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薇开始佩服自己的耐心,在现代她和凯文冷战也从未超过三天,竟然和拓跋晗冷战了这么久,还是一句话都没说过。
这日,一早醒来,她便看到身侧放着小托盘,上面是她喜欢的粥和菜肴,还有安胎药、蜜饯和一杯水。她习惯性地看向屏风那边,却没见到拓跋晗的身影。
一个人在车里闷着无聊,她便命人把严恩带过来,检查他的课业。
医术她不懂,只问了最近学了什么内容,然后便让他背其他的……
“……教民亲爱,莫善于孝。教民礼顺,莫善于悌。移风易俗,莫善于乐。安上治民,莫善于礼……”
严恩背诵着,见严薇眼神有些呆滞,便抬起小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母妃,还在听恩儿背么?”
—》文—“嗯,安上治民,莫善于礼……继续。”
—》人—小家伙无奈撇嘴,明明就没有听嘛,怎么每次都被她说中了关键呢?大人都可以一心二用么?
—》书—“母妃为何总盯着屏风瞧?这屏风上的美人儿又不是活的,还不如母妃好看呢!”
—》屋—“母妃哪有盯着屏风?”
严恩挠了挠小脑瓜,“呃……那母妃就是盯着父王的桌案瞧喽?父王去军营了,要过两日才能回来呢。母妃这就想念父王了?”
这臭小子也会拿话噎人了?马
车可从未停顿过,拓跋晗去哪里的军营?
她忍不住掀开车帘,入眼是枯黄的草原,牧人的帐篷散落在天面,这里已经是西回纥了?
见她满脸疑惑,严恩大惑不解,“母妃不是和父王在一辆车上的吗?怎么会不知父王去了哪?”
严薇一时无语。她总不能告诉严恩说自己已经快半月没有搭理拓跋晗。
“父王临走时,可交代了素纹姑姑,让母妃吃好喝好睡好,还说不能让母妃冻着热着的。父王还是很疼爱母妃呀!”严恩顿时没有了背书的兴致,好奇钻进严薇怀里,“母妃与父王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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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妃常好孕【156】
这小子不只是话多了,还比以前更敏感,也爱多管闲事了。严薇揉揉额角,解释,“母妃只是一早起晚了,没注意到你父王去了哪。”
“原来如此。”严恩老气横秋地点头,并奉送一个极好的建议,“母妃给父王做圆圆的饼吃吧,父王回来一定会很高兴的。”
“什么圆圆的饼?”
“在攻打西回纥之前,父王画了一个圆圆的饼在纸上,让御厨天天做圆圆的饼。恩儿先前还以为父王自己吃了那些饼,谁知他竟一个都不满意,仍让御厨们天天做,好像做得还是不太好吃,那些饼都分给了士兵。”说来父王真的好狡猾,自己不爱吃的分给别人,还被士兵们夸赞爱兵如子。
严薇赫然想起拓跋晗要求她做老婆饼的事,不由笑起来。她真难想象,他那般睿智聪敏的人竟从纸上画一个圆圈当老婆饼逼着御厨们做。
“母妃,恩儿也想吃奶油蛋糕,不要忘了恩儿那份哦。”
“当然要先给恩儿做奶油蛋糕。”
“恩儿也可以学吗?”
“呵呵,好,我们一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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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内军务紧迫,拓跋晗一一处理过,调兵遣将之后,便飞身上马,又召集了百名金甲死士带上,这便要离开。因临行前并没有在车队留下多少护卫,他担心严薇和严恩会遭遇不测……大战一触即发,难保那些卑鄙小人不会抓他的软肋。
刚策马行至军营大门处,护卫便追上来,“启禀王爷,王爷要见的两个人已经抵达军营,且有要事相告。”
他勒住马缰绳,“怎么不早说?”
“王爷一直忙着调兵,所以……”
“本王现在没空见他们,让他们先歇息,明日午时来车队。”有些话可以路上说,在这关键的时刻,他决不能让严薇和严恩有半分闪失。
“是。”
“驾——”
若他没有估摸错的话车队应该能行径这一带的牧民区,怎么会没有踪影呢?
怕引人注意,他早已命士兵装扮成商旅随从,华车外面也换了普通的青锦帷布,应该不会被盯上。
_文_日暮西陲,晚霞点燃了枯黄的草原,远远地,有牧民驱赶着羊群返家……
_人_他拉住缰绳的手收紧,“继续找,分头寻,一个时辰后在河边汇合!”
_书_派出去搜寻的死士又返回一个,“王爷,在东边牧民区发现了辛文将军的马。”
_屋_“胡闹!”辛文到底是怎么做事的?竟还有心思带着她们母子混进牧民里?那些牧民总是见钱眼开,给他们些银两,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片刻后,他寻到牧民区,却发现几个崭新的营帐距离牧民们的营帐还有二十几丈远,而且那几个营帐搭建地并不起眼,简简单单,看得出是仅供歇息用的。
辛文迎过来,见他面带怒色,忙解释,“王爷,这是王妃的命令,她说连日赶路,大家都累了……”
“她在哪?”
辛文指了指那座最不起眼的帐篷,“在那边。”怕引火上身,他识相地没有跟上去,转而便钻进了素纹所在的帐篷里。
拓跋晗带着满身的怒火闯入帐内,迎面便飞来一坨白白的东西,他迅敏抬手接住,却抓了满手黏糊——恶,是奶油?!
“哈哈哈……母妃是只大花猫!”
“臭小子,敢说母妃是猫?”
玩闹的母子俩压根儿闹得正欢,都是满脸满身的奶油,丝毫不在意脏乱,的确像是两只花猫,也压根儿就没有发现他,整个小小的营帐内都充满了奶油香甜的气息。
直到他又往前走了两步,严薇才惊觉他的存在,忙拉着严恩站好,理了理散乱的长发,却没有勇气拂掉脸上沾满的奶油。
严恩的小脸上更是乱七八糟,他伸着小舌头把嘴巴周遭的奶油舔干净,怯怯地开口,“父王不是要过两天才回来么?”怎么就突然出现了呢?他和母妃还没玩够哩!
他没吭声,看了眼桌上吃剩的奶油蛋糕,脸色越是清寒,找了个干净的软垫坐下来,却发现披风上不知何时竟沾染了白色的奶油。恶!他最烦这东西,取出帕子擦拭干净丢到一旁。
“怎么?连杯水都没有?”
她真是好样的,在他面前拗劲儿打瞌睡,话也不说一句,他一不在了,又是奶油又是蛋糕,日子真是香甜呢!
严薇看出他风尘仆仆,眉宇间还有倦色,忙给他递上一杯茶,原本细白的手因为沾了奶油,也弄得茶杯上黏糊糊的,见他凝着眉头不肯接,她只得放在桌子干净的一角。
严恩见气氛不对,骨碌着眼珠子悄悄让门口退,“母妃,我困了,嬷嬷们大概在等恩
儿呢!”说完,一溜烟的不见了踪影。
小白眼狼真是一点同甘共苦的魄力都没有,严薇刚要叫住他,接触到拓跋晗森冷的眼神,忙又闭了嘴。
“你……你吃饭了吗?”
“你躲到这种鬼地方来,我寻了两个时辰,哪有空吃饭?!”
她从小橱柜里端出一个大盘子,放在他面前,“吃吧,今儿做了好多呢!”
香喷喷地老婆饼,金黄酥软,满满的一大盘,另外还有一罐熬制浓稠的八宝粥,顿时让他口水大动,满心无处发泄的怒火也烟消云散,再看她沾满奶油的娇俏笑脸,更是好气又好笑,一句话都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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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妃常好孕【157】
“怎么了?怕我做的没有御厨做的好吃?”见他不吃,她拿了一块儿递到他唇边,“不是一直想吃么?恩儿可是一直吵着尝尝呢,怕你不够,便只给了他一块儿。”
他接过小巧玲珑的老婆饼,吃下一块儿,满口绕香,食欲大振。
正要再拿一块儿,却见她就那样托腮巴巴瞧着自己,还满是欣赏沉醉之色……她不觉得自己这样满脸奶油很不舒服么?他的吃相就那么好看?
“你真的好喜欢这糕点呢,和以前的猪血糕相比,味道如何?”
想起猪血糕,想起曾经毒发时生不如死的日子,想起那个失去的孩子,他心里顿时噎得难受,想起萧钦昊嘲讽他的情景,他抿了抿唇,终是没有戳破。
他不知她是以何种心境做那种决定的,但虎毒不食子,她却……心里有怒,却不忍苛责,当时她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只见慕刃风和夜凌子便是这辈子也不想让他知晓。
既然说出来只会让两人更痛苦,他宁肯打落牙齿和血吞。
视线溜过她唇角的一簇奶油,他口干舌燥,端起粥来喝了一口,“去把身上清洗干净,我不喜欢奶油。”
“可是我不想洗,就这样睡觉吧。”她累了一天,懒得动。
“一会儿还要赶路。”他不是在商讨,而是命令。
“可是……”
“没有可是!”
他又摆出那种疏冷的威严,让她的坚持如鲠在喉。
她却还是忍不住,“为什么非要大晚上的赶路?这样停下来歇息一晚不好么?你若忙可以去军营呀。”
她真的好想体会一下古代的牧民生活,虽然没有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惬意,冬末的草原却也别有一番恢弘壮美的气韵。
“赶路是军务!”他仍是细细品尝着老婆饼,不温不火。
晕黄的烛光在他五官深刻的脸上打出极深的阴影,越显的神秘如妖,却也因为那股久经奔波沉淀的威严多了几分魔魅的性感。他琥珀色的眼眸若有所思地低垂着,让严薇更是挫败,看样子,她今晚都不会得到一句解释了。
偏偏她就是不肯听话,带着满身奶油钻进他怀里。
她就不相信,他会把身怀有孕的她硬是推去沐浴更衣收拾行囊!
他的确没有推开她,却因她突然的亲昵有些错愕——她不是恨透了他么?微张的唇被她沾了奶油的唇印上,她一点点吻掉他唇瓣上老婆饼的味道,心紧张地砰砰直跳着,见他没有拒绝,才又主动加深这个吻。
她唇角的奶油入了口,他没有尝到奶油的膻腥味儿,香甜的味道很不一样,定是她自己调配的,让他在瞬间上了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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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星地金色阳光从晃动的帐帘外透入,浑身舒畅的严薇在宽阔温暖的怀中猫儿一样动了一下,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没有睁开眼睛的打算。
她慵懒咀嚼昨晚那份甜蜜,心里溢满了蜜。
本是冷脸逼迫她梳洗收拾行囊彻夜赶路的恶男最终还是被她成功掳劫,那样热切地爱着她,一遍一遍地膜拜她在孕期不再妖娆美丽的身躯。
灿然地笑拂过她的嘴角,如春天静美的山花,开满一山的幸福。
而将她这娇态尽收眼底的拓跋晗无奈地叹了口气,“还要睡到几时?已经晌午了。”得了她,他真是入了昏君之流,千里之外已经激战,他却还在此贪恋在怀的娇妻。
她手臂环住他坚实的腰际,唇亲昵抵在他的脖颈上,仍是不肯挪动分毫,“再眯一小会儿!”
她话音落,就感觉到一阵冷风袭入狭小的帐内,被自己抱住的人没有动,她却有些紧张——很明显,有人进来了,而且不只是一个人。
她睁开眼睛,看到一男一女他们身着富丽的西回纥装,皆是气质不凡,一身华美。
他们满脸错愕,视线在她和拓跋晗之间流转。
这感觉……好像被捉~jian在床呢!她忙钻进被子里,把窘况丢给拓跋晗收拾。
“来的很准时。”拓跋晗宠溺笑看着缩在怀中的“胆小鬼”,并没有起身的打算,“你们先出去等着。”
“晗,这就是夜魂?怎么和传说中的一点都不一样?”开口的是女人,口气中的挑剔近乎尖刻,“把兄弟玩弄过的女人压在身下,一定很有成就感吧!哼哼,真不明白,为何天下这么多女人,你偏让她给你生儿育女?!”
这声音不偏不倚入了严薇的耳朵,也刺痛了心,她的甜蜜也荡然无存,这女人如此说,是在吃醋?还是因为别的?她为何叫拓跋晗为晗?这可是她平时都觉得腻歪的称谓!从这个女人口中说出来,竟自然而然,无丝毫别扭。
“出去!”他这一声
冷如寒冰,胸腔里翻滚的气息也让在他怀中的严薇一窒。
“你能保证她不会泄密吗?”这次开口的是男人,那种怀疑亦是血淋淋的,“晗,她毕竟曾是拓跋冽的女人。”
“滚——”
男人的声音却更低沉,有着语重心长的耐心,“这是你筹谋了几年的大事,别因为一个女人前功尽弃。”
严薇听不懂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为何在这两人口中,她如此不堪,如此低贱,还像个祸害?原来,赫赫有名的夜魂,也有一文不值的时候——尤其,她此刻正没骨气地蜷缩在拓跋晗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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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妃常好孕【158】
待两人离开之后,拓跋晗担心地把她从被子里拉出来,“这样不怕闷坏吗?”
她蹙着眉,满脸怨怒。
他顿感无力,“薇儿,我不是有意隐瞒你,是怕你动了胎气……”
隐瞒?隐瞒什么?若是因为他和拓跋冽迫在眉睫的这场战争,她倒是并不生气。相反的,她因为他的隐瞒而欣慰,也因为他这势在必行的决心而高兴。
她素来有仇报仇有怨抱怨,拓跋冽要杀她,太后要杀她,还害死她的亲骨肉,害她亲手杀了那么多人……他们该死!更何况,那皇位本就是拓跋晗的,是当初蓝羽和拓跋冽筹谋夺走的。她乐见拓跋晗用最直接的方式给他们沉痛一击,这一战也早在她的预料之中。
“薇儿……”
她疏远地不看他,拗着脾气翻箱倒柜,拿了她许久没有穿的紫红衣袍罩在身上,洗漱之后又弄了一大堆胭脂水粉和珠宝首饰出来。
见她如此熟练的将自己粉饰成冷艳地“蓝羽”,他愈加担心,忙披衣上前,从身后拥住她,“薇儿,你倒是说句话呀!”
“……”
“好,好,我承认,我错了!一直急迫赶路是因为战事在即。一想到当初置你于死地的那道圣旨我便怒不可遏,还有我们失去的孩子,还有他当初对我所做的一切……收了北辽和西回纥,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返回硕京我也只能交出兵权,到时候连保护你和恩儿的盾牌都没有,只能任他宰割!”
“……”
“我瞒着你,是不想你日夜为此担惊受怕。”
“……”
“当初去黑汗王朝寻你,也想过要告诉你这件事,但我不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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