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养病的这些天,拓跋晗给严恩请了两个师傅,曾都是朝中告病养老的重臣,学识渊博,却都被严恩气跑了,这小子除了逛逛兽园,习武练功,书本也不碰了。
“母妃这两日病着,恩儿也跟着清闲自在了。”严薇依靠在床头软垫上,严慈参半地盯着他低垂地小脸,虽然她解释了拓跋晗脸上有血的事,却还是看得出,严恩不似从前那样缠着拓跋晗了。
严恩自知有错,抿着小嘴儿跪下,却一句话不说,与拓跋晗如出一辙的琥珀眸子只好奇盯着严薇在床前的雕花木底凉拖。母妃怎么总喜欢穿这种两根绳拴着的木头呢?好像小木船,如果能拿去湖里玩玩就好了。
“恩儿,母妃在和你说话。”
他一愣,这才抬眸,“恩儿听着呢!”
“母妃不喜欢人下跪,起来,站直,把《孙子兵法》的第一篇背来听听。”
“《孙子兵法》?”他挠挠小脑壳,想了想,这才开始背诵,心里却暗惊好险,亏得前几天被气跑的那个师傅教了。“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
背着背着,小家伙见严薇闭上了眼睛,便一边轻声继续背着,以便凑到她面上研究看她是否真的睡着了。
“母妃?母妃?”他伸着小手指戳了戳严薇修长的眼睫毛,见她没动静,这才调皮地一伸小舌头,拿起地上的木底凉拖便要去当船玩。
刚走到门口,却正撞在一双修长的腿上,深紫色的妖艳锦袍上是明晃晃的四爪腾龙……
他扬起小脸,看到拓跋晗含笑的脸,调皮的笑顿时僵冷,“父王?”
本来他在窗外看着那一幕不想进来的,没想到这小子越大越不听管束,严薇这几日休养,他也忙着手上的政务,竟疏忽了教导他。
“母妃让你背的那篇你还没有背完,拿母妃的鞋子去做什么?”
“呃……”小家伙转着眼珠子一笑,“母妃的鞋子坏了,我找人修修。”
“这鞋子没什么好玩的,若喜欢小木舟,明儿父王亲手给你做一个。前提是,你得默写出刚才母妃让你背的那篇文章。”
咦?好奇怪,父王怎么知道他想要小木舟呢?探寻地看向拓跋晗的脸,却又赫然想起那天他双眼冒血的一幕,小家伙不由打了个冷战,小脸也顿时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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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穿越为妃【63】
拓跋晗不是没有发现儿子的恐惧,小小的他原是那样依赖他,信任他,粘着他,霸着他,就连他多看那些侧妃侍妾一眼他也不依,此时,却如看怪物恶灵一样,对他戒备防范。
他压抑着心痛蹲下来,从他手上取过严薇的鞋子,强作欢笑,捏了捏他胖嘟嘟的小脸,“母妃不是对你说过吗?父王生了病眼睛鼻子才流血,父王不是鬼,也不是坏人,父王还是疼爱你的父王……”
他的话没有说完,严恩便眸子里充盈泪水,不敢再让他碰,仓惶后退了一步,绕开他奔出房门。
拓跋晗不放心,忙让伺候的嬷嬷小厮们跟着去,他怕惊扰了严薇,就坐在门廊下的长凳上等着。
片刻后,小厮匆匆返回来,说严恩去了慕刃风暂居的别院,他才松了口气。
可他到底不放心什么?竟在自己的家中也觉得不安了!
他正要去房内看严薇,便袭来一股浓重扑鼻的脂粉香气,他刚刚舒展的剑眉再次皱起来,锐利的眸光看向回廊拐角,果然身着粉红色锦袍朱钗云鬓的女子婀娜娉婷而来,美中不足的是,她的右臂被吊在脖子上。身后跟着两个小丫鬟,其中一个捧着托盘,上面是一个汤盅。
“妾身参见王爷。”尽管是行礼,她却比其他人少了几分稳妥,柔柔弱弱,更是在拓跋晗让她免礼站起身时,摇摇晃晃,似随时都能歪倒。
拓跋晗强压着心底的不耐烦,伸手搀了她一把,“看样子,菱儿的伤还未痊愈。”
此人正是妙菱阁的主子,新被封的菱妃。乍听拓跋晗关切,她忙倚在他怀中,“是呀,小王爷这一剑着实厉害,差点将人家的手臂砍掉呢!医官们说是失血过多,所以才头晕的厉害。听说小王爷那剑削铁如泥,还是王爷亲自赏赐的,这不是明摆着让小王爷那三岁娃儿动杀念吗?”
拓跋晗不着痕迹推开她,就这样一碰,他身上已经有不少的脂粉气,严薇鼻子灵,恐怕又要让她不快。“有些人是该杀,尤其是不懂规矩尊卑的人。”
菱妃听出他话中的冷意,忙又解释,“是……是,是,妾身是乱了规矩,也知道王爷下了命令不让妾身等来打扰王妃静养,可自从妾身被封之后,王妃殿下待妾身宽厚,若是不来瞧瞧,着实过意不去。”
“那汤是给王妃喝的?”
“呵呵……那……那是百合甲鱼汤,是……是……给王爷的……”菱妃脸上多了几分尴尬,厚厚的脂粉因为冷汗几乎糊在一起。“妾身听说王妃痊愈了,而王爷又很久……很久没有去妙菱阁,所以……”
拓跋晗的笑里更多了几分清寒,冷睨了菱妃浓妆艳抹的脸一眼,他走到丫鬟近前,打开汤盅的盖子嗅了嗅,忽然笑出了声。“敢情菱儿是给本王强身健体用的。本王倒是只听说菱儿擅长歌舞,不擅厨艺,怎的忽然就学会炖汤了?”正是因为这女人什么都不懂,他才封了她,没想到还是个有心思的。
“妾身是听太……听医官们说的这汤可以强身健体,养肾益精,而府中姐妹都没有身孕,这才担心王爷的身体,所以……”
“甲鱼汤你自己喝吧,本王没胃口。你回妙菱阁禁足,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得再擅自出府,否则,格杀勿论!”
菱妃骇然震惊,她也是收了一封密信打扮成丫鬟从侧门出的王府,王爷怎么知道?
“还不滚?!”拓跋晗不再理会她,转身进入房内。
菱妃对着房门落寞行礼,“是!妾身告退!”
不经意的抬眸,她看到他身着紫色王袍的俊雅身影已经入了内室,隐约间,还可听到他温柔的问询,“薇儿,怎么醒了?感觉怎么样了?还觉得乏力么?”
“好多了,听到你生气,也睡不着……”
“几个不懂规矩的下人而已,没什么。”
她郭妙菱自从三年前入王府从未听过如此悦耳的关切,而满屋子的珍奇摆设,珍珠与水蓝纱帘的华美布置,洁白如雪的长毛地毯——一座华美的水晶宫殿宛然天成,叫人艳羡又妒忌。再想想妙菱阁,除了有些牡丹,有些俗物,便空空寂寂。
丫鬟在她背后小心翼翼地低声提醒,“主子,回去吧,王爷知道您还没走,又要生气了。”
菱妃扯掉脖子上挂着手臂的布条,愤恨离去,全然不见了刚才的柔弱。
房内,燃着拓跋晗喜欢的龙涎香,他知道严薇怕热,便让丫鬟弄了四五盆冰搁在房里,室内因而比外面凉爽许多。
她一向不喜欢多穿衣裳,此时身上的裙子更是怪异,素雅的孔雀蓝绸缎裁减而成,只两条款款的带子从肩上吊着,露着肩臂与小腿,裙边上绣着孔雀翎纹,她长及臀部的发丝散着,已经恢复气色的鹅蛋脸也恢复了几分灵气,俨然如慵懒的孔雀仙子。
他怕她嗅出身上的浓重的脂粉气,只坐在桌旁,没有靠近床榻。
严薇被他看得不自然,轻轻将双脚缩进裙摆里,“除了不能下床,我好多了。你若忙,不必总过来陪我。”
她最近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还要他每天抱着,搂着,疼着,宠着,压根儿就是快要成肥猪的米虫。
亏得她平时还能看看账簿,管管那些丫鬟小厮和侧妃侍妾,让他忙于政务时无后顾之忧,不然,她真要鄙视自己了。
他没吭声,慢慢品着雪莲茶。她又岂会知道,这府中之人只有她是他最想见的。哪怕只是这样静静看着,不言不语,也总好过那些女人投怀送抱。
“我会再开导恩儿,得空你也让夜凌子给你疗毒,不要总是心存侥幸,也不要因为介意我和风的师兄妹关系耽搁了自己的身体。”
风?师兄妹?若真的只是师兄妹就好了。她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慕刃风却不能。想起慕刃风谈及她时的眼神,他眸光一黯,还是那句话,“你不必担心,我会考虑。”
“菱妃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你何必与她生气?太后也是想让你……”见他脸色铁青,她没有再说下去,“你过来,坐得那么远,我还是能嗅到菱妃的脂粉香。”
他叹了口气,终是败给她含笑的揶揄。
他倚坐在床头的靠垫上,一条腿不羁地搭在床边,这才完全放松下来。“你不生气就好。”
严薇挪动了一下身体,枕在他的腿上,扣住他的手,静静闭上眼睛。
也不知为何,她最近总是如此,能闭着眼睛就不想睁着,能躺着就不想坐着,整个人懒散地就像是一盘散沙,松松垮垮的,双腿更是无半分力气,运功调息也总是无法聚拢真气。
她不敢把这些事告诉他,只期望夜凌子能尽快让她痊愈。
“薇儿,有个人想见你。”
她摆弄着他腰间的螭龙玉佩,漫不经心地问,“什么人?”
“现在不能说,你见过之后就明白了。”他轻抚她顺滑的长发,指尖移到她露了半截的后背,沿着她的肩带细细滑动,“只是……要难为你打扮的隆重些,这衣裳可不能穿着出门。”她的美,只他一个人欣赏就好。
打扮隆重?严薇心底警铃大振,“我不要入宫,我不要见太后,也不要见皇帝,我也不要见你身边那些皇兄皇弟皇亲国戚。”
胆小鬼,一让她出门她便怕成这个样子。“难不成你这辈子都不想见人了?”
“不见了,只见你和严恩就好。”她执拗地像个孩子,钻进他怀里。
他喜欢她这样别扭地腻在怀中,她还真是难得如此撒娇,全然不像那个会耍弄心机差点害死林家九族的坏丫头,只是她没有注意到,她柔软的胸部正积压在他身上,让他燥火冒起,小腹阵阵收紧,气息也有些不稳。
“薇儿,你再说一遍刚才的话……”
她不解,抬眸看着他白皙如玉的脸,生气了么?不像。“我说,不见了,只见你和严恩就好。”
“再说一遍……”
难倒她说错了吗?他的眸子怎么越来越黑?她偷懒地省略前半句,“只见你和严恩就好。”
“再说一遍。”
“只见你……唔……”猝然被吻住双唇,她不由瞪大眼睛,却看到他眼眸眉梢都是笑,满满的,溢出来,甜蜜了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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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穿越为妃【64】
他的吻不似以前狂热凶猛,相反的,轻柔如水,辗转浅尝,引得她心痒,却又恰巧能满足被他勾起的冲动,他口中淡淡的雪莲茶香夹杂独属于他的男子气息萦绕鼻息,她不由伸手主动环住他的脖子,任他有力的手在腰间滑过,解开裙侧的珍珠盘扣……
穿透霞影纱的天光,缭绕的冰雾,轻薄的龙涎香,淡雅的纱影,珠光……高雅静谧的房内因两人渐渐升温的急促喘息染了几分暧昧。
她在他幽深邪魅的琥珀眼眸里看到自己意乱情迷的样子,贴近他滚烫的身躯,心也跟着一悸,眼前,紫色王袍呼啸坠地,纱帘也被一并撞下来。
小小的一方空间内,两人再无阻隔,他吻着她胸前嫣红的蓓蕾,手指探入她的腿间,一下一下轻柔试探揉转。
她难耐地嘤咛,腰身拱起贴近他,双腿在他腿间的灼热处摩挲而过,让他呼吸一窒,却纵容地扬起唇角,这个妖精,越来越大胆了。
他偏隐忍冲动,轻吻着她低喃,“薇儿,再给我一个孩子好不好?”
孩子?她激灵一震,体内骤然袭来的快意却让她无半分能力思考,仅存的理智警告她不能答应,她无法给他任何承诺,“我们有恩儿呀……”
“恩儿不够!不是说过凑一个‘好’字么?”
“……”她咬住唇,娇喘不语。
“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他眸光里迸射出几分恼怒。
她明知道母后已经暗示了菱妃邀宠,暗示他与别的女人开枝散叶,却还是这样倔强,让他不要生气,让他放宽心,仍是毫不在乎地将他往外推。他的生活已然如此颓靡,她似乎还嫌不够糟糕,故意火上浇油!
他可以容忍她胆小不敢面对母后,可她却暗中让慕刃风找神算子,弄那些招雷劈的古怪玩意儿……
若非他暗中在夜凌子的药里动了手脚,恐怕她现在早已经不在她的视线之内了。是要随她的风去天涯海角,还是如她所说,被雷劈到另一个世界?
他不会让她得逞,他也不会告诉她,她无力行走的真正原因——除非,她有孕,除非,她乖乖留在他身边。
“拓跋晗……我……我是严薇……不是蓝羽……”
“这就是理由?”她当他是白痴吗?什么严薇,什么蓝羽,都是借口!她心里空空的,根本谁都容不下,她只想逃开这一切。
“啊……不要……”她想躲开他在体内肆虐的手指,却被他牢牢按住,身体与她的理智背道而驰,让她无所适从。
他翻身压住她,撑开她紧闭的双腿,“还以为夜凌子能给你提供多少药?你有本事让自己绝育吗?”
他怎么知道?严薇被惊得魂不附体,一时不慎,被他趁虚而入,深重的侵袭让她脑海一片空白……
他不留余地,大起大落,让她再无反抗之力。
她凝眉隐忍,神智迷离,在自己上方如兽般肆虐的男人明明说过爱她呀,可她忽然又觉得自己并不认识他。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蓝羽?生孩子的工具?他没有看到她的心,还是故意践踏凌辱?
他无视她眼底的伤,将她修长的腿抬高,更深的撞入她的最深处……
他以为自己可以在半个时辰内速战速决,却忽略了自己的心。
她眼角的泪光让本是嫣红羞愤的脸如带雨梨花,凄艳,越加叫人心疼怜爱。两只手揪住床单无助求饶,婉转低泣,更像是邀请,让他欲罢不能,他的心渐渐软下来,不再似先前的疯狂凶猛,而是一直力道轻缓地持续……
他无奈地埋首她颈窝内,吻着她敏感的耳畔,“薇儿,你让我怎么办才好?怎样才能留住你?”
他这样只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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