子我不小心惹她生气了,而且弄丢了她一副耳环,她不是一直想要新的吗,我就给她买一个新的,算是补偿吧。”
“说句实话,嘿嘿,她都好几天没理我了,我就指望着这个东西能让她开心一点呢,幸好没弄丢,不然我就大发了。”
秦非渊有些意外,“这个东西就能让她开心?”
老李憨憨的笑了,“那不一定,我婆娘她最近一直在说这个耳环的事儿,我就给她买了这个,要是她说项链的话,我也就给她买项链了,这关键还是在她,看她喜欢什么我就买什么。”
秦非渊被他逗笑了,“没想到你还这么细心。”
老李因为长时间在户外做工,脸有些黑,但是笑起来有一口的白牙,“我们下人比不了你们主子,这东西你们可能看不上,但是对我们有意义,贵贱不重要,自己喜欢才好。”
秦非渊愣了愣,“自己喜欢?”
老李也没多想,用手摸着耳环,虽然是最普通的样式,也值不了几个钱,但是他却满心欢喜,小心翼翼的,“是啊,我跟我婆娘一起种的花对我们来说都是最好的,她最喜欢什么花,我就给她在我们小院子里多种些。”
秦非渊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老李行了礼急匆匆的就走了。
秦非渊叹了口气,眯起眼睛望向天空,洛水依她喜欢什么呢?
半晌,才忽然睁开,嘴角微微勾出一个弧度,也许,他也可以试一试…
洛水依在房里午睡,可是没多久外面就传来了喧闹声,她不耐烦的起床,心烦的走出去,打算看看出了什么事儿,为啥大中午的不让人睡觉。
结果,她就呆在了当场。
院子里的是秦非渊?
是他?
尼玛啊,他脑袋坏掉了?
有谁能够告诉她,秦非渊到底在干什么?
他是不是中午没睡醒梦游了?
第八十三章 赔罪(二更)
洛水依的院子并不大,虽然比较僻静但是花草盆栽一样不少,屋前有几棵很大的树,树冠成伞状,烈日下在下面乘凉也是不错的选择。
可是现在她的院子里正堆满了木头和锯子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大大小小的木头挡了路不说还放的到处都是。
最奇特的是秦非渊,他将衣服下摆收拾起来,正一个人在那吭哧吭哧的锯木头?!
她仰头看了看天空,不错,太阳大大的,刺眼又晒人,她屋子前面的树都耷拉着叶子,而那个人却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不是她眼花了就是秦非渊傻了。
哐当,木头终于锯掉了一段,秦非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又继续使力。
天啊,这是什么情况?
洛水依迷茫的问身边刚刚走过来的小蝶,“他在搞什么?”
小蝶也是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吞吞吐吐,不可置信的说:“那是将军?”
平日里的秦非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哪里干过这种事情,而且还是在她们院子里。
苹果差点咬掉了自己的舌头,“公主,我没看错,就是将军。”
洛水依终于找回了点理智,妈啊,太吓人了,秦非渊最近很不正常啊,“喂,秦非渊,你在搞什么鬼?”
秦非渊正锯的欢着呢,听见她的声音抬起头来,手里还拿着锯子,脚下踩着木头,额上满是汗水,竖冠紫袍,脸上却有一丝的尴尬,“我把你吵醒了?”
洛水依将挡路的木头踢到一边,“大中午的你不睡觉跑到我这儿干什么?”
秦非渊有些紧张,也有些不知所措,见她有些不耐烦的样子,咳嗽一声,拿出先前想好的已经练习了数次的话:“最近下面给我送了些木头,我最近没什么事儿,就想给你做个东西。”
说完有些紧张的看着她,看着她会有什么反应,是惊讶还是激动。
洛水依我是真的想让你开心一点的。
洛水依嘴角抽搐,地上扔满了木头,连个下脚的地儿都没有,他这是把她这儿当做作坊了,不带那么欺负人的啊。随便的瞥了一眼,木头被锯的乱七八糟,切面坑坑洼洼,一看就是使力不均匀,浪费了不少,踏着木头走了过去,“你确定不是在找茬?”
秦非渊被她这一句无情的话伤的不轻,自信瞬间化为负值,但想着让她高兴,还是说道:“我哪里是在找茬,你看我明明就是在帮你做东西。”
这一地的狼藉,她得收拾多久啊,“你干嘛帮我做东西,我又没说要你弄。”
你会做吗,你看看你弄得这,嗨,明明就不会还偏偏学人家木工干什么。
秦非渊满腔的欣喜已经被她这几句话搞得所剩无几了,要他道歉却是打死也说不出来的,“我自己愿意做的,没说要你答应。”
“那你去你院子里去啊,来我这里干什么,你把我这里弄得乱七八糟的,还得我收拾,你是故意的吧。”
秦非渊额上青筋跳了跳,她就不能说句好话吗,他这不是专门来讨她开心的嘛,怎么到她眼里、到她嘴里就成了他在找茬了?
洛水依再接再厉,完全不把他的黑脸放在眼里,“怎么不说话了,被我说中了?”
阳光底下洛水依在他眼里就像一只炸了毛的刺猬,拒绝他的一切好意,误会他所做的一切,他在她心里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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