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然是在夫人的手上吧。夫人你这么好的医术,别告诉我你可是无师自通啊!李时珍就是你的授业恩师,几年前他曾在广州城出现过。说,李时珍现在在哪里!”于鲜儿面色发冷地看着小裳,咄咄逼人起来。
“就算我知道也不会告诉你地!”小裳偏过头去,紧紧地咬了咬牙。“性子还真硬,我告诉你,你现在落在了我的手上,我想怎么玩你都可以,本姑娘没有那么好的性子跟你磨,你最好跟我说出来。不然的话,哼哼,你大着个肚子,我随便蹿你一下,你肚子里的孩子都保不住了!”于鲜儿嫣然一笑,缓缓地站起身来,一边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把匕首,森冷地道,“你说,我要是把你的肚子剖开,把你的孩子拿出来,砍断他的手脚,交给高大将军,你说会不会很刺激了!”
“你,你想干什么?你……”小裳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身子。一脸惊恐地看着于鲜儿。“你要是再不肯说地话,可别怪我不客气了,我这人一向是说到做到的!”于鲜儿嘴角扯起一丝冷笑,一边在那匕首上用手擦了擦,在小裳的面前晃了一下。
“我,我真的是不知道他在哪里,你威胁我也没有用,我还是那句话!”小裳平复了一下心绪,一脸淡然地看着于鲜儿。
“敬酒不吃吃罚酒,不动真格地你是真的嫌自己地命好了!”于鲜儿也不废话,一边蹲下身子,捉住了小裳的手,在她的肚子上狠狠地拍了一下,小裳啊地一声惨叫,几乎要昏死过去。一边说着,于鲜儿便要去解开小裳的衣服,匕首一摇,直直地向着她的小腹切了下去。
“嗤”地一声,一束银光炸开,于鲜儿只觉得右手一麻,紧接着手中的匕首已经被人抽了出去,背后一道凛凛的掌风飘忽而至。转身看时,一只皓腕已经摇开,对着于鲜儿的胸口拍了过来。于鲜儿面色一变,左手一晃,便要放出毒气来,却见得来人兰花指一点,一颗白丸已经射进了她的袖口里。于鲜儿面上一阵难看,左手飞速地一甩,半截袖子已经被她斩断,甩到了地上,立时化成了一片白烟,整个人纵空一掠,轻轻跳起,落到了来人的身后,目光灼灼地看着出手之人,狠狠地咬了咬牙:“秋阅微,又是你。三番两次坏我的好事,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我上山拜祭,很不巧地看到了你又在这里做坏事,我自然是要出手阻止了。师姐,你真是一点人性也没有,连一个没有出世的孩子都不放过,你会遭到报应的!”秋阅微冷冷地看着于鲜儿,目光里满是愤懑,一边回头看了看小裳道,“小
怎么样了?”
“我,我肚子好痛,大嫂,我……”小裳吃力地摇了摇头,脸色已经像雪一样发白了,痛得在地上打滚起来。“小裳。你坚持住。我马上带你走!”秋阅微匆匆地迎上前去,便要带着小裳离开,于鲜儿目光一冷。右手一晃,一爪向着阅微的肩头按了下去,厉声道:“想带她走,没有那么容易!”
“万毒神爪!”阅微身子一侧,已经避开了于鲜儿的这一爪,一爪落空。扑射而出地掌劲灌到了一旁地松针上,立时碧绿的松针一瞬间变成了焦黄色,瞬间枯萎了下去。
“没错,万毒神爪我已经练成了,我看你还能把我怎么样。你要是肯把水晶圣牌交出来,我会念在同门一场,放你一条生路,不然的话。你会死得很难看!”于鲜儿一脸地春风得意,晃了晃手掌,猩红的长指甲那么夺目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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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真是无药可救了。师父说过,若有一日你危害到江湖武林的话。她叫我不要客气的。师姐,你不要逼我对你下杀手!”秋阅微群裳一摆。翠绿的羽衫在风中招摇显摆,如水的眸子里涌起一层淡薄地寒意,右手自胸前一抖,一把泛着紫青色彩的长剑握在了手中,炫目而又苍凉。
“紫青剑,师父把这个都送给你了!”于鲜儿面色一怔,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眼睛里充满了妒意,“师父从小就偏心于你,真是不公平,还说什么要把掌门之位传给我,根本就是骗我的!”
“师父以前的确是要你回去接任掌门之位的,可是你却不肯回去,贪恋外边的权势!”阅微目光萧索地道。“人活在世上怎么可能没有欲望,呆在那深山里,什么都没有。小师妹,你现在不也一样和我贪恋红尘吗?你还嫁了人,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哼!”于鲜儿闭了闭眼,缓缓地吐了口气,秀丽的容颜上掠过一丝嘲讽。
“废话少说,今天我就清理门户!”
“那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时下,阅微却是和于鲜儿打斗开了。紫青翻腾的剑气,毒爪划出来地印痕,冲天的气劲在山林间漫天的卷开,阅微每一招都是又快又狠,而于鲜儿也毫不示弱,毒爪堪堪向着阅微的身上抓到。
“把她给我带走!”于鲜儿身子一纵,毒爪一扬,贴着阅微地腰腹爪了过去,阅微身子一侧,紫青剑斜斜一挑,刷地一声,剑锋一裂,却是割掉了于鲜儿的裙摆一角,身子一倾,向着随后而至地五个匪贼攻击了过去。于鲜儿自然是不会让她得逞,粉红的袖子一招,红绸已经紧紧地缚住了阅微的身子,阅微冷冷地看了于鲜儿一眼,紫青剑凌空挥下,已经将那红绸斩断了几截,于鲜儿的右爪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她的咽喉攻击而来。阅微身子后仰,一个倒空翻,飞起一脚,一脚正中于鲜儿的左肩,于鲜儿却是猝不及防,一个踉跄,往后栽了下去,阅微目光一冷,紫青剑往前一送,向着她的胸口插了过去。
于鲜儿面色一阵苍白,只觉得一股灼灼的热浪向着自己身上滚滚而来,看着那迫在眉睫的剑锋,心一下子凉了半截,不管自己再怎么习练这万毒神爪,可终究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就在自己以为命丧于此的那一刻,一道清俊的黑影飘忽而至,右手一折,两个手指凌空一夹,竟然嵌住了那破空而来的紫青剑。阅微亦没有想到还会多出这么一个武功诡异之人来,上一次救走于鲜儿的就是这个冷峻的黑衣面罩人。黑衣男子目光一凛,右手一抖,阅微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迫得自己连连后退。再往后看时,小裳已经被那五个匪贼押走,不见了踪影。
五个匪贼面目冰冷地押着昏昏沉沉的小裳,急速地向前奔走着。小裳半睁着眼睛,只觉得全身没有了一点力气,肚子翻江倒海地难受起来。孩子,她的孩子会不会有事,此时此刻,肚子里的孩子是她这一刻唯一的牵挂。忽然间,她觉得自己是个很失败的娘亲,三番四次地将孩子置于这样危险的境地。为什么,为什么她就不能好好地听崇煊的话,安心地呆在家里,为什么要出来拜佛求神。可是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这一次,她有种在劫难逃的感觉。
地上的枯叶呼地一声卷开,五个贼匪警觉性地看着四周,武士刀还没有来得及拔出,断后的三人脖颈上忽然血如泉涌,瞳孔瞪大着,身子乱舞着倒了下去,一点一滴地断了气。押着小裳的两个武士身子一颤,刚要出手拔刀,蓦地里一声绝响,一道明明晃晃的身影从空中一纵而下,紧接着锁镰一闪,两人的胸口已经被划开了,软软地倒在了地上,最后的意识里,他们看到了一身天蓝的女子从稀薄的空气里走出来,逐渐明晰,逐渐光亮,可是他们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他们的咽喉已经全部割裂。
小裳微微地睁着眼睛,看着那一道天蓝的身影,喃喃地张了张嘴,低低地唤出声来:“是你!”眼前一黑,便再也没有了知觉。天蓝女子右手一搂,已经将小裳扶稳了,目光里有忧愤,妒忌,残冷和仇视。
忽然间,她的眼角瞥到了小裳的下身,大腿上已经有一丝殷红流了出来,还有一股股白色的水沫,她的羊水破了,孩子竟是要早产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 沧海月明珠有泪—
煊,袁天朗,云墨溪三人各自骑了一匹快马,八百里了青山寺。三人原本在军营里计划着来年的战略部署,袁家的家仆阿福却架着一辆马车闯进了军营,告诉了崇煊小裳出事的消息,崇煊整个人都懵住了,才不过一天没有在她身边而已,她就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听着阅微带来的讯息,那一帮山贼很有可能是东瀛人假扮的,他们也许就是那些潜伏已久的散流倭寇。
阿福和阅微却是从昨天晚上就去了青山寺的,那里的住持与袁家有些渊源,接近年关,袁旭便让阅微带了些东西前去探访,而且前阵子住持说是想要一批瓷器,数日前藏经阁不慎失了火,烧毁了一批东西,一时之间又找不到东西来填补上,天朗得知此事后,便让阅微带了一批汉代的白玉瓶和几副唐朝吴道子流传下来的古画去了青山寺送与住持。赶巧昨天又遇上了诵经大会,住持便留了阅微和阿福二人在寺院里歇息,听取禅理。
今天一早,阅微和阿福便告辞了住持,走到半路的时候,却是见到了被于鲜儿抓住的小裳,而且于鲜儿的背后似乎还有一批人,阅微便让阿福抄了小路回家,去军营通知崇煊他们赶快来救人,自己则与于鲜儿对上了手,试着将小裳救走。
崇煊得知了这个可怕的消息之后,当下便骑了快马飞奔着赶往青山寺,袁天朗和云墨溪亦是有所担心,听着阿福的诉说。那个于鲜儿似乎和那些散流在陆上的倭寇有所联系。他们这次抓了小裳,怕是想从小裳身上下手,套取军中机密或是以此来威胁崇煊取消海禁。总之这次地事情好像有点严重了,尽管他们不知道小裳是何故被抓走地,但有一定他们已经肯定,于鲜儿怕是早有预谋了。自从上次她被那个秘密的黑衣人救走之后,便销声匿迹了几个月,如今却在年关的时候突然出现。这又意味着什么了。
“崇煊,你慢一点,小心会有埋伏!”袁天朗紧随其后,一脸担心地道,他虽然也担心阅微和小裳地安全,可是却不得不提防这会是一个陷阱,如果敌人是有预谋的,那这一切就不好说了。话音刚落。只听得轰隆一声,右边的山道上滚下一个巨石来,直直地向着崇煊击了过来。“小心!将军!”云墨溪面色一变,大声地喊道。崇亦是猛地一拉缰绳。狠狠地夹住了马肚子,那战马嘶鸣一声。发狂地往前奔去,与那滚落下来的巨石擦身而过。巨石轰隆着滚下了侧边的山坡下。
幽寂的树林里,忽然多出了六个武士打扮地东瀛人,在空中一纵一散,将三人围了起来。当中一人右手一扬,一团烈火已经射向了崇煊的马蹄之下,那战马却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猛地一个拐弯,将崇煊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崇身子一侧,一个倒空翻,抱住了一旁的松树,稳稳地落到了地上。腰间的宝剑一抽,刷地一声,向着围攻而来的一人砍到。剑气激荡,火花四射,很快便与来人交上了手。袁天朗和云墨溪也各自纵下马来,与另外的几名武士大打出手。
“嗤”地一声,一名武士已经被崇煊一剑穿胸,袁天朗和云墨溪也是各自解决了一人。“将军,你和袁大哥先走,这里就交给我了!”云墨溪手中的归云刀一翻,遥遥地指向了一人,却是断了那人地一只手臂。
“那好,我们先走,小云你小心!”崇煊嗯了一声,现下也只有如此了,多耽误一刻,小裳的危险便加重一分。当下便与袁天朗各自骑了马快步往前赶,云墨溪则留守断后,同剩下的三个武士展开了激战。
“大武!”崇煊眼尖,一眼便瞧见了身上千疮百孔的大武,斜斜地躺卧在一棵松树下,一截断了地刀尖还插在他的胸口上,旁边亦有几个做山贼打扮地东瀛武士躺在地上,死了大概有半个时辰左右。不远的地方,还躺着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都是高家的护院和轿夫。
“都死了!”袁天朗一脸愁闷地看着崇煊,又纷纷探了一下那些死去的护院和轿夫的鼻息,希望还可以发现一个活口,但是天不遂人愿,他们都已经咽气了,两顶轿子翻到在地上,显得孤独而又寂寥。崇煊看着那两顶破烂不堪的轿子,简直没有办法想象小裳刚刚遭遇了什么样的可怕境况。
“小裳,小裳,你在哪里?小裳!”崇煊顾不得去悲伤这些了,提了脚步继续在林子里穿梭,大声地喊着小裳的名字。袁天朗也跟着唤起了阅微的名字,郎舅二人在这空寂的山林里四处寻了开来。
叮叮,前面几米的地方忽然响起了一阵剑击之声,崇煊和袁天朗对视了一眼,当下施展轻功,向着那里飞了过去。
“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怎么会这种功夫的?”阅微花容失色,看着那戴着面罩的黑衣人凌厉迅猛的掌风,阴柔中又带着几分刚猛,心下有些吃惊起来。此刻她却是腹面受敌,不但要对付这个可怕诡异的黑衣人,还要提防于鲜儿在背后的偷袭。
“啪”地一声,黑衣人又是一掌盖了下来,纯阴之力绵绵地灌绝而下,却是将一棵大树劈成了粉碎,灼灼地燃烧起来。幸得阅微闪得够快,不然这一掌劈上身非是毙命不可。刚刚避开了这一掌,于鲜儿已经从面飞起了一脚,踢中了她的背心,阅微一个踉跄,侧侧地滚落到一旁,喉咙里有些难受,吐出了一口血沫星子。
“师父真是偏心,连软猥胛都给你了!真是不公平!”于鲜儿面色一变,哼了
右手成爪,已经向着阅微的肩头抓了过来。蓦地里束玉光射了过来。跟着一柄长枪射开。向着于鲜儿的脖子刺了过来,于鲜儿面色一变,身子往后一扬。退后数丈之远。
“小微,你怎么样?”袁天朗急急地迎上前去,一把扶起了阅微。阅微摇了摇头,抹掉了嘴角边地血迹,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对不起,我还是救不了小裳。他们把她带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小裳在哪里,快说!”崇煊面色发青地看着对面地黑衣人,刷地一剑,向着他刺了过去。黑衣人往后飘飞开来,眸子里掠过一丝惊诧的光芒,却是不想和崇煊动手一般,旋即往右一摆。已经搂了于鲜儿的肩膀道:“我们走!”话音落毕,二人已经一掠而起,几扑几纵,一瞬间便走远了。崇正待上前去追。阅微已经叫住了他:“不要追了,抓走小裳地几个武士已经往山上去了。我们赶快去追!”崇煊只得折了身,跟着阅微和袁天朗一道往山上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