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刚才连什么都忘记了呢!
文舒也中听得心花怒放,哦,表白了,表白了,终于对她表白了!
现在想来,这也没有什么难的啊!
宫男小厮们都两眼冒星星的看着文舒,王妃这样的人王爷都能爱上,好痴情啊,这么好运怎么不是他啊!
司珠与跪在地上的司玉被感动的眼泪直流,连一旁的晓二晓三都是眼泪汪汪的。
文舒擦干了眼泪,转头看着太后,以极为认真坚定的语气说:“父后,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我的婚事,请您不要再来插手了好么?”天下父母心她能理解,却是不赞同他对她成亲这件事的态度。
太后看着两人握着双手站在一起,那般的不般配,又那般的自然,却是幽幽叹了一口气:“罢了!”或许这便是命吧!
桑思心此时才回过了神来,连忙收敛心思,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
他现在更加确定,景文舒是个可以托付终生的女人!
心有些不规律,微微的跳着。人生十八年,他第一次有了心动的感觉。
只是可惜,他遇见她,遇见的太迟了!
如果说开始还有一些可能,现在见了文舒与李瀚天这个样子,他就知道,他根本就插入不到两人之间。
被别人这样嫌弃,不是他桑思心不好,而是她们之间没有这样的缘份!他可以毫不惭愧的对自己说,无论相貌出身、才学德行、头脑心机,他一点都不比李瀚天差!
可笑的是,他动了心的时候才知道了真实的情况。景文舒这个人,以后要离得远一点,因为一旦动心,就离爱上不远了。
他并不是个没脸没皮的,知道别人极为厌恶他还非要向上凑,他是熙国大世家桑家的嫡子,他有他的骄傲和尊严。
不得不说,桑思心这个人极为的理智聪明,他能快速的判断出一件事情的好坏优缺,进而做出有利于自己的选择。从某一方面来说,他与李瀚天有着相似之处,难怪李瀚天对他的评价那么高,将他当成劲敌,在他还没有来平安王府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设计他了。
“谢谢父后,你最好了!”文舒知道太后这一答应,以后她好也罢坏也罢,他便是真真正正的不会再管了,笑着放开了李瀚天,过去扶着他说起讨好的话来。
这时门口处的下人来报,冷长淑来了。
几人抬头去看,文舒注意到李瀚天的脸色微变,有些询问的目光看着他。
“长淑见过太后,太后安康。”冷长淑上来行了礼,也不坐,就站在旁边嘤嘤的哭了起来。
李瀚天心道不妙,抬眼看了一眼桑思心。
桑思心心思剔透,一看这个样子,就知道有什么不方便他听的话要说,站起来立刻向太后告退,深深的看了一眼文舒,咬了咬牙,迅速转身离开。
有些东西努力了可以得到,有些东西再努力也无法拥有。
离了景文舒,他就不信他找不到一个痴心对他、可以托付终生的好女人!
“怎么了这是?”桑思心一走,步言见状将房里的下人都遣了下去,太后这才开口问。
“太后,你要为长淑做主,呜~,王爷她不认我肚子里的孩子。”此时厅里就只剩下五人,冷长淑哭哭啼啼的说着。
太后吃了一惊,抬头向文舒看去,见她也是一脸的茫然之色。
“到底怎么回事?”太后拍着他的肩安慰,冷长淑哭着说不清楚,李瀚天就代为解释了。
文舒一个头两个大,有些厌恶的看着他那柔弱不经风的样子,很是气愤:“不知道被哪个女人搞大了肚子,就向我身上赖,我哪里碰过你一根指头?”说完有些担心的看向李瀚天,他不会真以为是她做的吧?
李瀚天脸上激动的情绪平静下来,只是眼里还带着没有褪下去的笑意和温暖。
他的态度自然,文舒舒了一口气,总算学会信任她了。这冷长淑胆子也还真是大,这种事情也敢说出来。
“你就有!”冷长淑一跺脚,一张白皙的泪脸极为的坚定。
“姑奶奶才不会看上你种人妖!”文舒气不打一处来,站起来指着冷长淑的鼻子。他在别人眼里是个美的,贴钱给她她也不要!可是没有人能理解她,百口莫辩的感觉让她极为的郁闷。
冷长淑一愣,没有听明白文舒的意思,不过看她态度也知道是不好的话。
“那你说,是哪一天哪一时的事情?”文舒努力的使自己平复情绪,抓着根本问。
“四十七天之前。”
去你娘的!“四十七天之前你还没有进平安王府,我知道你是个……”鸟啊!脏话放在肚子里还可以,骂出来就显得没有修养了,“谁知道你四十七天之前在哪个地方!你别说我是在什么地方遇到你了。”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啊。这冷长淑怎么想到了这么绝的一招?
不由自主的,文舒想到了冷冰玉。
“冷冰玉这几日干什么?”文舒问李瀚天,想起她就有些烦,明知道两人不可能,她不会还没死心吧?
“王爷昨日已经回了谦国了,皇兄没有走。”实际上谦皇已经下了好多道圣旨召她回去,只是一直被她拖着,原来她真是为了文舒才赖着在平安王府里不走的。
终于走了。
文舒松了一口气。她就说么,她一国王爷,那有那么闲的时间整月晃在外边。希望她能被一些国事分去注意,慢慢的把她给淡忘了。
“你过来,我给你看证物!”冷长淑心底有些慌,这还正谈着重要事情呢,她一与李瀚天说话竟然就没了脾气。他对她的影响这么大,如果他嫁进了平安王府,李瀚天怕是没有好日子给他过,明着不来,暗着也会让她吃亏。
暗里咬了咬牙,他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他要保住这个孩子,再违心的事情也做的出来。
文舒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他那样坚决的态度,都让她几乎以为她真的对他做过什么了!还是两步跟了过去,她可不信他真能拿出什么信物来。
两人走到了一边,冷长淑小声开口,带着六分哀求:“王爷,我知道我对不住你,可是看在我救过你一命的份人,求你救救这个孩子!”本来以为这件事情李瀚天已经会对她说了,没想到她竟然不知道,初听时不是一口坚决的否定而是面露疑惑不解,这样看起来他说的话就不太可信,完全打乱了他的预想。他只好拉他在一边单独说,心里还在担心太后追问她们说什么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
冷长淑的说辞让文舒有些无语了。
好吧,那次从黄伽山回来在街上遇到邴瑞林,他送她到丞相府,勉强可以算做是救了她一命吧。
未婚先孕,谦皇也丢起这个脸,她可以肯定这事被多事之人知道,冷长淑的孩子一定保不住。
回头看了一眼李瀚天,他的目光透着信任,那样的坚定。她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就应下了自己没做过的事情。只要她一应下,丢脸的就是熙国,娶他就是板上订钉的事情,说不定谦皇还让她撤了瀚天的王妃头衔让她女儿做正夫呢!
恩是要报的,麻烦也不想自己找,怎么办?
文舒决定还是与李瀚天商量一下,不想与他缺少沟通而产生误会。他向着李瀚天走去,冷长淑一急,伸手去拉她袖子,带着惶恐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王爷!”袖子从他手里滑落,没有被抓住。
文舒拉着李瀚天在一旁,将冷长淑的话小声说了,征询他的意见。
“这不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而是两个国家的事情,牵扯很广,不能应。”李瀚天一口回绝,眉皱的很深,这冷长淑果然如他所猜的那样。文舒应下他就是天大的麻烦,可是救命之恩在那边放着呢,哪里能无视?
“你们悄悄话还没说完?那我可下去休息了。”一直安静坐着的太后宠溺的看着文舒,站了起来。
“父后,我扶你吧!”李瀚天抛下文舒上前,认真的扶着太后的手臂。在长辈面前私语是很不礼貌的事情,父后就这样纵着文舒,从来不说她,任她随意。这两日里关于他的流言淡了些,可传出这种事,公公没有质问他,也不给他使脸色,他知道,略过宠女如痴这一点,他是一个万里也难挑一的好公公。身在皇室,就更加的难得,所以——显得不正常!
再不正常,他对他的好,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太后也不说什么,让李瀚天扶着他向外走去。
“太……后……”冷长淑傻眼了,以熙太后宠爱平安王的态度,怎么听说他有了她的孩子,却是不关心的样子?怎么……会这样?
太后的背影缓缓的向前走去,并未停顿,那一片紫金色晃花了他的眼,还能听到他低声询问着李瀚天这几日的感觉,有没有不舒服怎么的。
冷长淑的心瞬间凉了,惊慌起来。
三人一走,就只剩下两人,这戏还要怎么演下去?
“你先别急,我考虑两天。”看着冷长淑那败落绝望的表情,文舒此刻不知道该说什么样的话来形容自己的心情,怜悯,叹惜,无视?气愤是气愤,人情在那么放着呢,不可能一句不说就扭了屁股走人。这样应下来也只是一个缓兵之计,让她有时间想出来最合适最完美的解决办法来。
“文舒,将这男人给杀了。”颜悦的声音突然传来,文舒如今对他忽地凭空插来一句早已习惯,听后却为他的话一惊,看了看冷长淑那受尽情伤的样子,有些不忍。这师父动不动就要杀人见血,怕是嫌他诬陷她。想着他毕竟帮过自己,又是一国皇子,真死了怕会给谦国打仗的借口,就没有做。
她一走,厅里只剩冷长淑一人,四下里安静无声,他颓然的跌坐在了冰凉的地面上,眼泪在脸上奔流,耳里响起的却是那极具女人气概的声音:“淑儿,我会来接你的,你等着,很快。”
很快么?几十天,他数着时辰过日子,这就是她说的很快么?
文舒追上李瀚天,与他送了太后到他住的西院,再一起回到自己的寝室里,很快腻在了一些,长长的一个热吻后,两人窝在一起说着话。虽然只是一天没见,却都是想的不得了。
文舒讲着经历,说到抢宝贝一事,想起来另一事就说:“我将答努儿抓住了,交给你吧,任你处置。”
答努儿杀了李家那么多人,如果没有原因,她才没有那么烂好心的去救她。救她,就是为了送给瀚天。
“交给皇姐吧,你真是胆大。”他恨不能将那个女人一刀一刀的肢解了,理智告诉他,这样做对国家没有好处。他不是忧国忧民的人,也知情知意。文舒可以为了他不顾熙国的利益,他怎么能不为她着想?
皇姐怕是因着文舒的做法,在心里把他骂了个遍,说文舒因他才偏心。
李瀚天昨日心里的不安难过早已经消失无踪,与文舒亲亲我我的说了一会儿话,看了看文舒拿出来的锦袋,也是认不出特殊在哪里。
第二日文舒陪着太后与李瀚天去庙里上香,回宫时桑思心与姐姐出了平安王府住进宫里。文舒将答努儿提给了景文雅,却让她给退了回来,就让她放在平安王府里,也没说让拘着,文舒就将她安排在了东园里的一个院子里。
过几日谦国来使要与熙国联姻,这可不是太后说说冷长淑闹闹那样简单,能轻易解决。李瀚天有些担忧,文舒还没来得去宫里,就听说景文雅回拒了谦皇的意思,第二天冷长淑竟然就与来使回了谦国。
回去了更好,没人烦没事扰,接来的几十日文舒与李瀚天过的很是自在。
这一日下午时,两人正在书房谈着建房的事情,景文敏带来了消息:冷冰玉被谦皇逮了!
“文舒,你要去救么?”李瀚天认真的问她。皇兄说了这话后就走了,虽然没有什么意思,现在两人还是夫妻,他是希望文舒去救。现在熙国里,不,全天下,文舒的武功怕也是排名第二的,皇兄与文舒关系好,早都知道她功夫高。
“自然要救了!谦皇抓了她一定是与她产生了利益的冲突,只要冷冰玉在谦国一日,她们就会斗一日,没了安稳的环境,她们还怎么来打熙国的主意啊!这是其一。其二就是,她以前救过你和孩子,我没有忘记,这次就当是还她的人情,我不会以为真请她吃了一顿饭就算报了恩。”文舒伸出白净的手指列出了两大条。
救人如救火,事不宜迟,她立刻去东院找颜悦,请他操点心。东园里的那个答努儿,还是要小心一点的。放在外边怕被人杀了,皇姐说将来有用,放在家里又觉得危险,唉!
颜悦一听文舒的话,依然坐在床上,眉毛也不笞一下:“你怎么不自己把瀚天带着?”
“……”文舒不知道自己怎么说了。瀚天不方便,师父又不是不知道,还说出这样的话来,你让她怎么回答?
“正是因为有点危险,才让你带着瀚天,这样能提高你的警觉性,锻炼你。”
“……”这不是有点危险这么简单好不好?锻炼也没有拿命来锻炼的。她开口:“好。”一口答应下来,是因为根据颜悦的态度,想到了或许以后她要面临的是比这种事情还要危险的事情,她就当两人旅游了,反正又不骑马,她的功力比以前高了,带个人也没什么。
快速出了东院,回去找到李瀚天给他一说,他想了想也答应了。简单的收拾一点东西,一路向北,也没有发生什么重要的事情,不几日,就到了谦国。在一处河口处,文舒遇到了她这一辈子有记忆以来最最让她震撼庞大的场面!
【073】。
因为李瀚天饿不得,要在路上要吃饭,才停了下来。
两人停在了城外,文舒雇了马车就要进城,听到远处一群女人喊号子的声音,知道是纤妇,也没在意。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上车时向那边瞥了一眼。
一眼过去,记忆万年。
只见烈日下,左边侧前方河边几百个皮肤被晒的麦黑的女人佝偻着腰,拉着伏过肩头的绳子喊着号子,绳子一头拉着一条大船,迈着沉重的步子,在河滩上艰难的一步步向前走。
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她们都光着上身!
每个人身前的高挺因着走动来回晃动,几百人一起,就成了一片摇动的小山丘,组成了一幅宏大的场面,能晃瞎人的眼!
……
文舒一时脑子里没了反应,“痴痴”的欣赏眼前壮观的“风景”,才知道自己被雷到了!
她囧了。
不是一点,而是囧囧有神。
ORZ,不带这样欺负人的啊!
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