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世一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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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世一诺情-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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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延一下下,很好。

他们就一直坐着,谁也没说一句话。长相弯曲的褐色植物叶子上落下水滴在他们身上,谁都没有在意,也没有动一下。远处的天空灰白色一片,没有云,没有阳光,更没有飞鸟。

世界太过安静,将他们彼此的心跳声彰显在彼此的耳边。

一下一下,奏成节奏最深刻的旋律。

不用开口,一直沉默。

害怕,一开口,就是终点。

可天总会黑,时间总会走,终点总会来。

程沂哲站起身,“上去吧,你衣服湿了,去换了。”

她跟在他身后,站起的时候脚太麻踉跄了一下,却还是跟紧他的背影。

他们一直沉默。

她以为,他会对自己说点什么,不用多煽情,也不说这么几年对她有什么感觉,就说几句再见的话也好。

可他沉默了。

这样的他,她宁肯是他躲在屋子里,而不是沉默的坐在一边看着她收拾行李。

她没有想过他们的分开是这个样子,即使不存在什么生离死别。

他给了她三天时间,用作最后的告别,摒弃那些华丽的语言。

她一件一件叠着自己的衣服,这一件睡衣是她最爱穿的,很透明,她一直觉得女人的身体在脱衣服的时候最美最有诱惑力;那一件裙子她很喜欢,碎花小短裙,很贴身,凉凉的感触,像夏天柔和的风;这一件格子衬衣是在看到他有一件类似衣服时买的,想要和他那件衣服有着点情侣的味道;手中的这件衣服是因为他老说自己穿着幼稚,所以她就喜欢幼稚给他看……

这么多的衣服,原来每一件都有着属于它们的故事。

程沂哲点燃一支烟,目光迷蒙,像是在看她,又像是透过她在想某些事。

可最深的故事,是那个现在事不关己的人给予她的。

她想着自己还有什么东西没拿走,洗手间里的漱口杯,牙刷,牙膏,这些都要拿走。

她看了一下镜子中的自己,他没有任何挽留。

她咬了咬嘴,那她也不要留下任何痕迹,就当自己从未来过这里,带着负气一样的情绪,她拿走所有自己大大小小的东西。

可在最后,看着自己最喜欢的那一双拖鞋。

她拿在手中很久很久,还是放进鞋柜最底层,就当这是她曾在这里待过的证据吧。

那个人,你怎么可以这么的平静?

怎么可以呢?

美梦终究是美梦,那句“我爱你”让她感动,只因为她知道自己没能拥有,所以连假的都那么感动。

为什么总喜欢去感动别人的故事,因为自己得不到,因为离自己太遥远,因为自己,太想拥有,于是去感动别人的故事。

最后,她拉上行李箱的拉链,那一刻,时光拉得好遥远。

她认识过他吗?

手抖了抖,她真没了解过他。

她看到,他将手中的烟蒂放进了烟灰缸。

然后,他起身,慢慢向她靠拢。

现在已经有点晚了,夜色正浓,外面的路还有着水渍,和她心情一样湿润润。

她想,他会挽留她。

最坏,他也会亲自送她。

一切都没有。

他笑了下,想释然。

她是个大麻烦,如今他在解决掉这个大麻烦,这样的想法让她心底起了冰,而且在一层层加厚。

他将她抱在怀里,也许只有一秒,然后吻了下她的额头。

再放开。

简单的告别仪式。

她看到,他从上衣的袋子里取出一张支票,上面有着巨大的数额。

他将支票放在她面前,目光沉静。

她看了一眼他的脸,这就是她最后的价格。

他不是一直说她服务不周吗,怎么还肯花费这么大笔资金。

不对,一次付清,一劳永逸,他怕的是麻烦。

这样就两清了,她也没有资格再留下来找他麻烦了。

她伸出手,接过那张支票,笑了笑,“原来我的价值比我想象中大。”

她提着行李箱,没有再回头。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看着自己的背影。

后面没有脚步声,没有关门声。

她没有停下步伐,一直走,还很小心的为他关上大门。

她的脸一直是笑着的,一直没有改变过弧度。

就像在初中,她在上课的时候乱写乱画,被那班主任逮到了。当时班主任喊她去办公室,她去了。班主任想看她手中的纸写了什么,结果她直接撕掉了。班主任很生气,直接扇了她一个耳光。

那天班主任和她说了些学习还是什么话题,她一直没当回事,她知道班主任一定有着其他生气的事正好发泄在自己身上,而现在那些话不过是安抚她而已。可她出了办公室,推开正在上课的教室门时,她是笑着的,无论发生了什么悲惨的事,她也不会将自己的脆弱留给别人看。

过去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痛苦委屈伤害都无人可以替代,那就不要表现,自己的伤口自己去添。

她拖着行李箱,静静的听着那轮子与地面的摩擦声,好像永远都不会停止。

第六十二季(改错别字)

白诺言回到“轻云”就被汪檀大骂,出去几天每一个电话报行踪;也不关心自己专辑的销量;更不关心论坛上对她专辑的评价。她将自己没电的手机放到汪檀手中,身体像虚脱了那般一步一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汪檀看着她;当即想到了只有身体没有灵魂的躯壳;心一下子软下来,跑上去拉着白诺言的手;轻声细语,“怎么了?”

汪檀的手放到白诺言的额头上,没有发烧,甚至温度偏冷。

白诺言将眸子抬了抬;这个动作很缓慢,像被调慢了的机器人,动作僵硬,神情呆滞,好像能看出不好的情绪,可看不透。

“能不能别打扰我?”轻柔的语气,带着一点祈求。

汪檀吞了吞口水,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看着白诺言一步步上楼,而她只能看着,却也无法走开。白诺言的步子太过僵硬,仿佛下一步就会因不能弯曲膝盖而摔倒在地,好在最后什么都没有发生。白诺言回到她自己的房间,将门关上。

她不想动,周身都没有力气。如果有人在这个时候将她扔进只有一米深的水池,她必死无疑,因为她绝对不想挣扎。她有这种呆滞的时刻,有可以解脱不犯错的机会也不会抓住,睁着眼睛看着错误发生,多奇怪的人。

可她真就是那么想的。

躺在床上,看着洁白的天花板,看着那普通的吊灯。灯罩上似乎结着一层暗色的灰,并不十分突出,也不显眼。她很专注的看,所以连蛛丝马迹都能看出来,比如灯罩上似乎还有着一点点类似于蜘蛛网的东西。

这样的心境,很适合大哭,一个人痛痛快快呼天喊地。没有旁人,不用在意自己的形象。她也有理由哭,她被人抛弃了,连下堂妇都算不上,对方不要她了。

她可以想到很多足够哭的理由,她跟了他六年多了吧,结果换来这样的结果。像不像交往多年的情侣,旁观者都觉得交往了这么多年应该永远在一起了,可当事人却觉得交往太久了失去了最初的激情不该在一起了,于是分手离开,最亲密的人转眼间也可以变成陌生人。

像不像?

分开了,下一刻见面,也许真就是陌生人了。

那她该哭了吧,这理由太足够了。

她很想哭,将往事放电影一直放着,她还不曾按下暂停键,却越来越失去了哭的感觉。

在生活的环境里,总会出现这一幕。你在找一样东西,你非常需要它,可怎么找也找不到,你再着急也没用。可突然有一天,你都快忘记它的存在了,它出现了,以措手不及的方式。

这一刻,白诺言走了最相反的路,她最想要哭的时候,却怎么也哭不上来。

哭不出来,怎么逼自己都哭不出来。

她起床,将电脑打开,按出自己每次看必哭的小说。

女人和亲嫁给了男人,男人却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生活了七年。女人所生的儿子也因外面女人生的女儿而死。女人痛不欲生,想杀了男人,她问:为什么我儿子死了,你们却还活着。女人太不甘心了,却什么都做不了,用一个梦结束了自己的一生,哪怕那个梦中她最爱的男人已经死了,她也不愿意回到现实接受自己所经历的一切。

白诺言却越看越精神,这个故事让她掉了很多次泪。可说来很可笑,她知道这个故事的全部情节,但没有一次看完所有的文字。这一次,她很认真的看,看到男人和女人争执,看到女人心中的固执。

但这次看完全部情节的她没了流泪的冲动。

以前她只觉得这个故事里面男主太渣,男主说他爱上的是救他的那个姑娘。虽然这只是写作的作者创作用的虐点,可那是真爱吗,如果这个男人真的爱,那怎么可能在娶了女主后还对外面的那个女人这般好。换句话说,只要是救他的人,随便拿一个女人对号入座他都会接受。这种感情太过荒谬,可如果否定了男人对女人的爱,对女主似乎又是莫大的不平。只好在心底说,男人爱上了女主。

人多矛盾,一面否认,一面承认。

白诺言越看越觉得好笑,明明以前看到女人死的那里她哭得最惨,今天却笑了。

她在想,女人的坚强才是最大的脆弱,女人如果够坚强那就去杀掉那个渣男和那个渣女吧,为何最终选择了自己死,多不公平,连最后也只是对自己的残忍。

可她笑了,只因为她觉得这也会是她的结局。

如果是她白诺言,也注定会这样,选择一种最残忍的方式,让一个人永生难忘。

只是,懦弱的白诺言,肯定不会用生命为代价。

这结局,很好,是个十全十美的喜剧。

白诺言勾勾嘴角,她最讨厌男主虐完女主后一副洗心革面的样子,只觉得恶心。不是所有人都要接受对方伤害后的抱歉,弥补这字眼听着太假。

她越发的精神,还哼笑了下,这下好了,她更没哭的欲望了。

她去洗手间漱口,完之后对着自己,“哭啊,为什么哭不出来?”

“把自己想成世界上最可怜的人,从小死了妈,老爸还是人家的,所有人都幸福,就你自己这么可怜。看吧,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花费了所有青春在上面,换来的就是这么一张支票,啧啧。”

她说完后,自己都笑场了,有什么好可怜的。

她拿着那张巨额的支票躺在床上,这么多钱,她该开心才是。物质是所有的一切基础,她基础这么丰厚,哭个毛,高兴还来不及。

她不想哭了,可也开心不起来,心里堵得慌。

她告诉自己,睡一觉,明天后会是新的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我实在是写不出来了,将就一下下,我对不起你们……刚回来,提不起码字的激情,你们别拍我……那啥,有木有想我???

第六十三季

蒋特助一直观察着程沂哲的表情,直到程沂哲目光幽深语气平缓的吐出;“以后这个广告全都交给设计部;我请的是员工,不是酒囊饭袋;不用什么都交给我处理吧?而且这广告难道不是设计部的职责?”

程沂哲连那计划书都没有看;这让蒋特助猜不到他真实的想法。设计部经理之所以会想问程沂哲意见也是因为上次他对“嘉恋”的广告十分重视,想着其中必有缘由;不敢妄下决断,只好来探探程沂哲的口风。上次的广告可是程沂哲亲自设计亲自操刀拍摄,能让总经理如此重视,想来也定有着旁人不知的内情;可谁也不敢直接下定论。

蒋特助将文件收好,毕恭毕敬准备出去。

程沂哲转了转手中的钢笔,目光漆黑,有着不解的氤氲,“拍好后给我审视。”

蒋特助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在办公室没有了旁人之后,程沂哲重重的靠在转椅上。有些烦躁的用手扯着自己的领带,另一只手三两下就将外套扯下来随意的扔到一边。做完这一切后,他立即拿过办公桌上的黑色水杯,可里面竟然没有水。他的脸色比任何时候都黑。站起身,拿着杯子去接水,可接水的时候也出了问题,被水汤了下,整个杯子都落到地上,水洒了一地。

他盯了好一会儿地,闭了闭眼睛,也不管地上哭泣的杯子,自己逃离案发现场,重新回到办公桌前。

他有些头疼。

“嘉恋”的广告代言人还是白诺言,又或者是那个在歌坛呼风唤雨的影儿。

程沂哲听到不少人说喜欢影儿,夸奖影儿的歌怎么怎么的好听。就连公司不少员工的手机铃声都是影儿最新专辑的歌曲,掀起一股潮流风,“影子”无处不在。

正是因为这样,程沂哲越发烦躁。

他想起白诺言经常会哼一些别的歌,别人唱歌是走音,她唱歌完全是音调全变,不像是走音,倒像是重新编曲了,让人感到诧异。可她自己却唱得很欢,她是一个很奇怪的人,每次喜欢一首歌,反复的单曲循环,直到喜欢上下一首歌。可到了某个时候,她也会将自己以前喜欢的歌曲拿出来反复的听。她喜欢听慢歌,极少选择快歌来唱。

她不喜欢看电视,因为有很多广告,她看电视的时候会忍不住想怎么没有快进。

她也不喜欢看电影,总觉得没有意思。

她只会在每周的时候看两个综艺节目,《非诚勿扰》和《非常了得》。其实她已经很久不曾看《非诚勿扰》了,可还是愿意为这个节目增加收视率。每当有人很诧异的问“我身边的人都没有看这个节目,怎么收视率就那么高了”,白诺言总喜欢开口那是因为像我这样的死忠粉丝太多了。

她喜欢《非诚勿扰》,只因为它陪伴了她很长时间。她是在一个半夜,无意中看到这个节目,那恰好是《非诚勿扰》开播第一期,她觉得节目不错。然后便每周看,过了一段时间后,这个节目大火。白诺言更加开心了,觉得自己见证了这个节目成长。比如很多网民会骂这个节目的某个拜金女,白诺言总是很不屑,那个女嘉宾当时只是为了拒绝脱口而出“我还是坐在宝马里哭吧”,一句话却被人无限放大,然后又去讨伐那个说出这句话的人,却不知真正的凶手是自己,因为是这些骂人的人去放大了那些内容。

白诺言喜欢这个节目还有一个原因,很多可以深入讨论的热点,如果是别的节目肯定会为了收视率去放大,可《非诚勿扰》的主持人却总是有意无意的去制止这个话题,这是多难得做到的一点。可偏偏很多人却更愿意相信网络上那些千奇百怪的说法,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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