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便拧上了她的耳朵。
“谁叫你乱说话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非常喜欢三皇子了。”
“哎哟,疼,小姐,你轻点,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不说了。”桃儿只好讨饶,怕自己的耳朵真被自家小姐给拧下来。
季嫣然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觉得那三皇子太过美好,心地又好,她不想他久等而已,至于喜欢,有点吧,可也不会太多,美男嘛,谁不喜欢,权当欣赏咯。
让美男久等是不对的。
季嫣然这么想着,又转身朝湖心亭走去。
季府大院的湖心亭并不小,以他们家富可敌国的财富,早在九曜还是凤歧时,这庄园便已存在,所以并没有受到国家易主的影响。
那湖中碧波荡漾,湖水清澈见底,湖中锦鲤成群,荷叶连成一片,微风一吹,满湖的荷叶微荡,那景色真是美不胜收。
湖心亭四周轻纱垂落,在风中飘荡,仿佛那亭子是从天上落入凡间一般,湖水映着亭阁,亭阁装点湖水,相映成趣。
季嫣然一身轻质软烟罗质的湖水蓝纱裙,头上的发饰简单大方,五官精致漂亮地如同工笔画师手中最完美的人物画一般,美得让人无法转开视线。
当她盈盈笑着来到萧玉真面前时,多日不曾见的佳人就在眼前,让萧玉真的心狠狠激动了一番。
一时看人看得痴了,直到季嫣然咳嗽提醒才回神。
“民女季嫣然见过三皇子殿下。”
“季小姐不必多礼。”
萧玉真立刻虚扶一把,让季嫣然起身。
命令同来的丫环下去给皇子沏茶,两人便坐在亭内聊起了天。
对萧玉真,季嫣然还是很有好感的,他看起来脾气很好,一张秀气的脸,俊美不说,透着说不出的温润,仿佛上好的玉一般,那肤质同样好得没话说。
相较于萧玉痕的喜怒无常,萧玉真似乎好相处多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起那个讨厌的太子,季嫣然就忍不住心里一阵激动,也不知道在激动个什么。
“三皇子此次来季府,不知是所谓何事?”学古人说话好累,季嫣然想给自己来一下,文绉绉不说,还得装淑女,好痛苦。
“我只是想来看看季小姐可好,想想那日在白沙洲,竟然让小姐一人落入贼人之手,玉真真是惭愧。”
萧玉真说这话时,心里是满满的愧疚,脸上的表情也同样传达了这样的讯息,整个人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悲凉,让人联想到小说中的悲情男主。
季嫣然是最见不得悲剧的,不管是人物还是故事,见萧玉真情绪低落,她也跟着伤感起来。
不行,不能往悲剧方向发展,她得补救。
☆、153流言四起
“哈哈,原来三皇子是在介意那件事啊,哎呀,别这样想嘛,我没什么的,你看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一点儿事儿也没有的。”
“嫣然,我希望你能答应嫁给我做三王妃,我说的是真心话,你能答应吗?”萧玉真突然抓住季嫣然放在桌子上的手,抬起头来深情望着季嫣然,温柔道。
他的举动似乎超越了平时的保守,显得太过激动了些,让季嫣然有些不知所措。
对于他的握手,季嫣然并没有感觉到特别强烈的心动,也无法感受对方对自己的深情,她只是好奇这个三皇子在激动什么。
萧玉真的脸上痛苦一闪而逝。
他知道,季嫣然并不明白他的苦心,他娶她,只是想让皇帝继续履行他曾亲口答应的承诺,他娶她,只是因为他真的对她一见钟情,他娶她,更想堵住在皇宫各皇子及其母妃之间流传的污言秽语,那些话全是针对季嫣然的,说她被歹徒绑去了大半个月,恐怕早已不是清白之身,这样的女子嫁进皇家就是皇室的耻辱。
对于萧玉真来说,季嫣然无论变成什么样,他都不想放弃她,只是他不想把宫中的流言说给她听,让她伤心难过,他只想让她像现在一样,生活地平安快乐,以后嫁给他,他也会让她这么平安快乐下去。
对于萧玉真的深情表白,季嫣然表现地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要不要答应,心理上,她是很排斥嫁进皇家的,不然,她也不会逃婚了。
可是,与其没有目标地嫁给那些皇子,还不如好好考虑一下眼前这个人,至于萧玉痕,她总觉得那人太深沉,她捉不住他的想法,更捉不住他的心,即使听到他说喜欢,也觉得那喜欢是说在风里的,被风一吹,便飘走了,当不得真。
“三皇子,你的心意我已了解,我会好好考虑的。”季嫣然表情严肃地对萧玉真道。
“好,我这便回宫去请求父皇,让他尽快赐婚。”萧玉真对她承诺道,目光再次看向她,那样澄澈透亮,让人毫不怀疑他的真心。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对亭外湖水中的锦鲤品头论足了一番,直到太阳快西斜时,萧玉真才告辞离去。
他的目光有些依依不舍,季嫣然的心里则毫无波澜,三皇子是最好的选择,但却不是那个自己最想要的选择,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呢?
好迷茫啊!
躺在床上,季嫣然这么感叹道,双手伸到头顶,五指并拢张开,从指缝中望着头顶上那古代特有的纱帐,季嫣然感觉一阵阵孤独感来袭。
嫁人,真是件头痛的事呢,尤其是在古代,唉。
“你们听说了吗?那季家大小姐还是要嫁进皇宫呢。”某皇子的母妃在御花园内对另一皇子的母妃这样道。
“当然听说啦,我不会让我儿子干这种蠢事的。”另一个母妃道。
“那是,那样的女人,她失踪的消息,皇宫里可是没几个人不知道,这要是让她嫁给哪个皇子,可都不是件光彩的事。”
☆、154四皇子到访
“那是,那样的女人,她失踪的消息,皇宫里可是没几个人不知道,这要是让她嫁给哪个皇子,可都不是件光彩的事。”
“那是,那是。”
“……”
太子萧玉痕下了早朝,正好从御花园经过,那些皇帝的嫔妃一见他到来,看到他过于严肃的脸色,都心里害怕起来。
这个年仅十八岁的太子,虽然年龄不大,也还未登上九五大位,可那气场早已强大到令百官生畏,让这些后宫嫔妃们一见他,就有种惧怕感的地步。
那些妃嫔们见他来,都忘记了要说话,只是感觉那一身精致蟒服的男子站在那里混合了天仙与魔鬼的双重气质,他的容颜那样美好动人,而那强大的压迫力,却让人有种心生胆寒的畏惧。
“各位娘娘真是好兴致。”萧玉痕没有正眼看她们其中任何一个,但他身边的阿武却能清楚感觉到,那些后宫中的女人们的害怕。
萧玉痕一双好看的凤眸微微看向御花园内百花争艳的景色,薄凉的唇瓣说出的话却是让人感到寒意森森:“今后谁要是再乱传有的没的,让本宫知道,别怪本宫对她不客气!”
轻飘飘丢下这么一句,身着金线蟒服的男子便大步朝东宫走去。
他一离开,那些刚才还议论纷纷的后宫嫔妃便互看一眼,不敢再说任何关于季嫣然的坏话,然后各自散去,不一会儿便走得干干净净。
站在不远处的萧玉痕冷冷看着那些长舌妇离去,心里却无端烦躁起来。
这个季嫣然,逃便是了,却还是没能完全逃走,最终又回到了京城,那么她要嫁进皇宫的命运便逃不了了。
皇后的话还历历在耳,萧玉痕只感觉心里一片惆怅。
“走吧。”他吩咐阿武,两个人继续朝东宫走去。
初秋,凤鸣城的东城门已初具规模,正如季大富对九曜帝的承诺,年底定可完工。
九曜帝萧牧站在摘星楼上,遥望那片工人忙碌的城墙所在,心底里自是记挂着季家小姐嫁入皇家一事,可不能言而无信。
听说后来,季大富也秘密进过宫,与皇帝萧牧关于季嫣然同皇子们的婚事商量过什么,自那次过后,皇帝的眉眼一直都是笑着的,至于在笑什么,没人知道。
这一日,东宫书房内,萧玉痕醉心于描画一副《傲雪图》,手中的紫毫正轻蘸了些景丹,在那图中的墨枝上轻点,让那树看起来更像结了无数红梅,整幅图已完成了大部分,只需稍加润色,便可完工。
这时,太监小玄子进来道:“禀太子殿下,四皇子求见。”
“请他进来。”
萧玉痕兴致正好,听得有人来,便将笔搁在笔架山上,从书案前走出,来到另一边的床榻前坐下,四皇子刚好进门,对他行礼道:“皇兄,可真是好雅兴。”
萧玉痕指指自己旁边的空榻,示意他上座,命人上茶。
不刻,便有小丫环端来茶水,放在二人旁的黄梨木小桌上。
☆、155只是为了钱
萧玉痕画了这么些时候的画,早已觉得口有些渴,便端起茶来慢慢饮着,动作高贵优雅。
萧玉清见自己的皇兄喝着茶,便也端起来牛饮,差点儿没烫破自己的嘴皮。
“哎呀!这茶可真是烫嘴。”他赶紧不停地吸气来缓解被烫的痛苦。
“没人跟你抢,你在急个什么。”萧玉痕放下青花瓷杯,声音不无责备。
“我可没大皇兄那么好的气度,凡事都可不慌不忙,不过我有一件事要来跟大皇兄商量。”
“何事?”
萧玉痕淡淡问道,他从来都知道这个四弟就是没脑子的,一有什么事,就马上要来告诉他,连自己要纳几个姬妾,也要来请教一下他,可不可行。
萧玉痕自然是不屑于回应他的问话。
可他既然要问,他也只有听着,至于要不要给他出主意,可就是他的事了。
“是这样,我母妃说,季家财大,若是能娶到他女儿,将来嫁妆可不少,一定不比皇家嫁女儿差。
你也知道我母妃和我的开销都很大,季家的产业又遍布京城,所以我母妃说,要是皇上问,有谁愿意娶,我一定先提出来。
可我听说,云阳宫的那位早已打算娶季小姐,所以不知道这次我能不能有机会争到娶那位小姐的机会。”
萧玉清说着话,时不时地挠挠头,表示很为难。
萧玉痕本以为那天那几位皇子的母妃那样诋毁季嫣然的清白,一定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娶她。
没想到才几天的功夫,他们就都改变了主意,这些后宫女人的想法还真是变化多端。
只是为了钱吗?那她的幸福谁来负责?
谁要九曜国国库并不充裕呢?季家向来传言财势大,却无人知道,它到底有多大。
萧玉痕看着眼前一副愁容的萧玉清,只好淡淡开口:“四弟不必着急,依父皇与你母妃的关系,让你母妃好好与父皇说说,自然就没有问题。
至于三弟,他不过是受父皇疼爱些,但若是你母妃先提出来,然后父皇也答应了,这事就好办了。”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母妃就可以帮到我,她怎么不跟父皇提呢?我这就去宫里跟她说,多谢大哥的提点。”
萧玉清听到风就是雨,也顾不得在他这里坐,匆匆便告辞出了门,萧玉痕看着他火烧屁股的样子,只好叹气摇头,还是个什么都不去想的糊涂虫。
这时,便见阿武匆匆走进来,对他略一行礼,便凑到他耳朵里说了几句话,萧玉痕脸色凝重道:“快请,我在后堂等他。”
阿武抱拳退出书房。
等到所有人都退出了书房,萧玉痕走到一旁一排书架前,轻轻转动书架上一只竹制笔筒。
募地,那整排书架便缓缓从墙边移动,仿佛一道门被打开,露出一个暗道,萧玉痕便从那入口闪身进了内室。
门在身后关闭。
这是一间内室,空间不比外面的书房小,长明灯在光滑的墙壁上悬挂着,昏黄的灯光映出内室的陈设。
☆、156他的打算
同样是许多书架,且放满了各式的书籍,没有灰尘积累,想来是经常有人在这里走动。
萧玉痕走过那几排书架,便来到一处空间较大的房间,这里摆放着桌椅,可供人休息。
他刚坐到那张八仙桌旁,便听一旁的一道门打开,阿武带着一位老叟出现在萧玉痕的面前,此人一见萧玉痕就要行大礼,却被萧玉痕一把拉住衣袖道:“太傅,不必多礼,快请上坐。”
老者头发已斑白,一双深目却泛着精光,他身形中等,望着萧玉痕时,神情有些激动:“太子,老夫总算是又见到你了。”
“太傅,不能让你安度晚年,是痕儿的错。”萧玉痕将老者扶到自己身旁的椅子上坐下,并吩咐阿武去沏茶来。
待两人坐定,老者似乎也平静了许多,他双眼看着萧玉痕,捋捋自己颌下白色胡须,目光带着赞赏:“多日不见,太子更有天子风范了。”
“太傅真是过誉了,痕儿还有很多要学了,还请太傅多多指点。”萧玉痕恭敬道。
“殿下,不瞒你说,这次去往各地招募贤能,收获确实不小。”
老者这样道,原来,他就是太子萧玉痕从前的授课老师金山。
只因看不惯白氏一族仗着建国有功,又有皇后撑腰,便四处横行,更有贪赃枉法的铁证,便上奏皇帝弹劾白家。
岂料这白氏早有人安插在皇帝身边,折子未到萧牧手里,却已被白氏知晓是他在弹劾。
一个太子太傅,本没有多少实权,再加上皇后从中作梗,反在皇帝面前说他教坏太子,不学好,不适合继续留在宫中授课,将他革职驱逐出京城,气得萧玉痕直掉眼泪。
他是最依赖金山的,也知道自己母后一家的险恶用心,妄图等到他登基后,有机会让萧家的江山改为姓白。
他又岂会让他们得逞,于是,在金山离开之前,萧玉痕悄悄让人在京城内找到他,将一大包银票递给他,让他想办法偷偷拿钱去招募贤才,训练军队,为他以后登基,提前培养出自己的人马来,以图对付白家。
金山感激萧玉痕对他的信赖,答应一定帮他办到,这一去便是两年,萧玉痕只在今天才与他相见。
看着授业恩师白发又添,萧玉痕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
“太子殿下,此次进京,老夫有一事相禀。”金山恭敬道。
“太傅请讲。”
“太子让老夫做的事,其实并不难,可带出去的银子已花得差不多了,那么多贤士需要吃饭,还有招兵买马,也是需要钱的,所以,此次来……”
金山为难得看向萧玉痕,没有说出后面的话,萧玉痕早已起身,在房内踱上了步子,太傅的话,他岂有听不懂的。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自然也是知道的,可是钱到底从哪里来?
父皇连