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瞒着你,是不想你日夜为此担惊受怕。”
“……”
“当初去黑汗王朝寻你,也想过要告诉你这件事,但我不想你为曾经的一切复仇而回到我身边……我不想让我的女人再沾染丝毫血腥。”
她顿时安静下来。的确,若他当初告诉她要与拓跋冽一战,她定然会随他回来一道复仇。
他吻着她清冷的侧脸,对镜子里的艳美的脸无限珍宠的温柔一笑,“我的薇儿不同于蓝羽,我的薇儿有最纯净的灵魂,我的薇儿偶尔懒散却与世无争,我对其视若珍宝,不想让她再沾染阴谋与污垢,她不喜欢那些。”
听着他这温柔的情话,看着他在镜子里绝美出尘的脸,她却越是恼怒。转而从头上拔下一支刚戴好的发簪,抵在他的下~体。
他不由得倒抽冷气,冰冷的金簪隔着轻薄的衣料,似随时能让他自此断子绝孙。“薇儿……这可是你后半生的‘幸福’!”
“说,那个女人是谁?!”
他愕然不解,“什么……哪个女人?”他脑子转不过弯,实在不解。
“别给我装傻,刚才叫你晗的那个!”
“刚才……”他挑高眉毛,“刚才那个?”为了刚才那个女人,她又这样打扮示威,还要让他做太监?“哈哈哈……”
她被他这莫名其妙的笑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笑什么?”她气急,丢了发簪掐住他的脖子,“你说,她到底是谁?不准笑!”
“咳咳咳……”用这么大劲儿,真的要谋杀亲夫啦!他拉下她的手,顺势将她揽入怀中,强行压制着她的挣扎,埋首她的颈窝里,隐忍笑意嗔怒,“爱妃好酸的醋,就不怕误杀了本王?”
“我说过,你敢背叛我,我就阉了你!”
她明明警告自己不要对他用情太多,可那女人口中的一声“晗”却让她再次理智大失,要和他细水长流,她这辈子恐怕也做不到了。
“你说呀,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那女人虽然穿着一身西回纥华服,却分明是汉人,而且,那姿色更是艳光四射,和她这孕妇比起来,更是要腰有腰,细致妩媚。
她感觉自己好像个泼妇,还是个有孕的怨妇、妒妇。她鄙视这样的自己,更恨自己昨天给他做老婆饼,早知道她做来喂狗吃也不给他吃……这妖孽,竟然趁着她有孕去勾三搭四,她恨不能一刀捅了他!
“那个女人姓拓跋,名茹,是肃安王朝排行老四的长公主殿下!”
什么?长公主?排行老四?也就是说……她吃错了醋?!“她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
“是呀。”他忍俊不禁,“爱妃这陈年老醋可珍贵着呢,本王该好好收着。”
她躲开他的吻,愤然推开他,“既然是你姐姐,为何不早说?”害她好丢面子!
都怪那皇家先帝,没事要那么多妃嫔做什么?没事要妃嫔生子子孙孙一大箩筐做什么?那么多孩子,男的女的一堆,脑门上也不刻拓跋二字。
也难怪拓跋茹看她的眼光尖酸刻薄,古代一女不侍二夫,蓝羽毕竟和拓跋冽曾经有过些纠葛,而且,看样子在皇族之内也不是什么秘密,如今她是拓跋晗的妻,自然
是要引起些非议的。
她的心绪平息下来,又忍不住问,“那个男人是谁?”
“莫卿贤与我和四皇姐师出同门,是我们的大师兄,此次前来,是要助我们一臂之力。”
“你还需要他们帮忙?”
“自然是要的,军中但凡有能耐的人都被我留在北辽和西回纥监理政务,这一仗毕竟是迂回内战,难免弄得人心惶惶,而我更是担着谋逆之罪,所以师兄和皇姐这等出类拔萃之人来的正是时候。”
“莫卿贤是你四长公主的驸马?”
“是便好了,四皇姐也不必等成了老姑娘。”
预传,又要去体检了,可能下午才回来,二更三更可能会传得晚点了。亲们等不及的可以明天再看过瘾。
第159章 妃常好孕【159】
拓跋茹已经是老姑娘了吗?严薇实在不解古代人是如何定义“老”这个字的。
虽然她在现代是被逼嫁的年龄,而蓝羽这身体却还青葱似的,能掐出水来。十二岁开始为拓跋冽杀人,十八岁委身拓跋晗并为他怀孕,如今她穿越来四年,才不过二十二岁芳龄,便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
与那些十四五岁便要嫁为人妇的俏丫头相比,她二十二岁,也算是老了。
而拓跋茹肤若凝脂,美艳动人,除了眼神尖刻苍冷之外,看上去不过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不过,依照年龄来计算,她既然比拓跋哈的年龄还大,应该已过三十岁,所以在拓跋晗看来,拓跋茹已经是彻头彻尾的“老姑娘”。
老姑娘搭配老男人也不错呀,“莫卿贤看上去也快四十岁,不年轻了。”
“他心有所爱,所以,就算是倾国倾城的长公主也难以入心。”他感慨万千地拥着她自嘲苦笑,“薇儿,其实男人也是只有一颗心,除却巫山不是云。”
随后,拓跋晗便又命令辛文收拾行囊上路,他则与拓跋茹和莫卿贤在车队不远处踱着步子商讨着,三人皆是面色凝重,也可见他们气质中皆透着些许清冷淡然。
那种清冷淡然,让他们傲然于世,从容不迫,亦正亦邪,弹指间便能覆雨翻云。
这或许便是师出同门、朝夕相对共同练就的吧,正如幽冥门里那群杀手,清一色的冷煞迫人,只除了她这个穿越来的“火星人”。
紫袍既然已经穿在身上,严薇便没有更换,外面风冷,她又罩上一件白色狐皮大氅,虽然有孕在身,却并没有影响她的美。
金步摇斜垂在冷艳的鹅蛋脸侧,紫锦与白色大氅对比鲜明地逶迤曳地,这片枯黄壮美的背景里,她就像是一朵艳若滴血的罂粟,光彩耀目,吸引着所有人的视线。
她被素纹搀扶着走向马车,拓跋茹随着拓跋晗走过来,却不由冷笑,“这女人还真是多变,躺在床上一番风情,立在人前又是另一番风情!晗,我真是好奇,你看上的是她的美貌,还是……”
拓跋晗再次恼怒,“茹皇姐,若你还拿我当兄弟看,就别再肆意辱骂亵渎她。”
“哼哼……我看你是被她灌了迷魂汤,如此一个浓妆艳抹的江湖狐媚子,有什么资格做我肃安王朝未来的皇后?!”拓跋茹一脸鄙夷,“晗,你若真打算做未来国君,至少要好好甄选一番,母仪天下的女人可并非谁都能做得了。最好是选一个如当今太后那般的异国公主,有尊贵身份与你匹配的。”
“她的未来,还用不着皇姐操心!”
“是呀,用不着我~操心,到时候可能会有不少人操心呢!太后不就是其中之一么?”
拓跋晗还不想谈论这些不着边际的事情,再说,谈论也无用,除了严薇这个刁钻古怪的女人能左右他的心神,向来无人能干涉他的决定。
拓跋茹见他不语,以为他是无言辩驳,越是来了心情挑衅,“晗,你坐上一国之君的宝座之后,该不会也会杀了你的生母萧兰贞吧?她可是你嫡亲的母亲,也是名正言顺的太后。”
说话间,她注意到一直打量着严薇的莫卿贤,他的视线明明是凝视着严薇的,可却又像是根本没有看严薇,那眼神里还暗含了几分飘渺的复杂……
“卿贤,在想什么?难道你也赞成那个女人做肃安王朝未来的皇后?”
莫卿贤瞬间便恢复神智,“谈这些还为时尚早,再说,皇后是皇帝之妻,皇后是谁,也是皇帝的家务事。就算晗弟明日做了天下霸主,皇后一事也轮不到你我来评判,只要夜魂不和拓跋冽暗中勾结便好。”
“我是晗的皇姐,我管这家务事可是名正言顺!你也不能置身事外!”
“我懒得管。”
“你……”
到了马车前,拓跋晗自然而然伸手环住严薇的腰,示意素纹陪严恩去后面的马车。
严薇感觉背后盯了一双视线,犹如芒刺,是杀气?还是怒气?她背后没有长眼睛,无从分辨。
拓跋晗为她掀开车帘的一瞬,她用眼角余光注意到,看自己的不是正远远打量严恩的拓跋茹,而是莫卿贤。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严薇强迫自己不要去在意这种复杂的探视。
仍是隔着一道屏风,她在这边为即将出生的女儿缝制着婴儿服,而屏风那边的三个人则仍是在谈论不休……
缝着缝着,她的心却静静地冷了。
她不禁为这种境况失笑,拓跋晗不希望她插手军务,真的是因为女子不能参政?拓跋茹亦是女人,难道可以因为她长公主的身份破例?
能否插手,她倒是也并不十分在意,只是想起她每次稍稍涉及这样的话题,他便严词转移,她心里
还是不太舒服。
好吧,就如他所说,他不想让她再杀人,再手染血腥,再陷入阴谋诡计……她叹了口气,一针刺在了手指上。
“嘶——”真痛,果然十指连心。
“怎么了?”屏风那边关切的声音透着温柔。
“没什么只是不小心刺了手指。”
拓跋茹再次寻了借口挑衅,“哼哼,真是巧,我们这边刚谈论着如何攻破硕京皇城,她那边就刺了手指,看样子,还是担心旧情郎的安危呢!”
严薇没有吭声。眼前却一个身影晃过来,她抬眸,拓跋晗凝眉的脸映入眼帘——他过来做什么?那边不是正忙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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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妃常好孕【160】
他在她右侧的软垫上坐下,巧妙挡住屏风那边投射过来的探究目光。随即,她的渗出血的手指,被他含在口中……
指尖怪异的温热如一道电流在从她的指尖震彻周身,她分明感觉到他舌尖细微的动作,心也跟着震颤……虽然他挡住那边屏风,但两人这静谧的私密举动定然被拓跋茹和莫卿贤猜到了。
她脸颊上顿染两抹红云,越衬得明眸如水,绝艳无双。
他因她这羞赧的娇态心神荡漾,这胆小鬼总是怕人看,心下失笑,却更是柔情似水,抬手勾住她的下巴,细细吻着她的掌心,眸光直接看进她的眼底,“还疼么?”
她只觉浑身燥热,口干舌燥,说不出话,别扭地从他手上抽回手。
他从一旁取过小衣裳看了看,样式很奇怪,很明显又是她那个世界才有的。
在王府贵胄家里,大多用锦缎为子女缝制衣裳,她却偏偏挑选柔软的棉布做衣料,而且做出来又出奇地可爱。
虽然他不曾干涉这些,却也知道她选布料,裁剪,缝制有多费神劳力。
“睡一会儿吧,昨晚也没睡好,这些衣裳鞋子的,让嬷嬷们做便好。”
“你去忙你的吧……”他在这里,只会让她全身不舒服。
他却不依,硬是把针线也收起来,让她枕在自己的腿上躺好,轻抚上她的眼睛,“睡吧,我那边都忙完了。”
她闭着眼睛,全无睡意,鼻息间都是他的气息,暧昧地让她心跳加速……
忍不住睁开眼睛,却对上他的笑。她的心又莫名安静下来,不由抬手轻抚他光洁白皙的脸,细细描画他精致的五官,不知何时,这张完美的脸,这双深邃的眼,竟有了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他的唇角却还是偶尔会有狂野的邪笑,他的眼睛偶尔也会如朝露一样纯净,可他不经意展现的另一面却那样陌生。
等他真的坐上那个位子之后,她还能这样独享他此刻的温柔么?
罢了,罢了,杀伐征讨,统领天下,既然他不让她干涉分毫,她便逍遥自在吧。有舍,才有得,不是么?聪明的女人,应该享受简单的幸福,而不是去贪恋那些复杂且没有价值的争夺游戏。
可是,她也不禁嘲讽自己,持续了几个月的分别和半个月的冷战,竟因为她的一盘老婆饼,因为她主动的投怀送抱,因为一夜温柔缠绵,而烟消云散。
伤害来的快,去的也如此之快。明明一再受伤,却还对爱情如此执迷不悟,若是再受伤,也是活该。
见她眼神飘渺,他握住她抚摸在唇畔的手,“在想什么?”
“想你!”
“撒谎!”想他时,她眼睛里的笑会一点一点冷却消失的话,他宁愿她不想。
“那你猜我在想什么?”
女人的心思最诡谲,他哪里猜得到?“……是在想你自己吧!”他刚才不是没有捕捉到她唇角那抹自嘲。
“嗯……你的皇姐说的对,我的确没有资格给你做未来皇后,你应该找一个更好的女人。”她并非试探,而是有自知之明。
她受不了宫廷争斗和朝堂上的压力,而且,她还想念现代!
狠狠爱一场,有一双儿女陪伴膝下,等年老色衰,就算没有魄力和胆识坐看他去宠爱别人,也可以静静地隐匿起来,也或许,可以借着七月初七的偶遇的暴雨尝试穿越回去。
他无奈握紧她的手,“你都听到了?”
“她说的那么刺耳,我岂会听不到?与其到时候你被众臣刁难,倒不如现在先铺平一条路,黑汗王朝国君萨图克倒是有好几个女儿,其中不乏姿色在玛依珊之上的……”见他眸光冷下来,她转而苦笑,“我何德何能对你指手画脚?更何况,除了黑汗,南边还有几个国呢!南方水土得天独厚,那边的女子也都是绝美的。”
“既然爱妃如此说,本王会细加斟酌的。”他松开她的手,大掌盖住她的眼睛,不让她看到自己克制不住的痛苦,“睡吧,别胡思乱想。”
她的泪浸透他的掌心,终是忍不住,环住他的腰,把脸藏进他的怀中。
他的泪也滚下来,无声落在她的衣袖上,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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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除了歇息之外,严薇都在屏风这边安安静静地呆着,尽力避开拓跋茹的锋芒和莫卿贤那种复杂冷煞的眼神。
闷在车上十天后,行经一处河边,拓跋晗命车队停下来歇息一晚。
严薇本是站在河边看夕阳,远远见拓跋茹走过来,便极有先见之明地扶着素纹的手,“天冷,回营帐吧,我想做点糕点带着路上吃。”
素纹也怕她站久了太累,忙搀着她入了营帐。
拓跋茹见严恩蹦蹦跳
跳地也钻进去,便只能作罢。
直到了严恩休息之后,而拓跋晗和莫卿贤还围着火堆商讨着战场上快马送来的战报,她才得空进入严薇的营帐。
不巧,她又看到了严薇的另一面,不是旖旎妩媚的,不是冷艳如妖的,而是一个极陌生的夜魂!
严薇正在做糕点,一身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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