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妃来袭,请王接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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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妃来袭,请王接驾-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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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晴好,车厢内也香暖舒适,让本就闭着眼睛的严薇昏昏欲睡,她的手一直被一个人紧紧地握住,而她的上半身也被他拥在怀中……

拍摄这种镜头,一般摄像机都是近距离的吧,可她为什么还是感觉不到剧务等人的存在呢?至少也该有人给她补补妆呀。

还有,这个男猪脚也未免太入戏了,竟然有泪珠一颗一颗砸在她的脸上,让她本想微睁开眼睛偷巧他都没有勇气了。作为一个演员,还是应该有点职业道德的,对手这样卖力的演出,她还是不要弄砸场面比较好。

就在她含着千年冰玉和周公聊了很久之后,才被此起彼伏的娇声恸哭和摇撼惊醒过来,鼻息间有淡淡的芬芳,而且,是各种各样的花香。

腹中胎儿似乎很不喜欢这种杂乱的哭声,一个劲儿地踢她,她也只得勉为其难地睁开眼睛,却换来一声恐惧的惊呼——“小姐诈尸了!”

开口的是一个眼睛上挂着泪珠儿的小丫头,头上是可爱的双丫髻,用点缀了红碎玉的丝带束着,身上的衣衫看上去是丫鬟装,却又是上乘的缎子而不是粗布服,一张胖乎乎的苹果脸稚气未脱。

然后,满屋子的哭声都停止,另一个女人凑过来,她倾斜绾着的发髻上缀着一朵别致的绿牡丹,惊艳的脸上浓妆已经被泪水弄花,眼神里又是惊恐又是惊喜,“素纹就知道瞎嚷嚷,哪里是诈尸?是活了,活了……风堂主,风堂主,你快看呐,我们的夜魂蓝羽可是活生生的。”

再然后,一群女人都簇拥到了床前,姹紫嫣红,像是一朵朵花般,让严薇措手不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难倒戏还没有拍完吗?怎么没有人给她讲戏呀?导演呢?她要见导演。

导演没有出现,倒是一个身着银装长袍的英伟男子呵斥了簇拥在床前的女人,闯入她的眼帘内,并在她不解的凝视下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又给她探脉搏。

这男人长了一副好皮囊,只可惜,他的气势太冷,仿佛周身笼罩着一层冰凌,拒人千里之外。

那群女人也似乎格外忌惮他,都立在远处不敢再靠近。

        第6章 少门主

他银白锦衣上绣着白色竹纹,在辉煌的光下熠熠生辉,让他的肌肤也染了几分轻盈的白皙,如借了月光,他的浓眉之下,眸子黑白分明,形如桃花,有股风清月朗的感觉,乌黑如墨的发高束,用镶嵌了紫色宝石的发箍束着,俊雅又利落。

赏心悦目之余,严薇确定,这不是昨天抱着她的男人,她记得那个男人的长发后面的部分是散着的。而且那个男人身上的气息是龙涎香,而面前的这男人气息纯净,无任何香气。

“素纹,去叫鬼医夜凌子来,就说夜魂已复活。”

“是,奴婢这就去。”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严薇忍不住四处打量,这房间宽敞漂亮,到处挂着珍珠帘幕点缀,深深浅浅的紫色纱幕宛若紫色云霞无风而动,紫檀木的桌椅、橱柜、屏风、窗棂、门板……到处的古色古香。

银衣男人见她的眼神不对劲儿,轻声问道,“羽儿,你可还有哪里不舒服?肚子痛不痛?”

“我很好。”她张口答的含混不清,这才发现口中还有东西,是那颗千年冰玉。她忙吐出来,又答了一遍,却发现千年冰玉是一块莹白剔透的鹅卵石,触手温润,质地上乘,不像是一般的白玉——这该不会是真的千年冰玉吧?!

她正想问这是不是还在戏里,银装男人却从她手上取过玉石,惊喜大笑起来,“你拿到了!哈哈哈……你竟然拿到了千年冰玉?”

“什么?”不会吧,这不是在拍戏吗?严薇骇然。

他激动地紧紧握住她的手,“羽儿,你竟然做到了幽冥门里所有人都做不到的事?!你成了幽冥门的门主!我就知道,你绝不会傻地为了那个男人自杀的,你是为了拿到千年冰玉才用假死之计?”

什么跟什么呀?他是在说国语呀,可为何她一句都听不懂?他这是在告诉她,她魂入异世了?

立在远处的那群姹紫嫣红的女人齐齐跪下,“恭喜少门主喜获千年冰玉!”

“少门主?”严薇疑惑不解,百口莫辩。见银装男人只是含笑凝视着她,她才明白,这声少门主是在叫她。“都……都起来吧,我有话要对……要对风堂主说,你们先退下。”

女人们应声退下,严薇坐起身,银装男人忙拿了枕头让她舒服地倚靠在床头上,“羽儿,你有什么话直说无妨。”难得与她这样独处,自然,平日的她,也从没有什么话要对他私下说,与他在一起,她更多的是沉默。

她想说自己不是蓝羽而是严薇,但看这男人神情凝重,又威严肃冷的气势,还有幽冥门、以及他风堂主的身份,如果她说自己是严薇,一定会被认定是胡言乱语,更甚至还可能被认为是疯子。

“怎么了?”他难掩关切。

        第7章 何故道谢

严薇没有马上开口应,幽冥门,听着不像是个好地方,倒像是地狱,她记得睡前皇帝下旨送她入锦花阁,而刚才那群女人风尘味浓郁,想必这锦花阁是个花楼。而这个男人虽然器宇不凡,看上去却不像是好说话的人,还是暂且不要让他知道太多比较好,再说,她最不相信的就是男人,尤其是长得美的男人。

“我……我渴了。”她应该到处走走看看,确定了事实之后再做判断。

慕刃风看得出,她想说的不是这个,听得门外夜凌子的脚步声,他只能给她递上一杯温水,“你有孕,不宜饮茶。”

“谢谢。”

他故作亲昵地试探着帮她撩开肩旁的长发,“羽儿,何故与我道谢?”

严薇忙侧身避开他的碰触,“礼多人不怪。风堂主……”

“你以前叫我风。”慕刃风戳破她,“自杀时你服用了什么药?你看我的眼神从没有如此陌生过,羽儿,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是自幼一起长大的?”

“我……”严薇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既然被他发现了,她也只能将错就错。

“夜凌子把脉时,你不要开口,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

他说得凝重,严薇只得点头,但是“危险”的程度,却是她无法想象的。

夜凌子不像是一个医者,清瘦的脸尽是邪佞之色,一头黑发透着妖冷的红色,额头上只系了一条黑色抹额,长发凌乱地散着,更叫严薇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右眼是完好的,左眼上则是一只黑色皮眼罩。这样子不像鬼医,倒像是厉鬼。

“属下拜见少门主,听闻少门主喜获千年冰玉,呵呵……夜魂蓝羽再夺幽冥门头筹,门主若知道,定然喜不自胜。”

严薇不明白他看自己的眼神为何如此尖利,言语中竟还有讽刺的意味,“起来,把脉。”

慕刃风坐在床边提醒似地说道,“羽儿,夜凌子一向如此嚣张,他被你戳掉一只眼睛,还没有长记性呢。”

严薇心下暗惊,难怪夜凌子眼底既有畏惧,又有憎恶,她真的怀疑自己——“羽儿”是何许人,也更确定,幽冥门绝不是常人能呆的下去的地方。若换做是她,给她一百个胆子也没有勇气去戳瞎一个人的眼,只想想那种情景,她便有种作呕的冲动。

夜凌子的手指压在她的手腕上,只是稍稍一探,便骇然蹲坐在地上,眼神惊恐地看着严薇。

慕刃风见状也被震惊,他见夜凌子给许多人把过脉,且不说有些人奄奄一息,就连已经咽了气的人,他也能起死回生,却从没有见他如此仓惶过。他一把揪住夜凌子的衣领,将他瘦丁丁的身子拖到近前,“说,羽儿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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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刺臂试探

“少门主……少门主的脉搏与以前孑然不同,像……像换了一个人。”他又多此一举的重复,“少门主恐怕不是以前的少门主了。”

严薇心下暗惊,这个夜凌子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不过是脉搏有变,他竟敢说这种话?!她强迫自己保持镇静,“一个人死而复生脉搏自然不同,我含着千年冰玉这么久,被它的灵气护体,当然也会有变化,难倒你这位鬼医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

夜凌子听得此话,恍然一笑,“是,是……属下大惊小怪了,难怪,少门主的胎气比以前更稳,内功也又长了一成。”他的脸转向慕刃风,又因为过度恐惧变得扭曲,“风堂主,我……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呀。”

慕刃风可不相信他,他从靴筒中取出一把匕首放在他手上,“老规矩,若你敢在自己的手臂上刺一下,我就相信你。”

严薇想开口劝阻,腿被慕刃风不着痕迹地碰了一下,便没有再开口。

“是,属下刺就是了。”夜凌子战战兢兢地拿过匕首,撩起衣袖,露出伤疤狰狞的手臂,且新伤与旧伤堆叠,竟找不到一寸完好的肌肤。

严薇终于明白何谓“老规矩”,想必幽冥门里所有让夜凌子把脉的人都用这个法子试探他话中的真伪。也难怪他身材瘦削面容邪佞,一个在恐惧与憎恨的压迫下生存的人岂会再有其他的体态?!

她终是不忍,在夜凌子朝自己的手臂此下去之前,她以自己也没有想象到的速度抓住了夜凌子的手腕,“既然我已经是少门主,门风也该改一改,夜凌子身为医者自然是有医德的,不必刺了,我相信他。”她拉住慕刃风的衣角,柔声说,“风,得饶人处且饶人。”

夜凌子像是看怪物似地看着严薇,这个恶毒的女人果真变了——变得不像以前的夜魂蓝羽。难倒她忘了,这个“老规矩”可是被她开了先例的。起初,他也不过是将她内功猛增的事透露给了门主而已,竟被她……他心有余悸地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左眼,仍是想不通,这女人为何给他求情。

慕刃风被她难得的温柔击败,“羽儿,你可知他比毒蛇还阴险?他几次三番的暗害你……”

“夜凌子对我的恨有根有据,我能做的是尽量弥补。”她从手臂上取下一个碧玉手镯递到夜凌子手上,“拿去吧,买些上好的药材,把身上的疤痕医治好,见你气血不足,也该调补。还有,我不喜欢你这种压抑的装扮,头发洗洗干净,梳理整齐,换明亮一点的衣装。”

夜凌子却像是捧了个烫手山芋,忙把手镯放在她的被褥上,“这手镯乃是少门主母亲的遗物,且价值连城,属下不敢接受!”

        第9章 保胎

“既然是遗物,看了也只是伤神,倒不如兑现了它应有的价值,买你的忠心。”她侧弯了身子将他扶起来,“夜凌子,我腹中胎儿交给你照顾,不容有失。”

这孩子不是她严薇的,而是羽儿的,她无权打掉,到底发生了什么才导致她来到这地方尚未可知,如果有朝一日她能返回自己的体内,而羽儿也能返回来,她若发现孩子还在,定会欣喜庆幸。每一个女人都是喜欢孩子的,她不例外,羽儿定然也不例外,这个小生命能得到她严薇的呵护与保护,也算是有缘。

不过,恍惚间她又想起凯文那个可爱的儿子,心倒是已经彻底麻木,却又忍不住期望,这孩子的父亲不要像凯里那样脚踩两只船才好。可是,这孩子的父亲是谁?她隐约又忆起初睁开眼时看到的那个要自杀的男人,会是他吗?皇帝虽与他称兄道弟,他却是一个连死都没有自由的人。

夜凌子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她离开锦花阁之前对他说过,一旦拿到千年冰玉,就马上给她准备堕胎药。不过,既然她又改变了主意,先前的事不提也罢,这女人一向喜怒无常,他也习惯了。

“可是……门主若知道少门主有孕,定会让少门主堕胎。”这胎儿交给他夜凌子照顾,岂不是要了他的命?亏他刚才还以为这女人变好了,这不是还与往日一样阴毒吗——期盼一个杀手便好,无异于期盼毒蛇猛兽变良人。

“你说这话的意思不就是等于告诉我,门主尚不知我有孕吗?”她把千年冰玉交到慕刃风手上,“风,你带千年冰玉回幽冥门,就说,我任务完成,暂且休息两年,不许幽冥门的任何人来打扰。”

其实慕刃风也担心她会回去,她现在什么都不记得,回去了也只会受气受辱。“好,这也是一招绝妙的缓兵之计,你得了门主之位却不继任,蓝搫和蓝鸢都无话可说,而老爷子身子骨还硬朗,暂管两年也无妨,有他在,无人来敢找你的麻烦。”

严薇听得似懂非懂,但她清楚的记得,那个头上戴了绿牡丹的女人叫她夜魂蓝羽,想必蓝搫和蓝鸢是蓝羽的手足,从慕刃风的神情里却能猜得出,这两人不好对付。也罢,惹不起能躲得起,她期望自己能在生下这孩子之后安然返回自己体内,到时候,说不定蓝羽也回到这具身体,一两年,足够她为生计筹谋。

商量妥当,慕刃风未呆片刻便匆匆离开了,伺候她的人便是那个伶俐的小丫头素纹,还有夜凌子。

当日,夜凌子便把手镯典当了,换了一身行头,还给自己买了调补的药材,听话的开始配药煎药……

严薇则忙着熟悉这里的一切。

不出她所料,这里是一个历史上未记载的地方,肃安王朝,京城硕京,时昌平三年,她到了这身体的那日是五月初六,立夏。那座山叫天和山,四周环绕山林,地处硕京东五里。

        第10章 花魁

“立夏。”一连三日,她除了寻找腹中胎儿的父亲,便是写写画画地研究着念叨这个词。“斗指东南,维为立夏,万物至此皆长大,故名立夏也。太阳黄经为45度……”

再联想自己来的那日是七月初七,雷雨交加,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联系,蓝羽是不是已经在她的体内了?这种奇怪的境遇,是灵魂交换,还是……蓝羽已死?

她又想起那个自杀的痴情男人,难倒蓝羽真的殉情而死了?

除了猜测,她也不能大张旗鼓的追根朔源,她只期望蓝羽能与她有缘,能在进入她的身体之后帮她照顾父母,他们是她唯一的牵挂。

等到生下这个孩子,她一定会想办法回去。

房门被推开,打断她的思绪,也因着那点不大不小的缝隙,浓郁的胭脂浓香还有外面娇嗔欢笑的声音传来,这个房间与整个锦花阁着实格格不入。

素纹端着一碗安胎药进来,“小姐,您怎么又发呆了?夜凌子说,您应该上街走走,心情好了,孩子也会开心。”

“素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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