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最好
鹰宝伸手拥紧秋灵璿:“灵儿虽然是妖,但是最单纯善良的妖,比世间的人更好。。。。。。”
“呜——啊——”秋灵璿紧紧捏紧鹰宝的衣服,哭了,她一直都未曾因自己是妖而困惑,从能动的那一刻开始,她满心只有欢喜,只要能喊出声,能迈开步子就是最幸福的事。
可就在刚刚,她意识到了做为一个妖的痛苦,想起了电视里一幕幕被收复打回原形的妖。比起这些,让她最困惑的是鹰宝,自己在鹰宝心里的印象,她不想一个人,如果鹰宝离开她她不知道怎么办。
从那次被关在招悦楼就知道一个人的无助,一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是在逃避心中那点可怜的怜悯。
实实在在的面对,秋灵璿受不了,她不要一个人。她从来都没觉得自己又多么特别,只想快快乐乐的生活,还是秋灵璿时生活中充满了各种压力和狗屁责任、义务,大把的时间放在学习上,好不容易走出了校门,又进了社会大课堂受公司作息制度的约束。努力的按照各种条条框框,谨慎的过着生活,生怕一不留神走出那条不变的轨线。
白逸箫一句:“送你去找样东西。。。。。。”莫名其妙的困在树杆里,秋灵璿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只知道很久很久,久的她离开树枝后只想大声喊大声叫,只想自由的奔跑自由。
可残酷的事实还是跟秋灵璿开了个玩笑,她——是个妖,注定不能如凡人一般生活,注定不能摆脱生命套在她身上的枷锁。
秋灵璿的哭声传了很远,同时也触动了云逸的心,从那如婴儿坠地时毫无杂念的哭声中,云逸感觉到了秋灵璿的痛苦,她想要凡人一样的生活。
妖虽然被仙凡排斥,但能从万物同类中脱颖而出,这需要多大的毅力坚决的信心,一朝修得人形,又拥有神仙般的法力,平地而起飘然如仙,超脱了仙界的法规,可自由在凡间来去,只要不伤害生命,巧妙避开锋头,比那仙界的神仙都自在。
更何况她还没有妖气。。。。。。
云逸有些困惑,甚至在听到秋灵璿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妖时,都有些恍然若梦。她果真只是个妖,可为何没有妖气?
原地踏步1
仙界有万年铁树银花,取其花子便可遮挡气息,但幽幽天宫万里,这铁树只一棵,久有银神守护,况且银花之子所结甚少,不是谁都能拥有的。就连云逸堂堂天宫司法大神也不过才珍藏了一颗如手指头肚大小的银花之子。
看着碧眼的女子,云逸真想看的再透彻些,不像是个与上仙大神有渊源的妖,怎会有这等神物。
云逸微微吸着气息,因为银花之子遮蔽妖气的关键在于银花本身的独特香气,像云逸这般的天界大神也需凝神使些法力才可嗅到银花淡淡的气味。凡人自不用说,就是法术高深的妖魔也不尽然,天宫之中能获取银花香味的伸指可数。
没有,没有任何跟银花相似的气息。那这个碧眼的女子到底是用何种方法遮蔽了身上的妖气?难道,还有云逸不知道之神物?
可是确实没有妖气,云逸平淡的脸上微微起了些波澜。
对于这个碧眼的女子,好奇心越演越胜。。。。。。
“呜~~~呜~~~”“呼~~~~吼~~~吼~~~”秋灵璿的哭声已经淡了,可突如其来如狮吼一般的声音夹杂着狂风卷起了秋灵璿满头的发,连鹰宝头顶的发髻都被狂风打散。
秋灵璿禁住了哭声,慢慢离开了鹰宝的怀抱,目光脱离鹰宝的怀抱后看的清晰,眼前鲜草已不在,只有望不到边际的枯草败叶。秋灵璿想起了那个玛雅人的预言,就如看到末世里的景象。
四周茫茫,一片狼籍,枯萎的荒草与折断的树枝同样死寂消沉,看不到任何路,也没有任何可以让两人寄托希望的标点。该怎么办?
这是。。。。。。
不是已经逃离那个村子了么?怎么会。。。。。。
秋灵璿想到了如来佛的五指山,难道奋力飞行不过是原地踏步?。。。。。。
眼前世界如混沌一般,秋灵璿本能的抓住鹰宝,紧紧的,脚步缩回,缩到鹰宝身边。可是抬起脚步的地方瞬间又被枯草淹没。
不敢在动,身旁的一切都在发生的变化,似乎脚下的草只是个障眼的陷阱,其实那是个万丈深渊,会让人粉身碎骨的深渊。
原地踏步2
如噩梦般的景象让两人变的安静,谁也没有说话,但颤抖的身体难掩他们心中的恐惧。先是青天大白日的跨进个如黑夜一般的屋子,里面还有个人身马面的怪物。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看到蓝天白云鲜草,却在片刻后眼前的一切发生的颠覆,蓝天白云变成了压上头顶黑暗,满地鲜草变成了哭泣的枯草折枝。
谁会不害怕?
狂风一浪高过一浪,绕着鹰宝与秋灵璿不停的旋转。
“哈哈哈。。。。。。哈哈哈。。。。。。”一阵张狂的大笑惊的鹰宝将秋灵璿拉向身后,可是那阵笑,那阵狂妄的笑忽而左忽而右,飘忽不定,鹰宝生怕秋灵璿被那股狂风卷走,微蹲着身子扎着不成熟的马步护挡着秋灵璿。
突然,声音变的清晰,就落于鹰宝身后,急忙转身绕过秋灵璿挡在身前,瞪大着眼睛一副准备战斗的状态。
只见狂风浓缩在了一起,就在眼前恍惚成人形的样子卷着些枯草旋转着。笑声依然,当风慢慢停止转动时,一个如幽灵鬼魅般的影子站在身前。
一身黑色的长袍遮挡了全身,宽宽松松的看不出影人的身姿,头上是一顶连在衣领上的黑帽子,那帽子也遮盖了整张脸,只露出两只眼睛,看不出一点颜色。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鬼城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黑影人说话时似乎用了法力,鹰宝直觉声音直刺双耳,不禁伸手捂住了耳朵。
怎么听着这么耳熟?秋灵璿只觉一阵耳朵痒痒,伸手掏了掏,先前的紧张劲儿倒是淡了。有些戏剧化的因素让秋灵璿觉得自己似乎身在其外,只不过是正在看一场舞台上的话剧。
秋灵璿轻挑的动作惹得黑影人瞬间移位到了秋灵璿身前:“你——竟敢轻视本王。”
本王?秋灵璿侧脑袋想想:“你是那的王?”她发现这个自称是王的黑影子在生气,倒是有了几分玩闹之意,心情自是越发的放松了。
“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黑影人的脾气倒是跟他的影子一样有些琢磨不透,一阵怒气瞬间被他的狂傲取代。
契约1
鹰宝吃力的伸手拉了拉秋灵璿,他觉得秋灵璿是在摸老虎的牙齿,危险而不自知。
秋灵璿转身看到鹰宝额头上泛着些莹莹的汗光,期间还有绷起的青筋。
“别笑了,你这样会害死人的?”秋灵璿一个转身用自认为最大的声音冲黑影人吼去,应该可以压住他的笑声了。
黑影人一愣,脚下似乎踩着电动的滑板鞋,飘飘忽忽的绕着秋灵璿转了一圈又一圈。
秋灵璿一手扶着鹰宝,另一手扶着额头,好像严母面对屡教不改玩略的孩子般无可奈何。
突然,黑影子停住了身影,就在秋灵璿之前几步外,慢慢从黑袍里扬起了手,只见一张白色的绢布飘飘扬扬的落在了秋灵璿的眼前,那上面写着字,弯弯曲曲的秋灵璿认不出写的什么。
继而一支笔飘到了秋灵璿眼前,停在绢布上方。看着飘在空中微微浮动的笔和布,秋灵璿感觉像是看到了漂浮在太空中的旗帜。
不解?什么意思?
“两条路,一,死,你和他。”黑影人飘忽靠近,目光如剑扫过鹰宝和秋灵璿。接着又飘飘忽忽的退了几步,喃喃的说:“二,签了契约,你留下,放他走。”
“不要。”鹰宝也看不懂那上面写着什么,但这里的环境让他感觉没什么好事,先一步想要夺过笔,他不想让秋灵璿死,倘若真需要留下一个人,他愿意,只要放秋灵璿走。
可是鹰宝捏住笔的时候,笔变成了一股气息,消失了,继而又重聚在秋灵璿的眼前,鹰宝彻底傻眼了。
“有第三条路吗?”秋灵璿扶住有些喘息的鹰宝,他是为了自己连命都不要了,不能让他受到伤害,最好两个人一起离开。
“哈哈哈哈。。。。。。还没人敢跟本王讨价还价,你,是第一个,就凭这一点,你必须得留下。”黑影人一直忽远忽近,此时的笑声听着舒服多了,虽然依然让人战栗。
秋灵璿看一眼身旁的鹰宝转向黑影人说:“我怎么知道签了契约你会不会放他走?这是你的地盘,倘若我真签了契约你又反悔怎么办?”
契约2
秋灵璿左右思量趁着黑影人心情还不错得先让鹰宝离开这里,至于自己,前世今生始终有些搞不清楚,不知道眼前的是真是假。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黑影人这回没笑,虽然还看不清他的脸,但显然比先前认真的多。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秋灵璿说罢就握起了笔,鹰宝预夺却被一股力量束住了双手,任他再使力也挣不脱,更是连嘴都张不开,说不出一个字来。
放下笔的秋灵璿嘴角微微翘起,心中暗想:我是小女子,贪生怕死,又不是君子。所以,哈,我一定不会遵守不平等条约。
“你可以放他走了。”见那绢布飞去了黑影人身边,秋灵璿壮了壮身色,只差一步了不能让黑影子起疑。
那绢布在黑影人身前漂浮着,只见黑影人伸出手掌,慢慢握起,绢布就消失了踪影,连秋灵璿刚用过的笔都不见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黑影人一阵仰天大笑,笑声让秋灵璿觉得自己上当了,他根本不会放鹰宝离开。
“你……你说话不算数。”秋灵璿大喊,气的脸色发青。
“本王何时说话不算数?”黑影子停住了笑。
“你说过会放小宝离开,你说过,你这个骗子,伪君子,小人……”秋灵璿把自己所能想到的词都用了个遍。心中气的直跳脚,黑影子都不以真面目示人,又何谈得上君子,人家着违约可是完全说的过去的,都怪自个儿耍小聪敏,竟把这重要环节给忽略了。
可这黑影人似乎真的心情不错,一点都不为秋灵璿的话所怒,反而极速移位到秋灵璿的身前,几乎贴上秋灵璿的身体:“本王说过不放走你的朋友么?”
“那他怎么还……”秋灵璿不畏黑影人靠近时带来的寒气,伸手指向身边鹰宝站立的地方。几乎在咆哮。可手指的地方,已经,已经没了鹰宝的踪影。“怎……怎么……”
秋灵璿如泄了气的气球,难道自己刚冤枉人家了?那他干嘛那么得意,可是送鹰宝走怎么不跟自己说一声,连个最后告别也没有。逃出去上那去找鹰宝?
契约3
“对……对不起,我……没看见。”秋灵璿低了头,吃的眼前亏方或人上人,想要逃出去就得讨要了这个黑影人,让他对自己放松警惕。
“走了。”一阵狂风起,卷起了一地的灰土枯草,也将秋灵璿包裹了进去。
片刻之后,四周恢复了宁静,枯草不在,断枝骤然挺拔,这里,又恢复了平静,轻风带着鲜草的微香吹过草丛。
草丛里有个被乱发遮挡了面容的人微微动了动,他摇晃着身子慢慢支立起来。
突然,他伸手拨开当着脸垂到腰间的发,大喊:“灵儿——”声音震彻天地,充满了撕心裂肺般的痛苦。他,是鹰宝,想到秋灵璿为了救自己留在鬼城,他痛苦不堪,宁愿那个被困的人是自个儿,鹰宝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去救受困的秋灵璿。
哼!一声冷哼是对现实残酷的无奈,更是对自身无能的嘲笑。鹰宝颤抖着的身子慢慢站了起来。冲天长啸宣泄着他的愤怒与自责,果然,保护不了她,果然,没那个能力。苦涩的笑声穿遍了整个天地,鹰宝心头像是压了一块巨石一般,笑自己的愚昧,笑自己的不自量力,还企图留在秋灵璿的身边保护她,结果反而成了秋灵璿的拖累。
鹰宝很自责,倘若没有他,秋灵璿就不会受制于人,倘若没有他……
摇摇晃晃,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原本平坦的路面,走在鹰宝脚下,好像成了蜿蜒山路,像喝醉酒了的醉汉,像蹒跚学步的婴孩。这抹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最后只听到一声冲天的撕喊:“灵儿,我一定会救你,一定会救你!”
这一切都看在云逸的眼里,多了解秋灵璿一份,就越是牵动他的心绪。这个妖果然不同,居然为了人,甘愿束手被俘,甘愿与冥王签订契约。这凡间感情到底是什么东西,竟有这么大的威力。
冥王,是的,就是那个黑影子,冥王本属冥界,与阎罗王分管地府。在冥界,冥王与阎罗王,是两个绝对的极端。
阎罗王按照万物轮回,因果报应,掌管着生死簿,一切都按规矩办事。所谓阎王叫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执法之严明是出了名的。
幽然城1
可这冥王,却正好钻了冥界的空子,总有些阎王伸不到的空隙。比如那些阳寿未尽就急着跑去阴间的,还比如那些整日游荡无法投胎的……多都收入了冥王的手里。
有了冥王揽这个漏洞,开始并不被天界法规所允许,阎罗王也是屡屡差人擒拿。但慢慢的冥王的存在也得到了阎罗王的认可,有人揽了一摊子事,玉帝也是睁一只眼不一只眼。只要他不做过激的事,就由着他去了。
被默然认可后,冥王渐渐变的狂妄自负,光收揽一些孤魂野鬼早就没了兴趣。于是他给自己建了座城,会以一些条件引诱意志薄弱的人,为其所用。
就像瑞彬,自小与老父亲相依为命,但老父亲死了。他听说东方三竿之处有座幽然城,城里有个冥王,人死之后如不愿再去投胎,不想再受轮回之苦,便可去投奔。
瑞彬的老父亲苦了一辈子,临死只喊:“再不为人……”是苦怕了。而这句话却像是个暗号,让瑞彬相信了那个幽然城的存在。
不过幽然城只为妄想之人开启,瑞彬不在乎,年幼的他只想留在老父亲身边,于是用了一年的时间才找到幽然城。
冥王提起瑞彬的老父亲,瑞彬毫不犹豫的签了契约,一卷契约从此活在这本不该他来的世界里。不过有老父亲在,瑞彬不介意,即使自己的阳气日渐衰减。
秋灵璿与鹰宝跨进幽然城是个意外,或许是秋灵璿的不同穿透了那层幽然城的门。冥王亲自出马,想看看这不速之客缘何而来。
一见之下果然不同,妄想之人,妄想岂分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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